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见如故
“你们的名字可真够拗口的...要不干脆起个英文名得了，玛格丽特·张都比张星引顺口...”
三小只听懵了，他们就差把“我们很熟吗”写在脑门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啖云这个新同学·竟然选择在开学的第一天·约三个社恐·去吃麦当劳。
姚烨白了一眼。
“彼此彼此...”
啖云是个小胖子，啖家是当地出了名的企业家族，小到学校的某座实验楼，大到跨海大桥工程都有他们出资的身影。
啖云这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地主家的傻大儿》，完全不care别人如何看待他，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反正你们以后都会喜欢我的”的自信。
他跟叶空生前的做派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在长相还有几分相似，就是家境天差地别。他们甚至觉得，如果叶空生在了有钱人的家庭、如果他能每天多吃几两饭可能就是啖云本人了。
张星引烦躁地摩挲着百事纸杯，她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留住她继续听一个不熟的同学讲单口相声。
哦，是善良。
张星引低下头，以免新同学看见她已经不受控的表情。
林光刺坐在啖云的旁边，不一会儿就被啖云的单口相声逗乐了，这一笑便一发不可收拾，笑到最后肚子都抽筋了。
姚烨低下头在群聊里发了一条消息。
（光刺咋了这是...疯了？）
张星引回复：（她的笑点过于奇特）
姚烨：（但这也太夸张了点...）
张星引：（耸肩表情）
啖云上了一辆黑色的宝马，三个小朋友挥别了啖云，走在回家的路上。
姚烨心有余悸地吐槽这位相声潜力股：“他也太tm能说了吧...”
张星引不置可否，唯有深深地叹口气，以此祭奠逝去的一小时青春。
“诶，我喜欢他。”
姚烨和张星引瞪大了双眼互相确认了信息：我没听错吧。你听到了？我也听到了...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右侧的小矮个。
“Are.you.sure?”
姚烨觉得孩子即将交友不慎，他认为他很有必要暗示她要悬崖勒马。如果暗示都不够用，那他就只好亲自替她勒马了。
“Sure啊。”
林光刺听出了姚烨的忧虑，但她倒是不担心，因为她也相信：反正他俩早晚都会喜欢他的。
---------------------------------------
周一早上的林光刺看上去睡眼惺忪的，虽然她平时就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作为孩子妈妈和妈咪，张星引和姚烨还是一眼就发现了端倪：孩子这是彻夜未眠。
“哟，您这是昨天在啖大少爷家干嘛了呀，宿醉？”
姚烨的语气里有股尖酸的醋意。
“...”
张星引将信将疑地推了她一下，发现推不动，脸上紧绷着的五官顿时就放松了。
“活着就好。”
“我...我昨天和他打游戏来着。”
“游、...戏...？”
张星引怀疑自己听错了。
“游戏？！！！！”
姚烨难以置信地大吼，张星引瞬间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可你从来不打游戏的啊？！我和张星引那么劝你打你都不肯打！回头居然和一个外人打？！你居然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林光刺哀怨地瞅了一眼震惊的、“自视为狗”的妈咪。
“当然，结果就是他没带动我，后来改成我看着他打游戏了。”
“那你就看了一宿？！！”
姚烨的嗓门就像是呼啸而过的轰炸机，同学们纷纷驻足侧目。
“啊。”
林光刺啊得理直气壮。
张星引同情地拍了拍姚烨的肩膀表示“节哀”。
---------------------------------------
“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啖云...”
啖云站在讲台上，放眼望去，他看出新同学中有八九成补了一宿的作业。
啖云若无其事地一脚踢在了铁皮讲台的一侧，铁皮震动发出沉闷的巨响。
“咣-----昂---嗡嗡嗡...!”
