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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

    老莫摆出一副不这样还能怎样的无辜表情。淑炀也是气笑了说:“老师您怎么能天真的相信一个传说。就算有这种药,你哪来的信心这次一定能找到?就算找到了能医治好胃癌晚期?”我连忙怼了一下淑炀,她也自知说过了,转身低下了头。

     

    老莫干脆也不解释了,掏出手机凑到我们仨跟前拨通了微信视频。视频过了一会儿接通了,画面里有一个年纪和老莫相仿的妇女带着老花镜离屏幕很近的看着手机。老莫跟对方报了平安,原来对方是老莫的爱人。老莫说想看看儿子,然后画面中由明转暗,敲开房门进去之后能看到屋里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电脑桌,一张床和一个衣柜,窗帘紧闭加上没有开灯大伙也只能看到一个头发凌乱、衣冠不整、带眼镜、瘦瘦的男孩坐在电脑前敲打键盘编写着代码。老莫爱人跟他儿子说:“你爸爸在XZ给你发来视频了,快跟你爸爸打个招呼!”只见画面里的男孩双眼无神的盯着电脑屏幕没有任何反应,说了几次男孩也是无动于衷,最后无奈只好把手机放在男孩对面立在那里,任老莫怎么说话对面也跟没听见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老莫一看手表快午夜十二点了,随口嘟囔了一句:“快要变了!”

     

    此时我们不解,为什么他们一家三口的家庭聚会视频让我们外人看,气氛也不太对劲,说不上来哪里别扭,而且还很无厘头的说了一句快要变了!?就在这时,男孩身后的母亲拉着他准备上床,呆滞的眼神仿佛失了魂,任由摆布被母亲熟练的用绳子和铁链固定在了床上,男孩母亲合上电脑准备与老莫中断通话,却被老莫制止了。老莫说你把手机摄像头对着孩子,老莫爱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照做了。

     

    我们几个惊讶到了极点,淑炀捂着嘴躲了半个身子在我身后。那个男孩刚躺下时候双目微睁,过了一会仿佛熟睡了,就在零点准时的时候,男孩突然一阵颤抖后怒目圆睁,一声刺耳的尖叫不太像人类发出的,特别不像是一个声线那么粗的成年男性发出的。这一声吓的我仨不约而同的一个激灵,淑炀更是吓的叫了出来。我抬头看老莫,老莫颤抖的托着手机神情凝重的看着屏幕一语不发。之后老莫的爱人把屋子里的灯都打开了,通过颤动的视频画面可以看到整个屋子都包上了厚厚的隔音棉,窗户也没有放过。男孩在床上不停的大力挣扎,铁链被拉动的哗哗作响,加粗的特制铁链犹如雪区拴藏獒的那般,加在一起的重量不是一个瘦弱男孩肢体能挥得动的。男孩脸部扭曲的不成人形,眼珠上翻,深凹的眼眶内全是眼白,嘴也长到最大并倾斜很多,脸上布满了口水、眼泪、还有带着血丝的鼻涕,甚是恐怖。豆大的汗珠打湿了厚厚的被褥。胸前、腰部、大腿都用了军用武装带固定在木床上......

     

    就这样,刺耳的尖叫声、爱人的呜咽声、床板的震颤声、铁链的碰撞声,混在一起再从老莫破旧的国产手机扬声器发出之后,对我们生理和心理上真是一种折磨。老莫感觉我们都有点异样就关掉了视频通话,然后眼含泪水的看着我们并没有说话。他仰望了一下星空,长吁了一口气,转身就走了。

     

    行程的第六天,一早我收到了德吉的微信,说她今天就结束培训了问我这面怎么样。至从地震那天之后我俩就没有再联系,估计是她在培训我也没主动打扰她。她让我带团注意安全,有时间再见面。心里一酸,不知何时对她产生了一丝情愫。我善意提醒大家后天我们就要返程了,这两天大家商量好行程,我是多么想回到LS拿完佣金喝喝甜茶晒晒太阳的休闲时光啊!大家谁也没有先提昨晚的事,并决定今天去墨脱原始森林里徒步,为了不被蚂蟥等毒虫侵扰,我们也都换上了专业户外装备,保证全身除了脸部没有暴露在外的缝隙。石磊和淑炀露出的兴奋劲儿正和老莫的心不在焉显现出了鲜明的对比,他还惦记着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本来找借口说想在旅店休息不跟我们去的,但没禁得住石磊淑炀两人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不得不跟我们走一趟了。

     

    我昨晚回去之后跟淑炀在微信里聊了很多。经我俩分析基本推翻了之前认为老莫是“特务”的猜想,就算自己伪装也犯不上让一家人陪着演,而且道具和“演技”都那么到位,老莫已经把此行的目的告诉了我们,除了那个没打开的隐藏文件,目前都已经交代清楚了。所以我安排淑炀在今天上车时候偷偷把微型摄像机的指纹擦掉然后在车后座的脚垫下藏好,在今晚回来之后把她的化妆品粉饼弄碎故意在找东西的时候散在车里,然后让马哥清理后座的时候让他发现这个“U盘”,然后让他问我们这是谁的,我就可以当场解释可能是第二天老莫在后座躺着的时候从口袋里滑落的,然后再看老莫的下一步行动随机应变。

