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对镜梳妆
婉儿躺在床上看天花板，这样的一天…她不知竟会经历这样多…只是感谢赵祯当时第一时间并没发作…或许他本也不想发作…发作了没什么好，还会闹的不好看…自己私留官员女眷在宫里…言官知晓了也不会放过他。所以赵祯拿这个威胁自己，这才是最大的用处…思来想去…赵祯还真的是比自己大就比自己思量周全些。
“婉儿…睡了吗？”传来赵祯躺在床上的问话，婉儿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还没…”婉儿清了清嗓子，自己这回答的连想都没想。
“明日想出去玩吗？我带你出去玩可好？”赵祯这三日没有早朝，简直不要太高兴，躺在床上都想着这几日到底要怎么安排才好。
“进进出出的方便吗？”婉儿问。
“嗯，我带你出城玩吧？”赵祯计划着，去没人的地方，带婉儿散散心，自己也散散心。
“城外有好去处吗？”婉儿问。
“这边有片梨园…梨子熟了…还有石榴…枣可能也还有些…”赵祯准备带她去摘果子。
“是城郊那个皇家果子园？”婉儿有所耳闻，里面瓜果的特别多，只供內宫，连宗亲都不给。
“嗯。在皇家陵园旁边…正好我跟大娘娘说去看看…爹爹。”赵祯心里打着一箭双雕的算盘。
“好。”婉儿觉得能出宫自然好，在这虽然窝在赵祯屋子里，心里却特怕大娘娘跟皇后会知道，自己觉得赵祯简直就是拿她的命跟她爹爹的仕途来开玩笑。
“大娘娘从不叫我在那过夜…不然在那玩个几日都好，那边还有假山…溪水…环境比宫里好，在那心里都舒坦。”赵祯简直有些按耐不住了。
“六哥觉得好就好。”婉儿闭上眼睛，她心里突然想到…大娘娘不让赵祯去那里，一大部分原因或许是因为李顺荣就住在皇陵里面吧…她应该是觉得以前李顺荣不敢认…现在儿子做了皇帝…定然也没有什么不敢的了，李顺荣但凡说出来…赵祯还不能拼了命的护着她？！想想赵祯也是可怜…这样宫廷的绝密…外面知道的都不少…只不过大家碍着大娘娘的淫威不敢说罢了，婉儿的爹爹都知道…婉儿家的大娘子都知道，你说…京里肯定还有好些人知道…看赵祯求刘娥的时候还喊母亲…婉儿都觉得刘娥真是个狠人，都夸她是女中尧舜…婉儿可觉得她太过…比武帝也是半斤八两。
“你怎么没兴致…那里真的很好。”赵祯说着侧了身，脸朝着婉儿这边。声音比刚才还大。
“我只是在担心，出出进进的，别被人看见…婉儿小命不保…还会连累爹爹…”婉儿哪有他这样的兴致，要是给他换成富弼还差不多。
“我自会护着你，你放心。”赵祯脸上带着笑，闭着眼睛…这会子感觉还真的困了。
两人又随便说了几句…就睡了，婉儿不想多说，赵祯是真的困意来袭。
第二日一早，婉儿睁眼就看见一张大大的脸在自己以前，还真的吓了一下，往里面躲了躲。
“你还真能睡。”赵祯披散着头发，估摸着也是刚醒，外衣都没穿就跑来了…
婉儿转身捂着脸，说：“六哥…婉儿还未洗漱呢。”
“我也没…醒来怕你丢了…来看看你，你在这睡的还挺香。”赵祯坐在床边，完全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感觉，看着熟睡的婉儿，他还真的高兴，一直盯着婉儿的脸看，可不给她看醒了吗。
“我…大半夜的宫门都关了…我能去哪啊！”婉儿满脸通红坐起来，绕着赵祯远一些的地方下床。
“一会我去晨醒…你在这等我。”赵祯伸手要去抓她，婉儿一个呲溜就给跑了。
“好。”婉儿站在远一些的地方回答道。
“来！我给你梳头发。”赵祯指了指一旁的梳妆台。
“我…随便找个人来梳…我哪能叫六哥梳。”婉儿可不愿意，她现在除了内侍是半个男子给她梳头过之外，就只有富弼了，她不愿赵祯给她梳的。
“那你给我梳…其实我也不会…”赵祯往那前面一坐，等着婉儿给他梳。
“六哥…我也不会…”婉儿为难，自己若是给梳的难看了可咋整…自己是真的不会啊。
