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英雄归来（二）
人们为他们欢送。
坐在赵聪肩头的小燕子，难免神色失落，嘟囔着嘴说道：“爸爸走了～”
赵聪：“是啊～”
小燕子：“我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到他啊？”
“这个……”赵聪露出歉意的微笑：“哥哥我也不知道啊。”
“不过没关系的，”赵聪接着出声安慰：“我想啊～小燕子你只要乖乖的，很快就能再见到爸爸咯。”
“真的吗？”小燕子两眼放光。
赵聪也不会说谎话，安慰人：“真的……应该吧～”
……
广场上战士们的数量，渐渐少了许多。
赵聪感觉自己把该看的事，都已经看完了。心里便做下决定，对于老头说到：“怎么样？于老头你想让我看到事，就是这些了吧。嘿嘿……也不是什么坏事嘛～看到战士们与自己家人们团聚时的模样。我倒是觉得这真的很幸福呢。这样子，我反倒是更想去参军了呢。”
肩膀上小燕子听到了，忙问：“大哥哥，你想去当兵吗？”
赵聪笑道：“是啊～”
于老头则面色沉重，说到：“别傻了，赵聪。我想让你看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盯着远处尚未关上的大门，他继续说：“哪有战争是不流血的？更何况，赵聪你得知道，这些战士们他们曾经作战的地方，可是在敌人数量数十万倍于自己的虚妄群系中啊。你真觉得他们能全员，平安无事的归来吗？”
“赵聪，你再看看你身边的人吧。”
“……”赵聪一时默然，他扭头看向自己身旁的人群。眉头一皱！
怎么回事？
本应该随战士们离去，而离开广场的战士家属们。此时却并未散去多少！还有大部分的人留了下来，不知在等待着谁。他们脸上忧心忡忡的神色，令赵聪倍感不妙。感觉接下来会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事实确实如此！
『战争是残酷的！是必然会有人牺牲，流尽鲜血的！更别谈这次人们的对手，是全世界所有事物中最恐怖的虚妄了！』
伤亡是必然存在的。
城墙大门，依旧敞开着。这意味着，还有人没有进来。第一波回来的，都是平安无事的人；那第二波呢？
赵聪不敢再去多想了。他怔怔地看着远方，视线穿过大门，看到了感染者区域的模样。
荒凉焦黑毫无生机的地面，杂乱丛生层层堆叠的废墟房屋。一切破败的事物，顿时暴露在众人的眼前。由此弥漫生出的刺鼻、尘封的气味，也无不在每分每秒轰炸着每一个人的鼻腔。
好刺鼻！
赵聪内心震惊：那里就是感染者们所居住的地方吗？感觉比贫民区的房子，都还要破败啊！感染者们究竟是一群怎样的人啊？！
人群中，没有人关心赵聪内心震惊。因为，又有新的事态发生了！
就在大门露出的破败风景尽头之处，蓦然有一道浓烈的猩红血气，随风飘来。
血气弥漫进刺鼻的空气中，将阴翳的空气晕染。朦胧漂泊着一层层令人惊恐的血雾。腥苦的气味随着而来，猛然扎入人们的鼻腔，仿佛挥动着血液凝成的流星锤，狠劲砸在鼻道的深处，令人忍不住捂鼻……可这远远没完，屏息捂鼻根本无用！
那血气，就好似干燥沙粒凝成的手臂，直勾勾捅入人们的口腔，一把死死抓住人们的咽喉，狠狠往外拔！仿佛要就着咽喉，将食道，肠胃，胆肝胰脏一并拔出！
好恶！！！
赵聪察觉事态不妙，连忙将小燕子从肩头抱下，并伸出手来，捂住了她的小脸。
“接下来的事，小孩子不要看。”
虽然他们的身影还未出现，但五感灵敏的赵聪，已然察觉，又有人要回来了。
沙沙——沙沙——
脚步拖地事，自远方响起。无数伤痕累累的身影，在人们视线的尽头；随着声音逐渐露头显现，并越走越近。
是第二波战士们，他们回来了！
广场上的其他人都没动，没有欢呼，也没有喜悦。即便是被刺鼻的血气，迎面吹打，人们也都缄默不言，任由令人作呕的气味在自己鼻腔中肆虐。
