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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王悦欣被祖冲揽在怀里,长期惶惶不可终日的心终于落下,心里甚是幸福、踏实。她开心地说道:“冲哥,你终于还是来接我了。——”脸上充满了沐浴着阳光滋润过后的笑容。

    祖冲一边快速奔跑,一边笑着说道:“冲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刚回境内,我就往彭城来撞撞运气,没想到你还真在。若说骗我,你的信里却说你回去了。——”祖冲假装嗔怒道。他知道,王悦欣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一时无法脱身罢了。

    一路上,王悦欣把自己的遭遇说与了祖冲听。祖冲也大概知道今日之事的由来。天色渐晚时分,祖冲随王悦欣的指引,二人来到张玉媞家的胡同。就在进入胡同之时,祖冲体中气功已经感受到这院内有些人,胡同内暗藏着一些高手。祖冲在北国经历了多次武林高手的交手,一下就能分辨出这暗藏的高手非一般武林人士,而且军中擅长进攻的职业军人。他让王悦欣跟在后面,使用神行八卦轻步快速步入其内,躲过暗哨的观察。悄声躲在张玉媞家四合院的一处能看到院内全部的角落里。

    王悦欣轻轻地给他指了指张玉媞大哥,以及其母三人被害的位置,祖冲在路上也早已从王悦欣口中了解到了这三人大致的身高、样貌,以及蒙面杀手的身高、使用的刀和刀法情况。

    院中被害人的位置,依然有人把守。被害现场保存的依然较为完整。只是死者的尸体早已被搬走。虽然未见死尸,祖冲根据的丝丝痕迹,开始完整犯罪现场,根据地上的血迹、死者的位置,以及出血位于身体的哪个地方、周边的一般人无法看出的脚步,祖冲在脑海中迅速闪现出当日案发的情形。然后再根据王悦欣听闻那几人应该是武陵王的手下,开始不断回忆、计算、推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杀掉他们。他的脑子里想了许久,也为想起曾经与武陵王下面熟悉的人有此刀法和步法。

    祖冲又想:既然这几人被害,他们所谓的线索只有那名白衣女子。按道理来讲,官衙应该是去追捕嫌疑人。为何还守在这里、还有暗哨藏着?

    不对,这事有蹊跷。祖冲接着分析到:首先,从被害人被杀害的伤口来看,官衙不可能不知道这非一般女子所为,一定是惯用刀的高手所为,而高手既然得手,必然早就逃之夭夭,没必要再回现场。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物件或者证据前来销毁。可这三名被害人已死,看着屋子里,家徒四壁的,又哪来什么物件?若说要有什么证据,必然在死者身上;其二,官衙应该能追踪的上当日有什么纠纷有什么案情,按道理最大嫌疑人自然是武陵王,这还有什么好查的,在这守现场?所以按道理官衙对背后发生的事情应该或多或少都是知道的,完全都没必要守现场,更何况这还藏着非同一般衙役的职业军中高手。显然他们是知道有人会调查此事。那名白衣女子他们一直没有查到,但是武陵王是个聪明人。他在当日被拦之地离我表妹居住的客栈很近,然后后来又有多家药铺掌柜见过王悦欣,甚至晚上王悦欣出来被人发现。他一回忆,必然知道这个事已经被王悦欣发现了。所以发布通缉令,只为不放走王悦欣。一旦王悦欣被捕,必然死路一条。他知道王悦欣是我表妹,若久久不归,我必来迎接知晓此事。按照我的聪明才智、定然把对他不利的证据揭露开来。所以才排暗哨,只怕就是为了就是抓捕我。

    祖冲分析的果然是没错。只是现在发现他和王悦欣已经陷入绝境。他们俩是决计扳不到武陵王的。这可怎么办?

    祖冲对着王悦欣小声的嘘了一声,示意她一定不要说话。然后揽着她的腰,使用气功真气,一口气从屋顶轻声快速飞跃出去。就连屋顶的猫儿也没反应过来啥动物从它身旁飞过,难道是鸟儿逗我?

    二人凌空跳跃,藏在了一棵大树上。祖冲把刚才发现和分析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悦欣。王悦欣频频点头,完全赞同祖冲分析的情况,也深知自己陷入了绝境。只是二人后面如何计划,祖冲倒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毕竟,这已经不是一场单纯的刑事案件,不是说找到元凶就可以绳之以法。在这彭城,武陵王就是最大的法。即便告到皇帝那里,可能这事也会不了了之。更何况这杀害一家之人是蒙面之人,就算找到凶手,武陵王也会推的一干二净。