“哎！七喜！”赵祯对门外喊，七喜耷拉个脑袋走了进来。
“梳头姑姑呢？”赵祯问。
“官家说不想这边太多人知道姑娘在…不都给打发了吗…”七喜不敢抬头看…这个官家也不知道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叫他在婉儿面前这样说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真的忘了，那你来吧，给吾跟大姑娘都梳一个。”赵祯依旧坐在那没动。
“臣…只会男子发髻…且官家一会要去大娘娘那里…臣怕…”七喜可不敢。
“那你说怎么办！”赵祯恼了。
“官家不如去苗娘子那里…大姑娘头发臣可以给梳一个男子发髻。”七喜觉得赵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自己不会，还非得因为不想旁人知道…逼着自己。
“你去找张茂则来吧。”赵祯摆摆手，这些事张茂则都行。
不多时张茂则就走了进来，先是请安，赵祯没叫他起来，自己反而站起来，当着婉儿的面对着他就是一脚，张茂则惊恐的看着，婉儿也不敢说，在一旁揪着手帕。
“官家…”张茂则喊道。
“自小你就跟着我！我从没把你当外人！你这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东西！”赵祯气不过，又给了张茂则一脚。
“臣…该死！”张茂则这还能听不明白吗。
“昨晚你还真当我就不会走路！不会出门！不会去看看你带着婉儿干什么去了！”赵祯找张茂则算帐，踢了好几脚。
“六哥…饶命…”婉儿见状有些不忍，上前挡在张茂则前面。
“婉儿！”赵祯没想到她连张茂则都护着，指着张茂则说：“你…你…你再护着他！我就叫人拉下去打板子！”婉儿忙躲开了，赵祯踢的再重也不能够有板子重。
赵祯气也出了，张茂则趴在地上不敢起来，他指着张茂则说：“给朕梳头，一会要去晨醒！你再给大姑娘梳个头，知道错在哪吗？”
“臣知错！”张茂则心也是提到嗓子眼的。
“一会自己下去去领三十板，若是日后再如此大胆！直接杖毙！”赵祯坐到了梳妆台前，拍了下桌子：“给朕梳头！”
张茂则领命谢恩之后站了起来，婉儿还准备再求情，被张茂则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赵祯已经给足了情面了…这绝对是死罪…全族死罪，赵祯隐而不发，也是恋旧情。
赵祯梳洗好之后就离开了，张茂则给婉儿梳头。
“哥哥…一会三十板子，真的要被打吗？”婉儿说的心里难受。
“这都是轻的了…可以了！婉儿若是再求情…官家会更生气的。”张茂则笑着说：“给姑娘梳个女子的双丸子型发髻可好？我见京中好些没及笄的姑娘最近都流行那样的。”
“哥哥看着弄吧，婉儿没那么多讲究的。”婉儿忙说。
“天生丽质难自弃…自然什么发髻都好看。”张茂则笑着说。
“哥哥…”婉儿嗔怪。
“这里有官家才为你准备的头饰…你选一些吧。”张茂则见那盒子里都是一些新的头饰跟首饰，定是官家新叫人送来的。
“这里以前不住人？”婉儿问。
“不住…官家住那里间，这外间不住人…”张茂则对这再熟悉不过。
“那这些？”婉儿环顾四周。
“大都是昨日才叫人弄的。”张茂则没想到赵祯还真的如此心细，怨不得会发现他们，不过肯定是站在远处，要不然他跟富弼怎的都没有发现，这要是昨天发现了…或许惩罚更重，这最少没有惩罚富弼。
“昨日我都要吓死了…”婉儿说了说昨日的情况。张茂则听了叹口气，都是情痴…有何好说的，官家已经做出让步了…还有什么好强求的。官家尽管知道了富弼的存在，而没有做出什么事，难道不应该说…在张茂则看来应该说…很不错的了，其实他满心疼官家的，小时候喜欢什么就不敢轻易表现，都是藏着掖着，到了婉儿…他一开始也是藏着掖着…现在突然就不愿藏着掖着了，还跟大娘娘对着干…为了婉儿也是拼了…就是依然没有得到佳人的心…佳人爱慕的是旁人…官家居然都没有…出手…
