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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味道(4)

    这个天台可以说是我的私人场所,每次在我不愉快,或者因为工作或者感情烦心时,我都会来这里停留。天台也是和房间类似,都是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天台边缘修建了黑色复古栅栏,栅栏上爬满了月季玫瑰。而天台的地点对于我来说也是黄金地段,朝着面前看去,伦敦的天际线便可以被尽收眼底。

    “艾丽莎,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昨晚我的前任女友来到了伦敦,我为了尽地主之谊,只好将她邀请进了我的餐馆。不知怎的,她开始故意将话题朝着敏感的方向偏离。久而久之,便成为了你昨晚看到的样子,不过她今早已经离开了英国。是啊,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可以说…我是你在威尔士认识的一个疯子。”戴德利开始与我解释,不过我并不想继续听他的长篇大论,我只好打断了他的自说自话:

    “不,你没有疯,你更没有必要与我解释你的所作所为。我不知道…戴德利,我们才刚刚认识。你一直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就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我们恋爱吧’,然后一起结婚生子吧,然后开车送他们去踢足球吧。”

    “除非他们感兴趣,否则我不会强迫他们去运动的。”戴德利总是可以轻易的抓住我的笑点。

    “你的眼神很真诚,但我并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

    “不,没有。”

    “是的,你找错人了。我现在并不想结婚,而我也并不想成为你的前任女友的替代品。”

    “我已经开始选择忘记她了…”戴德利用一种我无法拒绝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看吧…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们在一起会让我有种…如果我不嫁给你,那就会伤透你的心的感觉。这两件事我都做不到…就像你也无法‘关掉’对与前任女友的感觉。”我无奈的看着戴德利的眼睛,和他吐露我的心中所想。而他似乎也理解了我的想法,他沉默的点了点头。

    我原本认为他会沉默的离开这里,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在胸口处模仿了一个扭动开关的动作,随后说道:

    “关掉了,我们来亲热吧。”

    “什么?”我再次被他逗笑。对于一个男人总是懂你的笑点在何处,真是一件令我感到讨厌的事情。

    “怎么了?那是开关啊,我把它关掉了,”戴德利用一种小孩子般的神情看着我,“没错,我是想和你恋爱,结婚,或许还有其他的想法。但是还有另一方面,你、我还有这个屋顶天台。”

    “没有这种开关的。”

    “有这种开关,而且我把它关掉了。”

    “不,没关。”

    “它已经关闭了。”戴德利缓步逼近了我。

    “不,还没有…”

    “它再也无法被开启了。”戴德利凑近了我,缓缓亲吻着我的嘴唇。我本想推开他,可是我却并没有这样做。女人都是听觉动物难道不是吗,有时候一句简单的话语或是承诺,都会让一名女人轻易的放下防备,即便这会为他们带来一些或多或少的伤痕。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而我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体验到这种滋味了。你可以感到一股幸福的暖流萦绕在心间,并体验到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我们并不知道过了多长一段时间,我们只记得彼此的双唇渐渐远离的那一刻。我看着戴德利的眼睛,他也望着我的眼睛出神。

    “你拥有着一双令所有女人艳羡的眼睛…”戴德利深情的望着我。

    “谢谢。”

    又是这种话语,我被无数名男人称赞我拥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可是最后背叛我的人,往往都是曾经说过这句话的男人。现在我在尽量避免男人用优美的词藻称赞我身体的每一处器官,因为那会让我信以为真,也会让我认为这当真是他的内心所想。

    “我分明记得你来到伦敦,是为了放松自己的。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你反而比在巴黎更加的劳累了?”戴德利心疼的看着我。

    “因为我在伦敦找到了一个令自己感到愉悦的工作,在那里我可以避免与更多的人打交道,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很擅长交际,那只会令我觉得头疼。而我似乎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梦想,那便是拥有一份自己喜爱的工作,然后夜晚回到家中饱餐一顿。回到床上时,我可以看一部古老的爱情电影,在摩根·弗里曼或者加里·格兰特的磁性嗓音中入眠。”

    “在我看来,你距离梦想还差了一步。”

    “哪一步?”我问道。

    “跟我来吧。”戴德利说罢,便牵着我的手离开了我的房间。而我并没有打断这一刻。

    我跟着他来到了他的轿车内,他将车驶向了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那便是艾泽尔餐馆的门外,玻璃门似乎已经被修复了,而当我望向餐馆内部时,我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的那两抹倩影。而我的脑海却一直在提醒我,“戴德利已经选择忘记了他的前任女友。”,果然就是这样,当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时,她会自己欺骗自己的。

    我跟着他走进了餐馆,里面是复古的英式风格,棕色是这里的主调。棕色的座椅与餐桌似乎刚好与这种风格融为了一体,而原木色的墙面上悬挂着一些英国艺术家的经典画作。看样子戴德利似乎很喜欢乔治·罗姆尼,他的作品数量占据了一面墙之多。

    “想吃一些什么,我请客。”戴德利一边换上了一身黑色主厨服装,一边将菜单递给了我。

    我原本认为英国的餐馆菜单与德国的笑话杂志一样贫瘠而寡淡,可是当我翻开了菜单后,里面的餐品似乎一应俱全。有鲜美的牛排,可口的海鲜,以及一些精美的餐后甜点与面包汤。

    “你怎么了,看样子你似乎有些惊讶。”戴德利再次看穿了我。

    “我只是以为,英国的菜单只有一些炸鱼以及薯条之类的经典快餐。”

    “我也可以制作那些不健康的快餐,如果你想要享用一些的话。不过…我并不是很建议。”

    此时,我将菜单合上了。我用一种狡黠的眼神看着他:

    “种种迹象表明,你似乎很轻松就可以读懂我。不如你随意为我制作一些餐品吧,说不定我会喜欢的。”

    “乐意至极。”戴德利说罢,便回身掀开了棕色的布帘,来到了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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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