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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点却失打援

    起义军很快便退去了,何先走前还不忘吩咐人将备着的木石扔下山崖,以防止被官军利用来攻城。检查过后方带着人离开。

    等到徐宏带着人搜山时,何先所部早已逃之夭夭。但他毕竟在军中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检查着泥土与树枝的情况,很快便推测出之前有大批人逗留于此。

    “幸好带人来搜查了。”即使有所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一幕徐宏仍一阵后怕。那些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穷种地的居然能想到在这里设下埋伏,看来得重视些了。

    “略儿,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想着,徐宏不由更担心自己儿子,赶回营后立马吩咐准备驰援远定。

    “终于肯走了。”一众纨绔如此想着,全然没有关注徐宏紧锁的眉头,自然没把此行当回事。

    等到何先赶回远定,樊匡连忙找到他:“怎么样,战果如何?”

    “一无所获。”何先无奈摇头,“敌方有备而来,派了一支队伍上山侦察,我估计敌不过,就先撤了。”

    “这样……”樊匡更为没能对官军造成杀伤而失望,他还希望能干掉千八百人呢,而接下来才是更麻烦的事情,“那该怎么办啊,我们现在只有一万五千人是有武器的,他们可有八千人呢。”

    “实际有战斗力的只有三千人。”何先纠正道,“剩下的五千人只是普通农民。而且来了的话估计是把他们当消耗品来使,要不就是躲在后面。而且,就那些豪族的德性,哪舍得让自己的佃农送死,死了他们可肉痛呢,肯定不会完全投入作战的,所以我们没必要怕他们。”

    “有道理。”樊匡深以为然。

    “城外还有我们几处营寨,虽然不算大,也不完备,但官军不可能绕开它们来攻城的。只要他们受阻,我们就从四面一齐杀向他们。”

    “他们会四面受敌的。”樊匡接下他的话。

    “没错。”

    过了两日,官军便赶到起义军一处营寨前。

    “被包围了?”这是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

    “列阵,准备破营!”徐宏当机立断,麾下三千官军立马迅速而有序的开始排阵。

    虽然乘着敌方排阵时是进攻的好时机,但相隔两里有余,等到冲过去估计前排刀盾手基本列好队了,而且就起义军的战斗力何先也是不敢恭维。所以他选择了依仗营寨进行防御,等待樊匡的援军。

    果如何先所料,那些被征召的佃农都在后排,只要能顶住官军就行。

    “早已派人通知樊大哥了,坚持个把时辰就是胜利!”何先鼓舞着一干起义军。

    三千人排成了长二百余米,纵深二三十米的阵列,再配上后面一大群佃农,对起义军而言声势很是吓人。幸而知道援军稍后便至,再加上简易但让心里稍踏实的营寨,终是克服恐惧。

    虽然此行以协助防备为主要目的,大型攻城器械完全没有携带,但徐宏早想过远定被围这一种可能,因而也携带了一些梯子和小型的投石器部件。组装好后,迈着齐整的步伐,官军步步紧逼。

    来了,真的来了!官军的身影轮廓愈发清晰,行走时甲胄碰撞时发出的“哐当”声仿佛也愈发响亮。空气好似都凝固,万物均寂,只有不断清晰的身影和愈发响亮的碰撞声。

    何先及一百余官军旧部倒还能适应下来,但身边那五千起义军可就不一样了。头一回如此直面此种阵势,说是完全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就是操练千日的新兵也得排在队伍后列,前列是身经数战的老兵才能胜任的。何先只能鼓舞着,但不得不说,这简易的营寨在心理上还真是有效,毕竟这样就不是直面官军,而是俯视了。

    等逼近到半里地时,官军突然加快了冲锋的速。喊杀声直指起义军的心腔中,不少人的腿都开始打战。

    “放箭!”等到官军冲锋至不到百米时,何先方下令反击。

    以往的旧部立马有序开始发射出箭矢,但那些起义军手哆哆嗦嗦的,将弓拉满就随便朝着一个地方打去,连瞄都不敢瞄准。更有甚者,弓都拉不满就匆匆松开手了。

    还是那句话,不能说他们无能,而是以前真没见过这种阵势。

    毕竟,让他们打之前那种完全碾压的顺风仗还好,在这样堂堂正正的战场上,血的历练是影响一支部队的重要因素。不是新兵战力不行,而是缺少实战的洗礼,没有打磨的最后一道工艺——淬火。

    在这样稀稀落落的箭矢“打击”下,大部分箭矢都被盾牌挡住,还有些根本就力度不够,无法穿透他们身上所披的甲胄。

    一阵毛毛箭雨下来,官军仅仅伤亡数人。

    “继续放!”何先说着,挽弓上箭瞄准一个下层军官,箭矢直指其面门。

    “啊!”一声惨嚎,他捂着脸倒下了。但这一个插曲并未对官军造成多大影响。

    靠到足够近的距离后,官军的阵列也开始变化。后方小型的投石器开始不断向起义军营寨投放石块。

    不过二三斤重的石块,威力远不及攻城用巨石。但对那简陋粗糙的营寨也已经是巨大的威胁了。哪里被石块击中哪里便是一个缺口,有些不幸被石块砸中的立马口吐鲜血扑倒在地。

    乘着营寨上方破了几个大缺口,下面官军后排的弓箭手也看准机会朝着里面放箭。霎时便有数十人中箭,一群起义军乱哄哄地找寻庇护之处,根本顾不上还击。

    “该死!”何先望着那些失去阵列的起义军,大骂他们没用,但也只得尽力维持他们别溃退。

    此时此刻,营寨上的反击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了。

    而营寨下,官军则是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开始一场屠杀。

    “可惜投石机还是带的少了,带的小了啊。”望着前方被压制住的起义军,徐宏却仍然不甚满意。本来他是希望能就此一举破营的,好赶紧和徐略会和。

    “不过一群破种地的而已。”几个纨绔不以为然,“连这么一阵都撑不下来,我们很快就能解远定之围了。”

    “希望如此吧。”自己儿子先走一步赶往远定,徐宏只想着赶紧破营好接应徐略。

    只可惜,他的儿子无法知道他在为了自己而如此战斗了。

    又是几阵箭矢和投石飞去,在这样的打击之下,起义军营寨上方已经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了。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如此想着,徐宏抽出腰间佩剑,直指起义军营寨,高声下令道:

    “攻营!先登者赏钱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