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齿轮转动
因为出众的武艺，迟渊很快跟军中的这些都统打成一片，当然，更多的是物理上的那一种。
这些都统本就是因为身手不凡才会被杨仲麟提拔上来，会不会带兵两说，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让自家都尉开心。
自从迟渊来了之后，杨仲麟找人对练的次数是减少了，但激烈程度是加大了不少。其他几位都统都不入他的眼，唯有迟渊。
两人每次没有斗上个六七十回合是不会罢手的，以至于郦道元一在旁边心惊肉跳地旁观，生怕自家都尉杀红了眼收不住手，反被迟渊这个毛头小子给伤了。
但每次出手阻拦后郦道元必会挨上几鞭子抽打，这可令他吃不消。于是乎他强烈建议双方比斗必须穿上甲胄，否则他当众自刎，不愿再受此屈辱！
杨仲麟虽然暴虐，却也舍不得自己这个玩伴自杀，只得悻悻地抽了迟渊十几鞭子后，同意了这个建议。
其他的都统们倒是乐此不疲，毕竟对练的不是他们，挨鞭的也不是他们。
因为没有了都尉的对练，众人结束了那种不知哪天就会被失手杀死的恐惧，对于迟渊的喜爱自是难以言表。
甚至在某天聚会喝酒后，一名醉酒的都统冲迟渊感激涕零，感谢他将自己脱出苦海，只恨他没有早生几年，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表示愿与迟渊结为异性兄弟。
至于酒醒后，热情还剩几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迟渊在军中收获了一大批好感，并且兵器的熟练度也得到很大提高。
棍棒，刀剑，枪斧，杨仲麟仗着甲胄越玩越疯，而迟渊的技艺也在对练中跟着水涨船高。
迟渊压制着自身百分之五十的属性把杨仲麟伺候得舒舒服服，每次都能令他意犹未尽。
将近一个月下来，杨仲麟感到身心无比地畅快，而那位线人的情况也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他接下来需要准备前往丹州面见父亲。
“人跟人就是不能比，迟老二挨了那么多鞭子，两天就能跟我打上百来个回合。这个狗日的挨了一刀躺了他妈一个月。”
杨仲麟穿戴着装备跟郦道元打趣道。身心畅快的他，整个人也显得风趣许多。
郦道元只得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大骂你们两个是变态不是正常人。
一个心理的，一个身体的。
他暗暗摇了摇头，这样两个变态碰撞在一起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商会的事查的怎么样了？”临走前，杨仲麟不忘问道。
“已经有眉目了，是个姓周的签发的委托信。”
“好，我最晚四天后就会回来。到时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军营里的士兵结束日常操练后，迟渊走到靶场打算提升下弓箭的技艺。现在的兵器中唯有弓箭熟练度最低。
他的箭还未上弦，便看见杨仲麟整装待发出了大帐。迟渊心中知道那件事的齿轮开始转动了，但他面无表情，安静地站在一旁。
“迟老二，以你的本事我是想推荐你到我父亲帐下当名先锋官的，但我父亲不喜欢只会干架的莽夫，你有空多读一读兵书，有好处的。”
杨仲麟说完骑马而去，一支百人的小分队护送着他和那名线人离开了。
郦道元走了过来递给迟渊几本兵书，大多是行兵扎营，调兵布阵的《军纪略要》，还有一本《练兵实纪》。可惜全被杨仲麟拿来当睡前读物，安眠用的。
“都尉对你很赏识，别辜负他的期望。”
郦道元简单说了一句，迟渊由衷地冲他道了声谢，更多的是感谢郦道元一个月来对他的照顾。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如今的青牛寨也是蒸蒸日上，牧力闭门不出，秃子每天带着新兵清缴附近的贼匪，而后又打扫战场掩盖痕迹。
贼匪们基本都蒙在鼓里，还整天盘算着趁佣兵不在的空档多抢几波，结果都成了秃子的盘中餐。
“最近两次下山都没寻到贼匪的踪迹，他们怕是觉察不对，躲起来了。”