是这些在场的人们，都对这血气无动于衷了吗？还是说，常年浸溺在刺鼻气息中的他们鼻腔早已麻木，适应了血气的刺激了吗？
都不是……
只是……还有比血更刺激的东西捶打在人们的心头。
沙沙沙……沙沙沙……
战士们走近了，有的走进了门内，有的止步于大门边缘。人们见到了他们的悲惨的模样，与支离破碎的躯体。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所有人仿佛心都要碎了。
即便此时，于老头只字未提。但赵聪也已经，清楚明白，这些才是于老头想让他所看见的事！
……
那些归来的士兵们，一个个令人心疼得窒息。
身处队伍前列的人，身体还是完整的，脸庞即便是被血痂覆盖，衣裳被血液浸透，破裂了一个个可见肌肤的口子，黑色的发丝也被血液浸透，粘黏在一齐，紧贴着肌肤，不断的滴落着黑红的血液。却也依旧露出了疲惫，但却平安的笑容，面向家们人，向他们诉说安好。
在其之后的是真正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员……队伍中的第二批战士，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大门，他们中有的断了手，有的断了脚，有的瞎了眼，有的两只手两只脚都断了，被削成了人棍。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都还是幸运的！
赵聪听陈风姐说过，为了防止被虚妄感染。战士们都会在短时间内，将被虚妄伤害过的肢体砍断，不少的战士都是因此终生残疾，从而抱憾从部队中退出。
不过，他们也是因此保住了一丝性命。不被虚妄所感染，还有着能进入这道大门的权利。
而那些止步于大门之外的战士们，他们才是最惨的！因为他们已无权，再走进这片自己曾经的家园了！他们被虚妄感染了，成为了一名感染者。
而任何一名感染者，都是没法逃脱。那最终会成为一只失去理智、人性、感情，只知道盲目杀戮，破坏美好的虚妄怪物的宿命！
此刻的他们，已是有了比『死』还要可怕的命运啊！
看到这一场景。有人失声大哭，苦涩的盐水从他们眼角流下，丝毫洗刷不掉内心的痛苦；有人蓦然倒地，心已经被痛苦绞碎了，身体活着心已经死了。
赵聪置身于人群之中，那些悲痛的，怆然的情绪比腥风血雨还有刺鼻，将他裹挟于复杂的感情漩涡中，化作刀子叉子，在赵聪的鼻尖一遍遍的刮着，刺着带来一阵阵尖锐的鼻酸。
他打了个鼻擤，揉了揉眼睛，痛苦喃喃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一幕幕，明明不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我这么想哭啊……”
于老头，回答道：“这大概就是你与他们产生了共情吧。”
赵聪闻言更是想转过身去，不愿面对这惨淡的一幕。缄默已久的于老头却在这时拉住了赵聪的手。
“好好看着，赵聪这就是参军的后果！这就是与虚妄战斗的下场！从今往后你若是想要参军的话，那他们便很有可能是你的未来！好好的看着他们，再问问你自己的内心，真的问心无畏！问心无悔了吗！？”
“……”赵聪没有回答，只是做出了难受表情，咬住嘴唇像是在憋屈，忍受着哭泣！
是心生怯懦了吗？
于老头仰头看向赵聪，他知道赵聪本就是个容易心软的孩子。见到眼前这一幕，又怎可能不为之动容呢？
任何人，天生都是惧怕死亡的！
因此，怯懦并没有什么错，它只会帮你获得更久！
“赵聪，这次你可得好好做选择啊。”于老头在内心祈祷。
“……”赵聪许久也没能做出回应。
而在他俩的身边，悲剧继续发生着。
在水泥广场的边缘上，有着比赵聪还要悲伤的人。他们是那些伤者的亲友；他们才是与伤者们心意相连的人，那一个个可怖的伤口，染红里伤者身上醒眼的白色绷带，也染红了人们心中安宁未来的景象。