“六郎在那挺好，回去之后就安静了，说等你三日…这三日我相信他应该会好好看书打发时间的。”张茂则说道。
“好…若是在哥哥那不方便…还烦请哥哥找一下三姑娘…让他去曹家呆几日…或者找一下韩琦韩大人…去他那也行。”婉儿操着心。
“你就放心吧…我怎会不收留他。”张茂则笑着说。
“哎！”婉儿一想到富弼，就又叹了口气。
“那个阿里…你跟官家提了没有？”张茂则问。
“提了…六哥说找韩琦来给她跟着岁贡的队伍送回去，跟契丹的太子搞好关系…这对六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婉儿认为。
“嗯，那我就放心了。”张茂则点点头。
“哥哥手艺越发厉害了，这发髻还真好看。”婉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起来。
“一会我给你描眉画眼…你的头饰挑好了没？”张茂则问。
“就这个白玉簪子吧，简单。”婉儿并不想多出众。
“这个头型配简单了不好看。”张茂则摇摇头，在盒子里找了找，说：“这一对红宝石瀑布型的发饰好看，就这个了。”
“这个太花哨了…”婉儿拿着直摇头。
“哎哟，大姑娘，你差点给摇散了。”张茂则笑了起来。
“我不要！”婉儿还在继续躲着。
“好，那换一对，这个行吗？跟那个白玉簪子很像，但是是大一些的一对。”张茂则说。
“这个吧，我喜欢这个蔷薇花形状的，正好也是一对。”婉儿从最里面拿出一对蔷薇花型的花盘子可以卡在头上。
“这个真正好。”张茂则也这样认为。
张茂则给婉儿有细细的画了一个淡妆…要说他画过不少人…婉儿的肤质跟五官，确实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不过他更喜欢曹三姑娘…那种肉肉的小胖脸，婉儿是鹅蛋脸…还真不一样。
“哥哥…你这从哪给我找的衣服！”婉儿梳好发髻…化好妆面才去换的衣裳…张茂则不知从哪拿了一身…还挺合身。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张茂则小声说。
婉儿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
“官家让人给你做的…还有很多…这可都是上等的锦…宫里娘娘们有的…你都有…有些还是布…这是我给你找来的素净雅致些的…还有很多特耀眼的那种，我觉得你不喜欢。”张茂则说的跟真的一样，婉儿吓的不行。
“婉儿！你可别听他唬你的！”赵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自己屋子门口看着这边。
“六哥！”婉儿刚打扮停当他就回来了，有些不好意思。
“六哥看看…真的好看。”赵祯喜笑颜开，用手隔空点了点张茂则：“二十板子吧！省的你半月都下不来床！”
“谢官家！”张茂则转身行礼出去了。
“六哥…张先生说的不是真的吧？”婉儿一脸担忧。
“你听他扯，他是看见我在门口了，才开始跟你扯的。”赵祯可没有这个收集衣服的癖好，然后说：“这是茹儿的新衣，我给你要来一身，你的东西好像不在宫里，这身衣服你穿着有些紧，茹儿新衣都比她的身材稍稍大一些，她还在长个子。”
“这…婉儿昨日的衣服若是干了…这个一会就去洗好还给苗娘子。”婉儿还真不想穿人家衣服。
“这是新的，不用还，我已经叫人再给她做了。”赵祯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问：“以前给你的锦，你都给自己做衣裳了没？没见你穿过。”
婉儿摇了摇头，说：“给爹爹做了一身…还有好些在应天府没带来。东京城里还有以前六哥赏家里的锦…都在库里。”
