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出行
次日清晨，天阴薄雾，秋风凉气袭人。
在母亲眼中，杨林是初次外出历练，柳莺念念不舍，牵肠挂肚，天还未亮就前后忙碌不停，吃食塞了满满一筐，肉干酱菜，面食饭团，让杨林心头感动不已。
母亲抱着小妹，站在门口送别，杨林骑上租来的老驴，挂好木箱，跟随父亲出了家门。
“夫君，此行路远，还望看紧了林儿。”
“哥哥，哥哥，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情，”杨念也在一旁娇声呼唤。
“好了！”杨守震大手一挥，骑上骏马，冲着杨林道：“家情归来再续，取西门而出，走黑狐山。”
杨林松了一口气：“果然是黑狐山。”
平水城在西，山野路难，不说在青岭山路，就是整个平凉府，那也是极为偏僻的，杨林出镇城次数较少，刚及成年，气血浮动，心智不稳，行走外间容易招惹不祥之物，虽说杨守震不惧，但是为了家儿，却也小心为上，此次杨林在杨守震心中地位上升，昨日表现让人惊喜，此次平水之行却是一个必须的过程。
杨守震心里打定了主意，为了儿子，哪怕付出一些代价，这次也要探探他刘瘸子的老底儿。
平阳城，父子二人顺着大街西行，两侧居所炊烟渐起，孩童哭闹声，狗吠呵斥声不绝，两旁的面铺，人气渐多。
“杨相公早！”，与二人招呼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杨守震在平阳镇城，也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虽然没有权势，但凭着武人的身份，地位就不会低了，毕竟这天下不太平，大唐国主老迈，藩镇不听宣调，山野乡间鬼魅的传闻也是越来越多，能搭上杨武人的关系，万一家里或者亲朋出了事情，也是好说话的。
红尘之间，本就是人来人往，利益相交。
“杨武人，你这又出行了，怕是生意上了门，大吉大利，一路顺风呐。”
“老杨，回头来我家喝两盅，北幽的烧刀子，够劲儿。”
“霍，杨老爷又像是威武了不少，这修为怕是又精进，”路上一名行人，高声恭维笑道。
杨守震点头致敬，相互言语招呼，良言如春风，借此吉言，心情好了不少。
这位路人呆了呆，颇有惊喜之色，有些语无伦次，激动道：“杨老爷，我是城西张员外的管家。”
杨林骑在驴上看着这些人，药铺掌柜，当铺掌眼，员外管事，街里亲邻，不外如一，言语殷切。
“刘伯早！”
“张叔，张婶”
······
杨林跟着招呼，心思却飞到数年后，这些外表亲切的人，在自己落魄的时候又是什么态度。
冷漠，木然，高高在上，不屑一顾。
截然不同的态度，人情冷暖，犹如最毒的药，让人愤恨，但是随着修为与时间的累积，再毒的药也有解开的一天，再烈的酒也有醒来的一刻，再回首百年逝，这些过客在人间的痕迹，也不过是一捧黄土罢了。
人的地位总是与实力挂钩，就像现在的父亲，镇城二位武人之一，拥有法器加持，正当壮年，镇压过万百姓安宁，靠的不是人格魅力，那些虚幻的东西经不得风雨，漫不过风沙，靠的也不是家族蒙阴，不是自己的，总归是虚浮，父亲靠的是武道气血，靠的是镇邪降鬼的赫赫战绩。
他杨林这辈子就做那人上人，这些人永远会仰视我。
杨林心中嘿嘿一笑，做足了面子的功夫，嘴上那叫一个甜。
“王婶又年轻了。”
“陈哥，我家藏了一位大儒孤本，回头咱俩参详。”
惹得四邻又是赞美之声，直夸杨林懂事。
“哼！”冷哼之声传来，杨林抬头，正看到几个衣衫光鲜的少年双臂抱怀，睡眼朦胧，人群中矮胖的身影正是李冬，脸色冷然的看向这里，这些是往日和自己不对付的几个富家子、官家子，曾经街头义气相斗。