    谁叫自己一介平民,碰上了皇亲国戚的烂事儿,王悦欣不禁暗自后悔。自己从小做这白马王子迎娶灰姑娘的美梦,真到现实世界时,才发现,王子喜欢的绝对不是灰姑娘,而是真正公主。灰姑娘只能被玩玩儿而已,玩够了犹如草芥,轻易践踏之。她自此时才明白,可是天下间的女子如她一般被蒙蔽的又有多少人呢?想到这里,她望着祖冲,心里突然明白。这位一直从小护着自己的哥哥,才是自己的真正的白马王子。她突然回忆起五岁那年,祖冲第一次到自己家做客之日,两边的父老商议定娃娃亲的事情,她也终于明白。两边的父亲识人的本领。看来多少年前,我们便已青梅竹马、缘定三生。想到这里,王悦欣望着祖冲斩钉截铁的脸庞,眼中充满了幸福的光芒。

    祖冲心里想到:武陵王一定会推的一干二净之时。脑子突然来了一顿灵光,急忙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道:“我怎么没想到可以这样?”

    王悦欣被祖冲的行为惊吓了一下,问道:“冲哥,你想到什么啦?”

    “悦欣妹妹,这个案件因为牵扯到皇子,而且是在其封地的皇子。我们是没办法把真正的元凶给绳之以法了。这是我们这个时代没有能力改变的事情。但我至少还可以去做一些事情,洗脱你的嫌疑。今夜我把你送出城外,你在城外的尼姑庵等我。后面的事你不便出面,你若出现,反而会有凶险。我三日之内必然来接你,然后咱们一同回家。”

    “嗯。我都听冲哥你的。——”王悦欣像小鸟依人般,靠在祖冲肩膀之上。

    祖冲这时才想,他也能感受的到,此时此刻的王悦欣的心已经完全和自己交融在了一起。他也微笑的抚了抚摸王悦欣的头发。

    要送出王悦欣,对祖冲来讲的确是易如反掌。只需真气一体,让城防士兵毫无警觉情况下就轻而易举便能飞越城墙。接连两日,回到城里,倒处暗访这行凶之人。祖冲这下也明白了:他们既然能为王爷办事,自然也不是藏身军营。若不在军营,这遍寻城中不得见。只有两处地方,要不是在王爷府上亲卫。要不就在哪个地方?

    祖冲一拍脑袋终于想到。对了,定是在那里。

    于是他又回到了张玉媞家四合院外的胡同,施展出神行八卦,轻声踱步潜入院外,运出星宿入体的气功之法。此法乃让周围轻微响动都能让祖冲清晰感受之。果然,这胡同中、院中共潜伏了六名武林高手的职业军人,而且感受他们的掌力应该都是惯用使用刀法,他们轻微的脚步声,显示他们的脚掌长宽和踏地的重力大小,与祖冲观察到的竟然有都是完全一致。

    祖冲通过星宿入体之法,将潜伏的六人的大致样貌、身形、以及他们的语音深深的印在脑子里。而且他能感受的到,这六人至少有三人就是当日直接行凶之人,另外三人必然是帮凶,虽然帮凶不止此六人,应该还有几人。找到了真凶就好,这事应该可以解决了。

    祖冲心想,看来这个事还得让王悦欣出来一趟,便使出真气,飞越出城。带上王悦欣直奔至太守府上。

    前日衙役回来禀报太守,说看到了那名白衣女子,正准备去抓捕,却被人救了去。太守听闻府外那名嫌疑女犯主动到来,大喜过望。心想:这正焦头烂额的想,这案子恐怕太难办。明摆着牵扯到了皇子。而且有人主动送上门趟这趟浑水,到时候把失职之罪全推给他,真是大喜过望啦。

    祖冲和王悦欣二人走进了太守府上。早已有十数名府兵将之包围,前日目击的衙役们也在听闻有人投案后,纷纷赶往太守府。见到前日逃走的嫌犯,然后衙役们纷纷对太守说道:“嫌犯正是此二人。”

    祖冲拱手作礼说道:“太守大人,张玉媞一家被灭门一案。我表妹的确看到了杀人凶手,而且杀人凶手已经露身。”

    王悦欣点了点头,对太守说道:“太守大人,那夜我的确看到了杀人凶手。”

    太守说道:“你是谁?你又怎么知道?杀人凶手在哪里?快带我等过去。”

    祖冲说道:“我们是谁不重要,我并不知道此事。只是我已随我表妹调查到了真凶。就怕你敢不敢去捉拿?”

    太守说道:“有什么不敢的?”

