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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几日不见

    婉儿自从回来真的一连几日都没去应天府书院…富弼这几日就像度日如年一样,每每回头看,也没有人…他桌子旁放着想给她看的《山海经》手抄本,迟迟也送不出去。

    “六叔,你这几日去哪了?”张安道趁着课间来搭话,富弼好些日子没来,书院走了几个人感觉还冷清了不少。

    “跟爹爹出趟门。”富弼回过神,低头看书。

    “看你这心神不宁的…婉儿她们早走了…估计不回来了吧?”张安道故意问,他也想打听打听。

    “六叔,我爹爹说你不是跟翁翁一起去了东京城吗?婉儿跟思静也跟你们一起回去了?”富绍刚跑了过来,他这六叔,好几日不见。

    “看书去!哪那么多话问!”富弼白了富绍刚一眼,抬手要打他,富绍刚忙跑了,张安道见没趣也走了出去。

    “婉儿?”欧阳永叔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

    “你喊她闺名做什么!”富弼本来对这个欧阳永叔的印象不差,这一句婉儿似乎就把这个印象改变了。

    “僭越…我只是听你侄儿说…”欧阳修指了指那边,又忙坐在富弼身边小声说:“才子佳人的故事?”

    “一边去!”富弼推了他一把,欧阳修没有恼,反而笑着又坐的近了些,说:“这样想念为何不去府中找她?”

    富弼像被说中了心事,手攥着拳头,欧阳修还好死不死的往前贴说:“是不是剐心似的想念?要不要我帮你?”

    “你再胡沁毁她跟我清誉,我真的就不客气了!”富弼怒目对着他。

    “我有办法让你今日见着她,你想不想听?”欧阳永叔还在不怕死的撩拨。

    “你?翻墙吗?府中家丁会给你打死的…”富弼气笑了起来。

    “我今日去她府中见晏知州…你要不要一起?”欧阳修拿出手里的帖子给富弼看。

    富弼看着那帖子上的字,脸上情绪都快不能正常了,忍了一会问:“你怎么有这个?”

    “你也有…喏,那个锦儿今日送来的…”欧阳修从袖中拿出富弼的请帖,递给了他。富弼见着之后,心中简直可以用狂喜来形容。

    “不过…一会咱们只能去门口等,不知是在家摆宴还是在酒楼…要是在酒楼…那你还是见不着。”欧阳修说完大笑着拍了拍富弼的肩膀,扬长而去。

    “你说,今日爹爹要在家中宴请范先生跟谁?”婉儿手中还在绣着富弼的荷包,衣服已经赶工出来了,木瓜还给做了一个漂亮的包裹包了起来。

    “富六郎,还有那个欧阳永叔。”木瓜说着刚刚木桃告诉她的。

    “那正好,一会绣好了晚上给他带走,我就不要去参加什么小宴了…”婉儿边绣边说。

    “姑娘手真巧,这个蔷薇跟真的似的…”木瓜在缝着晏殊的衣服,看了眼婉儿手中的荷包说。

    “你说,一个男子,带着蔷薇的荷包…是不是太娘了啊?”婉儿看着荷包,又给放到了桌上。

    “要奴说…确实有些…”木瓜笑吟吟的。

    “那…换一个再绣就来不及了…”婉儿手中的活还在继续。

    “姑娘在背面绣一个什么松柏之类的就是了…”木瓜低着头,手中也没停下来。

    “你这小脑瓜子,还挺有想法,好!”婉儿笑着看了眼木瓜。

    “奴都是跟在姑娘旁边看的,姑娘以前不就喜欢这样绣吗,姑娘自己忘记了罢了。”木瓜跟婉儿都低着头忙活着。

    晚上…晏殊回来之后,潜人来喊婉儿。

    “爹爹,有事吗?”婉儿来之前要木瓜给她重新弄了弄发髻,换了身衣服,理由是…一身都是线头怎么见爹爹。

    “一会儿家中来客,范先生跟富六郎,还有那日来过的欧阳永叔几个人…你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晏殊觉得虽都是外男,只是其中两个婉儿已经很熟识了。

