第二十章 东城之行的策划
西城地区第三大街，第一子弟学堂。
昏黄的煤油灯下，杨孤帆坐在椅子上，大量着他简陋到甚至寒酸的卧室兼办公室，内心颇为感慨。
叶以理给他倒了一杯水，已经不冒热气了，歉意地说道：“小杨，今天真的多亏你了，可是我这里条件有限，连杯热水都没有——”
杨孤帆哈哈笑道：“现在城内水价腾飞，普通人家洗脸的水都没有，叶先生能以温水相待，我已经非常荣幸了。”
叶以理苦涩地干笑一声，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
本来杨孤帆今天是想把他大醉以后，好方便摸他的底。
但现在他已经酒醒了大半，杨孤帆就得注意自己的言语尺度了。
就算他表现的人品再好，在足够的信任之前，也不能轻易把自己的底牌都亮给对方。
于是，杨孤帆接着路上的话题说道：“叶先生，我一个朋友遭歹人虐待，身上被打入了倒钩武器，现在每日流血不止，伤口流脓溃烂，已经不能再拖了。可是我打听过整个西城地区医馆都没有做这种手术的技术条件，可东城地区我又进不去，更不可能请得来黄卡以上的医生来西城地区——”
说到这里，杨孤帆观察了一下叶以理，见他神色间满是同情与关心，这才继续道：“所以，我就想恳请叶先生能施加援手——”
叶以理听了，神色凝重中又带着几分为难。
“小杨可能有所不知，我十几年前在离开叶家的时候，就当众发过誓，此生就算是死也不再求叶家任何事，也不再踏入东城地区半步，这些年我穷困潦倒却从未违背自己的誓言。”
杨孤帆心中一沉，心想这个人看起来斯文和善，没想到骨子里却是如此要强的一个人。
可是杨孤帆怎么可能放弃：“我理解并支持叶先生的坚持，但是此事我只求叶先生能帮我进入东城地区即可，剩下求人也好、花钱也罢，都交给我吧。”
叶以理神色明显松弛了很多，苦笑道：“我现在还是红卡，但绑定的是我的指纹和头像信息，给你你还是进不去啊。”
杨孤帆笑着安慰道：“不用叶先生的红卡的，我想用应聘东城某个服务店的服务员的机会混入东城，然后再做计较。可是掌柜的白卡没有担保资格，所以想请您出面帮我担保。”
叶以理听了，立刻爽快地答应了，可是也立刻担心地说道：“东城医院都是四大家族控制的，每个在编医生都被他们严格管控，每天上班下班都要点名打卡，一旦脱岗就会受到严重处罚。”
“难道医生没有休息日？实在不行我可以等他们休息时再请啊。”杨孤帆疑问道。
“半年前跟禁酒令一起出台的法令，其中一条就是限制东城地区医生向西城地区流动，一旦被发现直接降为白卡，所有职务待遇全部取消，子女也将失去优质教育的机会。东城地区医生的待遇还是很优厚的，不会有人冒这个险！”
叶以理的话，顿时让杨孤帆的幻想破灭了。
杨孤帆知道四大家族这么做，主要是那里聚集了上百万被剥削压迫的工人群体，去年就有纺织厂几千工人罢工闹事，虽然被镇压了，可是却发现有东城的医生给闹事的头领治伤，还让人成功逃出了无双城。
这事不算大，却也给富人阶层提了个醒，不仅群众之中有坏人，就连跟自己本是一个阶层的人也有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从那以后，西城地区的酒精、消炎药等医疗物资就严格管控了，东城的专家医生等优质医疗资源也禁止流向东城。
一旦那里发生叛乱，敌人的伤员因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救治会大量死亡，这是四大家族乐于看到的。
杨孤帆听了心都凉了半截，还是不死心地问道：“那东城岗亭有多少警卫，有没有哪里有防守漏洞？”
叶以理苦笑着摇了摇头：“东城人口不到西城的一半，可是防卫力量却是西城的三倍，岗亭入口有三百多的精锐部队，有机枪和铁门，从高墙到掩体布置了通有高压电的铁丝网。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是硬闯是很难成功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杨孤帆觉得头大如斗。
