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前路茫茫
严鸿突然站起身来，道：“项司徒真是忠心耿耿啊，请受孤一拜！”
项卓赶紧将严鸿扶起：“殿下何必如此啊，真是折煞臣了。”
严鸿紧握住项卓的双手：“事到如今，孤所能依仗的唯有司徒大人您了。这天下之大，却无孤安身立命之所。
经此一乱严哲已然称帝于皇城秦安，他所仰仗的赵英博尽握皇朝六十万大军，只要孤还活着，他定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如今皇朝各地世家诸侯纷纷拥兵自立，他们岂能容我这落魄太子？
想到可怜的父皇，身死于逆贼之手，而我四百年皇朝基业，却要落入贼子赵氏一脉，何其痛哉！
孤死有何惧？只恨不能为父报仇，不能为国尽忠，孤死不瞑目！
若项司徒不肯帮孤，真乃天绝我皇朝社稷啊！”
严鸿潸然泪下，神情悲切，将房玄龄之前指导的话很生动地说了出来。
房玄龄在一旁也露出了满意地表情，他不信这样一番话还不能打动项卓。
“殿下，实在不是臣不肯帮你，只是……这……”
果然项卓还是陷入了犹豫，原因其实很简单，严鸿话里的意思就是要借助项氏的世家力量和地盘来起势。
对于世家大族来说，他们在一片土地上已经扎根经营了不知多少个世代，就相当于是一方土皇帝。
很多时候就算是王朝更替，世家的根基都不会动摇，皇朝当权者面对世家常常都是在对抗和妥协中做出平衡。
一旦对抗过于激烈，激起了世家叛乱，哪怕成功镇压，也很可能会对皇权统治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所以项卓身为项氏一族的当权者，他不得不为家族考虑，一旦项家接纳了严鸿，以他严鸿太子的身份，就相当于将项氏家业拱手相赠。
若严鸿在将来的争霸中失败，那么项氏都将再无翻身之地。
这就是一场豪赌，项卓混迹于官场多年，他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就在项卓犹豫时，其女项歆然说话了：“父亲，您还在犹豫什么？若是连您都不肯帮助殿下，殿下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您一项自诩皇朝忠臣，难道真的要坐视太子殿下亡命天涯吗？若是皇朝倾覆，那您也是皇朝的罪人！”
谁也没想到项歆然这个时候居然会站出来说话，严鸿更是深感意外。
虽然说他和项歆然有婚约在身，但两人毕竟没见过几次，而且他的名声也不好，按理来说不应该的。
话虽如此，可经项歆然这么一说显然项卓的思想也松动了。
于是项卓深吸一口气，对项歆然说道：“死丫头，你何出此言啊？我项氏一族为皇朝尽忠向来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为父刚才不过是在为殿下日后发展做统筹打算而已。”
紧接着他又对严鸿道：“殿下，我项氏世居幽州汇平和夏郡，此地土地肥沃、物产丰饶。
殿下若在此起势，加之我项氏倾尽家业以助之，定能扫平环宇，重还旧都！而臣只有一事求于殿下。”
严鸿问道：“项大人何事尽管讲。”
“只求殿下早日与小女歆然完成婚约，纳小女为妃。”
此言一出，房玄龄立马就领会了其中意图。
项卓既然答应了帮助严鸿，就意味着将项家和严鸿绑定在一起，一旦严鸿失败，项家自然是万劫不复不必多说。
可若是严鸿成功，仅仅依靠项家力量是不可能的，在严鸿势力成长的过程中肯定还会有各方家族带资进组，到时候他项家还能是严鸿眼中的头号功臣吗？
所以既然要绑定，那么就要这绑定的绳索牢不可破，只要将项歆然嫁于严鸿为妃，甚至是为皇后，那严鸿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忽视掉他项家。
严鸿也很快想到了其中深意，他悄悄瞥了一眼房玄龄，见房玄龄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严鸿心中便了然了。
“项大人，这还用说吗？孤与项小姐本就有婚约在身，且孤尚是单身，将来小姐就是孤之发妻。
只是父皇新丧，于孝道百日内不得成婚，百日之后，孤与小姐的婚事，全凭司徒大人做主！”
项卓听完此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好好好，殿下言至此臣便不复多言了，此处距汇平尚有千里之遥，请殿下早做歇息，明日一早启程。”
这时房玄龄说道：“殿下、项大人，此去汇平少说有二十多日的脚程，路途遥远，途中匪盗为患，而且赵英博不会善罢甘休，他定会通知沿途官府搜拿我们。
