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总会有些惊人的想法
玺笙将头发捋到耳后，手撑着身体起身，床边趴着一脸焦急但又有些畏惧的小暗。
还怕我被污染夺舍了不成？玺笙有些好笑的想。
但玺笙并未以开玩笑的口吻安慰，而是在小暗没有反应过来前双手快速的抓住小暗的小臂。
小暗哆嗦了一下，表情有些错愕，但她并没有惊慌或者反抗。两人身体一体，而玺笙是主导地位的。
玺笙没有给小暗开口的机会，右手用一些力就将小暗的手拆了下来。
断口处是黑色的粘稠物，仿佛还在蠕动。
随后没有在意小暗有些害怕的表情，玺笙打量着惨白肤色的左手。
小暗已经从跪坐到坐在了地上，而玺笙摆弄着没有丝毫温度手的手指。
随后玺笙握着小暗的断手，掌心对脸的糊在自己脸上。
小暗的手蠕动几下，顷刻间化作一坨，覆盖住玺笙的脸。
……不影响视野，也不影响呼吸。
玺笙思考着这个遮颜的可行性，然后将脸对着有些疑惑的小暗：“我的声音有变化吗？”
小暗也算是明白玺笙看出了她的紧张但却将计就计一般戏弄自己。
“……像捂着嘴说话一样。”小暗站起身忿忿的说。
虽然声音不好听了点，但也算是达成了目的吧？
以前玺笙也试过将小暗拆一部分拼在自己身上。于是有了三头六臂，腰上两只腿，手上七根手指等神奇玺笙。
玺笙也想试试把自己拆给小暗，但可惜从小暗那看傻子的眼神中放弃了。
但是可以拆眼睛，玺笙试过将自己的眼睛和小暗的“眼睛”替换。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小暗的全身都能当眼睛，随便薅一块就行。
但还是为了美观将眼睛安在对应的眶里，就是拆卸安装时都有点疼……
要问玺笙是怎么知道的，那就不得不提和《精神海的魔鬼》同作者的《精神触摸现实的肌肤》。
书的内容暂且不说，其中关于眼睛是这样说的：
双目是人类至关重要的器官，从对个人上来讲，物体借由光的折射将物体传入视网膜发射视觉信息后由一系列组织最终在中枢组成图像。
当然，我们并不会在精神的世界畅谈物理，只是以此为切入。
眼是心灵之窗，这不是一句空话。你所见，皆是存在。区别只是存在同等位面或者虚幻的脑海中。
精神海是脑海这一概念的重要组成部分，虚假骗得过大脑，但骗不过精神。只是很少有谁会真正的用精神去分辨世上一切之物。
无他，非庸者少睬。……
后面就是些晦涩和专业的精神力对应知识，但玺笙大概得出自己的结论：
精神力就像是五官具备四肢不和的人，听、视、识、闻、知，这是这个四肢通常无力瘫软的小人本质具备的东西，和本人是否身体健全无关。
越是精神力强大，四肢就会有力，最后得以“开门”获得能力作为奖励。
曾经知晓新知的玺笙兴奋对小暗说：咱俩换眼吧。
看书的小暗没有抬头说：天天看这种东西，你终于疯了。
最后还是在玺笙的请求下小暗将手化为原型抚在玺笙左眼上。
如果眼睛坏了小暗能修好，毕竟共享一个身体。由于特殊性，坏了也能换。当然，这是小暗自己说的……
按玺笙的理解，接下来的操作就是把精神力小人的“视”给剥夺替换，毕竟本质还是一个身体，没什么排斥。
对小暗来说，就是以它的本质渗入玺笙的眼眶，“夺舍”玺笙的眼睛，再以自己的身体组织为媒介将玺笙和它链接起来。
玺笙无法理解作为不同生物小暗的做法，小暗也很难理解玺笙的理论。
但结果也算是成功了。小暗也不会真挖玺笙的眼睛。
将小暗的身体变成各种各样肢体拼在自己身体上会给玺笙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就是那种突然多了个身体部位后神经错误的感觉。
导致玺笙有一次给自己多拼一只手读书写作业查资料时，明明想用右手，却伸出了脖子上的第三只手。
将小暗糊在脸上时没有什么神经错乱的表现，倒有一种脸上多了一层表皮将脸部包住的奇怪感觉。
但这还好，就是不知道聚会的时间长短。
将脸皮撕下，那一层皮慢慢凝聚成一坨软体黑色……生物？
将手上的小暗还给趴在床边用没缺的那一只手托着头的小暗。
玺笙将其“捏”成了手的模样，只是好像捏成了右手。
小暗凝视着玺笙，接过自己的一部分后塞到了嘴里。
小暗咀嚼着，而玺笙知道根本没有咀嚼甚至没有放到嘴里的必要，只要贴到身体上就行。她是在做给玺笙看。
当然，这里指的贴到身体上，是说身体自动补充到缺失的部分就会吸收后根据身体主人的意思补充缺失的部分，而不是让脑门上长出一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
见小暗还在看着自己，嘴里放出“吧唧”的声音，玺笙将食指抵在小暗鲜红的唇上：
“好孩子吃东西不能吧唧嘴哦。”
小暗虚着眼咬住玺笙的食指，没有太用力，仅留下两道浅浅的齿痕。
随后小暗身形逐渐虚幻，仿佛化成一道影子顺着手指钻入玺笙的身体中。
玺笙将食指放在眼前，借着从窗户外透过的阳光，两颗门牙的齿印十分清晰。
