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长阳
三日后，清晨。
“铛——”
“铛——”
“铛——”
远方突然响起钟声，缥缈悠长，却又中正浩大，似是从主峰悠悠传来。王玄真从一夜入静修炼中醒转。他不知道这钟声何意，不过他也并不在意。
吃过早饭，他在山中漫步顺道采了些野果后，回到木屋内，研读师尊所著的《荒云录》。良久之后，他合上长卷，取过寒乌剑，来到木屋外，御风浮空，习练剑诀。
日上中天，
一道青色剑光从远处飞来，转瞬即至，在黑岩峰上空盘旋了一圈后，往着幽谷中王玄真的方向疾驰而去。
王玄真因神念之力，在这剑光极速飞至谷中上空时，便有所感应，注意到了这道陌生的青色剑光；等距离瞬间缩短至两丈以内时，脑海中更是无比清晰地显现出来人的样貌，当下便收住剑诀，站在鱼池边。
青色剑光在距离王玄真一丈多高的位置悬停下来，赫然显出一道女子的身形。
只见她面容俏丽，皮肤白皙，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头发挽了个道髻，以一根白色玉簪固定，给人以干净利落之感；身材高挑，着一袭青袍，勾勒出属于女子的美好曲线。
“敢问可是玄真师弟？”
这女子从容地打量了一眼正立在鱼池边的王玄真，张口问道。语气温软，声如莺啼，格外动听，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王玄真见这女子也穿着青色道袍，又口称师弟，猜到她必定是门内某位师伯的座下弟子。
“我是王玄真，不知这位……师姐，找我有何要事？”
他连忙施了一礼，好奇地问道。要知道这几年来，除了心凝之外，门内还从未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这女子微微颔首，轻轻一笑道：
“玄真师弟，我名玄歌，是你虚宁师伯座下大弟子。今日门内有无极宫贵客来访，师尊得掌教之令，派我前来接师弟去往大成峰。”
说完，将皓腕伸出，掌心向上，示意王玄真站上剑去。
王玄真一头雾水，既不知这无极宫是什么所在，也不知这贵客来了与自己又有甚干系？不过他也不拖泥带水，将寒乌剑取来负在身后，轻轻一跃，稳稳地上了飞剑，随之青光一闪，带着二人从原地消失。
“玄歌师姐，不知……为何掌教真人要我去大成峰呢？”王玄真问着前方正专心御剑的高挑身影，犹豫着不解地问道。
“玄真师弟，我也不知具体缘由，还是等面见掌教真人时，应当便可知晓。”
玄歌带着歉意的声音传来，依旧御使飞剑，往上攀升，向着大成峰方向飞去。
不多时，二人到了大成殿内。
这是王玄真第二次来大成殿，距初次来此已过了四年光阴。岁月悠悠，大成殿依旧庄严雄伟，仙家气象。
大殿内，三清神像前的堂下，已有不少人在内。
王玄真略一打量，便看到掌教虚清真人，依旧坐于正中，左边四把交椅上坐着虚宁，虚冲，虚元和虚凌四位峰主。这几位峰主身后站着不少弟子，大多是王玄真未见过的。此外还有一个身穿青袍的相貌英武的年轻男子，却与其他弟子隔得稍远，显得卓尔不群。
玄歌将王玄真带到，对着在座众人施了一礼，退至虚宁身后。那青袍男子见了，忍不住向玄歌看了过来。
“青冥子道友，这便是我那虚云师弟唯一的弟子，名为王玄真。”
掌教虚清真人，对着右侧上首坐着的一名老者微笑着介绍着，语态出乎意外地带着恭敬，在王玄真听来竟觉得这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小心翼翼，少了初见时那般从容威严。
“玄真，速来见过青冥子道长和你的师兄师姐。”
虚清真人看了眼王玄真，语气平缓，带着不容置疑。
王玄真哪怕再驽钝，此时也已经猜到，这四人定是玄歌所说的无极宫“贵客”了。当下不敢怠慢，忙上前一一见礼。
右侧上首坐着一名老者，面容清癯，神情自若。他脸上无一丝皱纹，眼中隐约有精光闪动，明明坐在那里，却给众人似有似无之感，仿佛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了一体。
王玄真恭敬见礼时，这老者只轻扫了他一眼，随即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这老者身后右侧站着三个年轻人，依次排开，应当皆是其后辈。
三人中的第一位是个中年男子，名为棠庭，他身量中等，面庞宽厚，满脸胡子，偏偏蓄着的胡子有长有短，似乎许久未曾打理，倒是身上道袍穿戴格外整齐，目光和善。