最后有些气馁地问道：“那还有没有不受四大家族控制，医术又能达标的医生呢？”
本来杨孤帆已经不抱希望，准备策划其他办法了，没想到叶以理想了想，竟然点了点头：“你别说，我还真想到一个，应该也是唯一一个。他叫程康泰，是无双城医生世家程家的直系子孙，为人轻浮不羁，虽然医术上很有天赋，可是最爱做的事情却是赌博、喝酒玩女人，输光了家产，气死了爸妈。最后转而到彭家的医院上班了。”
“可是他经常喝的酩酊大醉，无故缺勤脱岗，加上欠了一屁股赌债，被彭家医院开除，还被无双城医疗协会除名，黄卡也变成了蓝卡。没钱的时候就到处转悠，给东城服务员等低收入阶层看病过活。有了钱就立刻喝酒找女人——”
“上次听说他还是从他弟弟那里听来的，也就是在我们这条街上的程家医馆当家人程康岳，现在听程康岳说，已经三年都没见过他哥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杨孤帆本来十分惊喜，但叶以理的话立刻又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但是——”
杨孤帆苦笑道，叶四公子聊天技术真高啊，他的话总让你七上八下的，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反转！
“但是你可以问问程康岳，他最近好像报了一个医师从业资格证考核培训班，每个月都要去东城好几趟，或许能知道些信息呢。”
杨孤帆点点头，约定了明天替他担保的事情，就赶紧回去了。
路过程家医馆门口时，发现程康岳医生正要关门走人。
只见他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杨孤帆赶忙上前问候道：“程医生这么晚了，还没下班呢？”
程康岳见到是杨孤帆，微微颔首，叹息道：“后天下午就要进行医师从业资格证考核了，可是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考不过就要被吊销了——”
“程医生也别太忧虑了，您吉人自有天相嘛。”杨孤帆安慰了几句，就问起了成康泰的事情。
程康岳一听他哥，眉头紧皱道：“那个人把我们好好一个家弄得家破人亡，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找他何事？”
杨孤帆灵机一动，道：“为了请他帮我救两个人。”
“两个人？是谁？”程康岳顿时警惕地看着杨孤帆。
“一个人是……我的女朋友”杨孤帆为了减弱程康岳的抵触情绪，只好给火凤凰按了一个莫须有的身份。
“另一个则是程医生您。”
程康岳顿时愣住了，指着自己疑问道：“我？”
“是的，您难道不想顺顺利利地通过这次考试，保住您程家世代传承的从医资格证？”
程康岳面对杨孤帆炯炯有神的目光，心脏怦怦乱跳。
他紧张地看了街面四周一眼，拉着杨孤帆进了医馆内间，迟疑地问道：“你细细说来——”
杨孤帆凑近了些，笑道：“如果我能弄到这次考试的题目，让你能提前开卷做一遍，你有没有把握考过？”
程康岳惊喜道：“真的！”
杨孤帆诚恳地说道：“童叟无欺，我不要您的一分钱定金，只要您跟我签订一份协议书。如果我提供的题目有误导致考不过，分文不取！”
可程康岳顿时又警惕道：“可是你不是亨通酒店的新伙计吗，你怎么可能弄得到我们考试的题目，你知道他们命题、印刷到运输过程，有多严格吗！你怕是连东城地区的门都进不去吧！”
面对质疑，杨孤帆泰然自若地说道：“你别管我真实身份是什么，如果成了您考试过了，如果不成您也不会有一分钱的经济损失。您就给我一句痛快话，您要不要？”
程康岳看到杨孤帆如此淡定，他自己的怀疑就开始动摇了。
他为了这次考试可谓是焦虑不安，如果真有现成的捷径，就算付出些代价，他也是愿意的。
可是马上又颓然道：“有参考答案吗？”
杨孤帆有些忍不住了，这真的是医生世家的传人吗，他真的已经在这里干了八年了吗？提前开卷考试都没信心！
“有！不过价格有点小贵。程医生有没有兴趣。”