他们家庭富裕，这个年龄也是被长辈催促晨练，打熬身体，有几位年纪小的一会儿还得去童学读书。
孩子之间也有江湖，打斗之间头破血流倒是不至于，但是鼻青脸肿却是少不了的，自己与这些少年没少被各自家长训斥，行家法，连带着相互家门之间也是关系不佳。
年少轻狂，杨林摇头苦笑，现在的自己早失了那个心态，这些小打小闹，就让它作古吧，想到这里，抬头冲那几位少年笑着点头示意。
几个不良少年一愣，颇有些疑惑不解。
茶盏时间，西门在望，如今天下乱象渐起，为了预防野兽山魈，贼寇恶人，镇上建起了丈高的城墙，青砖米浆，足足耗了镇城的三年库存，心疼的镇台大人病了一场。此时在城门之下，正有一位中年道人，头发半白，留着山羊胡子，牵着一位少女，看样子等了许久。
“王源兄，这？”杨守震赶紧下马，快步上前。
“王伯伯！”杨林顺坡下驴，也是冲着这位老人笑道。
王源冲着杨家父子笑道：“杨老弟，我这送你一行。”说完，竟然送上五张符咒。
“这怎使得？贵重了！”杨守震连连推辞。
“无妨，我气血稀松平常，武道是到头了，等我家王方回来，还是得托老弟走走府城关系，拜入名师方是正道。”
王源是平阳镇的另一位武人，不过这位却是以风水堪舆见长，早年就实力平平，幸运的在武举中成了武人，可是气血力量也仅仅勉强催动法器，而后就再无寸进，这几年年老力衰，力气不济，已经成了武人中的垫底存在，年近五十，碌碌无为，已经近七年没催动过法器，被附近的同道嘲笑。
但是犬父虎子，他王源老来得子，他大儿子王方，生的却是天赋秉异，身高九尺，神力惊人，和大姐一起在府城游学，传闻竟有八百斤力，但由于他王家的养身法和秘药太过垃圾，提升有限，有了他王源的例子，不敢让儿子尝试，这才求上杨守震。
他拉起杨守震的手，对着身边的女孩道：“去看看你杨林哥，好好亲近亲近。”说完，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小声说起话来。
“杨哥哥，”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你这是要出远门了？”
一个熟悉而有些单薄的身影在目光中聚了起来，有小家碧玉的委婉温润，身着青色小裙，身形有些偏瘦，头上发髻湿漉漉的，似是被露水打湿，没有什么饰物，一条紫色腰带扎在腰间，两个巴掌大的小铜锤悬在两侧。
小女孩说完话，又害怕似得垂下头。
“和父亲出去，办点事情。”杨林一看，小女孩冷的小脸泛白，不由皱眉道：“欢儿妹妹，这大起早，太辛苦，你身体弱，可得注意了。”
王欢如今十一岁，王源中年本源亏损，先天不足，得了大儿子后，和老妻又得一女，但这孩子天生多病，养了十岁这才敢让她渐渐的养身，他王家养身法用的是四十九路铜锤，锤炼身体效果也是一般，远不如杨家的小天罡拳。
王源疼爱自家闺女，不敢让其用几十斤的大铜锤练，特意托人做了两个小的，结果就是这养身法练的就更不到家了。
杨林对这个女孩，是心存好感的，在父亲死后，王源在第二次讨伐邪祟大战中身死，好在王源的儿子王方，辅以秘药力量堪堪突破千斤，奈何是王家秘药提升太少，实力太弱，使用法器都勉勉强强，助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在外人对自己变脸的时候，也只有王方，王欢兄妹，还是往常一般真诚相待。
后来这女孩朦朦中的对自己生了情愫，但是造化弄人，自己对她还是兄妹的情谊占了大半，现在面对这个十一岁的女孩，两人之间还是朋友友谊为主。