     

    清朝末年在此安国定边的清兵首领刘赞廷对墨脱景致深有感触:“森林弥漫数千里,花木遍山,藤萝为桥,诚为世外之桃源……”因为地势隐蔽,墨脱被称为“隐藏在云雾、雪山、密林中的人间绝域”、“地球上的最后秘境”。从前去墨脱,必须翻雪山、攀峭壁、穿密林,用自己的双脚长途跋涉、步步丈量。通往这天堂般美丽地方的道路如同炼狱,江两岸山壁陡峭,深谷中江水汹涌,许多路段是在峭壁上凿成的天险,一面是陡峭的山崖,一面是万丈深渊;山口处不分冬夏都是白雪皑皑,沿途是猝不及防的雪崩、骤雨、飞石、泥石流诸多艰险。老莫也在这奇趣大自然里舒展了额头,闭着眼睛呼吸着含氧量极高的湿润空气,行车不多时就来到了雅江边,让马哥回去即可,我们按GPS定位要到江对岸的原始森林徒步一天,晚上天黑前来接我们。

     

    横跨江面的是一座藤索桥,没有桥墩,不用木板,一个铁钉也找不到,固定全靠藤蔓之间互相捆扎。整桥用的是白藤。通过这种桥得掌握它的特性,它的弹性大,脚步得顺着它起伏而落脚,它弹起时,一只脚也得因势抬起,它跌落时再踏步向前,就这样一高一低、一起一落地向前,初过这种桥,还是胆战心惊的,只要掌握了它的规律,就会很顺利地、不大摇晃地走过去。看着脚下湍流的雅江水,隆隆的声响、溅起的水花、摇摆的藤桥,让本次探险旅行颇感刺激。我们通过的德兴藤网桥横跨雅鲁藏布江,有300多年的历史。整个呈管状悬空,左右晃悠幅度较大,但整个桥近似密封,颇为安全。听说附近还有“溜索”,背对江面高速滑向对岸,需要较高的胆量和平衡技巧才能顺利过江。

     

    石磊说:“珞巴人居住在喜马拉雅南麓的崇山峻岭之间,数百条江河水流湍急,落差大,水中巨石、暗礁布满河床,两岸陡峭,除少数平原处溪流架有木桥外,绝大多数是藤索桥或藤溜索。”淑炀被启发道:“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在学校读过一个心理学叫—吊桥效应,简单说就是当一个人提心吊胆的走过吊桥的一瞬间,抬头发现了一个异性,这是最容易产生感情的情形,因为吊桥上提心吊胆引起的心跳加速,会被人误以为是看见了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而产生的反应。石磊打趣淑炀道:“你要是暗恋我们的东方你就直说,别找其他话题做掩饰。”丛林里充满了我们的欢笑声。

     

    淑炀追打这石磊跑在前面,我和老莫走在最后,树影婆娑,天气静好,各种悦耳的鸟叫声在这森林里交织在一起。我也找不到什么话题,糊里糊涂的问了一句:“昨晚你儿子那是怎么了?”问完我就后悔了,我觉的老莫本来好好的的心情被我又拉回了现实,而且这是人家的家事,人家不主动说的话就是不愿意说,我还很直接的问,总感觉不太礼貌,有点失态。好在老莫神情淡然,也愿意继续跟我说下去,他摘下眼镜拿鹿皮擦了擦之后说:“东方,我们换位思考下,如果您的儿子患上了一种现代医学都看不好的怪病,每天都受着怪病的折磨,身边照看的亲人心力交瘁,邻居、朋友也是对你们指指点点。你巡防过世界名医,甚至也找过巫师萨满、仙道高僧也都无济于事。最后你偶得一个讯息,若打开千年佛苯伏藏,寻获失传秘药,对此症乃至全球各类绝症都有‘回天之术’。你......怎么做?”

     

    老莫短短几个字“打”的我是毫无招架之力,我心里面自己抽自己一个嘴巴,跟老莫聊天我还是太嫩了,他这问题叫人怎么答嘛?!怎么说都得被他套里。我故意躲闪着老莫的目光,埋头快走着,额头也已经渗出了白毛汗。老莫快步跟上,继续说服我:“东方,你是我们的领队,我看的出淑炀对你有好感,石磊也都全听你安排,其实刚才的问题我深信你心里早已有了答案。”说完老莫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突然把它扔进了身旁悬崖下的滚滚江水之中。我大叫:“你疯了!?我们后天就要回LS了,你没有身份证是寸步难行的!而且连带着我们几个都要陪着你核查完身份信息才能离开!”说完我探身望下悬崖,下面只有滚滚江水腾起的气浪什么也看不见。老莫一摊手面露坦然说:“不好意思,我这次来就没打算出去,确切的说没打算活着回去!”我顿时火冒三丈:“你他...这不是坑人吗?你这么弄耽误了我们回LS的时间,还得接受公安、边防的层层审查,整不好我回去都拿不到半毛钱。”

     

    当时我真的没有控制住,说出了大实话,我拿钱你玩好才是我的本职工作,其他人的家事我才懒得管,因为一己私利影响整体的利益,这事我绝对不能接受。我正要喊他俩往回走,趁今天是单号,准备在晚八点之前马上出墨脱。

     

    就在这时,手机里的一连串微信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