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凑合
“哗啦啦……”
短短几分钟，小雨变成了大雨，来不及躲避的人们一个个被淋成落汤鸡。
叶青坐在街沿望着天空，任由雨水从脸庞滑落。在他对面，是一家人潮汹涌的网吧。
叶青，22岁，刚刚读完大三，大学三年，他除了学习，最擅長的是打游戏，他知道怎么去打赢一场游戏。
叶青揣着2000块钱，已经在这坐了半个小时，这是给他父亲治病的钱，也是家里最后的积蓄。
他呆呆看着飞扬的横幅，横幅上只有一句话：全息RPG首次联网，连通五关奖励百万RMB，连通九关再赠别墅一套。小队参与，人人有份。随时通关、随时兑奖。
2000块博一百万，叶青很心动，但是他不敢，这不仅是2000块钱，也是他父亲的命。
叶青不敢拿父亲的命去赌，他输不起。
“叮铃铃……”
手机响了，叶青看着来电提示一动不动。四十秒过去，魔鬼般的铃声终于挂断。
叶青刚松一口气，铃声再次响起。
还是那串熟悉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会，摁下接通。
“叶子，”
“你不该挂我电话。”
“爸爸没多少时间了，你陪我说说话，让我有点儿念想。”
叶青盯着手机，他的手机没有视频功能，但是这一刻，他仿佛能透过声音看到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
叶青一声不吭，他低着头。
声音还在传来，父亲笑着说：“很多年前，大概有十五年那么久了，我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傻子。知道为什么不？”
“那时候你在废弃楼上跟别人玩，不小心摔下来，脑袋上破了个洞，满脸都是血。我背着你拼命跑，你却连哼都没哼一声。还有一次……”
“爸，”
叶青打断了父亲的声音，哽咽道：“你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一定会赚到钱，你等我、等我七天，七天后我们立刻手术。”
“啪”
挂断电话，叶青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放进兜里。
他抹一把脸，穿过马路，走向那家被声浪淹没的网吧。
网吧里很多人，报名的人排成一条长龙，在长龙周围，有不少人举着招募队友的广告牌。
走进人流，叶青有一种莫名的紧张，这种紧张比高考的时候还要更甚三分。
他扫一眼流动的人群，下意识把这些人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
是的，只有赢了他们全部，才能拿到奖金，才能救父亲的命。
“钱、身份证。”
“手机号码。”
“眼睛看这，脸部识别。”
“下一个……”
声音越来越近，前面的人都过完了，叶青走过去递上身份证，又从兜里摸出20张崭新的毛爷爷。
“眼睛看这。”
“滴。”
“好了，游戏十分钟后开始。你可以去找队友，也可以坐那边等系统自动分配队伍。”
收银员顿了顿，犹豫道：“不过我个人建议，你最好先换上干燥衣物，游戏时间很长，会感冒的。”
“谢谢，我身体还行，不碍事。”
叶青收起身份证和一张票据，找了一张靠墙的椅子坐下。
这是叶青第三次来伽蓝网吧，活动举行一星期了，每天都有上千人报名，有人淘汰，有人过关。
他还知道，这一星期里，超过七成的玩家折在第一关，连过三关的不足一成，拿到奖金的只有区区俩人。
叶青刚坐下，立刻有人扛着牌子走上来拉拢。
来人穿着黑色背心，左臂纹的狼头极其醒目。王虎，绰号虫哥，王虎一上来就道：“哥们、时间不太够了，凑合一下？”
叶青抬头，应道：“我只有一把的本钱，我必须连通五关。”
王虎怔住，连通五关，只玩一把。好大的口气，好大的野心。
最近七天，他听到不少人这么说过，但真正能连通五关的，反而是俩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
呆了片刻，王虎认真打量起满脸书生气的叶青。
湿漉漉的头发，洗得发白的衣服，配上那双炸边的帆布鞋，倒是蛮符合沉默寡言这种气质。
他瞥一眼在查阅资料的队长苏蓉蓉，再瞅一眼眼前的叶青，皱眉道：“你好像很缺钱。”