“回来叫人拿几匹来，我听说你的手艺一般人赶不上，晚上没事你就给自己做一身…或者给六哥…”赵祯问她讨东西，有些不好意思。
“婉儿…睡了吗？”传来赵祯躺在床上的问话，婉儿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还没…”婉儿清了清嗓子，自己这回答的连想都没想。
“明日想出去玩吗？我带你出去玩可好？”赵祯这三日没有早朝，简直不要太高兴，躺在床上都想着这几日到底要怎么安排才好。
“进进出出的方便吗？”婉儿问。
“嗯，我带你出城玩吧？”赵祯计划着，去没人的地方，带婉儿散散心，自己也散散心。
“城外有好去处吗？”婉儿问。
“这边有片梨园…梨子熟了…还有石榴…枣可能也还有些…”赵祯准备带她去摘果子。
“是城郊那个皇家果子园？”婉儿有所耳闻，里面瓜果的特别多，只供內宫，连宗亲都不给。
“嗯。在皇家陵园旁边…正好我跟大娘娘说去看看…爹爹。”赵祯心里打着一箭双雕的算盘。
“好。”婉儿觉得能出宫自然好，在这虽然窝在赵祯屋子里，心里却特怕大娘娘跟皇后会知道，自己觉得赵祯简直就是拿她的命跟她爹爹的仕途来开玩笑。
“大娘娘从不叫我在那过夜…不然在那玩个几日都好，那边还有假山…溪水…环境比宫里好，在那心里都舒坦。”赵祯简直有些按耐不住了。
“六哥觉得好就好。”婉儿闭上眼睛，她心里突然想到…大娘娘不让赵祯去那里，一大部分原因或许是因为李顺荣就住在皇陵里面吧…她应该是觉得以前李顺荣不敢认…现在儿子做了皇帝…定然也没有什么不敢的了，李顺荣但凡说出来…赵祯还不能拼了命的护着她？！想想赵祯也是可怜…这样宫廷的绝密…外面知道的都不少…只不过大家碍着大娘娘的淫威不敢说罢了，婉儿的爹爹都知道…婉儿家的大娘子都知道，你说…京里肯定还有好些人知道…看赵祯求刘娥的时候还喊母亲…婉儿都觉得刘娥真是个狠人，都夸她是女中尧舜…婉儿可觉得她太过…比武帝也是半斤八两。
“你怎么没兴致…那里真的很好。”赵祯说着侧了身，脸朝着婉儿这边。声音比刚才还大。
“我只是在担心，出出进进的，别被人看见…婉儿小命不保…还会连累爹爹…”婉儿哪有他这样的兴致，要是给他换成富弼还差不多。
“我自会护着你，你放心。”赵祯脸上带着笑，闭着眼睛…这会子感觉还真的困了。
两人又随便说了几句…就睡了，婉儿不想多说，赵祯是真的困意来袭。
第二日一早，婉儿睁眼就看见一张大大的脸在自己以前，还真的吓了一下，往里面躲了躲。
“你还真能睡。”赵祯披散着头发，估摸着也是刚醒，外衣都没穿就跑来了…
婉儿转身捂着脸，说：“六哥…婉儿还未洗漱呢。”
“我也没…醒来怕你丢了…来看看你，你在这睡的还挺香。”赵祯坐在床边，完全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感觉，看着熟睡的婉儿，他还真的高兴，一直盯着婉儿的脸看，可不给她看醒了吗。
“我…大半夜的宫门都关了…我能去哪啊！”婉儿满脸通红坐起来，绕着赵祯远一些的地方下床。
“一会我去晨醒…你在这等我。”赵祯伸手要去抓她，婉儿一个呲溜就给跑了。
“好。”婉儿站在远一些的地方回答道。
“来！我给你梳头发。”赵祯指了指一旁的梳妆台。
“我…随便找个人来梳…我哪能叫六哥梳。”婉儿可不愿意，她现在除了内侍是半个男子给她梳头过之外，就只有富弼了，她不愿赵祯给她梳的。
“那你给我梳…其实我也不会…”赵祯往那前面一坐，等着婉儿给他梳。
“六哥…我也不会…”婉儿为难，自己若是给梳的难看了可咋整…自己是真的不会啊。
“哎！七喜！”赵祯对门外喊，七喜耷拉个脑袋走了进来。
“梳头姑姑呢？”赵祯问。