秃子坐在寨子里，跟牧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牧力一副养尊处优的姿态坐在高椅上，吃着从贼匪手中抢来的瓜果，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个月了才觉察不对，也是有够蠢的。嗯……干脆停半个月，等他们活动起来咱再去抢回来？”
秃子忍着气，又问：“有当家的消息没有？”
“派人打听啦，没动静我有什么办法，或许是在宇文家那边吃香的喝辣的把我们忘了，又或许是死了……”
秃子一巴掌扇飞牧力嘴边的瓜果，骂道：“你他娘的真把自己当匪了吗？穿金戴银的，还做起大爷来了。”
“你急什么？莽夫！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老二还有活着的希望。以他的身手他只要想逃，这南方还没几人能拦得住他。你做你的教头练你的兵，我管我的金钱货物，只要能练出一支精锐弓骑来，我们哪里去不得？”
秃子只觉得牧力最后这话完全是异想天开，不禁郁闷地摇了摇头。
他最开始看到那五枚金盾还兴奋了一会，可转念一想，自己往后要应付的不再是这些匪患杂兵，而是杨家的正规军，少说也得上千精骑才能与之抗衡。
上千精骑？秃子想想就头大。一支甲级佣兵也不过五百人，自己这是直接跳过困难直面地狱级别的挑战了。
“一个月了，你的生力军练得怎么样了？”
“一群毛孩子一个月的时间够干嘛？无非练练胆气罢了，免得还没开打就先跑了。”
“这效率可不行啊……”
“就你有嘴。钱呢？没钱我怎么练？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光靠当家的那五枚金盾我最多给你练出四十人，还不是最精锐的那种。”
“我这不是安排人在倒卖货物了嘛！”
“这都一个月了，无本的买卖赚有十万兰盾没有？”
“你他娘的以为抢劫呢？”
话一出口，牧力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自己现在干的还真就是抢劫的勾当，只是抢的都是土匪。
“抛去吃喝拉撒，买装备买马的，能剩个一万兰盾就很难得了。这马也忒贵了，一匹就要上千兰盾，草料也是个问题，你还要我保证那些新兵顿顿都有肉吃……”
一见牧力一扯到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就停不下来，秃子扭头就走。
他心里纠结地想着：“要不然自己真的去绑架一个倒霉鬼来？”
云水镇上，周瑾站在平津商会门口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自从他被迟渊从山匪手里解救出来后，他就没睡过几天好觉。这几天又一大早就被牧力打发来云水镇倒卖货物，赚到的钱一分也进不了自己的口袋。
“姓牧的那个守财奴把钱算得死死的，一点缝都叮不进去。”
周瑾在心里暗骂着。
经过几天的佣兵体验后，最开始的新鲜感已经磨灭殆尽，加上秃子他们占了青牛寨，短时间内回归不了佣兵行列，于是周瑾无时无刻不在盘算怎么离开。
本来被派到云水镇倒卖货物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可自己一敲商会的门就被门卫赶了出来，那些往日跟自己称兄道弟的伙计一个个都不认识了自己，甚至直言从来就没听过周主事有一个侄子。
这可把周瑾整不会了。
但他不敢久待，因为牧力一直都有派两名队员跟着他，明显对他提防着，每笔在黑市交易的货物也被两名队员记在本子上。
“唉，商会进不去，只能依旧去黑市了。啧，黑市出价太低了。”
周瑾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冲跟在他身边的队员埋怨道。可惜队员并不搭理他。
无可奈何的周瑾正在心里安慰自己接受现实，半路上却突然出现一个人令他眼前一亮。
“周老弟？”
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人带着几名护卫走在街上，正巧与周瑾撞了个正着。
“黄主事？”周瑾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对方的胳膊，连连使了好几个眼色。
姓黄的也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周瑾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人不对，明显是杀过人的狠角色。
