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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隐 拉斯监狱古堡 第九章 老人

    庄隐冷冷道:“玉脂这女娃,一路上她就跟着我,算是我朋友。”

    林二少嘲笑道:“那种坏女娃,死了就死了,有什么所谓。”

    庄隐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们要的不是她偷的东西?”

    林二少笑了道:“当然不是。”

    庄隐奇怪的问道:“你们究竟要的是什么?”

    林二少目光疑惑道:“庄先生难道不知道?”

    庄隐摇摇头。

    林二少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缓缓道:“也许庄先生还是拿了一百万,然后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显然林二少怕庄隐知道了玉脂的秘密,然后不甘心只要钱,所以还是不肯说出那样东西是什么。

    那东西的价值,无疑比一百万更大。庄隐却更想不通了。玉脂身上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的命就值钱吗?

    林二少道:“依我看,这件事庄先生根本就不必考虑。铜经卷卖给了我们,玉脂对于你来说毫无用途了,加上你有了钱,犯不着摊这些破事。”

    庄隐的账户里,很快又收到了一百万元,他满意的看着卡里新增的二百万元,然后他就走了这个房间。他连一句话都不再说,就走了出去。房间里每个人都在瞪着庄隐,目中都带着庆幸之色。

    长夜,庄隐在房间里睡觉,天空黑漆漆,空调很凉爽,钱很好。庄隐满意的长长地呼吸。他忽然发现隔壁玉脂的房间里有动静,庄隐把耳朵贴在墙上听,有一个人闯入了玉脂的房间,他们是不是正在悄悄地说着什么?庄隐在窗边往下看去,发现林二少,鬼影人,张鬼鬼,李老倒,大力刚五力士全部在旅店楼下徘徊,他们不知道在等着什么。那玉脂房间里这个人是谁呢?庄隐手里紧握着枪,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到玉脂房间里去。

    风中却似已带来危险的气息,清新,寒冷。庄隐静静地站在窗子边吹着冷风。他希望风越冷越好,好让他清醒些。庄隐的心在冷笑,现在他更需要冷静。隔壁玉脂房间的说话声似乎又大声了些,语气急促不少,仿佛他们在小声的争执,庄隐靠近墙壁去听,还是听不清他们说什么。既然这些人都在楼下,玉脂房间这人是谁?玉脂这女娃娃鬼灵的很,她可能知道铜经卷交易的事情,以为铜经卷已经不在庄隐身上了,她又开始用她的吸引力去勾搭林二少这些男人,假装需要他们的力量去保护她。这样也许好些,到时候庄隐要夺取玉脂身上的东西的时候,反倒没有烦恼。庄隐长长吐出口气,尽力使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件令他觉得有些恶心的事情。但也不知为什么,庄隐心里却还是隐隐觉得玉脂未必没有当他是朋友,这种感觉不能肯定,但这本没有什么值得太认真的,他慢慢地转过身想去抽根烟。

    但就在这时,庄隐忽然听到隔壁玉脂的一声大叫。惊惧,撕声裂肺。就像她看见了什么恐怖东西。这一下,庄隐飞窜的撞入了玉脂的房间。屋里当然有两个人。

    玉脂脸上全无血色,苍白,惊慌恐惧。她正在看着对面的一个人,这人的确像鬼怪般可怕。他佝偻身体,一张脸上皮肉被剥掉,是陈年老伤。这人是秦岭七怪中的剥脸人。

    在这一刹那,庄隐心里不禁掠过一丝寒意,这是何等恶毒的妖术。他,剥脸人,把自己的脸皮弄成鬼谱。传说人只要盯着鬼谱变幻表情看上几秒,神智就会失常。但现在已没有时间来让庄隐再想下去。庄隐刚撞进玉脂的房间,剥脸人已经向他看过来,没有皮的脸上,鬼谱开始变幻表情。鬼谱如妖魔,丑陋而恶毒。

    这鬼谱的脸上功夫竟然也是绝顶高手。庄隐盯着鬼谱变幻,身子僵硬,既不能退也无力再闪避,神智已经渐渐眩晕。庄隐手一抬,刹那间用一颗钢珠打向剥脸人的脸部,脸部吃痛变形,鬼谱被破。

    庄隐另一只手已闪电般又飞出一颗弹珠。弹珠是钢制的,流动闪亮,飞速行进中亮得令人睁不开眼睛。弹珠已向剥脸人的鬼谱打了过去,庄隐想彻底损坏他脸上的鬼谱。这剥脸人四处逃窜,凌空翻身。

    猝然间,剥脸人撒出一摊白粉末,满天飞散,暴雨般向庄隐撒下。庄隐退身一缩,满天白粉扑空,散落地上忽然间就没有了踪影。但这时剥脸人却已撞门而出。庄隐怎么能让他逃走。庄隐飞身而起,眼角却瞥见玉脂的神情竟似不正常。林二少那些人就在楼下,他们也发现了楼上的动静。庄隐又收了人家钱,又不忍将玉脂一个人留在这里。硬带上玉脂走?那也会很麻烦。在这一瞬间,他实在很难下决定。这时他已听见了林二少他们上楼的声音。

    庄隐怕徒生麻烦,如急箭般窜出房门,竟跟着剥脸人的方向逃去。谁知这个剥脸人看来虽佝偻丑陋,如残疾人,身法却快如流星。走廊里庄隐迟疑间,他已跑出十几米外,人影往消防楼梯里一钻。庄隐追过去时他已不见了。

    旅店外,远处天刚破晓。空旷的院子,空旷的街道,那林子还在很远处。剥脸人已神秘地消失。

    林二少一伙人把玉脂绑了起来,一路带走。庄隐偷偷跟着这伙人,看看他们用玉脂来做什么。看他们几辆车进行方向,也是向藏地去的。

    当天夜里,庄隐在林二少他们下榻的旅店里,也要了一间房住下。风很冷。庄隐站在房间窗口,偷偷的观察着林二少这伙人。林二少他们的房间在对面一排四间客房。现在几间客房里静悄悄,连灯光都已熄灭。可是庄隐发现,他隔壁的房间里有古怪,似乎也有人在监视对面的房间,那房间里,却还留着盏孤灯。

    昏暗的灯光,一个老人的影子,静静的坐在窗边。他老得深夜里,还不能入睡。也许他并不是在监视着对面房间,而是在窗前呆呆坐着。一个人到了老年时,往往就会特别无聊。

    庄隐站自己房间的窗边,静静地看着老人。老人轻轻叹息了一声。奇怪的是,老人的这一声叹息,有种说不出的古怪。老人在屋子里问:“年轻人,能帮我一下吗?”庄隐还没有回答,老人已经起身,隔壁房门已开。

    这老人竟一手扶着庄隐房间的门,驼着背站在门口,然后另一只手使劲敲庄隐的房门。庄隐不敢开门,用怀疑而敌视的目光盯着门,他问了一句:“老人家,你是谁?什么事?”

    老人沉吟着道:“我刚才看到有个人逃到你房间去了,他就躲在你房间里,不知道你有无发现。”

    听到这话,庄隐吓了一大跳。人?房间里哪有其他人。庄隐吓得也不敢回答。门外的老人停止敲门,只好笑了笑道:“他可能是你的朋友,抱歉。”老人居然什么都不再说了,听动静似乎就转过身走了。老人在门口一步一步等的移动着,速度很慢,仿佛非常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