依微臣所见不妨请项大人书信一封，然后遣一健将快马加鞭将书信送到汇平，令项家派人前来接应。”
项卓点点头：“房少傅言之有理，我这就去写书信。”
书罢，严鸿将书信交给了张郃，他还是觉得将龙且这个一流猛将留在身边更为安心，三个二流武将中数张郃最为可靠，所以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他了。
“对了殿下，您手中的那份圣旨呢？”房玄龄问道。
“在这里。”
严鸿将圣旨从怀里取出，正是赵英博提前拟好并强迫孝隆帝盖上玉玺印的严哲的继位圣旨。
“现在严胜窃走了玉玺，我们又带走了严哲的继位圣旨，就算严哲妄自称帝，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项卓说道。
房玄龄轻轻抚须：“可是严哲毕竟占据皇城秦安，赵英博也手握大军，就算天下诸侯不承认他的帝位，恐怕也不会公然违抗。
而严胜身为皇嗣，又携带玉玺，纵然称帝亦不为过。
此次他与庞文彦逃离皇城，定是要前往雍州借助庞氏一族的力量画地为王，与严哲分庭抗礼。
如此一来，殿下，您也唯有称帝，方能与其抗衡！”
听到这里严鸿一愣：“啊？称帝？这不合适吧，贸然称帝恐怕会引起天下诸侯群起攻之啊。”
因为称帝而导致灭亡这样的例子在华夏历史比比皆是，其中典型就是袁术，本来是当时实力最强的诸侯，却在称帝后被群起攻之，短短两年就灭亡了。
所以严鸿自然就会产生称帝就会遭到针对的潜意识。
房玄龄笑道：“殿下多虑了，您若是不称帝，才可能为天下公敌啊。”
严鸿不解：“何出此言？”
“殿下应该清楚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先皇孝隆帝已故，殿下若不称帝，天下人就将奉严哲亦或是严胜为正统。
您本是太子，若他二人成了正统，您不但自降身份为王，且焉有剿贼除逆之理啊？
而他严哲则可称您抗旨不遵，不去吴地就藩为吴王为由，号令天下来讨伐您。
若您称帝，以太子之位份继之，比之他二人的皇城玉玺都更具有正统权威，非但各地诸侯不会对您轻举妄动，天下忠义之士也会投奔效劳。
日后您举兵讨伐严哲严盛则名正言顺也。”
严鸿听完深表认同，看来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孤明白了，待到汇平之后，先为父皇举行丧葬之礼，再择日登基吧。”
项卓赶紧将严鸿扶起：“殿下何必如此啊，真是折煞臣了。”
严鸿紧握住项卓的双手：“事到如今，孤所能依仗的唯有司徒大人您了。这天下之大，却无孤安身立命之所。
经此一乱严哲已然称帝于皇城秦安，他所仰仗的赵英博尽握皇朝六十万大军，只要孤还活着，他定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如今皇朝各地世家诸侯纷纷拥兵自立，他们岂能容我这落魄太子？
想到可怜的父皇，身死于逆贼之手，而我四百年皇朝基业，却要落入贼子赵氏一脉，何其痛哉！
孤死有何惧？只恨不能为父报仇，不能为国尽忠，孤死不瞑目！
若项司徒不肯帮孤，真乃天绝我皇朝社稷啊！”
严鸿潸然泪下，神情悲切，将房玄龄之前指导的话很生动地说了出来。
房玄龄在一旁也露出了满意地表情，他不信这样一番话还不能打动项卓。
“殿下，实在不是臣不肯帮你，只是……这……”
果然项卓还是陷入了犹豫，原因其实很简单，严鸿话里的意思就是要借助项氏的世家力量和地盘来起势。
对于世家大族来说，他们在一片土地上已经扎根经营了不知多少个世代，就相当于是一方土皇帝。
很多时候就算是王朝更替，世家的根基都不会动摇，皇朝当权者面对世家常常都是在对抗和妥协中做出平衡。
一旦对抗过于激烈，激起了世家叛乱，哪怕成功镇压，也很可能会对皇权统治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所以项卓身为项氏一族的当权者，他不得不为家族考虑，一旦项家接纳了严鸿，以他严鸿太子的身份，就相当于将项氏家业拱手相赠。
若严鸿在将来的争霸中失败，那么项氏都将再无翻身之地。
这就是一场豪赌，项卓混迹于官场多年，他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就在项卓犹豫时，其女项歆然说话了：“父亲，您还在犹豫什么？若是连您都不肯帮助殿下，殿下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您一项自诩皇朝忠臣，难道真的要坐视太子殿下亡命天涯吗？若是皇朝倾覆，那您也是皇朝的罪人！”
谁也没想到项歆然这个时候居然会站出来说话，严鸿更是深感意外。
