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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邻居格尔森

    我与伊娃在老城区分别,占卜过后仍然要回到现实生活中。调香师与建筑师本来是两份不同的工作,里面的工作者也都拥有着不同的梦想。身为调香师,不过是想要调制出一款闻名世界的香水,让自己享誉全球。而建筑师的梦想,莫过于在多年后,牵着自己孩子的手,指着巴黎天际线的某个高楼,洋洋自得和孩子解释,那是出自我的手哦。

    要是说这两份工作唯一的共同点,莫过于你必须无休止的在办公室加班。当我们再次见面时,已经夜晚十点二十分了。我们照常约在红磨坊街附近的哈利纽约人(Harry‘sNewYorkBar)酒吧见面,那是我们结束工作后,前来消遣疲劳的福地。我钟爱于巴黎的历史,所以我选择这里的唯一原因,是因为它曾经的每一个时刻都深深的打动了我。

    1911年美国人哈利经由朋友的劝说,将其建于纽约的酒吧移至巴黎继续经营,开业至今已经有100多年历史。这里曾是海明威、菲兹杰拉德等人常光顾的酒馆,而且方便的是能用全英语点单。

    柜台壁橱上摆满了一百多年来积累的不同酒瓶和徽章。店内浓重的纽约风格一直延续至今,大红色绒布沙发、黄铜灯、胡桃木桌椅,10点以后还可以听一曲钢琴和小号伴奏的爵士乐。来到这里,不要忘记点一杯血腥玛丽(theBloodyMary),1921年这个著名的鸡尾酒可是在这里诞生的。

    我按照老样子,和那一名长相英俊的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酸鸡尾酒。而伊娃则更钟情于长岛冰茶或是血腥玛丽之类的烈酒,所以在我离开酒吧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卖力的让她搭着我的肩膀,伸出手拦截着可能在红磨坊街肯为我们停下来的的士。

    “一杯血腥玛丽!一杯长岛冰茶!”伊娃俏皮的和酒保说道。

    有时,类似于今晚,她想要买醉的话,会点两杯高度的烈酒。

    就在我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威士忌酸时,伊娃的那一杯长岛冰茶已经见底了。她此时用手搭住了我的肩膀,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在巴黎奋斗了十年,圣保罗建筑事务所就像是我的家。也许这一次我们的伦敦之旅会将我们的命运改写,也许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她此时端起了装满血腥玛丽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再见巴黎!再见伦敦!再见!真命天子!”

    “伊娃!你冷静一些,这次你完全可以留在巴黎,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所谓的算命师说出的预言…”

    还没有等我说完,伊娃将剩余的血腥玛丽一并下了肚,“艾丽莎!我会永远陪伴着你的。不管在未来我们会遇见怎样的麻烦,我总是会如此。要不是你当年说服了莫尔太太,说不定我已经沦落到了与那些流浪汉共同抢食一只热狗度日…”,说罢,她看向了调酒师,“一杯吉姆雷特!”

    说起我与伊娃相识的那一段时光,真的是令我们感到唏嘘。1979年的秋天,落叶布满了香榭丽舍大街,而流浪汉也已经坐在了塞纳河边的石梯,思考着该如何度过这浑浑噩噩的一天。其实每一年的巴黎,塞纳河边都会坐满了成群的流浪汉,而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在那一年的秋天,一个哭泣的小女孩与流浪汉待在一起,看样子她经受了流浪汉的欺辱。我不顾一切前去解救她,即便至今还有一处未曾抚平的伤疤,不过再次回到1979年的那个秋天,我想我还会带她逃离那个“浪漫”的塞纳河畔,和她一起回到奶奶的家中…

    我的想象力太过于丰富了…当我从回忆中脱身时,才发现伊娃的那一杯吉姆雷特也已经见底。而我面前的威士忌酸,才刚刚被我发现。

    “如果回到那一年,我还会这样做的。只是你,真的没有必要陪着我前往伦敦…”我再次说道。

    “我一定要这样做,而且我还要让巴黎的所有男人知道这一点!”,伊娃大喊了起来,“我身边的艾丽莎,经历了数不清的失败感情,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巴黎真是烂透了,巴黎的男人真的是烂透了!你们永远都配不上她,你们永远都只会对着花花公子杂志封面,独自在家中排解寂寞!”伊娃说罢,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大笑,而我也跟随着她莫名其妙的大笑了起来。

    当我恢复了理智之后,喝下了那一杯威士忌酸后,便将酒钱放在了吧台上,搀扶着醉醺醺的伊娃一同离开了这里。

    就在我们刚刚走出哈利纽约人酒吧后,伊娃便弯下腰,朝着红磨坊街边的一处下水道释放着胃部的压力。看样子今晚我们只能将轿车停靠在酒吧的门外了…该死的威士忌酸,让我失去了驾驶轿车的资格…

    “你们还好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当我回身看去时,只见格尔森刚好站在我们的身后,他的眼神总是如此,我看不出他是在羞辱我们,还是在和我们表达关心。

    “不是很好,我们都喝了一些酒,现在没有办法独自开车回去。”我一边搀扶着伊娃,一边说道。

    “我带你们回去吧,前提是你们最好不要再给我制造出任何一点噪音了!”格尔森说罢,便掉头开始行走,我只能搀扶着伊娃跟随着格尔森,来到了他的老爷车前。那一辆车看着有些古老了,不过从每一个角度仔细打量它,都极具富有质感。

    我将伊娃放在了后座,我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格尔森真的是一个不善于言谈的男人,在这期间,他根本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沉默着看向面前的公路被老爷车车灯一点点的吞噬。

    “今晚谢谢你。”我略显尴尬的看向格尔森说道。

    “你要离开巴黎了?”格尔森所答非所问的一番话,让我有些惊奇。

    “你是如何知道的?”我问道。

    “刚刚在酒吧,即便是失聪的人都能听到你那位朋友的大声喧哗…”格尔森表情有些阴沉,我感觉他似乎再次反感我们在酒吧的那一行为了。我不再说话了,只是学着他的样子,看着车灯将公路一点点的吞噬。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