他反手拉住周瑾的手，边走边道：“许久未曾见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你上次说要请我到平津酒馆喝酒，我可一直记着呢，今天你可不能再逃了。”
“瞧您这话说的，今天一定，一定！”
周瑾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活泛了起来，众人来到平津酒馆，黄主事一个眼神，几名护卫就把两名队员拦在门外。
队员心知不对，又不好在镇上动手，只留下一人盯着，另一人跑回寨子里报信去了。
厢房内，周瑾一进门就着急地问道：“黄主事，我叔呢？我怎么连商会的门都进不去了？他们都说根本没我……”
黄主事摆摆手打断了周瑾的话：“坐下说坐下说。”
“你的事我略有耳闻，但你叔的事一言难尽呐……”
周瑾立马慌了起来，当时他在大渡口认出邹老后就深感不对，现在听黄主事开口，自己那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唉！你叔得罪杨家了，现在大伙都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呢，这个节骨眼上谁还认识你啊？”
“杨家？难道迟……”周瑾突然很机智地改了口：“难道商会没有出面保他吗？”
“怎么可能！大东家如今身染恶疾，几个主事都在为争这个位子搞得头破血流，互揭老底，他们巴不得你叔倒霉，好少一个竞争对手，又哪里会因为你叔去得罪杨家。你叔现在大难临头了，我劝你啊，最好也跟他断绝来往，免得这火烧到你身上。”
“可那是我叔啊！”
“唉！谁说不是呢？”
黄主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捶胸顿足的，演技明显比周瑾真挚得多。
“那可是我的挚友亲朋，手足兄弟啊……”
“……”周瑾又哪里看不出来对方的作态，大家都是商场上的人精了。
他脸色铁青，深呼吸道：“我明白了……谢谢黄主事。今天我们没有见过面，告辞！”
说完周瑾扬长而去，那名守在门口的队员见了也赶紧跟上，一路无言。
这些都统本就是因为身手不凡才会被杨仲麟提拔上来，会不会带兵两说，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让自家都尉开心。
自从迟渊来了之后，杨仲麟找人对练的次数是减少了，但激烈程度是加大了不少。其他几位都统都不入他的眼，唯有迟渊。
两人每次没有斗上个六七十回合是不会罢手的，以至于郦道元一在旁边心惊肉跳地旁观，生怕自家都尉杀红了眼收不住手，反被迟渊这个毛头小子给伤了。
但每次出手阻拦后郦道元必会挨上几鞭子抽打，这可令他吃不消。于是乎他强烈建议双方比斗必须穿上甲胄，否则他当众自刎，不愿再受此屈辱！
杨仲麟虽然暴虐，却也舍不得自己这个玩伴自杀，只得悻悻地抽了迟渊十几鞭子后，同意了这个建议。
其他的都统们倒是乐此不疲，毕竟对练的不是他们，挨鞭的也不是他们。
因为没有了都尉的对练，众人结束了那种不知哪天就会被失手杀死的恐惧，对于迟渊的喜爱自是难以言表。
甚至在某天聚会喝酒后，一名醉酒的都统冲迟渊感激涕零，感谢他将自己脱出苦海，只恨他没有早生几年，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表示愿与迟渊结为异性兄弟。
至于酒醒后，热情还剩几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迟渊在军中收获了一大批好感，并且兵器的熟练度也得到很大提高。
棍棒，刀剑，枪斧，杨仲麟仗着甲胄越玩越疯，而迟渊的技艺也在对练中跟着水涨船高。
迟渊压制着自身百分之五十的属性把杨仲麟伺候得舒舒服服，每次都能令他意犹未尽。
将近一个月下来，杨仲麟感到身心无比地畅快，而那位线人的情况也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他接下来需要准备前往丹州面见父亲。
“人跟人就是不能比，迟老二挨了那么多鞭子，两天就能跟我打上百来个回合。这个狗日的挨了一刀躺了他妈一个月。”
杨仲麟穿戴着装备跟郦道元打趣道。身心畅快的他，整个人也显得风趣许多。