第二位站着一个年轻女子，名为玉法，但从面相上看不超过三十岁，五官精致，眉心处生有一颗暗红色的美人痣，带着灵秀之气。
这二人虽都比王玄真年长太多，却都颇为客气，亦是回礼口称“师弟”。
而立于最右侧的，是一个极为俊秀的年轻男子，其名为长阳，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他身形挺拔高大，俊目星眸，英姿勃发，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似是与生俱来的傲气。
王玄真虽是男子，却也不免多看了这长阳几眼。在他看来，这长阳的相貌几乎能与师尊虚云相媲美。这神人般的样貌若是放到大荒之中，恐怕要令无数女子为之疯狂！
王玄真与他见礼时，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番长阳。没曾想，他这一瞧，恰好对上了长阳轻蔑审视的目光。长阳也不回礼，只在旁抱着胳膊，将头微微点了点。
见长阳这般态度，王玄真心中不免有些恼怒，可有师门长辈在此，这些无极宫人又是贵客，他也不好多说，只不知这长阳为何对自己隐约似有敌意。
虚清真人打量着王玄真，开口道：
“玄真师侄，今日找你来，一是无极宫青冥子道长乃是你师尊旧识，得知你是虚云师弟生前唯一的弟子，便想要见见你。”
“这二来嘛，青冥子道长建议我们两派各派弟子三人演法，而你长阳师兄指名要和你切磋。”
此言一出，成山剑宗这边的弟子虽口上不敢言，却在心中好笑，一个个向王玄真投过来同情的目光，却不知这年轻人如何得罪了大派无极宫的弟子。
无极宫乃是道家一脉修真大派，门人弟子有数千之众，与青阳宗，玄清教并称大荒三大“正教”，传承久远，已无法溯源，或有传言，无极宫于创于天地开辟初始。
无极宫门内弟子皆善御雷法和符箓，威力无穷；真法《太上光明真经》在大荒中有着无上威名。成山剑宗与无极宫这个庞然大物相比，只能算是末流小派。好在成山剑宗二代玉华祖师创立《五行成灵剑阵》，依仗这剑阵之威，成山剑宗方才有了长久立足之基。虽说成山剑宗开派祖师与无极宫有着莫大渊源，但如果不是有此护山大阵，成山剑宗恐怕连成为无极宫的藩属也没有资格。
长阳乃是青冥子道长座下年纪最小的弟子，修炼天赋极为惊人，短短七年就已将无极宫古经《太上光明真经》修至洞神境第三重，如今随时都有望突破至洞灵之境，是公认的无极宫年轻一辈最具潜力的弟子，前途光明可谓光明一片。
王玄真着眼看向长阳，却见他依旧抱着胳膊，盯着王玄真，嘴角轻笑，语气中故意带着淡淡的嘲讽：
“我八岁入无极宫，在恩师座下修行十四载，如今乃是师兄弟中修为最弱的一个。不知玄真师弟，可有胆气与我比试一场？你放心，我只是和师弟切磋一般，绝对会手下留情！”
长阳这边说罢，那边青冥子老道却是淡淡的笑了出来，饶有兴趣地看着王玄真。
玉华峰之主虚宁秀眉微蹙，而其他几位峰主面无表情，只当做看戏一般。在他们看来，没必要为了一个资质奇差，入门不过四年的年轻人，开罪无极宫这等庞然大物。毕竟成山剑宗是无极宫的藩属。况且，这年轻人的师尊是害死了明阳祖师的虚云！
王玄真此时弄清了状况，明白了掌教着人接自己过来是为了陪练，陪这无极宫的“贵客”！而这“贵客”天资修为都比自己高上太多，自己与他比斗，岂不是以卵击石，羊入虎口？而满堂剑宗长辈门人，竟无一人觉得此事荒唐！不对，或许他们会觉得荒唐，只是又有谁会为了自己说话呢？
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成了任人摆弄的玩物，可以被任何人欺凌，反正自己天资驽钝，又无师尊照拂，哪里能够与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中龙凤相比？
年轻的心，突然生出无名的怒火！
“有何不敢？！只是不知长阳师兄为何偏偏要选我？我自师尊传法到如今不过五年，虽修为浅薄，不过论胆气，长阳师兄可未必强过我！”
王玄真愤而应战，大声回应长阳。
。玉华峰之主虚宁将头轻轻摇了摇，红脸的虚元却呵呵一笑，不知有何深意。天柱峰之主虚冲半闭着得双眼忽得睁开，似是没想到这年轻人这般硬气，大大地出乎众人意料。只有飞来峰之主虚凌颇为诧异的点了点头。
无极宫的长阳，虽然也是没想到王玄真这般托大，真可谓狂妄，当下气地不怒反笑，竟连声叫好。