“你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接近人了呢。”
玺笙对着空气感叹，小暗白天时很少回玺笙的话，但玺笙感觉的到她在听着。
以前被咬玺笙身上只有像是被掐的淤痕，现在都有牙印了。
看来以后还是少用手戳她的脸吧。抚摸着食指上的痕迹，玺笙想着：新的一天……该起床做饭了。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阵微风吹乱玺笙的头发。
鼻子深吸一口气，玺笙完全感受不到书中或动画中那种清新舒畅的感觉。
听小暗说，那是她俩混合太久，也许皆阴之地会另她感到舒爽。玺笙并不想和小暗的出生地有任何联系，因为那样离“沉睡”也就不远了。
玺笙褪下睡裙，换一套居家的茉莉色长裙。
收拾一下被褥，玺笙穿着护脚跟的猫猫棉拖鞋下楼，现在是7：42。
在二三楼的楼梯平台探头望向常舟所在的房间，门虚开着。
也许还在休息吧，玺笙知道常舟每次深夜回来时总是忘记把门关好。玺笙也不会给他关上，那样会吵醒他。
玺笙扶着扶手小心翼翼减小动静的下楼。常舟是很优秀的风能力者，但这让他的耳朵有些灵敏，玺笙不想打扰常舟好不容易的睡眠。
到了一楼，玺笙先是把一楼上二楼楼梯的移门轻轻拉上。因为常舟的情况家里的门窗之类的隔音效果很好。
玺笙拖着黄色的小拖鞋，走向正对楼梯的厨房。
本来是要一进门就是厨房的，但建筑的说进门就是厨房容易财运流失。常舟问：“现在还信这个？”
建筑的大叔说：“虽然我们风水都是风向啊，雨水啊，朝向采光什么的，但这也是图个吉利。”
厨房也是一个缀着精美鱼花图画的移门，向左移开，玺笙走向左边的灶台。
灶台靠墙，向左一块再向上三块瓷砖，那是一个和别的淡黄颜色不同的青色瓷砖。
玺笙先是淘了淘米下锅，从内部琳琅满目的双开冰箱右半的冷藏处将鱼和鸡蛋拿出。
鱼肚子上有六道切口，还有洒满的辣椒。
玺笙家有专门盛各种肉食的盘子。
玺笙将不锈钢圆盘链放在锅上。将鱼放在中间，四个馒头两个鸡蛋围着盘子中的鱼。
盖上锅盖，玺笙面对灶台，转头向着青砖。玺笙将左手食指按在瓷砖上。
青色瓷砖亮了一下，似乎在确认指纹信息。
几秒后，青瓷砖上出现一个由两个以不同方向旋转的方块所包围的圆圈，圆内是“早上好，常玺笙。”
玺笙转过头，打开了抽油烟机，玺笙对着房子说：“嗯…请打开大火二十五分钟，然后转文火。”
小暗以前会问：你对一个机器AI这么礼貌干什么？
玺笙从未有过自觉，只是从小的教育让她深知礼貌的重要。玺笙很懂礼貌，对于那些不礼貌的就是另一种处理方式。
玺笙打开灶台上按钮盖子并按下，这也算是保险，以防嘴瓢。
盖上盖子，按钮旁是天然气阀门，煮饭锅和炒菜锅各一个。
常舟还是喜欢自己调火势，玺笙做饭的能力相比于照顾她十三年多的常舟还是太差了。
呼呼……火已经起来了，只用等常舟起床和煮好饭了。
玺笙离开厨房，躺在离门不远处的大沙发上。玺笙脱下鞋，双脚立在墙上，头朝下。
这个姿势很不好，玺笙绝对不会让常舟看见，但玺笙很喜欢这个姿势。
双臂敞开，头发还没接触到地，玺笙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似乎要瞪出个小暗出来。
“话说你把什么书给那位了？”
玺笙突然想起来无运先生似乎提到小暗给了祂一本书，玺笙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书会让那种存在青睐。
“《神是虚假自我安慰的谎言》”
“啊？”小暗没有后续的解释，这一本书是玺笙读初中时老师推荐的，内容无非一些不信神，人定胜天的鸡汤，不过这鸡汤味道不错。
玺笙思考无运先生是不是有什么用意，但她很快打消了自己的想法，玺笙都自我脑补形象太高大了，或许祂只是刚苏醒不久对这感兴趣。
“常琰不是今天回来吗？”
沉默中小暗先是攀谈，现在一楼还没开门，阳光没那么足，小暗还挺有精神。
“没大没小，叫姐，那是咱亲姐。”
玺笙的姐姐叫常琰，今年二十，刚入伍一年几个月。不过看常琰偶然发的排行榜照片，都是名列前茅，她应该适应的很好。
常琰比玺笙高了一个头，不用垫脚或压着玺笙就能把下巴压在玺笙脑袋上。
短黑发，能力也是火门。只是相比与玺笙只是比普通火门好的来说，常琰的算是佼佼者。
常琰就像一个火炉，可以在身体中储存热能。她的身上几乎不出汗，温度对她来说四季如春，汗液也能随时蒸发。
她对只要不是恶劣到零下百度温度都没什么要求，她就是一个行走的热源。
常琰的皮肤比玺笙还好，玺笙长久训练也会有些粗糙。
所以冬天常琰在家时，玺笙天天粘着她，晚上很多时候和她睡一个被窝。
就连前几年李峰寄住她家时，有一天暖气坏了李峰都不知廉耻的和两姐妹睡一个房间。虽然是常琰提议的。
常琰只需要在冬天散发出平日用精神力储存的热能就可以得到免费，会聊天可以抱着的1m5可爱玺笙真人人偶。