    “不了,爹爹…今日医官来给婉儿看病,说是还要喝几副药调理调理,婉儿一会早早吃饭还要喝药,就不来了。”婉儿忙回答道。

    “那也好…今晚爹爹就不陪你一起吃了,你自己吃了药早些休息,听闻你这几日也没去书院,本以为还跟刚回来时那样脸色难看,今日看来…也还好了。”晏殊看了看婉儿…自己的长女还真长大了呢,出落得亭亭玉立…虽还未及笄…真是开始有些舍不得了…

    婉儿从晏殊书房出来之后没有回后院,去了前门,就想看看富弼来了没…装作不经意间走到门口,富弼跟欧阳修都站在门口…看来是在等着范先生一起进来吧。

    富弼心早都跑了…嘴里咬着下嘴唇,焦急等待着…也不知今晚能不能见着婉儿,心里还在纠结,眼睛却正好瞅见婉儿在前门口出现了,下意识的想上前去打招呼,婉儿却一闪而过的消失了…

    “刚…那是婉儿吗?”欧阳修在富弼耳边小声问。

    “你难道不该喊晏大姑娘吗?”富弼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去看着门,生怕错过了她再出现。

    “是…就你这表情…啧啧啧…晏知州见了估计会给你打出去吧…口水都要滴地上了!”欧阳修一脸鄙夷的表情。

    “木瓜,你去把那个包裹拿来,我正好这会子出去送他,一会子先生到了就不好送了。”婉儿转脸说。

    赶走了木瓜,婉儿又跑门口,对小麦子说:“你去让门口那个叫欧阳永叔的进来,去爹爹书房吧。”

    “还有一个呢?”小麦子不解,怎么来俩,就喊一个。

    “那我哪知道,你快去吧!”婉儿本起了脸。

    “你是说…知州大人让我进去?那六郎呢?”欧阳修一脸疑问。

    “富公子暂且在这稍稍等一时…”小麦子认得富弼,也是恭恭敬敬。

    “是,永叔先请。”富弼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是一头雾水,欧阳修一步三回头的看他,他就站那不动,两人都不知原因。

    “富六郎…”婉儿见欧阳修进书房后拿着木瓜送来的包袱,站在门口轻声喊了下富弼。

    富弼抿着嘴唇笑了起来,原来是她…支走了欧阳修…

    “你来这边…我跟你说两句话。”婉儿对他招招手,两人站在了门旁的小巷口里。

    富弼脸上挂着傻笑看着婉儿,婉儿抿嘴笑起来,说:“闭上嘴笑,傻不傻!”

    “你…身子好全了没?”富弼笑着问,把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今日这是刻意打扮了吗,看着真好看Z

    “嗯,就算吧,医官今日给开了药,还要调理一下…”婉儿抬眼看了他一下,富弼正看着她呢,又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

    “原来是身子没好才没去书院吗?我以为你不去了…这几日早晨我都去的早…想着…教你武艺呢。”富弼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几日不见…真的很想念。

    “不是…其实我是在家给你缝衣服呢…喏,这个是你的生辰礼物…”婉儿把包袱放到富弼手上,说:“我走了…你的生辰宴我就不去了…”

    “婉儿…等一会会,可好?”富弼伸手攥住了她的袖口,没说两句就要走,心里不舍,想都没想就攥住了袖子。

    “富六郎,你又来…”婉儿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我…我…”富弼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是突然不舍她走,就这样看,还没看够呢。

    “你进去吧,那个欧阳什么的进去了,肯定要告诉爹爹你在外面,爹爹定会派人来喊你。”婉儿一直抿着嘴笑。

    “婉儿…”富弼这会子满脸上都写着舍不得。

    “明早…我早去…”婉儿挣脱了他的袖子,跑开了,进门时正好撞见出来找他的锦儿。

    “大姑娘…”锦儿差点撞上婉儿,吓的往后退了几步。

    “爹爹让你出来做什么?”婉儿站定问。

    “那个小麦子把欧阳公子请进去,没喊富公子…范先生都到了…我来喊他。”锦儿说完匆匆走出了门。婉儿回头看了富弼一眼,富弼也正看着她这边。

    婉儿一溜烟跑回了后院,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心情也是不能平静,手中拿着《诗经》漫无目的的翻着看…“卫风…氓…”婉儿看到这一页手顿了下来…叹了口气…若是以后所遇之人真的如氓…自己定会…最少会和离吧…富弼…真的是良人吗…想着这些时…婉儿心里并没有底…