新同学们被集体拔高了三寸左右，眼睛里重新焕发出神采。
Good。
班主任倒是没有被妨碍到，自顾自地讲着啖云同学的“先进事迹”。
就这样，班主任滔滔不绝地说了足足一分钟，随即毫无预兆地突然拔高了音量。
“林！！！”
角落里一个小个子的女生抬起了头。
刚才那么大的声音还不够劲儿？？？啖云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郑晓梦，这周你先去最后一排自己一个人坐。”
“好。”
郑晓梦刚起身，刚才的那个小个子就重新垂下了头，就好像一个抻直抻长的气球少了外力重新缩了回去。
有意思。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啖云入座，一百七十斤的体重让前后桌的桌椅都跟着摇晃了起来，前后桌都被摇了个激灵，但就是摇不醒处在震中的新同桌。
“嗨，哈喽，我叫啖云。”
小蘑菇头缓慢地抬起头，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
叹的什么气。
啖云看得出，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叹过气了。
“嗨，林光刺。光..是太阳光的光。刺...是...鱼刺的刺。”
场子突然慢下来了。
“好...m
啖云刚想说《好慢》二字，幸好及时刹住了车。
“好一个让老师叫不出口的绝世好名儿！哈哈哈哈...”
时间都要凝固了。
啖云决定放她一码，就不打扰她休息了，她看起来...好像很吃不消的样子。
“我太累了哈，昨天没睡好...”
啖云亮了亮自己的手心，示意了解。
“看得出看得出哈哈哈哈哈...”
新同桌就连一般同学之间的假笑都懒得做一做就一头栽了下去，难为她还在睡前提前打了个报告。
要是换做当初那位...估计八脚踹不出一个屁。
---------------------------------------
好...好大。像是叶空被压扁了。
（林光刺看着新来同学腹诽道，
然后重新垂下了头）
“林！！！”
啊？班主任叫我？
什么...？！坐我旁边？！我去，何德何能...
咋办咋办咋办...他的光荣事迹听上去...不能说像，这不就是一个爱热闹的？！
为啥啊。为啥坐我旁边，不怕冷死他？
完了完了，我不能给他他爱的热闹咋办？？？？！！班主任在想啥啊？！
晚了，他已经落座了，刚才还困现在彻底不困了，就是有点...哎，不知道为啥，说不出的...
累。
我啥也没干啊。
算了，先请个假吧。
一直冷着人家人家会失落的，先说我睡会儿一会儿再聊？
我知道你叫什么，嗨就够了。
我该说什么，哦，按照他的套路说。
我叫啥来着，林...光...刺？...刺要怎么说明，不会要动笔写才能解释这个字吧...想想...哦！鱼刺！！
好的，假也请完了。
他还挺好说话的？！
是他善于善意的包装？他不care旁边坐了个冰块嘛？嗯...？怎么会不介意呢...？
真的假的。
正常人都受不了啊。
我该干嘛？高兴？倒下？
倒下吧，累死我了。
（倒下后）
bgm:Iwasjustalittlegirlcaughtinthemiddle...♫
完了。
又祸害了一个大好人。
咋就这么难呢。
行了，不想了。
小学同学：林光刺，你tm找死是吧（挨了男同学一脚）
为什么男同学只对我不客气？是我长的有问题看着就让人烦？我知道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看着就烦。
姚烨会不会只是同情我，不好说破？
应该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
我还该活着吗？
...
（心中的警戒响起）
诶呀，说好的不想呢。
为啥停不下来。
奶奶：你想开点，别一天到晚苦大仇深的，对同学也大气一点，没有人是完美的，啊，别对别人要求太高。
我对别人是要求太高了。
不对，这还算高吗？对我正常一点就好。
那..好像是挺高的哈。
可我一直都是这么对待别人的啊，为什么不能反过来？
为啥啊。
怎么回事，唉不想想了。
停不下来啊。
（默默掐了自己一下）
（一个激灵、短暂大脑空白）
啊...身边坐了一个爱热闹的人。
不对。
谁坐我旁边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怎样相处，凡事想了很久做出的事情、说出的话还是会一团糟。
我差在了哪里？
...
好像...
学习很简单啊，别人只是不努力。
我虽然也没努力，但我起码学了。
学习好可能是我的唯一好处？
...
好废啊。
说话没意思，长得难看也就罢了，到处给别人添麻烦。
还没有人的感情。
虽然我也不想的。
我还可以活着吗？
去死？疼一下过去就完了？？
（警报响起）
正常人这时候是不是都睡着了？
......