程康岳惊喜道：“多少钱！”
杨孤帆见他惊喜的模样，就大胆地报到：“一万圆能量币——”
“你这是抢劫！”程康岳顿时就要跳起来，杨孤帆见他反应激烈就知道价格有些高了，就问道：“您愿意出多少？”
程康岳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千。”
杨孤帆笑道：“程医生既然知道四大家族和官府的防备有多严密，我和我的上级为了搞到这份题目和答案，付出了多少心血代价。您太没诚意了，我还是找别人吧……”
说着，杨孤帆就要作势起身离开。
程康岳慌忙站起来，一把拽住杨孤帆的胳膊，有些哀求道：“可是一万太贵了，您给降降吧。”
杨孤帆这才回到座位上：“八千！不能再少了！”
程康岳苦笑摇头：“两千——多了没有了”
“七千！真的不能再少了！”
“两千五，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了！”
“程医生，看在我们黄掌柜的情面上，我跟您拖个底儿，最低也得五千，不然事后我连一分钱提成都拿不到，可就白干了！”
“三千，杨兄弟，你也知道程家家业都被我哥给败坏光了，我这些年赔了不少钱，如果不是因为怕注销了资格证让祖宗蒙羞，我早不干了！”
“程医生，要不这样，我给您申请分期付款，事成之后您先付我们三千，剩余两千分一年十二期给，年化利息只要10%，这诚意足够了吧！”
经过艰苦卓绝的讨价还价，终于成交了。
程康岳按照杨孤帆的口述，拟定了一个承诺书，双方签字按手印，一式两份各自收好。
约定明天下午或者后天早晨题目和答案送到，考试结束后支付费用，双方当场销毁两份承诺书。
“这次考试就拜托杨兄弟你们了！”程康岳感激地递过一百圆感谢费，杨孤帆却没有收。
这让程康岳对杨孤帆和他“背后的势力”更加有信心。
然后程康岳就很痛快地透露了怎么去东城地区找到他哥哥，并推荐杨孤帆可以以赌场服务生的名义混进去，因为他哥哥指不定就在哪个赌场猫着呢。
怀里揣着那份约定书，在漆黑的街道上往回走，街上基本都已经打烊了。
来到酒店的侧门，轻轻敲了三下，门就开了，依旧是抱着暖壶的黄掌柜。
“事情办得怎么样？”黄掌柜轻轻关上门，将手里的暖壶递给杨孤帆暖手。
杨孤帆接过暖壶，点点头道：“虽然有点困难，但经过一番努力，此次东城之行应该能拿下。”
黄掌柜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啊。到时候如果遇到困难，或许可以找我们的兄弟帮忙。”
杨孤帆听黄掌柜说过，他们在东城四大家族，几个衙门里都有自己的会员同志。
不过，这一次行动，应该还用不上这些线人。
正要回后院，黄掌柜却叫住了他，从自己房间里抱出两床棉被和一个包裹。
“这是给后院那个小伙子和小姑娘的。”
杨孤帆心里暖暖的：“还是你想得周到，早些睡吧！”
回到后院，杨孤帆先来到墙角破水缸前，轻轻敲了三下，过了一会儿洞口开了，伸出巨无伤的大脑袋。
“回来了？”巨无伤睡眼稀疏地说道。
“棉被，给你的！”杨孤帆笑着将一床棉被抛下去，巨无伤迷迷糊糊地接到，裹着被子就睡着了。
杨孤帆无奈地帮他将洞口盖上，走到帐篷前，轻轻喊了一声：“火姑娘，我回来了。”
“嗯。”里面传来火凤凰的应声，杨孤帆掀开门帘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黑暗中，杨孤帆将被子放在自己床上，又将包裹放在她的铺前
“这是今天给你买的衣服，找时间自己换上吧——”
没有回答。
杨孤帆将鞋子和外套脱下，躺在自己铺上盖上被子，轻声说道：“我已经联系好了帮手，明天就去东城，明天下午或者后天上午就能带着医生来帮你手术。你再也不用带着这个锈迹斑斑的铁链子了——”
“谢谢你——”沉默良久，就在杨孤帆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却传来了她的声音。
“谢啥，只要你到时候能等你爹来的时候，兑现那十倍百倍的报酬就可以了。”
“……”