玺笙和小暗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小暗特别偏爱历史，八岁时玺笙就能用地摊上买的《人文纪那些不得不言的事……》换到小暗一条腿。
小暗聚精会神的读着书，而玺笙玩起了高质量随意变色橡皮泥。
这种明显的噱头作很快就被小暗拆穿，有很多明显故意解读和胡扯的东西，封皮看起来怪有年代感。
小暗白天大多数时候睡觉，所以不知道玺笙用心险恶，当即臭骂玺笙。
无奈，玺笙只能和自己刚刚完成的橘色“加菲汪”说拜拜。
不过玺笙多次去郊区的小图书馆和书店，知识两个人学就是棒。
虽然小暗只学历史，但玺笙的历史也是天天满分，不说通宵古今，至少也是随便穿越过去“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三分。”
也不知道小暗哪来的精力天天看网上的论文和一些字典厚的书。
咔——门突然拉开，玺笙一个翻滚脚就勾到了拖鞋，在门没完全打开时就站了起来。
刚刚打开门穿着居家灰色衣服的常舟瞟了一眼刚刚站起头发都没整理双手揣兜的玺笙。
玺笙漠漠转头，常舟走向餐桌说：“昨晚回家吃的方便面？”
玺笙回头对头发前段有些花白都常舟说：“昨天回来的晚了。”
常舟点了点头说：“昨天没来的及问，伤到哪了？”
玺笙松一口气：“没事，还有负责恢复的老师。”
常舟揉了揉眼，听着他的“涟漪”，玺笙觉得他还是有些疲惫。
叮——这是厨房穿出声音，是转文火的声音。
常舟正打算去起锅，玺笙把他按在椅子上。
“让我盛吧，您就好好休息吧。”说完玺笙就走向厨房，进入厨房时好像还听见常舟有些高兴的轻笑。
玺笙坐在常舟对面，不大只能最多容下五人的方桌上是两双筷子，两碗热气腾腾的米饭和一盘鱼，还有玺笙已经剥好的鸡蛋和四个馒头的馍筐。
尝了一口常舟估计做好就放冰箱里的鱼，没有现做的可口，但仍能满足玺笙有些饥饿的肚子和食欲。
“好吃…”玺笙觉得对家人不能吝啬赞美。
“那就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常舟有些黑眼圈的脸面带微笑，对家人也要时常是好的情绪。
玺笙并不瘦，只是看起来太小一只。
而正在吃菜的玺笙看着盘里的鱼在思考要不要问常舟，常琰有没有给他说她今天回来这一回事。
常琰和常舟的关系很微妙，没有吵过架，一家人也算和和气气。玺笙和两人分别吃饭时也是有说有笑，只是三人一起吃时……有些沉默。
虽说食之无言，但条条框框太多也只会令人压抑，一家人也会在嘴中不含东西时聊天。
但是常琰很少和常舟聊天，平时也没视线接触，三人共同的餐桌上连玺笙都不想活跃气氛。
不是因为父女俩关系不好，只是玺笙和常琰二人都是常舟领养的罢了。
幼时玺笙蜷在常琰的腿上酣睡，常琰总会念叨有关从前的事情。
玺笙有时浅睡中没记起时也会询问没沉睡的小暗。
玺笙从未见过两人的生父，玺笙没有任何记忆，常琰没提起过玺笙三岁前的事，甚至就连她俩本来的姓常琰都没对熟睡的玺笙说过。
常琰不会当着玺笙的面主动聊起曾经，有时候常琰这种和常舟赌气一般的日子令玺笙心烦。
玺笙当着常琰的面旁敲侧击的说过要珍惜家人，无论是不是亲生，常舟都是她们的父亲。
常琰似乎听懂了玺笙的意思，她没有惊讶于玺笙对两人身世的了解，只是苦笑着捏了捏玺笙的脸。
常琰自己走不出曾经，玺笙也会苦恼，她找常舟谈过，而常舟更是无奈。
常舟不曾亏待姐妹俩一丝一毫，他用着自己和尽可能对的方式爱着两人。虽然有一次生日常舟给年仅六岁的玺笙买了一把模型手枪。
常舟不知道要怎么让常琰敞开心扉，他只是给玺笙说她们的父亲是他曾经的同事和兄弟，她们的父亲希望她俩过的开心。
那年玺笙十四，常舟从他的房间内衣柜的暗层拿出一个有些时间的铁盒，没有一丝灰尘。暗层旁搁置着一摞关于育儿的书。
打开盖子，首先就是一个笑得很开心，黑色长发，看起来气质温婉的女人照片。照片保存的还行，看起来栩栩如生。
玺笙没有问过那是谁，因为这个盒子中的物品，无论武器弹壳还是饰品，都有一部分带着血斑。
他拿起一个有些发黄的信封，小心的把一张叠起的纸拿出，递给了玺笙。
玺笙接过，纸质摸起来很软，能放很长时间，字不大好看，内容如下：
“无论看到的是琰儿还是玺笙，我都希望你能过的好好的，我这一去（涂抹的痕迹）乖乖听常舟的话啊，按时吃饭，特别是玺笙，你得多吃点。琰儿你也不要太任性，我知道我太宠你了，不过以后你的蜂蜜米饭我是没法吃了，虽然听挺香的，但不要让玺笙吃太多啊！她还小，牙不好。
我不太会照顾你们，我都是把琰儿你当男孩子养，在常舟不在身边的时候要好好保护妹妹啊。你们俩不要挑食，蔬菜蘑菇肉一样吃，你说我不吃蔬菜？哼哼，我可是大人！（一个简陋的笑脸）
爸爸也没给你俩留下什么家穿宝贝什么，本来有，就是用来（涂抹的痕迹）所以也别指望用什么想念我了，倒是挺对不起琰儿，也没空拍个全家福。
