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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困难开局

    “官爷,麻烦你了,就在前面的那间屋子里。”

    这时,门外响起了说话声。

    都说闻香识女人,闻香识女人,但此时陆路却想说闻声辩女人,光听那娇滴滴的“官爷”二字,就能让人骨头酥上三分,这还没见面呢,陆路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风骚入骨的风尘女子形象来。

    但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因为陆路发现这脚步声正在向这里靠近。

    “我靠,完了。”

    陆路看着躺在床上早已没了气息的裸体女子,又回头看了看房门,这个时候,在想躲起来,那已经是为时已晚了。

    果然,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此时的女子正一脸娇媚的和那大汉说着话。

    “官爷,这是小女子的一点点小小的敬意,希望官爷......”那妖艳的女子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锭银子,看那大小、那份量,应该是十两一锭的那种银元宝。

    “哈哈哈,还是冯妈妈会做......”

    “人”字还没有说出口,大汉突然住嘴了,伸出去准备接银子的大手也停在了那里。

    冯妈妈不明所以,还以为是那大汉嫌少呢,于是用她那丰满的身子蹭着那大汉的胳膊,准备施展一下美人计。

    “官人~”

    可美人计,刚施展到了一半,冯妈妈也愣住了。

    陆路那个无语啊。

    这来的也太快了点吧,还有,这衣服怎么穿啊。

    此时的陆路正光着屁股在那里胡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呢。

    而刚进屋的大汉和那个妖艳的冯妈妈正好看到了陆路撅腚穿衣服的这一幕。

    “哎,这叫什么事啊。”

    苏州府吴县牢狱。

    陆路正卷缩在一席冰凉的破烂草席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石壁上那个碗口大小的方块窗,随着时间的推移,透过方块石窗照射进来的光束也跟着慢慢的移动着。

    嗅着空气中那潮湿的腐臭味,陆路又叹了一口气:“哎,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本来陆路觉得开局送个老婆,也是不错了的,可没想到,自己还没高兴起来,就发现老婆死了。

    但这还没完呢,后来又发现,这死的并不是自己的老婆,只是青楼里的一名可怜女子罢了。

    当然了,青楼女子也是人,死了人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可陆路还没有来得及伤心,就被那膀大腰圆的大汉像提溜小鸡一样抓进大牢里了。

    好吧,进大狱就进大狱吧,说实话,当时的情景确实是有点,是有点不大好解释。

    可你抓人,总得让人把衣服穿上啊。

    说起这衣服,陆路就更加来气了,找了一通后,竟然发现没有男装,于是陆路只能拿起衣架上的那件月牙白的百叶裙穿了起来。

    陆路看了看身上这身偏女性化的衣服,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说起来,自从七岁那年参加校园庆典时穿过一次裙子后,就再也没有穿过了。

    此时,陆路感觉自己的下身过于风凉了,甚至还有些冷,陆路拢了拢身上的裙子,有些生气的骂道:“妈的,别人穿越,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就是美女相拥,妻妾成群的,再不济也有个可人的小丫鬟什么的,可怎么临到自己这儿,就啥都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吧,你好歹给个正常一点的开局啊,你这一开局就给我来了个“下大狱”这种地狱级别的套餐,这还让人怎么玩啊。”

    看着周围浮动的尘糜,陆路再次叹了一口气,“哎~“

    此时,陆路有些想家了,人啊,尤其是漂泊在外的人,当他在无助的时候,他总会想到一个地方,那便是家,总会想到一个人,那便是家中的老妈。

    此时,陆路的眼睛有些湿润,有些模糊,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古代,也不知在现代的老妈过得好不好,在听到自己离世的消息后,是不是又伤心过度了......

    想着,想着,陆路斜靠在发霉的青石墙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说起来,陆路也是有够衰的了。

    本来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宿醉,可没想到莫名其妙的就穿越了,穿越也就穿越了,还遇上了命案。

    好吧,遇上命案就遇上命案了。

    凭借陆路一线刑警的身份,第一时间,陆路就判断出了这是一起他杀事件,而且还是栽赃陷害的那种他杀。

    但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

    于是陆路就见识到了古代的办案速度了,那真的是出奇的效率啊,在事情还没有弄清之前,二话不说先把你关进大牢再说。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的时间,大牢里的光线变得越发的暗了。

    此时,吴县的衙门正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外出办案回来的张知县拖着疲惫的身子瘫坐在了县衙后院那颗桂花树下的太师椅上。

    张知县,原名张锲修,隆庆二年的举人,经他族叔张居正举荐,来这苏州府吴县当知县。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这张锲修刚烧了第一把火,就把自己给烧了,此时正愁眉苦脸着。

    都说“铁打的师爷流水的官老爷”,可张锲修偏不信这邪,仗着自己背后有人,来了就把这衙门里那些重要的职位换成了自己的亲信。

    既然有“铁打的师爷流水的官老爷”这样的话,那就不是无的放矢。

    张锲修这激进的做法,换来的是众矢之的,在当地官员阳奉阴违的情况下,出现了现在这种窘迫难支的局面了。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张锲修还在那儿苦苦挣扎,又发生了命案。

    地方税赋,公文写作,文案处理,这些都还好说,大不了慢慢来,总会好起来的,可这人命案子可耽误不起啊。

    这不,前脚刚解雇完刑名师爷,后脚就发生命案了。

    科举又不考律令法规,十年寒窗,学的都是圣人之言,而明朝官员又不像唐朝时期那样,上任前还得学习律令法规,所以遇到命案什么的基本都是仰仗着刑名师爷的。

    但现在,张锲修上哪儿去找刑名师爷啊,让他去向之前那位刑名师爷服软道歉,请他回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现在,张锲修也只能硬挺着了,“哎~”,张锲修也和狱中的陆路一样愁容满面的。

    这开局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