昏黄的煤油灯下，杨孤帆坐在椅子上，大量着他简陋到甚至寒酸的卧室兼办公室，内心颇为感慨。
叶以理给他倒了一杯水，已经不冒热气了，歉意地说道：“小杨，今天真的多亏你了，可是我这里条件有限，连杯热水都没有——”
杨孤帆哈哈笑道：“现在城内水价腾飞，普通人家洗脸的水都没有，叶先生能以温水相待，我已经非常荣幸了。”
叶以理苦涩地干笑一声，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
本来杨孤帆今天是想把他大醉以后，好方便摸他的底。
但现在他已经酒醒了大半，杨孤帆就得注意自己的言语尺度了。
就算他表现的人品再好，在足够的信任之前，也不能轻易把自己的底牌都亮给对方。
于是，杨孤帆接着路上的话题说道：“叶先生，我一个朋友遭歹人虐待，身上被打入了倒钩武器，现在每日流血不止，伤口流脓溃烂，已经不能再拖了。可是我打听过整个西城地区医馆都没有做这种手术的技术条件，可东城地区我又进不去，更不可能请得来黄卡以上的医生来西城地区——”
说到这里，杨孤帆观察了一下叶以理，见他神色间满是同情与关心，这才继续道：“所以，我就想恳请叶先生能施加援手——”
叶以理听了，神色凝重中又带着几分为难。
“小杨可能有所不知，我十几年前在离开叶家的时候，就当众发过誓，此生就算是死也不再求叶家任何事，也不再踏入东城地区半步，这些年我穷困潦倒却从未违背自己的誓言。”
杨孤帆心中一沉，心想这个人看起来斯文和善，没想到骨子里却是如此要强的一个人。
可是杨孤帆怎么可能放弃：“我理解并支持叶先生的坚持，但是此事我只求叶先生能帮我进入东城地区即可，剩下求人也好、花钱也罢，都交给我吧。”
叶以理神色明显松弛了很多，苦笑道：“我现在还是红卡，但绑定的是我的指纹和头像信息，给你你还是进不去啊。”
杨孤帆笑着安慰道：“不用叶先生的红卡的，我想用应聘东城某个服务店的服务员的机会混入东城，然后再做计较。可是掌柜的白卡没有担保资格，所以想请您出面帮我担保。”
叶以理听了，立刻爽快地答应了，可是也立刻担心地说道：“东城医院都是四大家族控制的，每个在编医生都被他们严格管控，每天上班下班都要点名打卡，一旦脱岗就会受到严重处罚。”
“难道医生没有休息日？实在不行我可以等他们休息时再请啊。”杨孤帆疑问道。
“半年前跟禁酒令一起出台的法令，其中一条就是限制东城地区医生向西城地区流动，一旦被发现直接降为白卡，所有职务待遇全部取消，子女也将失去优质教育的机会。东城地区医生的待遇还是很优厚的，不会有人冒这个险！”
叶以理的话，顿时让杨孤帆的幻想破灭了。
杨孤帆知道四大家族这么做，主要是那里聚集了上百万被剥削压迫的工人群体，去年就有纺织厂几千工人罢工闹事，虽然被镇压了，可是却发现有东城的医生给闹事的头领治伤，还让人成功逃出了无双城。
这事不算大，却也给富人阶层提了个醒，不仅群众之中有坏人，就连跟自己本是一个阶层的人也有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从那以后，西城地区的酒精、消炎药等医疗物资就严格管控了，东城的专家医生等优质医疗资源也禁止流向东城。
一旦那里发生叛乱，敌人的伤员因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救治会大量死亡，这是四大家族乐于看到的。
杨孤帆听了心都凉了半截，还是不死心地问道：“那东城岗亭有多少警卫，有没有哪里有防守漏洞？”
叶以理苦笑着摇了摇头：“东城人口不到西城的一半，可是防卫力量却是西城的三倍，岗亭入口有三百多的精锐部队，有机枪和铁门，从高墙到掩体布置了通有高压电的铁丝网。我知道你救人心切，可是硬闯是很难成功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杨孤帆觉得头大如斗。
最后有些气馁地问道：“那还有没有不受四大家族控制，医术又能达标的医生呢？”