    祖冲说道:“要不随我先去武陵王府。——”

    太守一听,吓的腿都软了。他知道这事儿跟武陵王或许有关,但是让自己去抓武陵王,就算给天大的胆子也不敢。

    祖冲见他被吓的半死的样子,不禁暗暗想笑。于是接着说道:“要不随我去武陵王府,武陵王和我兄妹二人有交,让武陵王和我们一起前去捉拿真凶,一方面有个见证,二来武陵王身旁高手如云,定能助你将那凶手缉拿归案。”

    太守这才回过神来,但是他心里明白。早先武陵王曾暗示过他,少去找武陵王的麻烦,让他找到真凶后全权处理妥当此事。既然这小子说找到了真凶,只是让武陵王出面做个见证。这事恐有诈,让自己去把武陵王找出来,显然对武陵王不利。若是把武陵王牵扯进来,自己的乌纱帽恐怕也就保不住了。

    于是镇定地说道:“若与武陵王无关,为何要找武陵王呀?本太守自然可以做主。你俩少在这里磨叽,快带我们去捉拿真凶吧。”

    祖冲原本设了两个计划,一个就是把武陵王牵扯进来,如此一来或许过程有些麻烦,但武陵王能去见证,必然是效果极好。若是此计不成,武陵王不出面,那么后面的事就更容易按自己的计划发展了。

    于是说道:“那太守大人能够做主,就快随我走。迟了恐就跑了。

    太守找了差不多四五十名府兵和十多名衙役,随祖冲直奔张氏家四合院胡同外,这太守一路竟然并未怀疑祖冲之计。

    祖冲心想,果然这太守果然并不清楚武陵王的意图,他只是被武陵王耍的团团转的一枚棋子而已。想必太守对那六名隐藏的高手并不知情。于是,祖冲悄悄地对太守说道:“太守大人,你的衙役在那四合院里守备是你安排的?”

    太守点头道:“是的。”

    祖冲说道:“你可知道为什么要安排他们守卫那案发现场?”

    太守诧异地说道:“这不是武陵王安排的吗?张副将说里面恐有重要线索,这杀人者定会前去抢夺。让我严加看管。”太守说着话,其实他自己也都不信,这里面他早已安排数人,包括他本人亲自勘验,并无有效线索和证据。唯一的证据就是死者身上的刀伤,而且这死者早已被太守因时日太长,已安排处理。现在哪里来的线索。还不是只能看找到当夜目击证人那名白衣女子,在这里守备?鬼才会回去拿什么线索。只是武陵王要求起,一开始只是觉得武陵王聪慧,故意放出有证据的假消息让贼子来抢夺。这才安排了几名衙役在那里守备一下。

    一群人到了张氏四合院外的胡同之外,太守让府兵和衙役将四合院及胡同团团围住。

    祖冲让王悦欣把当日的案发经过详细告诉太守,唯独让她决计不能说出那几人与武陵王有关的消息。王悦欣会意,便把那日晚上看到的情景、杀手使用的刀、以及身穿黑衣的样子一五一十的告诉太守及周围的一干人等。

    太守听了之后,这女子描述的凶案现场果然与自己勘验的一模一样,而且这死者身上的刀伤也绝对如女子所说的大刀砍下所致。看来这名女子是目击证人无二了。

    祖冲接着说道:“我表妹自看到杀人现场,一名弱女子,惶惶不可终日。躲进客栈。我等刚从雍州二来,表妹不敢报官,告诉我这真凶大致模样后。我这二日就暗自调查。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一大早,我便见到六人与表妹描述的一模一样的贼人潜入胡同里,一定是抢夺证据来的。”

    太守心想:“果然这帮贼人中计。”于是吩咐府兵拉满弓箭,派遣几名高手往里面将贼人驱赶出来。

    祖冲不忘补一句:“记住,黑衣人身高、衣着、还有杀人的大刀。若能对的上,就一定是了,千万不可放过。”

    府兵冲了进去,与里面的衙役对暗藏与胡同的暗哨展开围剿。里面暗藏的暗哨都是按武陵王密令擅自行动,哪里跟官衙通过气,而且就算暴露也不能表明与武陵王有关。见官衙突然来围剿自己,甚是诧异。但又不能暴露身份,只能殊死拼杀。

    两边人就这么开始砍杀起来,那六人纵身一跃,跳了出来。果然六人都身着黑衣,身高模样与王悦欣对太守说的大致无二,关键手中提着大刀,也是一模一样,那刀正是杀害死者的致命武器。太守瞧见后,肯定的说道:“这群人就是杀人凶手,尔等快快缉拿,抓住一人赏金十两。”

    所有府兵开始奋起拼杀,但哪里是这帮正规军而且还是军中高手的对手,三三两两几下便被斩杀于胡同内。

    太守见这帮贼人如此凶狠,便下令若不能活捉,杀死一人也能得到赏金十两。

    但府兵、衙役依然久战不能取胜。双方大战了约一个时辰,府兵和衙役死伤了十数人,而杀手却除一人受到重创、两人受到轻伤,其余三人依然毫发无损。

    太守有些着急,喝道:“尔等到底受何人指示,为何杀害张氏一家。——若能报出,本太守定让尔等死罪。”

    那群人并不答话,只管往外突围。只是因为久战之后,力有所不从心,开始疲惫起来。站在外面的弓箭手拉满弓,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