“官家说不想这边太多人知道姑娘在…不都给打发了吗…”七喜不敢抬头看…这个官家也不知道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叫他在婉儿面前这样说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真的忘了，那你来吧，给吾跟大姑娘都梳一个。”赵祯依旧坐在那没动。
“臣…只会男子发髻…且官家一会要去大娘娘那里…臣怕…”七喜可不敢。
“那你说怎么办！”赵祯恼了。
“官家不如去苗娘子那里…大姑娘头发臣可以给梳一个男子发髻。”七喜觉得赵祯这不是强人所难吗，自己不会，还非得因为不想旁人知道…逼着自己。
“你去找张茂则来吧。”赵祯摆摆手，这些事张茂则都行。
不多时张茂则就走了进来，先是请安，赵祯没叫他起来，自己反而站起来，当着婉儿的面对着他就是一脚，张茂则惊恐的看着，婉儿也不敢说，在一旁揪着手帕。
“官家…”张茂则喊道。
“自小你就跟着我！我从没把你当外人！你这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东西！”赵祯气不过，又给了张茂则一脚。
“臣…该死！”张茂则这还能听不明白吗。
“昨晚你还真当我就不会走路！不会出门！不会去看看你带着婉儿干什么去了！”赵祯找张茂则算帐，踢了好几脚。
“六哥…饶命…”婉儿见状有些不忍，上前挡在张茂则前面。
“婉儿！”赵祯没想到她连张茂则都护着，指着张茂则说：“你…你…你再护着他！我就叫人拉下去打板子！”婉儿忙躲开了，赵祯踢的再重也不能够有板子重。
赵祯气也出了，张茂则趴在地上不敢起来，他指着张茂则说：“给朕梳头，一会要去晨醒！你再给大姑娘梳个头，知道错在哪吗？”
“臣知错！”张茂则心也是提到嗓子眼的。
“一会自己下去去领三十板，若是日后再如此大胆！直接杖毙！”赵祯坐到了梳妆台前，拍了下桌子：“给朕梳头！”
张茂则领命谢恩之后站了起来，婉儿还准备再求情，被张茂则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赵祯已经给足了情面了…这绝对是死罪…全族死罪，赵祯隐而不发，也是恋旧情。
赵祯梳洗好之后就离开了，张茂则给婉儿梳头。
“哥哥…一会三十板子，真的要被打吗？”婉儿说的心里难受。
“这都是轻的了…可以了！婉儿若是再求情…官家会更生气的。”张茂则笑着说：“给姑娘梳个女子的双丸子型发髻可好？我见京中好些没及笄的姑娘最近都流行那样的。”
“哥哥看着弄吧，婉儿没那么多讲究的。”婉儿忙说。
“天生丽质难自弃…自然什么发髻都好看。”张茂则笑着说。
“哥哥…”婉儿嗔怪。
“这里有官家才为你准备的头饰…你选一些吧。”张茂则见那盒子里都是一些新的头饰跟首饰，定是官家新叫人送来的。
“这里以前不住人？”婉儿问。
“不住…官家住那里间，这外间不住人…”张茂则对这再熟悉不过。
“那这些？”婉儿环顾四周。
“大都是昨日才叫人弄的。”张茂则没想到赵祯还真的如此心细，怨不得会发现他们，不过肯定是站在远处，要不然他跟富弼怎的都没有发现，这要是昨天发现了…或许惩罚更重，这最少没有惩罚富弼。
“昨日我都要吓死了…”婉儿说了说昨日的情况。张茂则听了叹口气，都是情痴…有何好说的，官家已经做出让步了…还有什么好强求的。官家尽管知道了富弼的存在，而没有做出什么事，难道不应该说…在张茂则看来应该说…很不错的了，其实他满心疼官家的，小时候喜欢什么就不敢轻易表现，都是藏着掖着，到了婉儿…他一开始也是藏着掖着…现在突然就不愿藏着掖着了，还跟大娘娘对着干…为了婉儿也是拼了…就是依然没有得到佳人的心…佳人爱慕的是旁人…官家居然都没有…出手…
“六郎在那挺好，回去之后就安静了，说等你三日…这三日我相信他应该会好好看书打发时间的。”张茂则说道。
“好…若是在哥哥那不方便…还烦请哥哥找一下三姑娘…让他去曹家呆几日…或者找一下韩琦韩大人…去他那也行。”婉儿操着心。