“杨哥哥，这个是我做的，虽然有些简陋，但是驱散蚊虫的功效还是有些，可以带上。”王欢在腰间取出一个小荷包，不像上了年纪的有经验的妇人手艺，而是绣的有棱有角，方方正正，看上去笨笨的，却很规整，里面透出一股香气，是药铺中卖的驱蚊蚁的花露草种子。两只白白的小手捧着递了过来。
其实王欢现在也是单纯的关心朋友，这个年纪的女孩，哪里懂得你侬我侬的。
“多谢妹子，”杨林大方的拿起那个荷包，别再腰间，却见王源和父亲走了过来，一个脸色苦闷，一个面色为难。
杨守震上马拱手：“王源兄，事情未到最后，还有一线机会，我尽力而为，此行之后可见分晓。”
王源苦闷的点点头，高声道：“有劳老弟费心，这个人情我记得，以后有什么尽管吩咐”
“珍重！”
“多谢王源兄鼎力相助，”杨守震拿了人家的五张符咒，但是心里沉甸甸的，杨林看到，冲着王欢一笑，骑上毛驴，嘚嘚嘚！跟在父亲身后出了城门。
天上渐渐的下起小雨，秋风送行，将杨家父子的身形掩盖其中。
王源看着杨家父子远去的身影，长叹一声：“五张符咒，希望有些助力！”
王欢诧异的看看父亲，小脸上有些不解道：“爹爹，依着杨叔叔的本事，难道你不看好此行？”
王源摸摸女儿的头发，爱怜的脱下自己的道袍，披在王欢肩上，说道：“平水的刘虎最开始寻的帮手，其实是我，原因嘛，嘿嘿”
王源自嘲一笑：“看本事，出价钱，我的能耐，自己知道，要说风水寻穴定山，我当仁不让，可这镇邪驱鬼，我却万万比不得你杨叔叔的。刘虎出了百十两价钱，请我过去，还未等我考虑，第二日就涨到了三百两，而且是平水陶镇台下令，百里加急，派人直接寻上杨家。”
王欢努力思考，有点想通了。
“这事儿，超出刘虎叔叔的掌控范围，惊动官家了?不好，爹爹，我得告诉杨叔叔一声，让他小心防备些。”
王源拉着女儿的小手，笑道：“你个丫头能想到的，你杨叔叔能想不到？可能是我多虑了，他毕竟是府城杨家出来的。”
在母亲眼中，杨林是初次外出历练，柳莺念念不舍，牵肠挂肚，天还未亮就前后忙碌不停，吃食塞了满满一筐，肉干酱菜，面食饭团，让杨林心头感动不已。
母亲抱着小妹，站在门口送别，杨林骑上租来的老驴，挂好木箱，跟随父亲出了家门。
“夫君，此行路远，还望看紧了林儿。”
“哥哥，哥哥，别忘记答应我的事情，”杨念也在一旁娇声呼唤。
“好了！”杨守震大手一挥，骑上骏马，冲着杨林道：“家情归来再续，取西门而出，走黑狐山。”
杨林松了一口气：“果然是黑狐山。”
平水城在西，山野路难，不说在青岭山路，就是整个平凉府，那也是极为偏僻的，杨林出镇城次数较少，刚及成年，气血浮动，心智不稳，行走外间容易招惹不祥之物，虽说杨守震不惧，但是为了家儿，却也小心为上，此次杨林在杨守震心中地位上升，昨日表现让人惊喜，此次平水之行却是一个必须的过程。
杨守震心里打定了主意，为了儿子，哪怕付出一些代价，这次也要探探他刘瘸子的老底儿。
平阳城，父子二人顺着大街西行，两侧居所炊烟渐起，孩童哭闹声，狗吠呵斥声不绝，两旁的面铺，人气渐多。
“杨相公早！”，与二人招呼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杨守震在平阳镇城，也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虽然没有权势，但凭着武人的身份，地位就不会低了，毕竟这天下不太平，大唐国主老迈，藩镇不听宣调，山野乡间鬼魅的传闻也是越来越多，能搭上杨武人的关系，万一家里或者亲朋出了事情，也是好说话的。
红尘之间，本就是人来人往，利益相交。
“杨武人，你这又出行了，怕是生意上了门，大吉大利，一路顺风呐。”
