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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首战

    官道上。

    李嘉瑞的队伍快速前进,一都骑马训练骑术,二都跑步训练体能。

    经过数日训练,两都人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离成为精锐还有很远的路要走,离李嘉瑞预期的无敌之师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纪律严明,动作整齐,训练刻苦,日头正毒,依然没人偷懒,挥汗如雨。

    这都得益于李嘉瑞严苛的军令,以及极好的待遇,待遇好得让人做梦都想拥有。

    朱伟轩和一大帮子青壮,非常自觉,跟在二都身后跑步,个个满头热汗,疲累不堪,依然没人放弃,哪怕他们目今还不是士卒,他们想要拥有更好的待遇,吃上肉,必须要提前训练,打好基础。

    队伍规模比起从简州出发时扩大了一倍,每天在路上都会遇到不少难民,数日下来,已经快有上千人了。

    望着依令行事的队伍,秩序井然,热火朝天,人们充满干劲,李嘉瑞非常满意,让陆振之他们督促训练,自己开始折腾黄小毛。

    “上步,要快起快落,轻盈若羽。”

    “退步,要快逾闪电,不能犹豫。”

    “盖步……”

    “插步……”

    经过李嘉瑞数日恶魔般的训练,黄小毛大有长进,灵活性长进了一大截,但李嘉瑞的要求很严苛,离李嘉瑞的标准还有很大差距,但凡黄小毛做得不对,李嘉瑞手中马鞭就会狠狠抽下。

    虽然黄小毛皮糙肉厚,但是李嘉瑞抽打起来那滋味很销魂,每打一下黄小毛就会呲牙裂嘴,痛不可挡,因而不敢不卖力的练习。

    皮猴子徐熙舞着一刀银光闪闪的锡箔刀,跟在身边,蹦蹦跳跳,看着黄小毛吃亏,只觉大有乐趣:“黄小毛,你咋这么笨呢?这都学不会,跟猪一样笨。”

    李嘉瑞眼睛一斜:“你聪明,要不你来?”

    徐熙张嘴就要答应,然而看着被李嘉瑞打得紧咬牙关强忍疼痛的黄小毛,立马打消了这念头:“我是唱戏的,不学这个。”

    李嘉瑞满脸笑容,如同狼外婆般诱惑:“练好武艺,可以打鞑子。难道你不想为你爹娘报仇?”

    “我想。”徐熙小脸上满满的仇恨,眼里喷火,依然摇头:“不学。”

    李嘉瑞还想再诱惑,黄大毛策马飞驰而来,满脸凝重,冲李嘉瑞抱拳行礼:“见过大帅。隆州守军出动,正朝我们而来。”

    “有多少人?”李嘉瑞眉头拧着。

    “禀大帅,约莫七百人。”黄大毛办事还是靠谱的:“我亲眼见过,不会差多少。”

    “七百人?”李嘉瑞脸色凝重。

    李嘉瑞不过两都人马,就算加上担任斥候的人马,也才两百三十人,和七百人打,情况很不妙。再说了,李嘉瑞这两都人马才刚刚组建,实力不强,真要对上了,没有胜算。

    “战力如何?”李嘉瑞拧着眉头问道。

    黄大毛咬牙切齿,一语双骂:“和怀安军一样烂。”

    李嘉瑞对隆州守军不了解,但对怀安军那是非常了解,隆州守军和怀安军一个鸟样,那就没啥好担心的了,李嘉瑞拧着的眉头松开:“隆州军可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黄大毛一口黄板牙快咬碎了:“隆州守军名为朝廷的军队,实为张绪的私军,县令叶士元就是张绪的忠犬,因而隆州守军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绝,想方设法为张绪收刮百姓。自去岁秋季蒙鞑第三次攻占成都后,隆州守军主要为张绪四处抓捕难民充当农奴。”

