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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起针

    卫澄泱在我身下忽然咳了一声,随即呻吟:“大姐……你……压死我了……”

    我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卫澄泱不见睁眼,反而蜷缩起来:“头可真沉……”他转身换了个姿势,我眼尖瞧见他后脖颈上还有一根针!

    当机立断拔了,他混身一抽,又睡下去。

    “掌心还有。”一个清冷、陌生的声音响在我身后。

    我忙不迭翻看他手心,果然有针!

    拔了针检查另一只手,还有!

    再拔。

    “中庭一针。”那声音又道。

    我忙着把老卫转过来,解开他衣裳,赫然瞧见他两肋正中还有一根针!

    拔出针来,分外短,和其他几只完全不一样。

    “会阴。”那声音又道。

    “会阴……”这位置我好像知道,可是不太适合我……

    “星言!”我对着门外大叫,“你来脱裤子!”

    “我靠大姐!”沈星言从外面窜进来,“你醒了!我正给你煮面呢,估计你是饿晕的!”我有时候真佩服他脑回路,卫澄泱半死不活,我晕倒了,他为什么去煮面?

    “少废话,会阴处看看有没有针。”

    “还有针!?”沈星言冲到床边,见卫澄泱衣服大敞,张口道:“大姐,你一醒过来就脱人家衣服,合适吗!”

    我懒得跟他废话,退到一边不再看。

    星言给老卫拔针的时候,我猛然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想,那清冷的声音是谁!?

    “不必猜我,且记着,提防活人。”那声音响在我脑海里,随即轻笑道,“乖。”

    这宠溺的称呼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这一激灵抖得我猛然睁眼,醒在卫澄泱怀里!

    幻境!?

    卫澄泱还睡着,并无起色,沈星言果真不见了,不知是去请外援还是去煮面。刚才被我拔下来的银针被放在了面巾纸上,此刻正躺在床边。

    我忙检查老卫的掌心,果然有针!

    依着梦里的指引,我分别在他手掌、中庭穴也找到针!还有后颈大椎穴上!

    “快!”门外传来沈星言的声音,随后他慌忙跑进屋,晟偲道长就跟在他身后。关键时候他还挺有脑子!

    晟偲道长见到我就要行跪拜大礼,这哪里使得,我忙摆手:“救人!”说完指了指身后的老卫。

    晟偲道长心领神会,走到床边手指搭脉。

    “有人在他身上下针,我拔了七根出来,会阴处应该还有一根针。”我说。

    他们忙着给老卫脱裤子,我转而去看床边的针。这些针长短不一,但都银亮银亮的,细看针上似有雕刻,像符号,又或者说是咒文……

    随着一声咳嗽,老卫的呻吟传进我耳朵,晟偲道长和沈星言纷纷松了口气。

    “刚才……谁压我……”老卫艰难道,“死沉死沉。”

    “你媳妇。”沈星言张口胡说。

    “那合适。”老卫疲惫地笑着,听他们又闹起来,我终于算是放心。

    晟偲道长走到我身边,把针放在面抽纸上,然后数了数,低声问我:“什么人下这么重的手?再来一针就直接死了!”

    我摇头:“不知道,出事以后就一直发烧昏睡,我也是今天才见。”

    “这是要封魂啊!”晟偲道长看着纸上的八根针低叹,”不瞒小娘娘,再下一针在天突,他便是活死人。”

    “活死人?封魂!?”我大惊,看着老人家,“您是说有人要封他的魂?”

    晟偲道长凝眉:“我也是在杂书上偶然看见过。说人有三魂,也有七魄,封其七窍而魂不能出,封其志气则人不能思。今日看姑娘取针的位置,涉及人的五脏六腑和七窍,猜测是有人要封这位公子的魂。”

    “封他干什么!?”我想不通,“他身上又没有仙魂。”

    “或为怨念,或为求一副皮囊。”晟偲道长丝毫不惊讶,“总归是有目的而为,不然同住在此的另外一位小哥怎会没事。”

    细想也是,那晚无常破了巫的无极之阵,总该有余孽心有不甘来报复,没想到报复到了老卫的身上。要说别人有怨念我信,他……富家公子人帅多金,头脑聪明人缘又好,他能有什么怨念一定是被人盯上了皮囊!

    “能查出是谁干的吗?”我问晟偲道长。

    老人家摇了摇头:“今天不行,看明天。下针的人还没做成阵,现在施的法术又破了,必造反噬。且看明天谁起不来,起不来的那个就是罪魁!”

    我点点头,记下了这件事。但隐隐还是觉得不放心。

    晟偲道长见我忧虑劝道:“大道自然,多思无益。今日这位小哥大难不死,往后必定有福。”这也算诸多消息中顶好的消息。

    我伺候卫澄泱喝了些水就被凌云湛派来的人叫回去了,临走老卫似有似无地唤了一声:“三三。”

    我很惊讶,这个乳名,只有家里人才叫……

    回到陈阿姨的小院,凌云湛并没让我回自己那屋,而是让银歌盯着我泡澡。他又把自己在天上的浴室融进来,我在一片洁白中回想今天古墓中发生的事。

    无常被帝君大人抓回去了,我没见着他,心里终是没底,再怎么泡心里还是烦躁,最后干脆沉进水里。

    银歌万分嫌弃地看着我,让我泡在艾草汤里一个小时,然后勒令我再洗一遍淋浴。我换了衣服回到摇光小屋已经是凌晨四点,吃过饭,我睡了一觉,醒过来时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上。

    我妈坐在我床边,看我醒过来瞪了我一眼,跟我说南北文化差异太大,叫我老老实实找个沈星言那样的男朋友才不会早死。

    我没法和她分享我的心事,只能“哦”一声以作回答。

    好在袁弘之法术也算了得,让我妈把古墓边上我对空气说话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妈妈,我奶奶在家还好吗?”我问。

    我妈正在收拾回京的行礼:“就认识奶奶,不认我这个妈!看看我白头发!被你气出无数根!”

    我挂在妈妈身上哼唧了一会儿,妈妈软软的,暖暖的,只要她没事,我眼见着她自然放心。

    我们母女俩黏糊的时候飞羽窍门进来,她穿了衬衫和牛仔裤,以至于我一眼没看出来。好在凌云湛的碗有特点,那一大碗药,极苦。

    我喝药的时候我妈去找可可妈聊天。我见她出去,就小声问:“飞羽,冥府有消息吗?”

    “姑娘您跳无极之阵的时候飞羽正在将军府向上神求援,后又去紫微垣接紫微大帝法旨。故,不知道冥府近况,也不想知道。”飞羽朝我泼了一盆绝对零度的冷水。

    我无奈,捧着碗去找凌云湛谢恩。

    “他可有说什么?”摇光问。

    “说人情债用肉偿。”我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