（涂抹的痕迹）所以爸爸希望琰儿玺笙你们两个能过上普通幸福的生活，不过要是你俩天赋异禀又胸怀大志想要有一番事业的话我也没法拦你们，和常舟好好学，也算是光荣爹我和你们母亲的名声，不要误入歧途啊！我可是像星星一样在天上看着你们。
我把剩余的资产给常舟了，没给你们留，就不要想着离家出走，好好跟着常舟，你们（涂抹的痕迹）所以不要太在意，我提前物色几个保持理智的饰品，你们就不要在意和相信血脉的蛊惑，好好学习，努力变强……这是不是和我想让你们平凡的生活有些矛盾？
（褶皱，像是水滴）爸没什么文化，长这么大都是靠一身打架本事，你俩和常舟好好学，他打我（斜杠划掉“我”）那些不法分子老疼了，看着就疼。
（一滴明显浓厚的笔油，应该是长时间笔尖按着纸张留下的）爸爱着你们，你们母亲也是，不要觉得自己是没人爱的小孩，这张信我嘱咐常舟先拿给琰儿你，玺笙她还小，她也许连我的样子都不记得，所以就不要和她提起我，虽然她想念我我会很欣慰但还是算了吧，等她深究了再让她看，再告诉她吧。
而我曾经连一部智能手机都没法给你也是令我有些愧疚，所幸这几年跟着常舟赚了很多钱，你俩以后也不会吃苦了。
就不要再向玺笙提起我们的姓氏了，就和常舟姓常吧，姓氏这种（涂抹的痕迹），以后要好好叫常舟叫爸啊，不要叛逆。虽然我这么说没什么说服力。
好好上学，当年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才会败给常舟。要学会坚强，不是一味的忍耐不和家人倾诉，家人是你们的靠山，你们要多依靠常舟，嗯……以后让常舟带着你们给我扫墓也行哈哈，应该有墓……
（两行涂抹的痕迹）想了想也不给你们写这么多了，你们爹此去我就是英雄，虽然不会被别人所知就是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想到我时可以给别人说：我的父亲是英雄！嗯……常舟也算是。
（又是几个像是水滴浸湿的褶皱）琰儿，和玺笙多些包容，不要欺负玺笙。玺笙如果你能看到我写的这些那说明无论是无意间的看到还是常舟觉得时候让你了解，亦或者你的姐姐说漏，
既然你看了，我只希望你不要纠结自己的身世，你只是我的女儿，你以后就叫常玺笙了，希望你能喜欢这个名字，爸我没什么文化，取名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改名也许，你要学会爱自己，爱世界。
琰儿，无论你是怎么看到的我只能希望你不要太纠结我，我只是离开了你，我不会忘记你窝在我怀中的温暖，还那么小你就像一个小火炉一样……这很好，很好。
爸也没什么对你说的了，不要挑食任性，不要避着常舟，他以后是你们唯一的亲人，而妹妹是你唯一血脉相同的人，不要质问玺笙的幼小，她需要你的保护（涂抹的痕迹）
就这样吧，我也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我可不想自己最爱的两个女儿流泪，我本应守护你们的笑容，现在，我还是希望你们脸上充满欢笑这样我才能（涂抹的痕迹，但不清楚，大概是：黄泉之下我也……）
就这样吧，真的就这样吧，你们会被爱着，以后结婚男的女的我也不在意，反正都有后代…欸，我不是非要让你们把血脉延续下去啊，自己过的开心就行……（又是一些有些啰嗦的话）
唉，一不小心说多了，我字也不好看……就这吧……玺笙，琰儿，爱你们。”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玺笙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和表情面对。
她该哭吗？她对写下这封信的男人没有丝毫记忆，玺笙只是捏着信纸，如鲠在喉。
“看到你们互相关心，他也会很开心吧……想知道你们父亲的名字吗？”
常舟问眼中有些泪花的玺笙，玺笙用胳膊擦了一下眼：“算了，爸爸，以后……扫墓的时候吧，能为我讲讲我…父亲的事吗？”
常舟听了无数次玺笙喊他爸，但这次他愣了一下，随后呼出一口气，伸出胳膊抱住了玺笙。
回到餐桌上，常舟看到玺笙沉思的面容，放下筷子轻声问：“怎么了？玺笙，有什么烦恼吗？”
玺笙突然被拉回现实，玺笙抬起头看着常舟，随后又垂着眼摇了摇头。
玺笙再次伸出筷子，鱼还不算凉，咽下一口满足味蕾的鱼肉，玺笙还是决定问：“爸……我姐给您说她今天要回来吗？”
常舟闻言挑了一下眉，似乎是终于知道玺笙的烦恼，常舟轻笑一声说：“你姐她给我说了，今天中午应该能回来，我给你们炖只鸡怎么样？”
玺笙闻言也算是把心中的石头落下，她还是希望姐姐能不要那么沉湎过去。
吃完饭后，在玺笙的要求下常舟被推出门外晒太阳，而玺笙连报纸都准备好了。
玺笙收拾了餐桌，扫了扫地，然后就去打扫二三楼家务，收拾她和常琰的房间。
10：56。身形挺拔，黑短发，穿着一身休闲装，提着黑色提兜。眉宇间带着些英气的高挑女子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走向玺笙所在的房子。