    “姑娘…富公子在门口…找您有事情。”木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房门口。

    “富弼?怎么又来了。”婉儿合上书,起身出去了。

    “大姑娘…”富弼见旁边有人,也不敢喊婉儿了,很有礼貌的喊了句大姑娘,婉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知礼节给喊的愣了一下,还真不习惯…

    “怎么了?”婉儿上前几步。

    “我还没去知州那…”富弼把包袱又递给婉儿,说:“这个我走时再拿,上面这本书是我手抄的,这几日你没去书院我看完了,你在家没事看看。”

    “没带小厮来吗?”婉儿伸手接了过来,想了想,刚才还真没见着小厮,应该是直接从书院来的,怕是平时也不喜欢带小厮。

    “我以前有一个伴当,他…后来被他家里卖了…我就没再要…平时在家也不大需要,我一个人也行…”富弼家中条件在当地也只是中等家庭…跟婉儿见惯的东京城的公子哥大概是真的没法比。

    “其实,我自己除了梳头不会,旁的也还好。嗯,晚些时候,我送门口去。”婉儿转脸要走。

    “一会,我走前来拿吧,这样你不要关注前院的事了,走时也能过来…跟你道个别。”富弼跟进两步。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婉儿回头对他笑了起来,木桃都看的傻了,要是姑娘以前的习惯,就像以前孟大娘子娘家侄儿这样的,怕是早被姑娘一拳头打跑了吧。

    “我往这走…”富弼在后院感觉拘谨,傻傻的指了指自己的方向。

    “锦儿,富公子一会要是喝多了,你来告诉我一下,我给他的东西送去。”婉儿看了看站在几米开外的锦儿,这孩子脸上表情不好看呢,不会跟爹爹告状吧…

    “锦儿不轻易来后院的…一会大姑娘还是找木姐姐们告诉您吧。”锦儿这口气,确实不高兴了…不过…锦儿从未这样过…富弼难道欺负他了?难为他了?富弼…不是这样的人啊…

    “锦儿…你在哪受气了吗?!”婉儿也是吃了一惊。

    “姑娘,您别理他,奴刚刚呛了他两句,他这蹬鼻子上脸的跟您撒气来了。”木桃上前几步,推推搡搡的给锦儿推走了。婉儿拿着包袱又回了书房,富弼也跟着锦儿去了前院。

    木桃在前院跟后院的门口看着锦儿,待他没事时,对他招招手。

    “姐姐,还有吩咐吗?”锦儿上前来,一脸不高兴。

    “你是不是不想在这个府上呆了?连姑娘你都敢呛。”木桃训斥他。

    “姐姐也看见了,那个公子怎能去后院找姑娘,那公子的心思,就像那司马昭之心!”锦儿说的义愤填膺。

    “司马昭之心咋了?”木桃笑了起来。

    “咱们姑娘是什么人!他也敢高攀!”锦儿一脸不高兴。

    “咱们姑娘…确实出挑…只是这是姑娘的事,你甩个脸子给谁看呢?”木桃上来就揪他耳朵。

    “哎哟,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锦儿捂着那个耳朵,疼的龇牙咧嘴的,

    “别以为姑娘不在意我们就不知道,你那司马昭之心,还是趁早死了吧!人家再差也是公子…人家学识文采武艺都过人,你呢?”木桃说完松了手。

    “我就准备以后姑娘要是嫁了,我就跟着她去那家,我要护着姑娘不被欺负。”锦儿捂着耳朵揉了又揉,愤愤说道:“姐姐下那么狠手做甚!”

    “今日这富公子好脾气,若是个差脾气的!我看你就可以收拾收拾东西,等主君给你找个人伢子卖了!”木桃拿眼瞪他,又呵斥道:“下回再跟姑娘这样,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可不就这一次吗,姑娘没生气,姐姐可是教训我老半天了。”锦儿撅着嘴。

    “别以为你每日跟着主君,你就牛气了,你也是我们院出去的,被主君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你是活不成了!”木桃丢下狠话,甩脸子走了。锦儿抹了抹眼泪,站那平静了一会,也去了前院,还要继续当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