这些身受重伤的士兵即便走到缓慢，也终究是走到了他们不愿直面的亲友面前。他们有的低下了头，不愿看见亲友们心碎的眼神；有的则是心神崩溃，抬起仅剩的一条胳臂，在亲友面前掩面痛哭。
亲友们看着身受重伤归来的士兵们，有的难以接受这份灾厄，呜呼一声轰然倒地，有的心脏已然麻木，抱着归来的所爱轻声宽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俨然，活着已经是这些人心中最大的幸事了。
可悲，可叹啊……
——————
站在大门外，驻足观望的感染者。此时也是多么的想，重温一刻家人们相伴时的温暖喜悦啊。可惜啊，他们能接触到的，比那些伤员还少。
百米外的家人们，还在那儿明知故问：“儿啊，你怎么不走进来呢？”
感染者们一时苦笑，百米距离仿佛天堑：“妈啊，我回不来了！我被感染了！你跟我爹说一声，别老让他惦记我了。儿子我啊，以后就得搬到感染者区域里住了。”
此番话，说完即是永别。
感染者们走进了感染者区域中，再也不会回来。亲友们则独立广场，好似丢失了心肠……
——————
11：00
伤员们被全员接走，带回军区隔离观察了。
早在进入贫民区之前，他们的伤残等级就已经被军医鉴定好了。早已失去了继续服役的可能。今后只能在贫民区好好生活，从事生产，在另一条道路上，保护人们在末世中生存可能了。
坐上大卡车。车轮咕噜咕噜，載着他们离开了。也是此刻他们才在不经意间展露出劫后余生的疲惫，于厮杀中逐渐麻木的神情。
————————
城墙大门还继续开着，空气中弥漫的刺鼻血腥，还未散去。围在道路两旁的守望亲人的人也还未全部散去，只能寥寥数人。因为他们还没见到自己熟悉的面孔回到自己身边。
那些人死了吗？
大概是吧……
对前路感到迷茫。赵聪目光看向远方，在感染者区域的深处，大地震撼，似乎还有人在朝此处赶来。
坐在赵聪肩头的小燕子，难免神色失落，嘟囔着嘴说道：“爸爸走了～”
赵聪：“是啊～”
小燕子：“我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到他啊？”
“这个……”赵聪露出歉意的微笑：“哥哥我也不知道啊。”
“不过没关系的，”赵聪接着出声安慰：“我想啊～小燕子你只要乖乖的，很快就能再见到爸爸咯。”
“真的吗？”小燕子两眼放光。
赵聪也不会说谎话，安慰人：“真的……应该吧～”
……
广场上战士们的数量，渐渐少了许多。
赵聪感觉自己把该看的事，都已经看完了。心里便做下决定，对于老头说到：“怎么样？于老头你想让我看到事，就是这些了吧。嘿嘿……也不是什么坏事嘛～看到战士们与自己家人们团聚时的模样。我倒是觉得这真的很幸福呢。这样子，我反倒是更想去参军了呢。”
肩膀上小燕子听到了，忙问：“大哥哥，你想去当兵吗？”
赵聪笑道：“是啊～”
于老头则面色沉重，说到：“别傻了，赵聪。我想让你看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盯着远处尚未关上的大门，他继续说：“哪有战争是不流血的？更何况，赵聪你得知道，这些战士们他们曾经作战的地方，可是在敌人数量数十万倍于自己的虚妄群系中啊。你真觉得他们能全员，平安无事的归来吗？”
“赵聪，你再看看你身边的人吧。”
“……”赵聪一时默然，他扭头看向自己身旁的人群。眉头一皱！
怎么回事？
本应该随战士们离去，而离开广场的战士家属们。此时却并未散去多少！还有大部分的人留了下来，不知在等待着谁。他们脸上忧心忡忡的神色，令赵聪倍感不妙。感觉接下来会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事实确实如此！
『战争是残酷的！是必然会有人牺牲，流尽鲜血的！更别谈这次人们的对手，是全世界所有事物中最恐怖的虚妄了！』