买这些玺笙会开心吗？而名为常琰的女子却对青春期妹妹的喜好有些烦恼。
还怕我被污染夺舍了不成？玺笙有些好笑的想。
但玺笙并未以开玩笑的口吻安慰，而是在小暗没有反应过来前双手快速的抓住小暗的小臂。
小暗哆嗦了一下，表情有些错愕，但她并没有惊慌或者反抗。两人身体一体，而玺笙是主导地位的。
玺笙没有给小暗开口的机会，右手用一些力就将小暗的手拆了下来。
断口处是黑色的粘稠物，仿佛还在蠕动。
随后没有在意小暗有些害怕的表情，玺笙打量着惨白肤色的左手。
小暗已经从跪坐到坐在了地上，而玺笙摆弄着没有丝毫温度手的手指。
随后玺笙握着小暗的断手，掌心对脸的糊在自己脸上。
小暗的手蠕动几下，顷刻间化作一坨，覆盖住玺笙的脸。
……不影响视野，也不影响呼吸。
玺笙思考着这个遮颜的可行性，然后将脸对着有些疑惑的小暗：“我的声音有变化吗？”
小暗也算是明白玺笙看出了她的紧张但却将计就计一般戏弄自己。
“……像捂着嘴说话一样。”小暗站起身忿忿的说。
虽然声音不好听了点，但也算是达成了目的吧？
以前玺笙也试过将小暗拆一部分拼在自己身上。于是有了三头六臂，腰上两只腿，手上七根手指等神奇玺笙。
玺笙也想试试把自己拆给小暗，但可惜从小暗那看傻子的眼神中放弃了。
但是可以拆眼睛，玺笙试过将自己的眼睛和小暗的“眼睛”替换。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小暗的全身都能当眼睛，随便薅一块就行。
但还是为了美观将眼睛安在对应的眶里，就是拆卸安装时都有点疼……
要问玺笙是怎么知道的，那就不得不提和《精神海的魔鬼》同作者的《精神触摸现实的肌肤》。
书的内容暂且不说，其中关于眼睛是这样说的：
双目是人类至关重要的器官，从对个人上来讲，物体借由光的折射将物体传入视网膜发射视觉信息后由一系列组织最终在中枢组成图像。
当然，我们并不会在精神的世界畅谈物理，只是以此为切入。
眼是心灵之窗，这不是一句空话。你所见，皆是存在。区别只是存在同等位面或者虚幻的脑海中。
精神海是脑海这一概念的重要组成部分，虚假骗得过大脑，但骗不过精神。只是很少有谁会真正的用精神去分辨世上一切之物。
无他，非庸者少睬。……
后面就是些晦涩和专业的精神力对应知识，但玺笙大概得出自己的结论：
精神力就像是五官具备四肢不和的人，听、视、识、闻、知，这是这个四肢通常无力瘫软的小人本质具备的东西，和本人是否身体健全无关。
越是精神力强大，四肢就会有力，最后得以“开门”获得能力作为奖励。
曾经知晓新知的玺笙兴奋对小暗说：咱俩换眼吧。
看书的小暗没有抬头说：天天看这种东西，你终于疯了。
最后还是在玺笙的请求下小暗将手化为原型抚在玺笙左眼上。
如果眼睛坏了小暗能修好，毕竟共享一个身体。由于特殊性，坏了也能换。当然，这是小暗自己说的……
按玺笙的理解，接下来的操作就是把精神力小人的“视”给剥夺替换，毕竟本质还是一个身体，没什么排斥。
对小暗来说，就是以它的本质渗入玺笙的眼眶，“夺舍”玺笙的眼睛，再以自己的身体组织为媒介将玺笙和它链接起来。
玺笙无法理解作为不同生物小暗的做法，小暗也很难理解玺笙的理论。
但结果也算是成功了。小暗也不会真挖玺笙的眼睛。
将小暗的身体变成各种各样肢体拼在自己身体上会给玺笙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就是那种突然多了个身体部位后神经错误的感觉。
导致玺笙有一次给自己多拼一只手读书写作业查资料时，明明想用右手，却伸出了脖子上的第三只手。
将小暗糊在脸上时没有什么神经错乱的表现，倒有一种脸上多了一层表皮将脸部包住的奇怪感觉。
但这还好，就是不知道聚会的时间长短。
将脸皮撕下，那一层皮慢慢凝聚成一坨软体黑色……生物？
将手上的小暗还给趴在床边用没缺的那一只手托着头的小暗。
玺笙将其“捏”成了手的模样，只是好像捏成了右手。
小暗凝视着玺笙，接过自己的一部分后塞到了嘴里。
小暗咀嚼着，而玺笙知道根本没有咀嚼甚至没有放到嘴里的必要，只要贴到身体上就行。她是在做给玺笙看。
当然，这里指的贴到身体上，是说身体自动补充到缺失的部分就会吸收后根据身体主人的意思补充缺失的部分，而不是让脑门上长出一只可以自由活动的手。
见小暗还在看着自己，嘴里放出“吧唧”的声音，玺笙将食指抵在小暗鲜红的唇上：
“好孩子吃东西不能吧唧嘴哦。”
小暗虚着眼咬住玺笙的食指，没有太用力，仅留下两道浅浅的齿痕。
随后小暗身形逐渐虚幻，仿佛化成一道影子顺着手指钻入玺笙的身体中。
玺笙将食指放在眼前，借着从窗户外透过的阳光，两颗门牙的齿印十分清晰。
“你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接近人了呢。”
玺笙对着空气感叹，小暗白天时很少回玺笙的话，但玺笙感觉的到她在听着。