    那名领头的黑衣人说道:“我们就算战死也不能把头暴露出去,你们的家眷头早有安排。咱们今日兄弟便一起死,来世再做兄弟。”周围的人齐点头。于是几人加把劲疯狂砍杀太守府兵。

    太守见围堵的府兵越来越少,自己身后尚有二十余名府兵。若是再安排上去,保护自己的人就没了。万一那帮贼子窜出来,我的小命就不保了。于是大声喝道:“赶快放箭——赶快放箭——”

    弓箭应声而发,那几名受伤的府兵与六名杀手全部被射中,不一会儿便倒在血泊之中。后面的几名府兵拿起剑上去,还有一名尚在呻吟的杀人见有府兵前来,挣扎着提起手中的刀,快速地往自己的脖子上抹了去。

    现场真的是惨烈。王悦欣早都被吓的躲在了身后。虽然她知道这些贼人就是杀害张氏一家人的真正行凶之人,都是万恶之人,该死。但真看到砍杀的情景时,心里却又看到了血腥的一幕。好在这次有冲哥宽阔的肩膀为她挡住了一切。

    几名府兵现场检查,死伤者。验明杀人者全体阵亡后,太守才赶上前勘验。看那几人的手法、刀工、模样均和灭门惨案完全吻合。看来这案子是结了。太守大喜过望。回转身来,对祖冲额王悦欣拱手作礼说道:“多谢小兄弟二人作证提供了可靠线索。今日终将这群杀人凶手绳之以法。一会儿,还请姑娘随我到府上,主簿会将案情详实记录在案,需要姑娘签字画押作证此事。太守府会拨出十两赏金作为酬谢。”

    王悦欣本想再说些什么。祖冲给他使了一个眼神,便抢先说道:“多谢太守大人。”

    太守安顿好现场,便领着祖冲王悦欣二人回府,将案情让主簿详细记录在册。王悦欣签字画押后,领到了赏金。二人便离开了太守府。

    离开后,王悦欣对着祖冲说道:“冲哥,刚才为何不让我说话呢?”

    祖冲说道:“这件事只能如此画上句话,切莫再生事端。事实如此,远非你我二人能改变之。阿妹,此事之后。冲哥一定永远在你身边。”

    王悦欣其实心里也知道,如此解决此事甚好。自己也洗脱了嫌疑。再若追究,恐怕自己和祖冲都得搭上性命。听到冲哥说要永远在自己身边,甚是感动,一股暖流直淌进了心上。

    有一句话,她好想问,但一直未敢问。今日之事后,她深情地望着祖冲问道:“冲哥,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祖冲本来就只是想着接下来该回去了,一时竟没听到王悦欣话的涵义,只是随口一说:“让我考虑考虑。”说出口时,才突然清醒:这是悦欣妹妹在向自己表白啦,自己都说的什么话。然后脸上突然烧的通红,赶紧解释道:“不——不——我当然是十分愿意。千思万想——日思夜想——”

    王悦欣听了之后,噗嗤的笑出声来:“到底是还要考虑考虑、还是不愿意?”

    祖冲慌忙摆手说道:“我是很愿意娶你为妻,我千思万想的就是如何能娶你为妻,若是不能娶你为妻,我这此生都不知道为何而活。”

    王悦欣娇羞地说道:“好啦——好啦。冲哥,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也一直知道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祖冲点了点头。

    王悦欣说道:“只是我家中就我一名女子,我自小以为你就是我的亲哥哥。所以,我一直在隐藏自己,假装自己所爱的人是对亲哥哥的亲情。可是我现在才明白,一直对我的好,冲哥才是天下间最爱我之人,而我对冲哥也是十分爱慕。我很感激父亲那年答应把我许配给你。我觉得这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祖冲听的心里甜甜的,也说道:“我也觉得我能在悦欣妹妹身边,是一生中最幸福的事。——”

    王悦欣然后对着天空说道:“我不想做织女,我只想日日夜夜和祖郎在一起。”

    祖冲也对着天空说道:“我也不要做牛郎,我要做欣儿的祖郎。”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双目对视,不由的大笑了起来。

    太守领着六具尸体结了案。案情过程详实、证据确凿。武陵王看了之后虽私下大发雷霆,但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到最后,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手下的六名得力干将就这样送了性命,还以为是太守误打误撞将其发现后围捕绞杀。好在这事也没到查到他身上就已中断,事情也算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祖冲这次回家,并没有选择来前路线原路而返,而是选择了西线绕道雍州经亳州、淮南最后回到了建康城。主要原因是:一来是避开彭城太守万一发现有什么异常后的追捕带来的麻烦;二来是顺便查勘并模拟一下倘若北魏西路大军进攻大宋都城可能行走的主要路线沿途城防情况。顺道,二人也从来没有如此惬意过,双双牵着手沿途看着着江南的美景,一路悠哉的慢慢回家。