“老杨，回头来我家喝两盅，北幽的烧刀子，够劲儿。”
“霍，杨老爷又像是威武了不少，这修为怕是又精进，”路上一名行人，高声恭维笑道。
杨守震点头致敬，相互言语招呼，良言如春风，借此吉言，心情好了不少。
这位路人呆了呆，颇有惊喜之色，有些语无伦次，激动道：“杨老爷，我是城西张员外的管家。”
杨林骑在驴上看着这些人，药铺掌柜，当铺掌眼，员外管事，街里亲邻，不外如一，言语殷切。
“刘伯早！”
“张叔，张婶”
······
杨林跟着招呼，心思却飞到数年后，这些外表亲切的人，在自己落魄的时候又是什么态度。
冷漠，木然，高高在上，不屑一顾。
截然不同的态度，人情冷暖，犹如最毒的药，让人愤恨，但是随着修为与时间的累积，再毒的药也有解开的一天，再烈的酒也有醒来的一刻，再回首百年逝，这些过客在人间的痕迹，也不过是一捧黄土罢了。
人的地位总是与实力挂钩，就像现在的父亲，镇城二位武人之一，拥有法器加持，正当壮年，镇压过万百姓安宁，靠的不是人格魅力，那些虚幻的东西经不得风雨，漫不过风沙，靠的也不是家族蒙阴，不是自己的，总归是虚浮，父亲靠的是武道气血，靠的是镇邪降鬼的赫赫战绩。
他杨林这辈子就做那人上人，这些人永远会仰视我。
杨林心中嘿嘿一笑，做足了面子的功夫，嘴上那叫一个甜。
“王婶又年轻了。”
“陈哥，我家藏了一位大儒孤本，回头咱俩参详。”
惹得四邻又是赞美之声，直夸杨林懂事。
“哼！”冷哼之声传来，杨林抬头，正看到几个衣衫光鲜的少年双臂抱怀，睡眼朦胧，人群中矮胖的身影正是李冬，脸色冷然的看向这里，这些是往日和自己不对付的几个富家子、官家子，曾经街头义气相斗。
他们家庭富裕，这个年龄也是被长辈催促晨练，打熬身体，有几位年纪小的一会儿还得去童学读书。
孩子之间也有江湖，打斗之间头破血流倒是不至于，但是鼻青脸肿却是少不了的，自己与这些少年没少被各自家长训斥，行家法，连带着相互家门之间也是关系不佳。
年少轻狂，杨林摇头苦笑，现在的自己早失了那个心态，这些小打小闹，就让它作古吧，想到这里，抬头冲那几位少年笑着点头示意。
几个不良少年一愣，颇有些疑惑不解。
茶盏时间，西门在望，如今天下乱象渐起，为了预防野兽山魈，贼寇恶人，镇上建起了丈高的城墙，青砖米浆，足足耗了镇城的三年库存，心疼的镇台大人病了一场。此时在城门之下，正有一位中年道人，头发半白，留着山羊胡子，牵着一位少女，看样子等了许久。
“王源兄，这？”杨守震赶紧下马，快步上前。
“王伯伯！”杨林顺坡下驴，也是冲着这位老人笑道。
王源冲着杨家父子笑道：“杨老弟，我这送你一行。”说完，竟然送上五张符咒。
“这怎使得？贵重了！”杨守震连连推辞。
“无妨，我气血稀松平常，武道是到头了，等我家王方回来，还是得托老弟走走府城关系，拜入名师方是正道。”
王源是平阳镇的另一位武人，不过这位却是以风水堪舆见长，早年就实力平平，幸运的在武举中成了武人，可是气血力量也仅仅勉强催动法器，而后就再无寸进，这几年年老力衰，力气不济，已经成了武人中的垫底存在，年近五十，碌碌无为，已经近七年没催动过法器，被附近的同道嘲笑。
但是犬父虎子，他王源老来得子，他大儿子王方，生的却是天赋秉异，身高九尺，神力惊人，和大姐一起在府城游学，传闻竟有八百斤力，但由于他王家的养身法和秘药太过垃圾，提升有限，有了他王源的例子，不敢让儿子尝试，这才求上杨守震。
他拉起杨守震的手，对着身边的女孩道：“去看看你杨林哥，好好亲近亲近。”说完，两人走出一段距离，小声说起话来。