以前被咬玺笙身上只有像是被掐的淤痕，现在都有牙印了。
看来以后还是少用手戳她的脸吧。抚摸着食指上的痕迹，玺笙想着：新的一天……该起床做饭了。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阵微风吹乱玺笙的头发。
鼻子深吸一口气，玺笙完全感受不到书中或动画中那种清新舒畅的感觉。
听小暗说，那是她俩混合太久，也许皆阴之地会另她感到舒爽。玺笙并不想和小暗的出生地有任何联系，因为那样离“沉睡”也就不远了。
玺笙褪下睡裙，换一套居家的茉莉色长裙。
收拾一下被褥，玺笙穿着护脚跟的猫猫棉拖鞋下楼，现在是7：42。
在二三楼的楼梯平台探头望向常舟所在的房间，门虚开着。
也许还在休息吧，玺笙知道常舟每次深夜回来时总是忘记把门关好。玺笙也不会给他关上，那样会吵醒他。
玺笙扶着扶手小心翼翼减小动静的下楼。常舟是很优秀的风能力者，但这让他的耳朵有些灵敏，玺笙不想打扰常舟好不容易的睡眠。
到了一楼，玺笙先是把一楼上二楼楼梯的移门轻轻拉上。因为常舟的情况家里的门窗之类的隔音效果很好。
玺笙拖着黄色的小拖鞋，走向正对楼梯的厨房。
本来是要一进门就是厨房的，但建筑的说进门就是厨房容易财运流失。常舟问：“现在还信这个？”
建筑的大叔说：“虽然我们风水都是风向啊，雨水啊，朝向采光什么的，但这也是图个吉利。”
厨房也是一个缀着精美鱼花图画的移门，向左移开，玺笙走向左边的灶台。
灶台靠墙，向左一块再向上三块瓷砖，那是一个和别的淡黄颜色不同的青色瓷砖。
玺笙先是淘了淘米下锅，从内部琳琅满目的双开冰箱右半的冷藏处将鱼和鸡蛋拿出。
鱼肚子上有六道切口，还有洒满的辣椒。
玺笙家有专门盛各种肉食的盘子。
玺笙将不锈钢圆盘链放在锅上。将鱼放在中间，四个馒头两个鸡蛋围着盘子中的鱼。
盖上锅盖，玺笙面对灶台，转头向着青砖。玺笙将左手食指按在瓷砖上。
青色瓷砖亮了一下，似乎在确认指纹信息。
几秒后，青瓷砖上出现一个由两个以不同方向旋转的方块所包围的圆圈，圆内是“早上好，常玺笙。”
玺笙转过头，打开了抽油烟机，玺笙对着房子说：“嗯…请打开大火二十五分钟，然后转文火。”
小暗以前会问：你对一个机器AI这么礼貌干什么？
玺笙从未有过自觉，只是从小的教育让她深知礼貌的重要。玺笙很懂礼貌，对于那些不礼貌的就是另一种处理方式。
玺笙打开灶台上按钮盖子并按下，这也算是保险，以防嘴瓢。
盖上盖子，按钮旁是天然气阀门，煮饭锅和炒菜锅各一个。
常舟还是喜欢自己调火势，玺笙做饭的能力相比于照顾她十三年多的常舟还是太差了。
呼呼……火已经起来了，只用等常舟起床和煮好饭了。
玺笙离开厨房，躺在离门不远处的大沙发上。玺笙脱下鞋，双脚立在墙上，头朝下。
这个姿势很不好，玺笙绝对不会让常舟看见，但玺笙很喜欢这个姿势。
双臂敞开，头发还没接触到地，玺笙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似乎要瞪出个小暗出来。
“话说你把什么书给那位了？”
玺笙突然想起来无运先生似乎提到小暗给了祂一本书，玺笙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书会让那种存在青睐。
“《神是虚假自我安慰的谎言》”
“啊？”小暗没有后续的解释，这一本书是玺笙读初中时老师推荐的，内容无非一些不信神，人定胜天的鸡汤，不过这鸡汤味道不错。
玺笙思考无运先生是不是有什么用意，但她很快打消了自己的想法，玺笙都自我脑补形象太高大了，或许祂只是刚苏醒不久对这感兴趣。
“常琰不是今天回来吗？”
沉默中小暗先是攀谈，现在一楼还没开门，阳光没那么足，小暗还挺有精神。
“没大没小，叫姐，那是咱亲姐。”
玺笙的姐姐叫常琰，今年二十，刚入伍一年几个月。不过看常琰偶然发的排行榜照片，都是名列前茅，她应该适应的很好。
常琰比玺笙高了一个头，不用垫脚或压着玺笙就能把下巴压在玺笙脑袋上。
短黑发，能力也是火门。只是相比与玺笙只是比普通火门好的来说，常琰的算是佼佼者。
常琰就像一个火炉，可以在身体中储存热能。她的身上几乎不出汗，温度对她来说四季如春，汗液也能随时蒸发。
她对只要不是恶劣到零下百度温度都没什么要求，她就是一个行走的热源。
常琰的皮肤比玺笙还好，玺笙长久训练也会有些粗糙。
所以冬天常琰在家时，玺笙天天粘着她，晚上很多时候和她睡一个被窝。
就连前几年李峰寄住她家时，有一天暖气坏了李峰都不知廉耻的和两姐妹睡一个房间。虽然是常琰提议的。
常琰只需要在冬天散发出平日用精神力储存的热能就可以得到免费，会聊天可以抱着的1m5可爱玺笙真人人偶。
玺笙和小暗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小暗特别偏爱历史，八岁时玺笙就能用地摊上买的《人文纪那些不得不言的事……》换到小暗一条腿。