想变正常。
.....
想睡睡不着，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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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星引带着林光刺回到了基地门口，摇响了门铃。
三小只听懵了，他们就差把“我们很熟吗”写在脑门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啖云这个新同学·竟然选择在开学的第一天·约三个社恐·去吃麦当劳。
姚烨白了一眼。
“彼此彼此...”
啖云是个小胖子，啖家是当地出了名的企业家族，小到学校的某座实验楼，大到跨海大桥工程都有他们出资的身影。
啖云这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地主家的傻大儿》，完全不care别人如何看待他，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反正你们以后都会喜欢我的”的自信。
他跟叶空生前的做派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在长相还有几分相似，就是家境天差地别。他们甚至觉得，如果叶空生在了有钱人的家庭、如果他能每天多吃几两饭可能就是啖云本人了。
张星引烦躁地摩挲着百事纸杯，她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留住她继续听一个不熟的同学讲单口相声。
哦，是善良。
张星引低下头，以免新同学看见她已经不受控的表情。
林光刺坐在啖云的旁边，不一会儿就被啖云的单口相声逗乐了，这一笑便一发不可收拾，笑到最后肚子都抽筋了。
姚烨低下头在群聊里发了一条消息。
（光刺咋了这是...疯了？）
张星引回复：（她的笑点过于奇特）
姚烨：（但这也太夸张了点...）
张星引：（耸肩表情）
啖云上了一辆黑色的宝马，三个小朋友挥别了啖云，走在回家的路上。
姚烨心有余悸地吐槽这位相声潜力股：“他也太tm能说了吧...”
张星引不置可否，唯有深深地叹口气，以此祭奠逝去的一小时青春。
“诶，我喜欢他。”
姚烨和张星引瞪大了双眼互相确认了信息：我没听错吧。你听到了？我也听到了...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右侧的小矮个。
“Are.you.sure?”
姚烨觉得孩子即将交友不慎，他认为他很有必要暗示她要悬崖勒马。如果暗示都不够用，那他就只好亲自替她勒马了。
“Sure啊。”
林光刺听出了姚烨的忧虑，但她倒是不担心，因为她也相信：反正他俩早晚都会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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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的林光刺看上去睡眼惺忪的，虽然她平时就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作为孩子妈妈和妈咪，张星引和姚烨还是一眼就发现了端倪：孩子这是彻夜未眠。
“哟，您这是昨天在啖大少爷家干嘛了呀，宿醉？”
姚烨的语气里有股尖酸的醋意。
“...”
张星引将信将疑地推了她一下，发现推不动，脸上紧绷着的五官顿时就放松了。
“活着就好。”
“我...我昨天和他打游戏来着。”
“游、...戏...？”
张星引怀疑自己听错了。
“游戏？！！！！”
姚烨难以置信地大吼，张星引瞬间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可你从来不打游戏的啊？！我和张星引那么劝你打你都不肯打！回头居然和一个外人打？！你居然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林光刺哀怨地瞅了一眼震惊的、“自视为狗”的妈咪。
“当然，结果就是他没带动我，后来改成我看着他打游戏了。”
“那你就看了一宿？！！”
姚烨的嗓门就像是呼啸而过的轰炸机，同学们纷纷驻足侧目。
“啊。”
林光刺啊得理直气壮。
张星引同情地拍了拍姚烨的肩膀表示“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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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啖云...”
啖云站在讲台上，放眼望去，他看出新同学中有八九成补了一宿的作业。
啖云若无其事地一脚踢在了铁皮讲台的一侧，铁皮震动发出沉闷的巨响。
“咣-----昂---嗡嗡嗡...!”