“杨哥哥，”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你这是要出远门了？”
一个熟悉而有些单薄的身影在目光中聚了起来，有小家碧玉的委婉温润，身着青色小裙，身形有些偏瘦，头上发髻湿漉漉的，似是被露水打湿，没有什么饰物，一条紫色腰带扎在腰间，两个巴掌大的小铜锤悬在两侧。
小女孩说完话，又害怕似得垂下头。
“和父亲出去，办点事情。”杨林一看，小女孩冷的小脸泛白，不由皱眉道：“欢儿妹妹，这大起早，太辛苦，你身体弱，可得注意了。”
王欢如今十一岁，王源中年本源亏损，先天不足，得了大儿子后，和老妻又得一女，但这孩子天生多病，养了十岁这才敢让她渐渐的养身，他王家养身法用的是四十九路铜锤，锤炼身体效果也是一般，远不如杨家的小天罡拳。
王源疼爱自家闺女，不敢让其用几十斤的大铜锤练，特意托人做了两个小的，结果就是这养身法练的就更不到家了。
杨林对这个女孩，是心存好感的，在父亲死后，王源在第二次讨伐邪祟大战中身死，好在王源的儿子王方，辅以秘药力量堪堪突破千斤，奈何是王家秘药提升太少，实力太弱，使用法器都勉勉强强，助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在外人对自己变脸的时候，也只有王方，王欢兄妹，还是往常一般真诚相待。
后来这女孩朦朦中的对自己生了情愫，但是造化弄人，自己对她还是兄妹的情谊占了大半，现在面对这个十一岁的女孩，两人之间还是朋友友谊为主。
“杨哥哥，这个是我做的，虽然有些简陋，但是驱散蚊虫的功效还是有些，可以带上。”王欢在腰间取出一个小荷包，不像上了年纪的有经验的妇人手艺，而是绣的有棱有角，方方正正，看上去笨笨的，却很规整，里面透出一股香气，是药铺中卖的驱蚊蚁的花露草种子。两只白白的小手捧着递了过来。
其实王欢现在也是单纯的关心朋友，这个年纪的女孩，哪里懂得你侬我侬的。
“多谢妹子，”杨林大方的拿起那个荷包，别再腰间，却见王源和父亲走了过来，一个脸色苦闷，一个面色为难。
杨守震上马拱手：“王源兄，事情未到最后，还有一线机会，我尽力而为，此行之后可见分晓。”
王源苦闷的点点头，高声道：“有劳老弟费心，这个人情我记得，以后有什么尽管吩咐”
“珍重！”
“多谢王源兄鼎力相助，”杨守震拿了人家的五张符咒，但是心里沉甸甸的，杨林看到，冲着王欢一笑，骑上毛驴，嘚嘚嘚！跟在父亲身后出了城门。
天上渐渐的下起小雨，秋风送行，将杨家父子的身形掩盖其中。
王源看着杨家父子远去的身影，长叹一声：“五张符咒，希望有些助力！”
王欢诧异的看看父亲，小脸上有些不解道：“爹爹，依着杨叔叔的本事，难道你不看好此行？”
王源摸摸女儿的头发，爱怜的脱下自己的道袍，披在王欢肩上，说道：“平水的刘虎最开始寻的帮手，其实是我，原因嘛，嘿嘿”
王源自嘲一笑：“看本事，出价钱，我的能耐，自己知道，要说风水寻穴定山，我当仁不让，可这镇邪驱鬼，我却万万比不得你杨叔叔的。刘虎出了百十两价钱，请我过去，还未等我考虑，第二日就涨到了三百两，而且是平水陶镇台下令，百里加急，派人直接寻上杨家。”
王欢努力思考，有点想通了。
“这事儿，超出刘虎叔叔的掌控范围，惊动官家了?不好，爹爹，我得告诉杨叔叔一声，让他小心防备些。”
王源拉着女儿的小手，笑道：“你个丫头能想到的，你杨叔叔能想不到？可能是我多虑了，他毕竟是府城杨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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