伤亡是必然存在的。
城墙大门，依旧敞开着。这意味着，还有人没有进来。第一波回来的，都是平安无事的人；那第二波呢？
赵聪不敢再去多想了。他怔怔地看着远方，视线穿过大门，看到了感染者区域的模样。
荒凉焦黑毫无生机的地面，杂乱丛生层层堆叠的废墟房屋。一切破败的事物，顿时暴露在众人的眼前。由此弥漫生出的刺鼻、尘封的气味，也无不在每分每秒轰炸着每一个人的鼻腔。
好刺鼻！
赵聪内心震惊：那里就是感染者们所居住的地方吗？感觉比贫民区的房子，都还要破败啊！感染者们究竟是一群怎样的人啊？！
人群中，没有人关心赵聪内心震惊。因为，又有新的事态发生了！
就在大门露出的破败风景尽头之处，蓦然有一道浓烈的猩红血气，随风飘来。
血气弥漫进刺鼻的空气中，将阴翳的空气晕染。朦胧漂泊着一层层令人惊恐的血雾。腥苦的气味随着而来，猛然扎入人们的鼻腔，仿佛挥动着血液凝成的流星锤，狠劲砸在鼻道的深处，令人忍不住捂鼻……可这远远没完，屏息捂鼻根本无用！
那血气，就好似干燥沙粒凝成的手臂，直勾勾捅入人们的口腔，一把死死抓住人们的咽喉，狠狠往外拔！仿佛要就着咽喉，将食道，肠胃，胆肝胰脏一并拔出！
好恶！！！
赵聪察觉事态不妙，连忙将小燕子从肩头抱下，并伸出手来，捂住了她的小脸。
“接下来的事，小孩子不要看。”
虽然他们的身影还未出现，但五感灵敏的赵聪，已然察觉，又有人要回来了。
沙沙——沙沙——
脚步拖地事，自远方响起。无数伤痕累累的身影，在人们视线的尽头；随着声音逐渐露头显现，并越走越近。
是第二波战士们，他们回来了！
广场上的其他人都没动，没有欢呼，也没有喜悦。即便是被刺鼻的血气，迎面吹打，人们也都缄默不言，任由令人作呕的气味在自己鼻腔中肆虐。
是这些在场的人们，都对这血气无动于衷了吗？还是说，常年浸溺在刺鼻气息中的他们鼻腔早已麻木，适应了血气的刺激了吗？
都不是……
只是……还有比血更刺激的东西捶打在人们的心头。
沙沙沙……沙沙沙……
战士们走近了，有的走进了门内，有的止步于大门边缘。人们见到了他们的悲惨的模样，与支离破碎的躯体。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所有人仿佛心都要碎了。
即便此时，于老头只字未提。但赵聪也已经，清楚明白，这些才是于老头想让他所看见的事！
……
那些归来的士兵们，一个个令人心疼得窒息。
身处队伍前列的人，身体还是完整的，脸庞即便是被血痂覆盖，衣裳被血液浸透，破裂了一个个可见肌肤的口子，黑色的发丝也被血液浸透，粘黏在一齐，紧贴着肌肤，不断的滴落着黑红的血液。却也依旧露出了疲惫，但却平安的笑容，面向家们人，向他们诉说安好。
在其之后的是真正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员……队伍中的第二批战士，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大门，他们中有的断了手，有的断了脚，有的瞎了眼，有的两只手两只脚都断了，被削成了人棍。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都还是幸运的！
赵聪听陈风姐说过，为了防止被虚妄感染。战士们都会在短时间内，将被虚妄伤害过的肢体砍断，不少的战士都是因此终生残疾，从而抱憾从部队中退出。
不过，他们也是因此保住了一丝性命。不被虚妄所感染，还有着能进入这道大门的权利。
而那些止步于大门之外的战士们，他们才是最惨的！因为他们已无权，再走进这片自己曾经的家园了！他们被虚妄感染了，成为了一名感染者。
而任何一名感染者，都是没法逃脱。那最终会成为一只失去理智、人性、感情，只知道盲目杀戮，破坏美好的虚妄怪物的宿命！
此刻的他们，已是有了比『死』还要可怕的命运啊！