    回到建康之后,祖冲便立马跟阿爷汇报了此次北魏的见闻。只可惜,祖昌错过了最佳为皇上禀报的时机。由于大量的密探搜集到的都是北魏国力虚弱、军力衰弱、朝廷纷争的假象。宋文帝早已对此情报深信不疑,再加因为祖冲在黄河之滨西路大军南下、平城之所见以及从花木兰口中得到情报都是后来之事。并非祖昌亲眼所见,所以对此并未采纳。所以祖昌按祖冲的加强北境国防、增强大宋主要城池城防的意见也并未采纳。

    宋文帝身体也渐渐康复,本来他的心思并没有在加强军防和城防上,他一直以来的愿望,是想收复祖地豫州。所以他一门心思所想的是,如何才能四方环顾的列国的虎视眈眈以及国内的蛮夷之乱、还有朝中权力的争斗中及早的抽身,所以他也有他的计划和谋略。

    果不其然,他在身体逐渐康复期间,为了重新夺回朝中大权,先是杀掉了刘湛、刘斌等一干人等。贬去了他的四弟、前太傅、大将军刘义康之职。刘义康外调江州刺史之际,与同党太子詹事范晔、员外散骑侍郎孔熙先等人意图谋反,刘义康想在豫章称帝。宋文帝刘义隆及早发现,随派重兵将乱军剿灭。刘义康被贬为庶人,其他一干党羽等全部被诛九族。而此次某乱中,与范晔交好,曾受刘义康恩惠的宁远将军臧质差点被拉入叛军,幸好没有参与密谋,准备起兵时已被平叛,所以他并未被发现有叛乱迹象。只是曾与范晔有交被人举报,被贬为建威将军、义兴太守。

    不日扶南国对大宋南境进犯,宋文帝派兵前去抵抗。扶南国大败后称臣,扶南憍陈如朝国王持梨瑽跋摩向大宋国奉表献方物。

    此时的北魏,关中地区爆发了卢水胡盖吴领导的武装起义。起义军一度声势浩大,北起杏城,南至渭北,西抵金城,东及河东等广大地区都处于起义军的控制和影响之下。在关中统治摇摇欲坠的情况下,北魏太武帝拓跋焘亲自领军征讨,他采取分兵牵制、各个击破的策略,由殿中尚书乙拔将三万骑讨盖吴,西平公寇提将万骑讨白广平,自领主力进攻薛永宗。

    期间,起义大军盖吴多次派使臣赵绾上书宋文帝,希望刘宋政权能出师雍州,形成对北魏南北夹攻的态势。可惜宋文帝正在国内忙于平叛、平定南方,无暇北顾,错失了与起义军夹击北魏的良机。起义军终被镇压。

    这一切,也都应了祖冲之预言。五年之内魏宋难有大战。但是这一切稳定之后,天平的一方又将向北方倾斜。

    祖冲在阿爷劝说宋文帝无果的情况下,自己辗转青州、徐州、豫州、雍州、凉州、益州数地,考察了上百座重要城池和外军军容军资辎重后,总结了南朝城防之弱点,虽然这些城池作为一般城防足够,但是应对北魏的强弩、骑兵以及上十万以上的大军的强攻还远远不够。为增加土夯城墙的防御难度,祖冲根据自己在北魏境内见到的北国城防的优点,并吸收北魏军的箭、弩射程和盲区、攻墙辎重特点,吸收的墙台马面作法,改进了城防的防御结构、对重点之城采用增修马面、夯土外贴城砖等法有效加固城防方案,如此一来增强了北方重镇的城防牢固和排水程度,也增加了士兵对进攻敌军射杀的优势。并将改进加固方案亲自报给武陵王刘骏、南郡王刘义宣、雍州刺史萧思话等人。而武陵王刘骏见识过祖冲的能耐,对此也深以为然。并积极与北境各亲王、刺史、将军联络,增加银两开始城防。

    在祖冲的敦促和武陵王的号召之下,城防改进加固方案迅速传达至长江以北六州。各地刺史、太守带领百姓在祖冲新城方案下,开展了轰轰烈烈地城防整修运动。而各城防士兵也根据新的城防特点,开始展开新的训练,以尽快融入防守作战之中。

    在遥远的北边,道家寇谦之仙逝。寇谦之的弟子终被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魏廷再也不信道教。当年支持道教,主张灭佛的丞相崔浩也因失去了国师的支持,长期得罪鲜卑贵族、佛徒等,最后落的被魏太武帝拓跋焘诛灭九族的下场。一代名相就此烟消云散。