小暗聚精会神的读着书，而玺笙玩起了高质量随意变色橡皮泥。
这种明显的噱头作很快就被小暗拆穿，有很多明显故意解读和胡扯的东西，封皮看起来怪有年代感。
小暗白天大多数时候睡觉，所以不知道玺笙用心险恶，当即臭骂玺笙。
无奈，玺笙只能和自己刚刚完成的橘色“加菲汪”说拜拜。
不过玺笙多次去郊区的小图书馆和书店，知识两个人学就是棒。
虽然小暗只学历史，但玺笙的历史也是天天满分，不说通宵古今，至少也是随便穿越过去“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三分。”
也不知道小暗哪来的精力天天看网上的论文和一些字典厚的书。
咔——门突然拉开，玺笙一个翻滚脚就勾到了拖鞋，在门没完全打开时就站了起来。
刚刚打开门穿着居家灰色衣服的常舟瞟了一眼刚刚站起头发都没整理双手揣兜的玺笙。
玺笙漠漠转头，常舟走向餐桌说：“昨晚回家吃的方便面？”
玺笙回头对头发前段有些花白都常舟说：“昨天回来的晚了。”
常舟点了点头说：“昨天没来的及问，伤到哪了？”
玺笙松一口气：“没事，还有负责恢复的老师。”
常舟揉了揉眼，听着他的“涟漪”，玺笙觉得他还是有些疲惫。
叮——这是厨房穿出声音，是转文火的声音。
常舟正打算去起锅，玺笙把他按在椅子上。
“让我盛吧，您就好好休息吧。”说完玺笙就走向厨房，进入厨房时好像还听见常舟有些高兴的轻笑。
玺笙坐在常舟对面，不大只能最多容下五人的方桌上是两双筷子，两碗热气腾腾的米饭和一盘鱼，还有玺笙已经剥好的鸡蛋和四个馒头的馍筐。
尝了一口常舟估计做好就放冰箱里的鱼，没有现做的可口，但仍能满足玺笙有些饥饿的肚子和食欲。
“好吃…”玺笙觉得对家人不能吝啬赞美。
“那就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常舟有些黑眼圈的脸面带微笑，对家人也要时常是好的情绪。
玺笙并不瘦，只是看起来太小一只。
而正在吃菜的玺笙看着盘里的鱼在思考要不要问常舟，常琰有没有给他说她今天回来这一回事。
常琰和常舟的关系很微妙，没有吵过架，一家人也算和和气气。玺笙和两人分别吃饭时也是有说有笑，只是三人一起吃时……有些沉默。
虽说食之无言，但条条框框太多也只会令人压抑，一家人也会在嘴中不含东西时聊天。
但是常琰很少和常舟聊天，平时也没视线接触，三人共同的餐桌上连玺笙都不想活跃气氛。
不是因为父女俩关系不好，只是玺笙和常琰二人都是常舟领养的罢了。
幼时玺笙蜷在常琰的腿上酣睡，常琰总会念叨有关从前的事情。
玺笙有时浅睡中没记起时也会询问没沉睡的小暗。
玺笙从未见过两人的生父，玺笙没有任何记忆，常琰没提起过玺笙三岁前的事，甚至就连她俩本来的姓常琰都没对熟睡的玺笙说过。
常琰不会当着玺笙的面主动聊起曾经，有时候常琰这种和常舟赌气一般的日子令玺笙心烦。
玺笙当着常琰的面旁敲侧击的说过要珍惜家人，无论是不是亲生，常舟都是她们的父亲。
常琰似乎听懂了玺笙的意思，她没有惊讶于玺笙对两人身世的了解，只是苦笑着捏了捏玺笙的脸。
常琰自己走不出曾经，玺笙也会苦恼，她找常舟谈过，而常舟更是无奈。
常舟不曾亏待姐妹俩一丝一毫，他用着自己和尽可能对的方式爱着两人。虽然有一次生日常舟给年仅六岁的玺笙买了一把模型手枪。
常舟不知道要怎么让常琰敞开心扉，他只是给玺笙说她们的父亲是他曾经的同事和兄弟，她们的父亲希望她俩过的开心。
那年玺笙十四，常舟从他的房间内衣柜的暗层拿出一个有些时间的铁盒，没有一丝灰尘。暗层旁搁置着一摞关于育儿的书。
打开盖子，首先就是一个笑得很开心，黑色长发，看起来气质温婉的女人照片。照片保存的还行，看起来栩栩如生。
玺笙没有问过那是谁，因为这个盒子中的物品，无论武器弹壳还是饰品，都有一部分带着血斑。
他拿起一个有些发黄的信封，小心的把一张叠起的纸拿出，递给了玺笙。
玺笙接过，纸质摸起来很软，能放很长时间，字不大好看，内容如下：
“无论看到的是琰儿还是玺笙，我都希望你能过的好好的，我这一去（涂抹的痕迹）乖乖听常舟的话啊，按时吃饭，特别是玺笙，你得多吃点。琰儿你也不要太任性，我知道我太宠你了，不过以后你的蜂蜜米饭我是没法吃了，虽然听挺香的，但不要让玺笙吃太多啊！她还小，牙不好。
我不太会照顾你们，我都是把琰儿你当男孩子养，在常舟不在身边的时候要好好保护妹妹啊。你们俩不要挑食，蔬菜蘑菇肉一样吃，你说我不吃蔬菜？哼哼，我可是大人！（一个简陋的笑脸）
爸爸也没给你俩留下什么家穿宝贝什么，本来有，就是用来（涂抹的痕迹）所以也别指望用什么想念我了，倒是挺对不起琰儿，也没空拍个全家福。
（涂抹的痕迹）所以爸爸希望琰儿玺笙你们两个能过上普通幸福的生活，不过要是你俩天赋异禀又胸怀大志想要有一番事业的话我也没法拦你们，和常舟好好学，也算是光荣爹我和你们母亲的名声，不要误入歧途啊！我可是像星星一样在天上看着你们。