新同学们被集体拔高了三寸左右，眼睛里重新焕发出神采。
Good。
班主任倒是没有被妨碍到，自顾自地讲着啖云同学的“先进事迹”。
就这样，班主任滔滔不绝地说了足足一分钟，随即毫无预兆地突然拔高了音量。
“林！！！”
角落里一个小个子的女生抬起了头。
刚才那么大的声音还不够劲儿？？？啖云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郑晓梦，这周你先去最后一排自己一个人坐。”
“好。”
郑晓梦刚起身，刚才的那个小个子就重新垂下了头，就好像一个抻直抻长的气球少了外力重新缩了回去。
有意思。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啖云入座，一百七十斤的体重让前后桌的桌椅都跟着摇晃了起来，前后桌都被摇了个激灵，但就是摇不醒处在震中的新同桌。
“嗨，哈喽，我叫啖云。”
小蘑菇头缓慢地抬起头，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
叹的什么气。
啖云看得出，她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刚才叹过气了。
“嗨，林光刺。光..是太阳光的光。刺...是...鱼刺的刺。”
场子突然慢下来了。
“好...m
啖云刚想说《好慢》二字，幸好及时刹住了车。
“好一个让老师叫不出口的绝世好名儿！哈哈哈哈...”
时间都要凝固了。
啖云决定放她一码，就不打扰她休息了，她看起来...好像很吃不消的样子。
“我太累了哈，昨天没睡好...”
啖云亮了亮自己的手心，示意了解。
“看得出看得出哈哈哈哈哈...”
新同桌就连一般同学之间的假笑都懒得做一做就一头栽了下去，难为她还在睡前提前打了个报告。
要是换做当初那位...估计八脚踹不出一个屁。
---------------------------------------
好...好大。像是叶空被压扁了。
（林光刺看着新来同学腹诽道，
然后重新垂下了头）
“林！！！”
啊？班主任叫我？
什么...？！坐我旁边？！我去，何德何能...
咋办咋办咋办...他的光荣事迹听上去...不能说像，这不就是一个爱热闹的？！
为啥啊。为啥坐我旁边，不怕冷死他？
完了完了，我不能给他他爱的热闹咋办？？？？！！班主任在想啥啊？！
晚了，他已经落座了，刚才还困现在彻底不困了，就是有点...哎，不知道为啥，说不出的...
累。
我啥也没干啊。
算了，先请个假吧。
一直冷着人家人家会失落的，先说我睡会儿一会儿再聊？
我知道你叫什么，嗨就够了。
我该说什么，哦，按照他的套路说。
我叫啥来着，林...光...刺？...刺要怎么说明，不会要动笔写才能解释这个字吧...想想...哦！鱼刺！！
好的，假也请完了。
他还挺好说话的？！
是他善于善意的包装？他不care旁边坐了个冰块嘛？嗯...？怎么会不介意呢...？
真的假的。
正常人都受不了啊。
我该干嘛？高兴？倒下？
倒下吧，累死我了。
（倒下后）
bgm:Iwasjustalittlegirlcaughtinthemiddle...♫
完了。
又祸害了一个大好人。
咋就这么难呢。
行了，不想了。
小学同学：林光刺，你tm找死是吧（挨了男同学一脚）
为什么男同学只对我不客气？是我长的有问题看着就让人烦？我知道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看着就烦。
姚烨会不会只是同情我，不好说破？
应该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
我还该活着吗？
...
（心中的警戒响起）
诶呀，说好的不想呢。
为啥停不下来。
奶奶：你想开点，别一天到晚苦大仇深的，对同学也大气一点，没有人是完美的，啊，别对别人要求太高。
我对别人是要求太高了。
不对，这还算高吗？对我正常一点就好。
那..好像是挺高的哈。
可我一直都是这么对待别人的啊，为什么不能反过来？
为啥啊。
怎么回事，唉不想想了。
停不下来啊。
（默默掐了自己一下）
（一个激灵、短暂大脑空白）
啊...身边坐了一个爱热闹的人。
不对。
谁坐我旁边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怎样相处，凡事想了很久做出的事情、说出的话还是会一团糟。
我差在了哪里？
...
好像...
学习很简单啊，别人只是不努力。
我虽然也没努力，但我起码学了。
学习好可能是我的唯一好处？
...
好废啊。
说话没意思，长得难看也就罢了，到处给别人添麻烦。
还没有人的感情。
虽然我也不想的。
我还可以活着吗？
去死？疼一下过去就完了？？
（警报响起）
正常人这时候是不是都睡着了？
......
想变正常。
.....
想睡睡不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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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星引带着林光刺回到了基地门口，摇响了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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