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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我的宝贝(20)

    “还能有什么打算,继续呗。”

    喝了一口汤,秦哓舔了舔干裂的嘴角。

    “你想听听我有什么打算么?”

    丁宝咬着虾仁,皱了皱眉。

    “说吧。”

    “我想花钱报个成人自考,想念个大学。”

    丁宝努力把虾仁咽了下去,头也没抬,语气平淡。

    “那就报呗,咱们这一批里面还有没有大学生呢。”

    “你呢?”

    “你老管我的事干嘛?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我做好我的事,问那么多做什么?”

    丁宝习惯了,独来独往,独自思考,独自面对一切。

    她的语气生硬,依然是一贯的作风,秦哓看了却有些不满,伸出手重重的在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丁宝,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有这么自私?”

    “我一直都是这样,秦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丁宝已经知道了一切,再看秦哓这副模样,她也没由来的生气。

    气他,也气自己。

    “所以呢,我像你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在某天直接被一辆车带走,在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情况被挖走一颗肾,或者是一颗心?秦哓,在我被车撞飞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命不属于我,我不想逃避。”

    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悲观绝望?

    为什么要摆出一副准备后事的模样?

    丁宝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她只知道,她想活着,只要她想活着,就没人能随便取走她身体里的任何部分!

    房间内,一片死寂。

    秦哓静静地看着丁宝那双过分明亮又过分灼热的眼神。

    她就是这样。

    不管被折磨成什么模样,还能留得住眼底的那一抹光。

    想起离开医院时,林今墨主动找到他说的那些话。

    那一刻秦哓好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他问他。

    “你做这些,你觉得值么?”

    “值。”

    此时再看丁宝眼底的光,秦哓突然间明白了林今墨为什么,会如此执着的去守护这一抹光。

    丁宝是例外。

    是希望。

    秦哓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像轻松了许多,他伸出手,拍了拍丁宝的脑袋。

    “那你可要好好准备了。”

    光有一腔热血可不够。

    再硬的脑袋也挡不住石头的撞击。

    如果只是盲目的觉得自己一定可以的话,那也挺可悲的。

    不过秦哓相信,丁宝不会这样。

    他从没见过像她一样冷静理智的人,虽然是个柔弱的女人,但做起事来却比刚强的男人更加雷厉风行。

    他知道,如果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改变这一切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丁宝。

    “好了,吃饭吧,吃完饭我去给你买点止痛药,胃又难受了是不是?”

    丁宝瞅了他一眼。

    “没事,还有呢。”

    吃完饭秦哓出门找了家药店,照着林今墨的指示找到了丁宝经常吃的药。

    而此时此刻,正把药盒拿出来准备吃药的丁宝,突然发现自己盒子里的药只有两颗了。

    吃完药,药盒里空空荡荡。

    她静静的看了看手中这个蓝色的小药盒。

    盒子上面还有一个黄色贴纸,贴纸上写着吃药的时间。

    她有严重的胃病。

    主要是因为工作导致她无法规律的进餐。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包里总是会有一包饼干,吃完了,等下次再饿肚子的时候再打开包,夹层里面肯定还会有一包。

    是她最喜欢的海盐味。

    而这个药盒,还记得是她某次胃痛之后出现在桌子上的,打开盒子,里面每种药都已经配好放在一个格子里,吃的时候只需要直接倒进嘴里就行。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直接吃药了。

    差点忘了,这些药并不是自己装满药盒的。

    沉默间,丁宝戴上眼镜继续工作。

    根据现在调查的结果来看,过段时间她还要去一趟外地。

    秦哓算是金盆洗手了,整天待在家里修养。

    听说丁宝要离开B市去外省,秦哓给她准备了一把软弹枪。

    “随身带着。”

    从别人口袋里要钱的买卖,危险程度不亚于从老虎嘴里拔牙。

    丁宝准备好东西,出发前给自己配了一副新眼镜。

    秦哓的车有不少,价位从普普通通的十几万代步车,到上百万的豪车,一共七八辆。

    丁宝挑了一辆五十多万的白色奔驰,换上一身浅蓝色连衣裙,长发并拢用一根簪子松松的束在脑后,整个人往车子旁边一站,完完全全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小姐。

    秦哓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

    “什么时候能回来?”

    “半个月之内。”

    “你打算怎么做?”

    红姐都办不了的棘手任务,丁宝穿成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出去,秦哓立马就猜到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美人计?”

    “屁,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当我爸都嫌大。”

    “那你穿成这样干嘛?”

    秦哓要账主要靠的是武力,而丁宝靠的是头脑,她的成功率一直是百分之百,而秦哓则经常被人打的头破血流。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又来了又来了。

    多说一句就不耐烦的狗样子。

    “遇事就打我电话。”

    话音刚落,面前的车已经走了,很快消失在了转弯口。

    秦哓靠着墙,眯着眼睛看着她离开,下意识从兜里掏出烟塞进嘴里,深吸了一口。

    “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疼的他腰都直不起来。

    “奶奶个腿。”

    少了个肾做什么都麻烦,上个楼都要喘两分钟。

    回到家,秦哓看到了扔在沙发上的手机还在“嗡嗡”的震动。

    来电显示:三姓家奴。

    “咳咳……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也很虚弱,但仍然好听,温温雅雅的听的秦哓眉头直皱。

    “丁宝要去哪?”

    “我靠,你怎么知道她走了?”

    “去哪?”

    男人又重复问了一遍,语气中的低沉严肃让秦哓也跟着认真起来。

    “能去哪,出差呗。你是不是在她身上装定位器了?”

    “去哪出差?”

    “你真的在她身上装定位器了?”

    两人都在问对方。

    “是的。”

    对方干脆的有些无耻。

    秦哓不屑道。

    “你都安了定位器,你自己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