郦道元只得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大骂你们两个是变态不是正常人。
一个心理的，一个身体的。
他暗暗摇了摇头，这样两个变态碰撞在一起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商会的事查的怎么样了？”临走前，杨仲麟不忘问道。
“已经有眉目了，是个姓周的签发的委托信。”
“好，我最晚四天后就会回来。到时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军营里的士兵结束日常操练后，迟渊走到靶场打算提升下弓箭的技艺。现在的兵器中唯有弓箭熟练度最低。
他的箭还未上弦，便看见杨仲麟整装待发出了大帐。迟渊心中知道那件事的齿轮开始转动了，但他面无表情，安静地站在一旁。
“迟老二，以你的本事我是想推荐你到我父亲帐下当名先锋官的，但我父亲不喜欢只会干架的莽夫，你有空多读一读兵书，有好处的。”
杨仲麟说完骑马而去，一支百人的小分队护送着他和那名线人离开了。
郦道元走了过来递给迟渊几本兵书，大多是行兵扎营，调兵布阵的《军纪略要》，还有一本《练兵实纪》。可惜全被杨仲麟拿来当睡前读物，安眠用的。
“都尉对你很赏识，别辜负他的期望。”
郦道元简单说了一句，迟渊由衷地冲他道了声谢，更多的是感谢郦道元一个月来对他的照顾。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如今的青牛寨也是蒸蒸日上，牧力闭门不出，秃子每天带着新兵清缴附近的贼匪，而后又打扫战场掩盖痕迹。
贼匪们基本都蒙在鼓里，还整天盘算着趁佣兵不在的空档多抢几波，结果都成了秃子的盘中餐。
“最近两次下山都没寻到贼匪的踪迹，他们怕是觉察不对，躲起来了。”
秃子坐在寨子里，跟牧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牧力一副养尊处优的姿态坐在高椅上，吃着从贼匪手中抢来的瓜果，漫不经心地说道：“一个月了才觉察不对，也是有够蠢的。嗯……干脆停半个月，等他们活动起来咱再去抢回来？”
秃子忍着气，又问：“有当家的消息没有？”
“派人打听啦，没动静我有什么办法，或许是在宇文家那边吃香的喝辣的把我们忘了，又或许是死了……”
秃子一巴掌扇飞牧力嘴边的瓜果，骂道：“你他娘的真把自己当匪了吗？穿金戴银的，还做起大爷来了。”
“你急什么？莽夫！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老二还有活着的希望。以他的身手他只要想逃，这南方还没几人能拦得住他。你做你的教头练你的兵，我管我的金钱货物，只要能练出一支精锐弓骑来，我们哪里去不得？”
秃子只觉得牧力最后这话完全是异想天开，不禁郁闷地摇了摇头。
他最开始看到那五枚金盾还兴奋了一会，可转念一想，自己往后要应付的不再是这些匪患杂兵，而是杨家的正规军，少说也得上千精骑才能与之抗衡。
上千精骑？秃子想想就头大。一支甲级佣兵也不过五百人，自己这是直接跳过困难直面地狱级别的挑战了。
“一个月了，你的生力军练得怎么样了？”
“一群毛孩子一个月的时间够干嘛？无非练练胆气罢了，免得还没开打就先跑了。”
“这效率可不行啊……”
“就你有嘴。钱呢？没钱我怎么练？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光靠当家的那五枚金盾我最多给你练出四十人，还不是最精锐的那种。”
“我这不是安排人在倒卖货物了嘛！”
“这都一个月了，无本的买卖赚有十万兰盾没有？”
“你他娘的以为抢劫呢？”
话一出口，牧力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自己现在干的还真就是抢劫的勾当，只是抢的都是土匪。
“抛去吃喝拉撒，买装备买马的，能剩个一万兰盾就很难得了。这马也忒贵了，一匹就要上千兰盾，草料也是个问题，你还要我保证那些新兵顿顿都有肉吃……”
一见牧力一扯到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就停不下来，秃子扭头就走。
他心里纠结地想着：“要不然自己真的去绑架一个倒霉鬼来？”