本来杨孤帆已经不抱希望，准备策划其他办法了，没想到叶以理想了想，竟然点了点头：“你别说，我还真想到一个，应该也是唯一一个。他叫程康泰，是无双城医生世家程家的直系子孙，为人轻浮不羁，虽然医术上很有天赋，可是最爱做的事情却是赌博、喝酒玩女人，输光了家产，气死了爸妈。最后转而到彭家的医院上班了。”
“可是他经常喝的酩酊大醉，无故缺勤脱岗，加上欠了一屁股赌债，被彭家医院开除，还被无双城医疗协会除名，黄卡也变成了蓝卡。没钱的时候就到处转悠，给东城服务员等低收入阶层看病过活。有了钱就立刻喝酒找女人——”
“上次听说他还是从他弟弟那里听来的，也就是在我们这条街上的程家医馆当家人程康岳，现在听程康岳说，已经三年都没见过他哥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杨孤帆本来十分惊喜，但叶以理的话立刻又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但是——”
杨孤帆苦笑道，叶四公子聊天技术真高啊，他的话总让你七上八下的，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反转！
“但是你可以问问程康岳，他最近好像报了一个医师从业资格证考核培训班，每个月都要去东城好几趟，或许能知道些信息呢。”
杨孤帆点点头，约定了明天替他担保的事情，就赶紧回去了。
路过程家医馆门口时，发现程康岳医生正要关门走人。
只见他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杨孤帆赶忙上前问候道：“程医生这么晚了，还没下班呢？”
程康岳见到是杨孤帆，微微颔首，叹息道：“后天下午就要进行医师从业资格证考核了，可是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考不过就要被吊销了——”
“程医生也别太忧虑了，您吉人自有天相嘛。”杨孤帆安慰了几句，就问起了成康泰的事情。
程康岳一听他哥，眉头紧皱道：“那个人把我们好好一个家弄得家破人亡，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你找他何事？”
杨孤帆灵机一动，道：“为了请他帮我救两个人。”
“两个人？是谁？”程康岳顿时警惕地看着杨孤帆。
“一个人是……我的女朋友”杨孤帆为了减弱程康岳的抵触情绪，只好给火凤凰按了一个莫须有的身份。
“另一个则是程医生您。”
程康岳顿时愣住了，指着自己疑问道：“我？”
“是的，您难道不想顺顺利利地通过这次考试，保住您程家世代传承的从医资格证？”
程康岳面对杨孤帆炯炯有神的目光，心脏怦怦乱跳。
他紧张地看了街面四周一眼，拉着杨孤帆进了医馆内间，迟疑地问道：“你细细说来——”
杨孤帆凑近了些，笑道：“如果我能弄到这次考试的题目，让你能提前开卷做一遍，你有没有把握考过？”
程康岳惊喜道：“真的！”
杨孤帆诚恳地说道：“童叟无欺，我不要您的一分钱定金，只要您跟我签订一份协议书。如果我提供的题目有误导致考不过，分文不取！”
可程康岳顿时又警惕道：“可是你不是亨通酒店的新伙计吗，你怎么可能弄得到我们考试的题目，你知道他们命题、印刷到运输过程，有多严格吗！你怕是连东城地区的门都进不去吧！”
面对质疑，杨孤帆泰然自若地说道：“你别管我真实身份是什么，如果成了您考试过了，如果不成您也不会有一分钱的经济损失。您就给我一句痛快话，您要不要？”
程康岳看到杨孤帆如此淡定，他自己的怀疑就开始动摇了。
他为了这次考试可谓是焦虑不安，如果真有现成的捷径，就算付出些代价，他也是愿意的。
可是马上又颓然道：“有参考答案吗？”
杨孤帆有些忍不住了，这真的是医生世家的传人吗，他真的已经在这里干了八年了吗？提前开卷考试都没信心！
“有！不过价格有点小贵。程医生有没有兴趣。”
程康岳惊喜道：“多少钱！”
杨孤帆见他惊喜的模样，就大胆地报到：“一万圆能量币——”
“你这是抢劫！”程康岳顿时就要跳起来，杨孤帆见他反应激烈就知道价格有些高了，就问道：“您愿意出多少？”