“不缺钱、我来玩啊？”
王虎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道：“说句实在话，我蛮想连过五关的，但是我们队长……”
顺着王虎的手指，叶青看到一位长发美女。细腰长腿，肤白貌美，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但是，他此行不是来看女人的。
叶青摇头道：“我不习惯听女人指挥，尤其是这一次。”
“别、别慌，”
王虎连忙摆手，急道：“兄弟，蓉蓉不是花屏，她有七次通关记录，我通关过四次，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很难找到比我们更强力的队伍。”
叶青看一眼时间，还有七分钟，时间是不太够了。
再扫一眼准备区里的一堆歪瓜裂枣，叶青妥协了，他应道：“我可以加入，但有言在先，如果指挥不合理，我会擅自行动。”
王虎眨了眨眼，有些不能理解。
有这样好的撩妹机会，还提什么擅自行动，脑子进水了？
他想摸一下叶青的额头，忽的听到一个脚步声，扭头一看，立时变得手足无措。
苏蓉蓉扫了他一眼，扭头道：“我姓苏，苏蓉蓉，如果我指挥不合理，允许你擅自行动。”
“那好，我加入你们。”叶青伸出手。
握手，一种最基本的礼仪。
可叶青被拒绝了，苏蓉蓉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向柜台。
加入队伍需要登记，是为了避免串号而设立的流程。
登记完毕，叶青又坐回了椅子。
三分钟后，清脆的铃声传入众人耳朵，这是准备游戏的声音。
铃声一响，准备就绪的玩家们纷纷起身，他们化作人流钻入一间间准备好的包厢。
包厢里有准备好的游戏仓，玩家只要躺进去，完成身份认证，系统会自动匹配队友，直到凑满三人。
而有过登记的玩家，则会跳过这个阶段，直接到轮盘那进行游戏筛选。
彩色的轮盘前，三条人影并肩而立，苏蓉蓉站在中间，叶青和王虎站在两旁，像两个护花使者。
彩色的轮盘转的飞快，一个个游戏图标被指针掠过，几秒过后，指针越来越慢。
“叮”
指针卡住，三个人身体涣散，意识被吸入图标。
游戏名称：火影羁绊。
短短几分钟，小雨变成了大雨，来不及躲避的人们一个个被淋成落汤鸡。
叶青坐在街沿望着天空，任由雨水从脸庞滑落。在他对面，是一家人潮汹涌的网吧。
叶青，22岁，刚刚读完大三，大学三年，他除了学习，最擅長的是打游戏，他知道怎么去打赢一场游戏。
叶青揣着2000块钱，已经在这坐了半个小时，这是给他父亲治病的钱，也是家里最后的积蓄。
他呆呆看着飞扬的横幅，横幅上只有一句话：全息RPG首次联网，连通五关奖励百万RMB，连通九关再赠别墅一套。小队参与，人人有份。随时通关、随时兑奖。
2000块博一百万，叶青很心动，但是他不敢，这不仅是2000块钱，也是他父亲的命。
叶青不敢拿父亲的命去赌，他输不起。
“叮铃铃……”
手机响了，叶青看着来电提示一动不动。四十秒过去，魔鬼般的铃声终于挂断。
叶青刚松一口气，铃声再次响起。
还是那串熟悉的号码。他犹豫了一会，摁下接通。
“叶子，”
“你不该挂我电话。”
“爸爸没多少时间了，你陪我说说话，让我有点儿念想。”
叶青盯着手机，他的手机没有视频功能，但是这一刻，他仿佛能透过声音看到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
叶青一声不吭，他低着头。
声音还在传来，父亲笑着说：“很多年前，大概有十五年那么久了，我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傻子。知道为什么不？”
“那时候你在废弃楼上跟别人玩，不小心摔下来，脑袋上破了个洞，满脸都是血。我背着你拼命跑，你却连哼都没哼一声。还有一次……”
“爸，”
叶青打断了父亲的声音，哽咽道：“你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一定会赚到钱，你等我、等我七天，七天后我们立刻手术。”
“啪”
挂断电话，叶青小心翼翼的把手机放进兜里。
他抹一把脸，穿过马路，走向那家被声浪淹没的网吧。
网吧里很多人，报名的人排成一条长龙，在长龙周围，有不少人举着招募队友的广告牌。