    公元449年,祖冲在建康与王悦欣大婚,二人正式成为了夫妇。

    就在大婚当日,祖冲收到了一方来自北魏宋州虞城的来信:信中是一枚玉佩,这枚玉佩正是当年自己在临别前送给花又兰的玉佩。只是没有想到,在自己大婚之时,她又送了回来。

    祖冲仔细读着信,信中大致说道:花木兰姐妹在送别祖冲之后,带上皇上的赏赐解甲归田。回去的路上,姐妹二人也拆开看了祖冲赠送的第二道黄色锦囊,锦囊之中是说回去之后。皇上有可能有一天再次变卦,要纳木兰姐为妃。这个时候,木兰姐就应该强硬,选择假扮自刎等方式阻止皇帝谴派的来使。果然才回去,每两年。皇帝又派太监前来,宣旨让木兰姐进宫,木兰姐依计阻止了太监,太监败兴而归。只是今年皇上的圣旨又来了,要求木兰姐必须尊重皇上圣旨入宫。若是不从,便只能选择恢复军籍,并调入北魏东军,准备南下。圣旨要求木兰姐三日回复,木兰姐当下只能收下了圣旨。全家人都郁郁寡欢,不进宫,就要从军,可这次从军再也不是抵御北方强敌,而是要准备南下屠杀同胞。父亲和木兰姐都不愿意做这民族的罪人,三日之后,木兰姐选择了自尽。父亲被前来的官兵抓捕后,混乱中被刺死。母亲也变得精神失常,最后投河自尽。家中因为没了男丁,全村人把家中的财产抢夺干净,花又兰自己也身无居所。只留下玉佩终日以泪洗面。可惜好景不长,村里的地主家公子想霸占花又兰。花又兰只能将这玉佩和信让托付好友寄出,自己选择了随母亲投河自尽。——

    祖冲看到这里,早已是泪流满目,伤心欲绝。王悦欣看到祖冲伤心的样子,不知道是何事,便去宽慰。才知道当年祖冲在北魏平城与北国女英雄家的一段往事。她自己也是心胸宽阔,早就知道冲哥家里还藏着一枚银凤簪,虽然不贵重。但一定也是哪名女子心爱之物,她随瞧见,但也未多问。没想到今日祖冲自己出了出来,她自己也对这花又兰姐妹的敢爱敢恨之情由衷佩服,对又兰的后来的身世由衷怜悯。对着祖冲说道:“祖郎。若你是早对我说,即便那又兰姐姐能来建康,家中给她留下一席之位,自己肯定也是愿意的。”

    只是祖冲摇了摇头,说道:“命运如此,不作他想。——只是这木兰姐怎么是如此大意。自己不是明明给她留下了第三道红色锦囊,她为何不打开依计行事,若是按计实施,后果定当不会如此。哎———”

    祖冲叹了一口气,读完信后,发现下面还有一份薄薄的小页纸,上面写着“祖冲亲启”。祖冲认得,这是木兰姐的笔迹。

    他拆开一看,信中写着:近日收到军中好友密告,北魏正重整大军,积极准备粮草、军中辎重,欲兵分两路进攻南朝。其中西路大军兵力约二十余万,乃佯装主力。实际主力为东路大军,兵力约四十万,北魏皇帝将担任东路大军主帅。望祖兄弟告知南朝皇帝,及早准备。

    祖冲看了叹了一口气,花家命运多舛,若是生在南朝,定当不会如此。

    翌日,祖冲将信函中的内容告诉了阿爷,让阿爷赶紧在朝廷之上禀报皇上,已好早做打算。

    宋文帝呵斥了祖昌,让他管好自己份内之事,说大宋对北境尽在掌控之中。祖昌后从太傅刘义恭那里获知:原来皇上早在北魏安排密探探明北魏并军力经过远征柔然,围契丹,镇起义军,东西两路至多三十万兵力,而且不少为降将弱兵,根本没有那么多军力。皇上早已有北伐打算,命大司农等各卿早已专心准备军资,太傅也积极扩军至四十万兵力,只待一切就绪之后,皇上下令,不必等着北魏伐我,大宋即可先发治人。

    祖昌获知消息后,心想若果真如此,当真无忧。但当祖昌将此消息告之祖冲之后,祖冲摇了摇头。对阿爷说道:“不好。我们已经中计了。北魏一直控制了我大宋在北国的间谍网,所有的信息全部是真中带假。北魏皇帝是善于计算谋略之人,决计不会轻易让大宋获知他的战略意图。这些兵力的数量、战力只有到北魏军中亲身体会尚能获知。”

