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他究竟是什么人
“罗医生请稍等……”松鹤堂的伙计朝他歉意嚷嚷。
下午确实有个预约病人做推拿，罗航宇回到诊所，此人已等了半小时多了，罗航宇连说抱歉，给他做完推拿，一直没病人来，到了快4点，罗航宇接到松鹤堂电话，预订的药材到了。
放下电话，他就关上诊所门，叫了部黄包车朝松鹤堂而来。
松鹤堂，方圆八百里最大的药店，罗航宇自制神药的基础原材都是这里订的。
“今天特别忙，您订的原材还没来得及切出来，请喝杯茶稍等片刻！”
但到了松鹤堂，伙计苦笑朝他嚷嚷。
罗航宇笑着点点头，接过茶在大厅一角休息区坐下，窗外就是宣城最繁华的大街。
“嗯？！”忽然他的目光不经意又看见了博古轩那个新来的店员。
他貌似如常人一般走在对面人行道上。
“30出头，面色红润，个子不高但壮实，一副精干样子……没错！”
罗航宇所坐的这个位子望出去的视角非常开阔，把大街很长一段路上的内容都囊括了。
“此人应该也是军统的，”
特工最了解特工。
那新店员貌似如常人那般走在人行道上，其实不然。
他每走一段路，都会警觉察看后面有没有跟踪者。
比如，走一段路会巧妙通过商店橱窗大玻璃的反光观察后面的情况。
比如走－段路后，会忽然回过来走进刚才经过的店家，装做要买东西，回过来的过程就巧妙地把后面情况全看清了。
“后面没人跟踪你，呵呵！”罗航宇喝着茶心里苦笑道。
“罗医生！”这时忽然传来一声热情嚷嚷。
“哟许老板！”罗航宇回头一看，顿时笑容满面，是一个开皮货店的老板，罗航宇也是他的私人医生。
戴金边眼镜的许老板是来买几株野山参送人的，没料想遇见罗航宇，于是他笑着请罗航宇帮他挑一挑。
等帮许老板挑好野山参，伙计也把罗航宇订的原材切好给他笑眯眯提来了，一大袋子，五六十斤，什么苇子花、昌辛草、铁芹菩等等，这些基础原材现在也只有松鹤堂这样的大店收得到。
“哟罗医生来了，老规矩……”饺子店伙计笑脸迎客。
罗航宇坐着黄包车提着那一袋子基础原材回来，已经是薄暮时分，毕竟是快初夏，天亮着呢，彩云朵朵，罗航宇下了黄包车就提着那一大袋原材笑眯眯走进那家饺子店。
晚饭时间段，饺子店里大约有20几个客人，罗航宇习惯性地坐到墙角那张桌，把那袋子往旁边一放。
“嗯怎么又见到他了？！”
三碗三鲜饺子端上来后，罗航宇正津津有味吃下第一个饺子，忽然门外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博古轩那个新来的店员，30出头，面色红润，个子不高但壮实，一副精干的样子……
因为罗航宇坐在角落里，而进来这位他目光笔直望向收银台上方挂着的价目表，所以压根儿没发现有人关注他……
再好的特工也无法做到任何一个瞬间都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表情，毕竟再好的特工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来两碗蒸饺，”此人看完价目表，掏钱包面无表情朝收银员嚷嚷。
“先生请您找个位子坐下稍等……随便坐！”跑堂伙计朝他满脸堆笑嚷嚷。
无巧不成书，此人扫视店堂一眼后，就走到罗航宇那一桌坐下。
这个角落位子视角很好，能看清街上的情况，能看清外面进来的每一个人。
“一个很帅的小哥，大学生？！”这是他对罗航宇迅速、不动声色上下打量－番后的看法。
罗航宇低头津津有味吃着饺子，跟一般食客无异。
如果说刚才第一眼罗航宇控制不住眼神里表情包里的真实意思的话，那么现在罗航宇已经不会让他看出丝毫端倪、异样。
把真实情感、意思摆在脸上，对一个特工来说或许是致命的。
现在的罗航宇就是个普通食客，装作丝毫、一丁点儿也不知对方底细。
不过……
“天起光那，地结朝像……”
不过，好奇心驱使他用（耳朵听字）听听此人钱包里、口袋里面的秘密。
“先生您的蒸饺！”过了一会儿，伙计把两碗蒸饺给此人端来。
此人用筷子夹起一只蒸饺到醋碟里……
“不错！”饺子一入口，他心里猛点赞。