我把剩余的资产给常舟了，没给你们留，就不要想着离家出走，好好跟着常舟，你们（涂抹的痕迹）所以不要太在意，我提前物色几个保持理智的饰品，你们就不要在意和相信血脉的蛊惑，好好学习，努力变强……这是不是和我想让你们平凡的生活有些矛盾？
（褶皱，像是水滴）爸没什么文化，长这么大都是靠一身打架本事，你俩和常舟好好学，他打我（斜杠划掉“我”）那些不法分子老疼了，看着就疼。
（一滴明显浓厚的笔油，应该是长时间笔尖按着纸张留下的）爸爱着你们，你们母亲也是，不要觉得自己是没人爱的小孩，这张信我嘱咐常舟先拿给琰儿你，玺笙她还小，她也许连我的样子都不记得，所以就不要和她提起我，虽然她想念我我会很欣慰但还是算了吧，等她深究了再让她看，再告诉她吧。
而我曾经连一部智能手机都没法给你也是令我有些愧疚，所幸这几年跟着常舟赚了很多钱，你俩以后也不会吃苦了。
就不要再向玺笙提起我们的姓氏了，就和常舟姓常吧，姓氏这种（涂抹的痕迹），以后要好好叫常舟叫爸啊，不要叛逆。虽然我这么说没什么说服力。
好好上学，当年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才会败给常舟。要学会坚强，不是一味的忍耐不和家人倾诉，家人是你们的靠山，你们要多依靠常舟，嗯……以后让常舟带着你们给我扫墓也行哈哈，应该有墓……
（两行涂抹的痕迹）想了想也不给你们写这么多了，你们爹此去我就是英雄，虽然不会被别人所知就是了，但我还是希望你们想到我时可以给别人说：我的父亲是英雄！嗯……常舟也算是。
（又是几个像是水滴浸湿的褶皱）琰儿，和玺笙多些包容，不要欺负玺笙。玺笙如果你能看到我写的这些那说明无论是无意间的看到还是常舟觉得时候让你了解，亦或者你的姐姐说漏，
既然你看了，我只希望你不要纠结自己的身世，你只是我的女儿，你以后就叫常玺笙了，希望你能喜欢这个名字，爸我没什么文化，取名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改名也许，你要学会爱自己，爱世界。
琰儿，无论你是怎么看到的我只能希望你不要太纠结我，我只是离开了你，我不会忘记你窝在我怀中的温暖，还那么小你就像一个小火炉一样……这很好，很好。
爸也没什么对你说的了，不要挑食任性，不要避着常舟，他以后是你们唯一的亲人，而妹妹是你唯一血脉相同的人，不要质问玺笙的幼小，她需要你的保护（涂抹的痕迹）
就这样吧，我也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我可不想自己最爱的两个女儿流泪，我本应守护你们的笑容，现在，我还是希望你们脸上充满欢笑这样我才能（涂抹的痕迹，但不清楚，大概是：黄泉之下我也……）
就这样吧，真的就这样吧，你们会被爱着，以后结婚男的女的我也不在意，反正都有后代…欸，我不是非要让你们把血脉延续下去啊，自己过的开心就行……（又是一些有些啰嗦的话）
唉，一不小心说多了，我字也不好看……就这吧……玺笙，琰儿，爱你们。”
信到这里就结束了，玺笙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和表情面对。
她该哭吗？她对写下这封信的男人没有丝毫记忆，玺笙只是捏着信纸，如鲠在喉。
“看到你们互相关心，他也会很开心吧……想知道你们父亲的名字吗？”
常舟问眼中有些泪花的玺笙，玺笙用胳膊擦了一下眼：“算了，爸爸，以后……扫墓的时候吧，能为我讲讲我…父亲的事吗？”
常舟听了无数次玺笙喊他爸，但这次他愣了一下，随后呼出一口气，伸出胳膊抱住了玺笙。
回到餐桌上，常舟看到玺笙沉思的面容，放下筷子轻声问：“怎么了？玺笙，有什么烦恼吗？”
玺笙突然被拉回现实，玺笙抬起头看着常舟，随后又垂着眼摇了摇头。
玺笙再次伸出筷子，鱼还不算凉，咽下一口满足味蕾的鱼肉，玺笙还是决定问：“爸……我姐给您说她今天要回来吗？”
常舟闻言挑了一下眉，似乎是终于知道玺笙的烦恼，常舟轻笑一声说：“你姐她给我说了，今天中午应该能回来，我给你们炖只鸡怎么样？”
玺笙闻言也算是把心中的石头落下，她还是希望姐姐能不要那么沉湎过去。
吃完饭后，在玺笙的要求下常舟被推出门外晒太阳，而玺笙连报纸都准备好了。
玺笙收拾了餐桌，扫了扫地，然后就去打扫二三楼家务，收拾她和常琰的房间。
10：56。身形挺拔，黑短发，穿着一身休闲装，提着黑色提兜。眉宇间带着些英气的高挑女子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走向玺笙所在的房子。
买这些玺笙会开心吗？而名为常琰的女子却对青春期妹妹的喜好有些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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