虽然说他和项歆然有婚约在身，但两人毕竟没见过几次，而且他的名声也不好，按理来说不应该的。
话虽如此，可经项歆然这么一说显然项卓的思想也松动了。
于是项卓深吸一口气，对项歆然说道：“死丫头，你何出此言啊？我项氏一族为皇朝尽忠向来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为父刚才不过是在为殿下日后发展做统筹打算而已。”
紧接着他又对严鸿道：“殿下，我项氏世居幽州汇平和夏郡，此地土地肥沃、物产丰饶。
殿下若在此起势，加之我项氏倾尽家业以助之，定能扫平环宇，重还旧都！而臣只有一事求于殿下。”
严鸿问道：“项大人何事尽管讲。”
“只求殿下早日与小女歆然完成婚约，纳小女为妃。”
此言一出，房玄龄立马就领会了其中意图。
项卓既然答应了帮助严鸿，就意味着将项家和严鸿绑定在一起，一旦严鸿失败，项家自然是万劫不复不必多说。
可若是严鸿成功，仅仅依靠项家力量是不可能的，在严鸿势力成长的过程中肯定还会有各方家族带资进组，到时候他项家还能是严鸿眼中的头号功臣吗？
所以既然要绑定，那么就要这绑定的绳索牢不可破，只要将项歆然嫁于严鸿为妃，甚至是为皇后，那严鸿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忽视掉他项家。
严鸿也很快想到了其中深意，他悄悄瞥了一眼房玄龄，见房玄龄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严鸿心中便了然了。
“项大人，这还用说吗？孤与项小姐本就有婚约在身，且孤尚是单身，将来小姐就是孤之发妻。
只是父皇新丧，于孝道百日内不得成婚，百日之后，孤与小姐的婚事，全凭司徒大人做主！”
项卓听完此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好好好，殿下言至此臣便不复多言了，此处距汇平尚有千里之遥，请殿下早做歇息，明日一早启程。”
这时房玄龄说道：“殿下、项大人，此去汇平少说有二十多日的脚程，路途遥远，途中匪盗为患，而且赵英博不会善罢甘休，他定会通知沿途官府搜拿我们。
依微臣所见不妨请项大人书信一封，然后遣一健将快马加鞭将书信送到汇平，令项家派人前来接应。”
项卓点点头：“房少傅言之有理，我这就去写书信。”
书罢，严鸿将书信交给了张郃，他还是觉得将龙且这个一流猛将留在身边更为安心，三个二流武将中数张郃最为可靠，所以便将这个任务交给他了。
“对了殿下，您手中的那份圣旨呢？”房玄龄问道。
“在这里。”
严鸿将圣旨从怀里取出，正是赵英博提前拟好并强迫孝隆帝盖上玉玺印的严哲的继位圣旨。
“现在严胜窃走了玉玺，我们又带走了严哲的继位圣旨，就算严哲妄自称帝，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项卓说道。
房玄龄轻轻抚须：“可是严哲毕竟占据皇城秦安，赵英博也手握大军，就算天下诸侯不承认他的帝位，恐怕也不会公然违抗。
而严胜身为皇嗣，又携带玉玺，纵然称帝亦不为过。
此次他与庞文彦逃离皇城，定是要前往雍州借助庞氏一族的力量画地为王，与严哲分庭抗礼。
如此一来，殿下，您也唯有称帝，方能与其抗衡！”
听到这里严鸿一愣：“啊？称帝？这不合适吧，贸然称帝恐怕会引起天下诸侯群起攻之啊。”
因为称帝而导致灭亡这样的例子在华夏历史比比皆是，其中典型就是袁术，本来是当时实力最强的诸侯，却在称帝后被群起攻之，短短两年就灭亡了。
所以严鸿自然就会产生称帝就会遭到针对的潜意识。
房玄龄笑道：“殿下多虑了，您若是不称帝，才可能为天下公敌啊。”
严鸿不解：“何出此言？”
“殿下应该清楚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先皇孝隆帝已故，殿下若不称帝，天下人就将奉严哲亦或是严胜为正统。
您本是太子，若他二人成了正统，您不但自降身份为王，且焉有剿贼除逆之理啊？
而他严哲则可称您抗旨不遵，不去吴地就藩为吴王为由，号令天下来讨伐您。
若您称帝，以太子之位份继之，比之他二人的皇城玉玺都更具有正统权威，非但各地诸侯不会对您轻举妄动，天下忠义之士也会投奔效劳。
日后您举兵讨伐严哲严盛则名正言顺也。”
严鸿听完深表认同，看来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
“孤明白了，待到汇平之后，先为父皇举行丧葬之礼，再择日登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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