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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官场

    从县衙中出来,陈谦颇有一种重见天日之感。

    这一次若非应对及时,而且王全忠手法太过粗糙的话,恐怕自己还真无法逃脱此难。

    “教训深刻啊!”

    对于陈谦而言,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忘掉此事。

    刚走出县衙不远,王卞就迎了上来:“兄长,结果如何?那王全忠可有受到惩罚?”

    “没有!这一次他没有亲自和罗七接触,再加上关键之人刘犬儿逃走了。因此,倒是让他逃过了一劫。”

    闻言,王卞不由的叹惜:“可惜了,那家伙设下如此歹毒计谋,要害兄长你,居然还能够无事,实在是太可惜了!”

    “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只能说他的运气不错。反正,我本也没打算这次就解决他。”

    “毕竟,就算真是他干的,也不过判个流放而已。再加上他在县衙中的关系,恐怕罪责还会更轻!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被屡次欺负到这种地步,王全忠已经成功引燃了自己心中的怒火。

    尤其是在上堂之前,他所说的那段话。

    居然敢拿林氏来威胁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不反击则已,一旦出手的话,便要彻底击中对方要害才行。

    “那倒也是!兄长刚刚从牢中出来,且找个地方喝上两杯,压压惊洗洗晦气再说!”

    “也好,那就随你安排吧!”这县城之中虽然来过几次,但王卞乃是这里的地头蛇,陈谦自然是客随主便了。

    于是,两人便向着城东的方向而去。

    此时的县衙之中,县丞的官房之内,魏通正与王全忠说话。

    在人前嚣张跋扈的王全忠,此时站在魏通的面前,却是大气也不敢出,颇有些忐忑的样子。

    “小小一件事,你竟办成了这样,我还能说你什么呢?以后的事情,我还能放心的交给你去办吗?”

    魏通跪坐在文案后面,手中翻看着公文,嘴里却是说道。

    虽然声音不大,听起来也像是随口而发,但听在王全忠的耳中,可就是另外一番滋味了。

    王全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小人也想不到,半途之中县令会插了一手。若非您相助的话,只怕小人此刻已身在牢中了!”

    他这番姿态摆得极低,因为他很明白,自己能够有今天的一切,完全都是依靠魏通来的。

    如果失去了魏通的庇护,只怕自己就和被遗弃的猫狗差不多了。

    到时候别说现在的好日子没得过,就是被自己欺压过的那些人,只怕都会回来找自己的麻烦啊!

    魏通没有说话,只是放下手中的公文,盯着他看了一会。

    见他终究对自己是恭敬万分,这心中的怒气也就消了不少。

    说到底,王全忠还是自己的一条狗,平日里孝敬的好处也不少啊!

    若单单只是这个案子,倒也没有什么。

    关键是今天郑汲突然间掺和进来,打乱了自己的布置。

    若非关键之时,自己让人先通知刘犬儿逃跑的话,恐怕眼前这家伙就保不住了。

    而这样一个不寻常的举动,却是让自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莫非,他还想向我下手不成?”魏通不由的在心中猜测。

    底下的王全忠悄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见他仿佛神游天外,但好像并不是特别生气,不由的松了口气。

    回过神来,魏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念在你平日里还算听话,这一次我便饶了你!刘犬儿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办吧?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是是是,小人知道该怎么做!小人定会让他再也无法出现!”王全忠闻言,连连点头。

    说完,再也不敢停留,起身匆匆离开了。

    官房之内,只剩下魏通在凝神静思着什么。

    城东,乃是整个高柳县城中最热闹的所在,因为这里集中了本县大部分的坊市。

    像什么酒楼店铺之类的,都集中在这里了。

    此时天色近午,远没有到关市的时候,倒是与饭点差不多。

    因此,来往的商人各业,或者是城中游玩休憩之人,往往都会集中到这里来坐一下。

    陈谦跟着王卞来到他相熟的一间酒楼中,要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再叫了两壶酒,以及一些时令蔬菜及瓜果吃食。

    这两天一夜可呆得不是很舒服,陈谦昨天就没有吃东西,现在早就饿了。

    所以,东西上来之后,也不管味道咋样,先吃了几碗粟米饭下去再说。

    等到吃了八分饱,这才拿起旁边的酒慢慢啜饮起来。

    王卞见他确实饿了,也没有说话,在一旁帮他斟酒。

    喝了两口,陈谦放下酒杯:“你昨天找到罗七,他怎么就肯答应你说实话呢?”

    “呵!要说这小子平日里甚好博戏,手中钱财都被挥霍一空。他会答应王全忠诬告你,也正是因为钱的关系。”

    “我略微吓了吓他,再许以钱财,他便答应在县令审案之后,立刻供认事实了!”王卞笑了笑。

    所谓博戏,其实就是赌博。

    只不过此时的赌博和后世的方式不一样而已,但本质上都是耍钱。

    这种赌徒的话,最是容易受利驱使,根本就无所谓好坏之分。

    “不过,兄长怎知县令一定会出来审案呢?”

    陈谦夹了块肉:“还记得当时牢里那人说的话吗?他说县令与县丞交情不深,其实就是说两人的关系不好!”

    “同在一县主政,又是上官与下差的身份。这关系若是不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争权夺利!”

    “郑县令调任高柳不到半年,而县丞魏通却在此地为官数年之久!相比之下,掌权之人必然是魏通。”

    “郑县令根基甚浅,之前就是想收权,恐怕也没有找到机会。”

    “咱们这一次是送机会给他,他若还不出手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根本无心高柳,或者根本就无心权势。”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兄长岂不是失算了么?”王卞听到后来,不由的有些担心!

    陈谦看了他一眼,悠悠说道:“若是郑县令无心高柳县的话,他当初恐怕就会想尽办法不会调任此地了。”

    “而他要是无心权势,更是一开始就不会为官!所以,怎么可能失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