本来面无表情，此刻脸上有些悦色。
当他面带悦色津津有味品尝饺子时，哪里会想到对面低头坐着的这个小帅哥已把他钱包里、口袋里秘密都掌握透了。
“5元、10元、50元、100元……”
“通讯录……”
“傅雷达，光明灯泡厂，电话……”
“章勇敢，家庭地址……”
“赵水秀，祥云街16号……”
“嗯？！黄雅文，方正律师事务所，电话6413767……”
“黄雅文？！”有通讯录不奇怪，但忽然发现黄雅文的信息还是令罗航宇心里动了动。
“城市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啊，到处是熟人，呵呵！”他感叹。
但……
“星期一，3号，他上午10点多出去，不知去哪里，下午4点多才回来。”
“星期二，4号，他上午没来，下午2点过后才来，到我下班，他还没走。”
“星期三，5号，中午前他岀去，说是与一个客户应酬，到傍晚我下班他还没回来。”
“星期四，6号，他让我把两个明代瓷器打包，然后提到花都饭店607房，一个叫道姆的德国佬开门收下了。”
“星期五，7号，他下午让我到银行电汇30万给柏林银行一个帐户……”
以上来自他贴身内袋里的一个小笔记本。
罗航宇表面不动声色，但至此心里已是惊涛骇浪：“此人在笔记本上所言这个你，应该就是王守一！此人究竟是什么人？王守一从哪里招来这样一个人？”
“王守一知不知道此人暗中监视他？”
“此人把王守一每天的情况记录下来是要给谁看？”
心里面虽然惊涛骇浪，但表面上丝毫看不出端倪，临了，吃完最后一个饺子的他还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像往常一样。
“罗医生走了……”罗航宇舒服地打着饱嗝起身拎起那个大袋子，勤快的伙计连忙来收拾碗什么的。
那人低头吃饺子，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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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确实有个预约病人做推拿，罗航宇回到诊所，此人已等了半小时多了，罗航宇连说抱歉，给他做完推拿，一直没病人来，到了快4点，罗航宇接到松鹤堂电话，预订的药材到了。
放下电话，他就关上诊所门，叫了部黄包车朝松鹤堂而来。
松鹤堂，方圆八百里最大的药店，罗航宇自制神药的基础原材都是这里订的。
“今天特别忙，您订的原材还没来得及切出来，请喝杯茶稍等片刻！”
但到了松鹤堂，伙计苦笑朝他嚷嚷。
罗航宇笑着点点头，接过茶在大厅一角休息区坐下，窗外就是宣城最繁华的大街。
“嗯？！”忽然他的目光不经意又看见了博古轩那个新来的店员。
他貌似如常人一般走在对面人行道上。
“30出头，面色红润，个子不高但壮实，一副精干样子……没错！”
罗航宇所坐的这个位子望出去的视角非常开阔，把大街很长一段路上的内容都囊括了。
“此人应该也是军统的，”
特工最了解特工。
那新店员貌似如常人那般走在人行道上，其实不然。
他每走一段路，都会警觉察看后面有没有跟踪者。
比如，走一段路会巧妙通过商店橱窗大玻璃的反光观察后面的情况。
比如走－段路后，会忽然回过来走进刚才经过的店家，装做要买东西，回过来的过程就巧妙地把后面情况全看清了。
“后面没人跟踪你，呵呵！”罗航宇喝着茶心里苦笑道。
“罗医生！”这时忽然传来一声热情嚷嚷。
“哟许老板！”罗航宇回头一看，顿时笑容满面，是一个开皮货店的老板，罗航宇也是他的私人医生。
戴金边眼镜的许老板是来买几株野山参送人的，没料想遇见罗航宇，于是他笑着请罗航宇帮他挑一挑。
等帮许老板挑好野山参，伙计也把罗航宇订的原材切好给他笑眯眯提来了，一大袋子，五六十斤，什么苇子花、昌辛草、铁芹菩等等，这些基础原材现在也只有松鹤堂这样的大店收得到。
“哟罗医生来了，老规矩……”饺子店伙计笑脸迎客。