“铛——”
“铛——”
“铛——”
远方突然响起钟声，缥缈悠长，却又中正浩大，似是从主峰悠悠传来。王玄真从一夜入静修炼中醒转。他不知道这钟声何意，不过他也并不在意。
吃过早饭，他在山中漫步顺道采了些野果后，回到木屋内，研读师尊所著的《荒云录》。良久之后，他合上长卷，取过寒乌剑，来到木屋外，御风浮空，习练剑诀。
日上中天，
一道青色剑光从远处飞来，转瞬即至，在黑岩峰上空盘旋了一圈后，往着幽谷中王玄真的方向疾驰而去。
王玄真因神念之力，在这剑光极速飞至谷中上空时，便有所感应，注意到了这道陌生的青色剑光；等距离瞬间缩短至两丈以内时，脑海中更是无比清晰地显现出来人的样貌，当下便收住剑诀，站在鱼池边。
青色剑光在距离王玄真一丈多高的位置悬停下来，赫然显出一道女子的身形。
只见她面容俏丽，皮肤白皙，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头发挽了个道髻，以一根白色玉簪固定，给人以干净利落之感；身材高挑，着一袭青袍，勾勒出属于女子的美好曲线。
“敢问可是玄真师弟？”
这女子从容地打量了一眼正立在鱼池边的王玄真，张口问道。语气温软，声如莺啼，格外动听，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王玄真见这女子也穿着青色道袍，又口称师弟，猜到她必定是门内某位师伯的座下弟子。
“我是王玄真，不知这位……师姐，找我有何要事？”
他连忙施了一礼，好奇地问道。要知道这几年来，除了心凝之外，门内还从未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这女子微微颔首，轻轻一笑道：
“玄真师弟，我名玄歌，是你虚宁师伯座下大弟子。今日门内有无极宫贵客来访，师尊得掌教之令，派我前来接师弟去往大成峰。”
说完，将皓腕伸出，掌心向上，示意王玄真站上剑去。
王玄真一头雾水，既不知这无极宫是什么所在，也不知这贵客来了与自己又有甚干系？不过他也不拖泥带水，将寒乌剑取来负在身后，轻轻一跃，稳稳地上了飞剑，随之青光一闪，带着二人从原地消失。
“玄歌师姐，不知……为何掌教真人要我去大成峰呢？”王玄真问着前方正专心御剑的高挑身影，犹豫着不解地问道。
“玄真师弟，我也不知具体缘由，还是等面见掌教真人时，应当便可知晓。”
玄歌带着歉意的声音传来，依旧御使飞剑，往上攀升，向着大成峰方向飞去。
不多时，二人到了大成殿内。
这是王玄真第二次来大成殿，距初次来此已过了四年光阴。岁月悠悠，大成殿依旧庄严雄伟，仙家气象。
大殿内，三清神像前的堂下，已有不少人在内。
王玄真略一打量，便看到掌教虚清真人，依旧坐于正中，左边四把交椅上坐着虚宁，虚冲，虚元和虚凌四位峰主。这几位峰主身后站着不少弟子，大多是王玄真未见过的。此外还有一个身穿青袍的相貌英武的年轻男子，却与其他弟子隔得稍远，显得卓尔不群。
玄歌将王玄真带到，对着在座众人施了一礼，退至虚宁身后。那青袍男子见了，忍不住向玄歌看了过来。
“青冥子道友，这便是我那虚云师弟唯一的弟子，名为王玄真。”
掌教虚清真人，对着右侧上首坐着的一名老者微笑着介绍着，语态出乎意外地带着恭敬，在王玄真听来竟觉得这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小心翼翼，少了初见时那般从容威严。
“玄真，速来见过青冥子道长和你的师兄师姐。”
虚清真人看了眼王玄真，语气平缓，带着不容置疑。
王玄真哪怕再驽钝，此时也已经猜到，这四人定是玄歌所说的无极宫“贵客”了。当下不敢怠慢，忙上前一一见礼。
右侧上首坐着一名老者，面容清癯，神情自若。他脸上无一丝皱纹，眼中隐约有精光闪动，明明坐在那里，却给众人似有似无之感，仿佛与周围的一切融为了一体。
王玄真恭敬见礼时，这老者只轻扫了他一眼，随即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这老者身后右侧站着三个年轻人，依次排开，应当皆是其后辈。
三人中的第一位是个中年男子，名为棠庭，他身量中等，面庞宽厚，满脸胡子，偏偏蓄着的胡子有长有短，似乎许久未曾打理，倒是身上道袍穿戴格外整齐，目光和善。
第二位站着一个年轻女子，名为玉法，但从面相上看不超过三十岁，五官精致，眉心处生有一颗暗红色的美人痣，带着灵秀之气。