    李嘉瑞眼里闪烁着精光:“那我就灭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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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士元年近五十,保养得不错,皮肤白净,看上去不到四十岁。作为张绪的忠犬,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捞得盆满钵满,家财万贯,可以享用十辈子了。因而,他尽情寻欢作乐,肆意享受,养得跟猪一样肥,浑身的肥肉,骑在高大神骏的蒙古战马上,策马前行,不断荡出肥肉波纹。

    随他前来的七百隆州守军,个个为张绪办事,收获不错,家财丰厚,跟着享乐,人人身体富态,哪里象兵卒,跟富家大老爷似的。

    虽然没有着甲,只是一袭轻便的襕衫,腰间一把手刀,背上有的负弓,有的负弩,总重量不过十余斤,但是没出走多远,就是个个一身的热汗,叫苦叫累,想要歇息。

    叶士元抬头看着高挂中天上的红日,好毒的烈阳,晒得人气都喘不过气来了,抹一把额头上的热汗,下令:“前面有一片树林,我们去歇息。”

    “哥哥高义,小的没齿难忘。”

    “哥哥恩德无双啊。”

    士卒们大喜过望,加快脚步赶路。

    树林离他们不过两里地,有了盼头,干劲十足,没多久就赶到了,争先恐后蹿进树林里歇息,一部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更有的是不想坐,干脆躺在地上。

    叶士元在士卒的帮助下下马,靠在一棵粗大的树木上,呼呼喘气:“快快快,给我扇扇。”

    两个美貌妙龄的脾女,满头热汗,却是顾不上自己,一左一右侍立在侧,素手握着折扇,轻轻扇动,两股微风拂过叶士元的肥胖身体。

    叶士元给热得狠了,非常不满意:“使劲扇。要使劲儿,就象我在你们身上使劲那般。”

    两个脾女俏脸一红,使劲扇动,凉风大了不少,拂过叶士元胖猪似的身体,一阵凉意袭来,叶士元满意了。

    又一个妙龄女婢已经取出冰镇蜜水,倒在一个金碗里,素手捧着,端了过来。叶士元张开嘴,婢女小心翼翼的喂给他喝。

    冰镇蜜水入腹,一片冰凉,由内而外,浸遍全身,舒服极了,叶士元吐气开声:“巴适得板。”

    热气降下,困意袭来,叶士元靠在树上睡着了,发出如雷的鼾声。

    两个扇扇的女婢可不敢懈怠,依然在努力扇扇子,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浸湿了衣衫,紧帖在婀娜的身段儿上,更增几分娇媚,楚楚可怜。

    然而,士卒们家里谁个不是三妻四妾,个个美貌,并没有不良心思,只是多瞄了几眼,然后阖上眼皮,呼呼大睡起来。

    整个树林里,鼾声一片,打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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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都人马列阵,背弓负弩,手握斩马刀,站得整整齐齐,杀气腾腾,眼里战意高昂,望着前方,快要望穿秋水了,依然没有见到隆州军的影子。

    为了激励士卒勇猛作战,李嘉瑞已经发话了,这是首战,军功翻倍。

    李嘉瑞的军功很有吸引力,再翻倍,这吸引力就更大。

    然而,这还不是吸引力最大的,最大的吸引力,在于李嘉瑞说了,此战之后,将择优选择军功大训练刻苦表现好的军卒提拔。

    两都人马,目今只有两个都头,差两位副都头,四个队头副队头,还差二十个什长,六十余名旗头。

    要是立下军功,就能高升,不仅身份地位不一样,待遇也会不一样。

    因而,士卒们盼着和隆州军好好打一场。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等了半天,连隆州守军的影子也没有见到。

    “人呢?”李嘉瑞骑在高头大马上,盯着黄大毛喝问。

    黄大毛猴脸上满满的迷惑:“不应该啊,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大帅,小的这就去再探。”

    打马而去,没多久飞奔回来,冲李嘉瑞请罪:“大帅,都怨小的,没派人盯着。小的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在树林里睡着了。”

    李嘉瑞眼珠子都快瞪掉了:“睡着了?”

    黄大毛重重颔首:“睡得比猪还沉,鼾声跟打雷似的。”

    李嘉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