    祖冲想了想:阿爷并不是战时第一责任官员,皇上定不相信他的话,罢了罢了。只有自己再去一趟北境,找武陵王、南郡王、萧兄等人,让他们早做好谋划,严阵以待才是。

    就在腊月准备过新年时,建康宫传来北境紧急军情:北魏皇帝亲自率领十万步骑南侵,强攻大宋北境小城悬瓠。宋文帝召集文武百官,商讨应对之策。

    众人纷纷扰扰,有的说是北魏知道了我大宋准备北伐,只是试探我大宋,吓唬吓唬我们,让我们知难而退。有的人却说北魏将全面进攻大宋。

    宋文帝正在犹豫不决时,建威将军臧质为表明当年与刘义康谋反之事无关系,便主动请缨。愿担任先锋,救援悬瓠守将陈宪。

    宋文帝一见大喜,便任臧质为主将,刘康祖为副将,二人亲率四万宋军急速救援悬瓠。

    果然,这北魏大军久攻不下。见宋军来援。便匆忙撤退回了魏境。

    捷报传到建康,宋文帝大喜。在朝上对文武百官笑道:“众爱卿可瞧见,这北魏拓跋小子不过如此。还领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却不敌我大宋四万将士,仓皇北顾。哈哈哈——你们这下可以安心矣。我大宋收复祖地的时机到了。”

    然后郑重地说道:“我大宋欲收复祖地,朕心意已决。众将听令。太傅节度诸军担任北伐主帅,兵分四路并进,大举伐魏。柳元景、薛安都领北伐西路大军二十万。刘义恭亲率东路主力二十五万众沿彭城东路北上进发,王玄谟领东路军前锋。——目标直取豫州失地,众将于夏末出征。”

    众将领命,众文武大臣皆呼“万岁——”

    祖冲听到这个消息,摇头直呼:“这夏末入秋,北方的正是贴膘之时,兵强马壮。而且此次北军根本就是试探宋军而已。皇上太着急了,出军太匆忙,而且只取豫州,这豫州易攻难守,即便取胜,也很容易被北魏东西两路大军夹击而败。看来大宋败局已定,只怕这长江天险是否还能否抵抗北魏大军的攻势。”

    祖冲再次分别书信给萧兄、武陵王、南郡王等,强调先前祖冲花了几年时间给各重镇的城防整修加固,充分利用城防优势低于入侵北军,同时让军士打起精神,务必加强城防,严防死守,尤其是萧兄务必随时关注战场态势,必要声援武陵王。若北境各镇全部被击破,则大宋亡国矣。北境各重镇若不破,魏军贸然深入宋境,宋军就有反击的机会。所以祖冲在信中强调魏军入境,各位将军千万不要贸然出击,须坚守的城池,魏军久攻不下,必然深入南境,直取建康。到时候,魏军水军不利,难以渡过长江天险时,才是仰仗各位将军反包围魏军之时。祖冲看了看大宋北境各重镇,看了半天,寻找大宋北境城防,发现先前给北境防备军的京畿防守重要节点,还差了一环,这一环直指洪泽湖之滨盱眙。

    盱眙,南兖州之郡。时为南郡王刘义宣之属地。位于淮安西南部,淮河下游,洪泽湖南岸,江淮平原中东部。盱眙地势西南高,多丘陵;东北低、多平原;呈阶梯状倾斜。淮河流经境内,东、北部濒临洪泽湖。

    这盱眙城位于彭城和建康正中,彭城经过整改,已是城坚,还有武陵王十万大军防守,定然能稳固。可若北魏大军绕过彭城,这盱眙城的城防虽然也经过自己对南郡王刘义宣的苦口建言之下早已修的十分坚固,也可防可守,只是这守军才两三千人。若是被魏军攻破,便可称为攻取建康之跳板,魏军也可在此修整。祖冲想到这里,心里起了一些波澜。虽是城防体系之漏洞,但也不是不可密布,他再次给武陵王、萧兄书信,一旦魏军主力攻击盱眙,便是他们反扑的时机。

    一个月后,西路大军主力大破魏洛州守军,捷报频频传入建康宫内,曾一度收复陕城和潼关。可东路军却王玄谟却遭遇北魏东路主力,被北魏皇帝亲率的主力包围。东路军十数万大军全军覆没,王玄谟突围南逃。

    文帝见东路战败,魏军南下深入,于是召还正在攻魏的各路军队。但各路军均受到了魏军节制,虽撤回南朝北境,但无法抽身支援溃败的东路大军。

    祖冲在大宋发兵之时,给武陵王、南郡王、萧兄寄出书信后。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这盱眙仅有几千守军。若北魏强军进犯,就算这城防再坚,也难挡十万大军的攻势。更何况大宋东军王玄谟部兵败,十数万大军全军覆没,拓跋焘率领的四十万大军全部南下的军情消息早已传到京城,倒处都人心惶惶。祖冲心想,自己必须亲自前去,充分调动盱眙城的城防体系优势,才能让这数千守军达到数万守军的效果。于是,祖冲再次跟家人、妻子告别,自己北上盱眙。

    祖冲尚未到盱眙。一路上便见到这许许多多托儿带母、大包小裹的举家难逃的不少宋人百姓。推算:这北魏大军应该在围攻徐州各镇。尤其主力应该在这彭城。希望武陵王能抗的住这波强攻。

    有祖冲拉住一人,问道:“老伯,你从哪里而来?”