这二人虽都比王玄真年长太多，却都颇为客气，亦是回礼口称“师弟”。
而立于最右侧的，是一个极为俊秀的年轻男子，其名为长阳，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他身形挺拔高大，俊目星眸，英姿勃发，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似是与生俱来的傲气。
王玄真虽是男子，却也不免多看了这长阳几眼。在他看来，这长阳的相貌几乎能与师尊虚云相媲美。这神人般的样貌若是放到大荒之中，恐怕要令无数女子为之疯狂！
王玄真与他见礼时，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番长阳。没曾想，他这一瞧，恰好对上了长阳轻蔑审视的目光。长阳也不回礼，只在旁抱着胳膊，将头微微点了点。
见长阳这般态度，王玄真心中不免有些恼怒，可有师门长辈在此，这些无极宫人又是贵客，他也不好多说，只不知这长阳为何对自己隐约似有敌意。
虚清真人打量着王玄真，开口道：
“玄真师侄，今日找你来，一是无极宫青冥子道长乃是你师尊旧识，得知你是虚云师弟生前唯一的弟子，便想要见见你。”
“这二来嘛，青冥子道长建议我们两派各派弟子三人演法，而你长阳师兄指名要和你切磋。”
此言一出，成山剑宗这边的弟子虽口上不敢言，却在心中好笑，一个个向王玄真投过来同情的目光，却不知这年轻人如何得罪了大派无极宫的弟子。
无极宫乃是道家一脉修真大派，门人弟子有数千之众，与青阳宗，玄清教并称大荒三大“正教”，传承久远，已无法溯源，或有传言，无极宫于创于天地开辟初始。
无极宫门内弟子皆善御雷法和符箓，威力无穷；真法《太上光明真经》在大荒中有着无上威名。成山剑宗与无极宫这个庞然大物相比，只能算是末流小派。好在成山剑宗二代玉华祖师创立《五行成灵剑阵》，依仗这剑阵之威，成山剑宗方才有了长久立足之基。虽说成山剑宗开派祖师与无极宫有着莫大渊源，但如果不是有此护山大阵，成山剑宗恐怕连成为无极宫的藩属也没有资格。
长阳乃是青冥子道长座下年纪最小的弟子，修炼天赋极为惊人，短短七年就已将无极宫古经《太上光明真经》修至洞神境第三重，如今随时都有望突破至洞灵之境，是公认的无极宫年轻一辈最具潜力的弟子，前途光明可谓光明一片。
王玄真着眼看向长阳，却见他依旧抱着胳膊，盯着王玄真，嘴角轻笑，语气中故意带着淡淡的嘲讽：
“我八岁入无极宫，在恩师座下修行十四载，如今乃是师兄弟中修为最弱的一个。不知玄真师弟，可有胆气与我比试一场？你放心，我只是和师弟切磋一般，绝对会手下留情！”
长阳这边说罢，那边青冥子老道却是淡淡的笑了出来，饶有兴趣地看着王玄真。
玉华峰之主虚宁秀眉微蹙，而其他几位峰主面无表情，只当做看戏一般。在他们看来，没必要为了一个资质奇差，入门不过四年的年轻人，开罪无极宫这等庞然大物。毕竟成山剑宗是无极宫的藩属。况且，这年轻人的师尊是害死了明阳祖师的虚云！
王玄真此时弄清了状况，明白了掌教着人接自己过来是为了陪练，陪这无极宫的“贵客”！而这“贵客”天资修为都比自己高上太多，自己与他比斗，岂不是以卵击石，羊入虎口？而满堂剑宗长辈门人，竟无一人觉得此事荒唐！不对，或许他们会觉得荒唐，只是又有谁会为了自己说话呢？
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成了任人摆弄的玩物，可以被任何人欺凌，反正自己天资驽钝，又无师尊照拂，哪里能够与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中龙凤相比？
年轻的心，突然生出无名的怒火！
“有何不敢？！只是不知长阳师兄为何偏偏要选我？我自师尊传法到如今不过五年，虽修为浅薄，不过论胆气，长阳师兄可未必强过我！”
王玄真愤而应战，大声回应长阳。
。玉华峰之主虚宁将头轻轻摇了摇，红脸的虚元却呵呵一笑，不知有何深意。天柱峰之主虚冲半闭着得双眼忽得睁开，似是没想到这年轻人这般硬气，大大地出乎众人意料。只有飞来峰之主虚凌颇为诧异的点了点头。
无极宫的长阳，虽然也是没想到王玄真这般托大，真可谓狂妄，当下气地不怒反笑，竟连声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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