程康岳犹豫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道：“一千。”
杨孤帆笑道：“程医生既然知道四大家族和官府的防备有多严密，我和我的上级为了搞到这份题目和答案，付出了多少心血代价。您太没诚意了，我还是找别人吧……”
说着，杨孤帆就要作势起身离开。
程康岳慌忙站起来，一把拽住杨孤帆的胳膊，有些哀求道：“可是一万太贵了，您给降降吧。”
杨孤帆这才回到座位上：“八千！不能再少了！”
程康岳苦笑摇头：“两千——多了没有了”
“七千！真的不能再少了！”
“两千五，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了！”
“程医生，看在我们黄掌柜的情面上，我跟您拖个底儿，最低也得五千，不然事后我连一分钱提成都拿不到，可就白干了！”
“三千，杨兄弟，你也知道程家家业都被我哥给败坏光了，我这些年赔了不少钱，如果不是因为怕注销了资格证让祖宗蒙羞，我早不干了！”
“程医生，要不这样，我给您申请分期付款，事成之后您先付我们三千，剩余两千分一年十二期给，年化利息只要10%，这诚意足够了吧！”
经过艰苦卓绝的讨价还价，终于成交了。
程康岳按照杨孤帆的口述，拟定了一个承诺书，双方签字按手印，一式两份各自收好。
约定明天下午或者后天早晨题目和答案送到，考试结束后支付费用，双方当场销毁两份承诺书。
“这次考试就拜托杨兄弟你们了！”程康岳感激地递过一百圆感谢费，杨孤帆却没有收。
这让程康岳对杨孤帆和他“背后的势力”更加有信心。
然后程康岳就很痛快地透露了怎么去东城地区找到他哥哥，并推荐杨孤帆可以以赌场服务生的名义混进去，因为他哥哥指不定就在哪个赌场猫着呢。
怀里揣着那份约定书，在漆黑的街道上往回走，街上基本都已经打烊了。
来到酒店的侧门，轻轻敲了三下，门就开了，依旧是抱着暖壶的黄掌柜。
“事情办得怎么样？”黄掌柜轻轻关上门，将手里的暖壶递给杨孤帆暖手。
杨孤帆接过暖壶，点点头道：“虽然有点困难，但经过一番努力，此次东城之行应该能拿下。”
黄掌柜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好啊。到时候如果遇到困难，或许可以找我们的兄弟帮忙。”
杨孤帆听黄掌柜说过，他们在东城四大家族，几个衙门里都有自己的会员同志。
不过，这一次行动，应该还用不上这些线人。
正要回后院，黄掌柜却叫住了他，从自己房间里抱出两床棉被和一个包裹。
“这是给后院那个小伙子和小姑娘的。”
杨孤帆心里暖暖的：“还是你想得周到，早些睡吧！”
回到后院，杨孤帆先来到墙角破水缸前，轻轻敲了三下，过了一会儿洞口开了，伸出巨无伤的大脑袋。
“回来了？”巨无伤睡眼稀疏地说道。
“棉被，给你的！”杨孤帆笑着将一床棉被抛下去，巨无伤迷迷糊糊地接到，裹着被子就睡着了。
杨孤帆无奈地帮他将洞口盖上，走到帐篷前，轻轻喊了一声：“火姑娘，我回来了。”
“嗯。”里面传来火凤凰的应声，杨孤帆掀开门帘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黑暗中，杨孤帆将被子放在自己床上，又将包裹放在她的铺前
“这是今天给你买的衣服，找时间自己换上吧——”
没有回答。
杨孤帆将鞋子和外套脱下，躺在自己铺上盖上被子，轻声说道：“我已经联系好了帮手，明天就去东城，明天下午或者后天上午就能带着医生来帮你手术。你再也不用带着这个锈迹斑斑的铁链子了——”
“谢谢你——”沉默良久，就在杨孤帆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却传来了她的声音。
“谢啥，只要你到时候能等你爹来的时候，兑现那十倍百倍的报酬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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