罗航宇坐着黄包车提着那一袋子基础原材回来，已经是薄暮时分，毕竟是快初夏，天亮着呢，彩云朵朵，罗航宇下了黄包车就提着那一大袋原材笑眯眯走进那家饺子店。
晚饭时间段，饺子店里大约有20几个客人，罗航宇习惯性地坐到墙角那张桌，把那袋子往旁边一放。
“嗯怎么又见到他了？！”
三碗三鲜饺子端上来后，罗航宇正津津有味吃下第一个饺子，忽然门外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博古轩那个新来的店员，30出头，面色红润，个子不高但壮实，一副精干的样子……
因为罗航宇坐在角落里，而进来这位他目光笔直望向收银台上方挂着的价目表，所以压根儿没发现有人关注他……
再好的特工也无法做到任何一个瞬间都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表情，毕竟再好的特工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来两碗蒸饺，”此人看完价目表，掏钱包面无表情朝收银员嚷嚷。
“先生请您找个位子坐下稍等……随便坐！”跑堂伙计朝他满脸堆笑嚷嚷。
无巧不成书，此人扫视店堂一眼后，就走到罗航宇那一桌坐下。
这个角落位子视角很好，能看清街上的情况，能看清外面进来的每一个人。
“一个很帅的小哥，大学生？！”这是他对罗航宇迅速、不动声色上下打量－番后的看法。
罗航宇低头津津有味吃着饺子，跟一般食客无异。
如果说刚才第一眼罗航宇控制不住眼神里表情包里的真实意思的话，那么现在罗航宇已经不会让他看出丝毫端倪、异样。
把真实情感、意思摆在脸上，对一个特工来说或许是致命的。
现在的罗航宇就是个普通食客，装作丝毫、一丁点儿也不知对方底细。
不过……
“天起光那，地结朝像……”
不过，好奇心驱使他用（耳朵听字）听听此人钱包里、口袋里面的秘密。
“先生您的蒸饺！”过了一会儿，伙计把两碗蒸饺给此人端来。
此人用筷子夹起一只蒸饺到醋碟里……
“不错！”饺子一入口，他心里猛点赞。
本来面无表情，此刻脸上有些悦色。
当他面带悦色津津有味品尝饺子时，哪里会想到对面低头坐着的这个小帅哥已把他钱包里、口袋里秘密都掌握透了。
“5元、10元、50元、100元……”
“通讯录……”
“傅雷达，光明灯泡厂，电话……”
“章勇敢，家庭地址……”
“赵水秀，祥云街16号……”
“嗯？！黄雅文，方正律师事务所，电话6413767……”
“黄雅文？！”有通讯录不奇怪，但忽然发现黄雅文的信息还是令罗航宇心里动了动。
“城市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啊，到处是熟人，呵呵！”他感叹。
但……
“星期一，3号，他上午10点多出去，不知去哪里，下午4点多才回来。”
“星期二，4号，他上午没来，下午2点过后才来，到我下班，他还没走。”
“星期三，5号，中午前他岀去，说是与一个客户应酬，到傍晚我下班他还没回来。”
“星期四，6号，他让我把两个明代瓷器打包，然后提到花都饭店607房，一个叫道姆的德国佬开门收下了。”
“星期五，7号，他下午让我到银行电汇30万给柏林银行一个帐户……”
以上来自他贴身内袋里的一个小笔记本。
罗航宇表面不动声色，但至此心里已是惊涛骇浪：“此人在笔记本上所言这个你，应该就是王守一！此人究竟是什么人？王守一从哪里招来这样一个人？”
“王守一知不知道此人暗中监视他？”
“此人把王守一每天的情况记录下来是要给谁看？”
心里面虽然惊涛骇浪，但表面上丝毫看不出端倪，临了，吃完最后一个饺子的他还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像往常一样。
“罗医生走了……”罗航宇舒服地打着饱嗝起身拎起那个大袋子，勤快的伙计连忙来收拾碗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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