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来者何人？！老师好！

    在知识分子被贴上“小镇做题家”的标签以前。大概田红十岁的时候，学习知识还是被当成神圣的事情进行的。田红六岁到12岁的时候，对于社会大众而言，尊重知识分子的思想，已经成了共识。田红在小学一年级人教版的语文课本上，学到的第一个知识点是感恩和答谢老师。那篇文章讲述的故事，田红跟很多人都记得。故事内容大致如下：

    “一位通过学习奋斗有了好工作的父亲。他成婚生子后，仍然感念小学老师的教育。在有一天他告诉自己的孩子，今天他们要去感恩一位这个父亲人生中的大恩人。文章以孩子的视野，做了很多的猜想。最后，这位父亲带着这个孩子，敲响了一位小学老师的门。”田红小学6年，深受几位老师照顾，对这个故事的理解，有独到之处。在田红的父亲忙着企划人生发大财；幺爸忙着在酒桌上找到知己谈理想；姥姥企图通过强权掌控自己在亲人心里的地位的时候。田红被他的班主任和几位大学毕业没多久的老师，呵护着心灵。

    学校里，田红的哥哥只比他高一年级。进了班级后，两人这一天都互不影响，直到放学，两人再一起回家。如此，田红基本一天不用和田牛打架了，这让田红在心里找到了一丝和谐美。上课后，田红总能等到一位漂亮的女老师，田红小学六年因为个子不想长，一直坐班里第一排，所以格外清楚这位老师的美。老师上课温文尔雅，手指头放桌上能向后压弯40度，这让田红觉得她很厉害。田红的幺妈怀孕后，为了不让幺妈多生气，田红的学习只能靠自己。9岁那年暑假田红的奶奶来了后，田川兄弟给他们的妈在姥姥家旁边找了个住处。想的是让两孩子放学后好一起回家，一起学习。然而，田牛和田红回家后，幼儿园心算比赛得过奖的田牛从不辅导弟弟的作业，写完自己的就出门去玩了。留下没上过幼儿园的田红独自在小书桌前钻研小学数学的真理。田红的奶奶很疼田红，但是她大字不识一个，看到田红写作业，奶奶只知道给田红喂水果。这让田红多少有点嫌弃奶奶没文化。

    在学习知识很神圣的年代，田红有时会独自做作业做到深夜，做不出来都睡不成觉，睡几个小时后一早背着大号书包和哥哥往学校赶，如此往复了数载。到了学校，田红坐在课桌上不敢睡觉，看着课本又老想睡觉，纠结得很。于是田红总是得等到上课铃响后，被进门的人吓精神一小会儿，才学得进一点知识。放学后又依旧靠自己的猜想，钻研小学课本里深奥的知识点到深夜。

    叮铃铃，叮铃铃。“来者何人？”“老师好!”

    有一次，田红的数学老师一进屋就看见一直坐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小孩学习状态跟幽灵一样，上了会儿课这孩子又开始开小差了，一生气她把开小差玩铅笔盒的田红手上的铅笔盒一夺，丢到了窗外。这样一来，田红一节课被吓得不敢动，努力睁着眼睛看着老师的方向。事实上田红在盯着墙上的钟表以秒算时间。那一堂课，田红觉得好漫长。

    田川有时间了就会关心田牛和田红的学习情况，为此他抽空看了很多教育专家的书。有个专家说孩子学习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慢的比那些感觉时间过得快的要聪明，就问田牛和田红：“你们上课的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快还是慢呀？”田牛口快：“过得很快。”田红想了会儿，想到自己丢了铅笔盒的经历后，说：“时间过得很慢。”田川一看，说时间过得快的大儿子在班里当几年班长了，说时间过得慢的小儿子最近被叫家长了。田川很尴尬的觉得，专家也会出错？是不是我孩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