“你就放心吧…我怎会不收留他。”张茂则笑着说。
“哎！”婉儿一想到富弼，就又叹了口气。
“那个阿里…你跟官家提了没有？”张茂则问。
“提了…六哥说找韩琦来给她跟着岁贡的队伍送回去，跟契丹的太子搞好关系…这对六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婉儿认为。
“嗯，那我就放心了。”张茂则点点头。
“哥哥手艺越发厉害了，这发髻还真好看。”婉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起来。
“一会我给你描眉画眼…你的头饰挑好了没？”张茂则问。
“就这个白玉簪子吧，简单。”婉儿并不想多出众。
“这个头型配简单了不好看。”张茂则摇摇头，在盒子里找了找，说：“这一对红宝石瀑布型的发饰好看，就这个了。”
“这个太花哨了…”婉儿拿着直摇头。
“哎哟，大姑娘，你差点给摇散了。”张茂则笑了起来。
“我不要！”婉儿还在继续躲着。
“好，那换一对，这个行吗？跟那个白玉簪子很像，但是是大一些的一对。”张茂则说。
“这个吧，我喜欢这个蔷薇花形状的，正好也是一对。”婉儿从最里面拿出一对蔷薇花型的花盘子可以卡在头上。
“这个真正好。”张茂则也这样认为。
张茂则给婉儿有细细的画了一个淡妆…要说他画过不少人…婉儿的肤质跟五官，确实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不过他更喜欢曹三姑娘…那种肉肉的小胖脸，婉儿是鹅蛋脸…还真不一样。
“哥哥…你这从哪给我找的衣服！”婉儿梳好发髻…化好妆面才去换的衣裳…张茂则不知从哪拿了一身…还挺合身。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张茂则小声说。
婉儿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
“官家让人给你做的…还有很多…这可都是上等的锦…宫里娘娘们有的…你都有…有些还是布…这是我给你找来的素净雅致些的…还有很多特耀眼的那种，我觉得你不喜欢。”张茂则说的跟真的一样，婉儿吓的不行。
“婉儿！你可别听他唬你的！”赵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自己屋子门口看着这边。
“六哥！”婉儿刚打扮停当他就回来了，有些不好意思。
“六哥看看…真的好看。”赵祯喜笑颜开，用手隔空点了点张茂则：“二十板子吧！省的你半月都下不来床！”
“谢官家！”张茂则转身行礼出去了。
“六哥…张先生说的不是真的吧？”婉儿一脸担忧。
“你听他扯，他是看见我在门口了，才开始跟你扯的。”赵祯可没有这个收集衣服的癖好，然后说：“这是茹儿的新衣，我给你要来一身，你的东西好像不在宫里，这身衣服你穿着有些紧，茹儿新衣都比她的身材稍稍大一些，她还在长个子。”
“这…婉儿昨日的衣服若是干了…这个一会就去洗好还给苗娘子。”婉儿还真不想穿人家衣服。
“这是新的，不用还，我已经叫人再给她做了。”赵祯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问：“以前给你的锦，你都给自己做衣裳了没？没见你穿过。”
婉儿摇了摇头，说：“给爹爹做了一身…还有好些在应天府没带来。东京城里还有以前六哥赏家里的锦…都在库里。”
“回来叫人拿几匹来，我听说你的手艺一般人赶不上，晚上没事你就给自己做一身…或者给六哥…”赵祯问她讨东西，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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