走进人流，叶青有一种莫名的紧张，这种紧张比高考的时候还要更甚三分。
他扫一眼流动的人群，下意识把这些人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
是的，只有赢了他们全部，才能拿到奖金，才能救父亲的命。
“钱、身份证。”
“手机号码。”
“眼睛看这，脸部识别。”
“下一个……”
声音越来越近，前面的人都过完了，叶青走过去递上身份证，又从兜里摸出20张崭新的毛爷爷。
“眼睛看这。”
“滴。”
“好了，游戏十分钟后开始。你可以去找队友，也可以坐那边等系统自动分配队伍。”
收银员顿了顿，犹豫道：“不过我个人建议，你最好先换上干燥衣物，游戏时间很长，会感冒的。”
“谢谢，我身体还行，不碍事。”
叶青收起身份证和一张票据，找了一张靠墙的椅子坐下。
这是叶青第三次来伽蓝网吧，活动举行一星期了，每天都有上千人报名，有人淘汰，有人过关。
他还知道，这一星期里，超过七成的玩家折在第一关，连过三关的不足一成，拿到奖金的只有区区俩人。
叶青刚坐下，立刻有人扛着牌子走上来拉拢。
来人穿着黑色背心，左臂纹的狼头极其醒目。王虎，绰号虫哥，王虎一上来就道：“哥们、时间不太够了，凑合一下？”
叶青抬头，应道：“我只有一把的本钱，我必须连通五关。”
王虎怔住，连通五关，只玩一把。好大的口气，好大的野心。
最近七天，他听到不少人这么说过，但真正能连通五关的，反而是俩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
呆了片刻，王虎认真打量起满脸书生气的叶青。
湿漉漉的头发，洗得发白的衣服，配上那双炸边的帆布鞋，倒是蛮符合沉默寡言这种气质。
他瞥一眼在查阅资料的队长苏蓉蓉，再瞅一眼眼前的叶青，皱眉道：“你好像很缺钱。”
“不缺钱、我来玩啊？”
王虎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道：“说句实在话，我蛮想连过五关的，但是我们队长……”
顺着王虎的手指，叶青看到一位长发美女。细腰长腿，肤白貌美，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但是，他此行不是来看女人的。
叶青摇头道：“我不习惯听女人指挥，尤其是这一次。”
“别、别慌，”
王虎连忙摆手，急道：“兄弟，蓉蓉不是花屏，她有七次通关记录，我通关过四次，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很难找到比我们更强力的队伍。”
叶青看一眼时间，还有七分钟，时间是不太够了。
再扫一眼准备区里的一堆歪瓜裂枣，叶青妥协了，他应道：“我可以加入，但有言在先，如果指挥不合理，我会擅自行动。”
王虎眨了眨眼，有些不能理解。
有这样好的撩妹机会，还提什么擅自行动，脑子进水了？
他想摸一下叶青的额头，忽的听到一个脚步声，扭头一看，立时变得手足无措。
苏蓉蓉扫了他一眼，扭头道：“我姓苏，苏蓉蓉，如果我指挥不合理，允许你擅自行动。”
“那好，我加入你们。”叶青伸出手。
握手，一种最基本的礼仪。
可叶青被拒绝了，苏蓉蓉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向柜台。
加入队伍需要登记，是为了避免串号而设立的流程。
登记完毕，叶青又坐回了椅子。
三分钟后，清脆的铃声传入众人耳朵，这是准备游戏的声音。
铃声一响，准备就绪的玩家们纷纷起身，他们化作人流钻入一间间准备好的包厢。
包厢里有准备好的游戏仓，玩家只要躺进去，完成身份认证，系统会自动匹配队友，直到凑满三人。
而有过登记的玩家，则会跳过这个阶段，直接到轮盘那进行游戏筛选。
彩色的轮盘前，三条人影并肩而立，苏蓉蓉站在中间，叶青和王虎站在两旁，像两个护花使者。
彩色的轮盘转的飞快，一个个游戏图标被指针掠过，几秒过后，指针越来越慢。
“叮”
指针卡住，三个人身体涣散，意识被吸入图标。
游戏名称：火影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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