云水镇上，周瑾站在平津商会门口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自从他被迟渊从山匪手里解救出来后，他就没睡过几天好觉。这几天又一大早就被牧力打发来云水镇倒卖货物，赚到的钱一分也进不了自己的口袋。
“姓牧的那个守财奴把钱算得死死的，一点缝都叮不进去。”
周瑾在心里暗骂着。
经过几天的佣兵体验后，最开始的新鲜感已经磨灭殆尽，加上秃子他们占了青牛寨，短时间内回归不了佣兵行列，于是周瑾无时无刻不在盘算怎么离开。
本来被派到云水镇倒卖货物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可自己一敲商会的门就被门卫赶了出来，那些往日跟自己称兄道弟的伙计一个个都不认识了自己，甚至直言从来就没听过周主事有一个侄子。
这可把周瑾整不会了。
但他不敢久待，因为牧力一直都有派两名队员跟着他，明显对他提防着，每笔在黑市交易的货物也被两名队员记在本子上。
“唉，商会进不去，只能依旧去黑市了。啧，黑市出价太低了。”
周瑾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冲跟在他身边的队员埋怨道。可惜队员并不搭理他。
无可奈何的周瑾正在心里安慰自己接受现实，半路上却突然出现一个人令他眼前一亮。
“周老弟？”
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人带着几名护卫走在街上，正巧与周瑾撞了个正着。
“黄主事？”周瑾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对方的胳膊，连连使了好几个眼色。
姓黄的也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周瑾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人不对，明显是杀过人的狠角色。
他反手拉住周瑾的手，边走边道：“许久未曾见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你上次说要请我到平津酒馆喝酒，我可一直记着呢，今天你可不能再逃了。”
“瞧您这话说的，今天一定，一定！”
周瑾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活泛了起来，众人来到平津酒馆，黄主事一个眼神，几名护卫就把两名队员拦在门外。
队员心知不对，又不好在镇上动手，只留下一人盯着，另一人跑回寨子里报信去了。
厢房内，周瑾一进门就着急地问道：“黄主事，我叔呢？我怎么连商会的门都进不去了？他们都说根本没我……”
黄主事摆摆手打断了周瑾的话：“坐下说坐下说。”
“你的事我略有耳闻，但你叔的事一言难尽呐……”
周瑾立马慌了起来，当时他在大渡口认出邹老后就深感不对，现在听黄主事开口，自己那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唉！你叔得罪杨家了，现在大伙都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呢，这个节骨眼上谁还认识你啊？”
“杨家？难道迟……”周瑾突然很机智地改了口：“难道商会没有出面保他吗？”
“怎么可能！大东家如今身染恶疾，几个主事都在为争这个位子搞得头破血流，互揭老底，他们巴不得你叔倒霉，好少一个竞争对手，又哪里会因为你叔去得罪杨家。你叔现在大难临头了，我劝你啊，最好也跟他断绝来往，免得这火烧到你身上。”
“可那是我叔啊！”
“唉！谁说不是呢？”
黄主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捶胸顿足的，演技明显比周瑾真挚得多。
“那可是我的挚友亲朋，手足兄弟啊……”
“……”周瑾又哪里看不出来对方的作态，大家都是商场上的人精了。
他脸色铁青，深呼吸道：“我明白了……谢谢黄主事。今天我们没有见过面，告辞！”
说完周瑾扬长而去，那名守在门口的队员见了也赶紧跟上，一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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