看到这一场景。有人失声大哭，苦涩的盐水从他们眼角流下，丝毫洗刷不掉内心的痛苦；有人蓦然倒地，心已经被痛苦绞碎了，身体活着心已经死了。
赵聪置身于人群之中，那些悲痛的，怆然的情绪比腥风血雨还有刺鼻，将他裹挟于复杂的感情漩涡中，化作刀子叉子，在赵聪的鼻尖一遍遍的刮着，刺着带来一阵阵尖锐的鼻酸。
他打了个鼻擤，揉了揉眼睛，痛苦喃喃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一幕幕，明明不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我这么想哭啊……”
于老头，回答道：“这大概就是你与他们产生了共情吧。”
赵聪闻言更是想转过身去，不愿面对这惨淡的一幕。缄默已久的于老头却在这时拉住了赵聪的手。
“好好看着，赵聪这就是参军的后果！这就是与虚妄战斗的下场！从今往后你若是想要参军的话，那他们便很有可能是你的未来！好好的看着他们，再问问你自己的内心，真的问心无畏！问心无悔了吗！？”
“……”赵聪没有回答，只是做出了难受表情，咬住嘴唇像是在憋屈，忍受着哭泣！
是心生怯懦了吗？
于老头仰头看向赵聪，他知道赵聪本就是个容易心软的孩子。见到眼前这一幕，又怎可能不为之动容呢？
任何人，天生都是惧怕死亡的！
因此，怯懦并没有什么错，它只会帮你获得更久！
“赵聪，这次你可得好好做选择啊。”于老头在内心祈祷。
“……”赵聪许久也没能做出回应。
而在他俩的身边，悲剧继续发生着。
在水泥广场的边缘上，有着比赵聪还要悲伤的人。他们是那些伤者的亲友；他们才是与伤者们心意相连的人，那一个个可怖的伤口，染红里伤者身上醒眼的白色绷带，也染红了人们心中安宁未来的景象。
这些身受重伤的士兵即便走到缓慢，也终究是走到了他们不愿直面的亲友面前。他们有的低下了头，不愿看见亲友们心碎的眼神；有的则是心神崩溃，抬起仅剩的一条胳臂，在亲友面前掩面痛哭。
亲友们看着身受重伤归来的士兵们，有的难以接受这份灾厄，呜呼一声轰然倒地，有的心脏已然麻木，抱着归来的所爱轻声宽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俨然，活着已经是这些人心中最大的幸事了。
可悲，可叹啊……
——————
站在大门外，驻足观望的感染者。此时也是多么的想，重温一刻家人们相伴时的温暖喜悦啊。可惜啊，他们能接触到的，比那些伤员还少。
百米外的家人们，还在那儿明知故问：“儿啊，你怎么不走进来呢？”
感染者们一时苦笑，百米距离仿佛天堑：“妈啊，我回不来了！我被感染了！你跟我爹说一声，别老让他惦记我了。儿子我啊，以后就得搬到感染者区域里住了。”
此番话，说完即是永别。
感染者们走进了感染者区域中，再也不会回来。亲友们则独立广场，好似丢失了心肠……
——————
11：00
伤员们被全员接走，带回军区隔离观察了。
早在进入贫民区之前，他们的伤残等级就已经被军医鉴定好了。早已失去了继续服役的可能。今后只能在贫民区好好生活，从事生产，在另一条道路上，保护人们在末世中生存可能了。
坐上大卡车。车轮咕噜咕噜，載着他们离开了。也是此刻他们才在不经意间展露出劫后余生的疲惫，于厮杀中逐渐麻木的神情。
————————
城墙大门还继续开着，空气中弥漫的刺鼻血腥，还未散去。围在道路两旁的守望亲人的人也还未全部散去，只能寥寥数人。因为他们还没见到自己熟悉的面孔回到自己身边。
那些人死了吗？
大概是吧……
对前路感到迷茫。赵聪目光看向远方，在感染者区域的深处，大地震撼，似乎还有人在朝此处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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