    老伯说道:“彭城——彭城。我们离开的时候,魏军已经快到了。这会正在围攻彭城。彭城就快保不住啦。小伙子,你怎么还往北上啊。赶紧难逃啊。”

    旁边有几个人,是来自盱眙。见有人傻不拉几还往北走。便嘲笑道:“百万魏军已经攻破彭城,马上进攻盱眙。而且这魏兵里还有妖魔鬼怪。我们大宋军根本抵挡不住,还有傻子往前送死。”

    祖冲心里默默推算了一下:按照朝廷传来王玄谟部兵败的时间和地点,以及到彭城、彭城再到盱眙的距离关系,以及武陵王刘骏的兵力情况。现在魏军速度再快,也顶多在彭城附近,除非武陵王主动投降,决计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攻陷彭城。更何况北伐主帅刘义恭已撤回宋境,相信此时此刻北伐大军突围部队已于武陵王汇合,刘义恭本人也在彭城。

    果然北魏东路大军四十万一路深入刘宋腹地,经刘宋的历城、东阳、直抵彭城。

    刘骏见北魏大军来势汹汹,这是十数万军士犹如羊入虎口,完全不是北魏重骑的对手。便急忙收缩战线,将十万守军全部撤回彭城及周围小城祖冲当年指挥修建的坚固城防之中,以城为据点,避免北魏骑兵锋芒。

    魏帝拓跋焘让三军在城外不断叫骂,声势浩大。参与北伐的宋文帝诸皇子和刘宋宗室将领在北伐兵败之时,早已吓的半死,见到魏军在城外的声势,吓的屁滚尿流。多半已有投降之心。退守彭城的刘宋北伐大军三军统帅刘义恭准备出城南逃。

    唯独镇守彭城的徐、兖二州刺史的刘骏本有雄心,再就早听过祖冲的城防体系特点和后来的军情部署,坚信宋军不会一败涂地,只要坚守,便有退兵的一日。于是下定决心坚守彭城。武陵王刘骏见五皇叔有难逃之意,心生不满而且鄙夷之心顿起。只是他是北伐主帅,自己本应听其调遣,而且他若已南逃,北伐军全部逃走之后,守城军力必将大减,而且扰乱我刘骏的守备军。于是武陵王刘骏和自己部下张畅力谏劝阻。

    武陵王刘骏对太傅刘义恭说:“五皇叔你身为三军最高统帅。你决意要走还是要留,我这个侄儿也没办法决定的。可是你若是走了,大伙儿也将江山都散了。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身为彭城一城之主。如果也放弃城池奔命逃生。我能逃到哪儿去?就算回到父皇身边,我也实在没有脸再在朝廷面见父皇、各位皇叔、以及朝廷的文武百官,更无脸去见我刘家列祖列宗。你们走吧。——但我和我的军中兄弟们一定要和彭城共存亡。”

    刘义恭听罢,心中顿时十分惭愧。自己身为皇兄的左膀右臂,领太傅,司徒,此番也是北伐大军主帅,吃了败仗便想到是逃,却还不如小小年纪的侄儿。于是说道:“侄儿你当真乃我刘家中流砥柱。皇叔不逃,这次助你守城。我北伐军全交由你一同指挥,共同御敌。”

    拓跋焘率大军围攻彭城,宋军据城固守,魏军不能克。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的精锐骑兵在城外野战有十足优势,可是要攻城,对于魏军来说。不是不能,却是极为耗费兵力、粮草之事。魏皇不愿与这刘骏小子久做纠缠。派出李孝伯为使节进彭城劝降。而大宋刘义恭则派了张畅为代表与李孝伯谈判。张畅颇有辩才,应对敏捷,话吐安祥温雅,风度仪表华朗不凡。在与李孝伯谈判中据理力争,在北魏的强逼利诱下完成谈判,李孝伯言辞华美,张畅应答如流,这次谈判本身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可双方的礼节及言辞,一直被后世誉为战场佳话。

    而北魏太武帝拓跋焘则有自己的打算,他此次南征,知道要完全征服南朝并非易事,只是带着投机主义想通过南征大捞一笔,同时让南朝皇帝臣服,并打压南朝,占据南朝大片土地是他的主要战略目标。所以他下决心亲率主力军绕过彭城,奔向留城。刘骏派部将嵇玄敬率军提前进至留城,观察魏军的动向。魏军后攻留城,留城守军由于当地百姓协助,取得胜利,魏军遭到失败,于是留少量步兵佯攻彭城、留城。拓跋焘亲自率领着主力绕道而行,继续往南直指大宋腹地之城盱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