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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无形的夺命暗招

    余韵将自己反锁在二楼房间里,任凭泪水滂沱。门外三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不停叫门和询问,她都一言不发。

    柳迎的记忆里,余韵从未有过如此失态。

    再穷再难的大学四年,这个小女子怀着一腔孤勇,独自挑起抚养小弟弟的职责,如父如母如姐,用余韵的玩笑话就是“一个人同时分饰三个角色”,坚强地撑起了一个家,从未见她哭过。

    一个小时后哭声渐弱,门外不明真相的三人害怕起来,担心余韵做傻事。

    “这个,傻姑娘,不会做傻事吧。”柳迎越想越怕,说话都哆嗦起来,“小意快去拿,拿房门钥匙,”

    “好。”陈意已经眼泪汪汪。

    李星白早就按耐不住,撩起一脚,轻松将门踹开。

    黑暗中,蜷缩在床上,一脸鼻涕眼泪的余韵,突见三个人影破门而入,吃了一惊。

    李星白进门一个飞扑,将余韵半搂在怀里,焦急地问:“你没事吧?有事,就说出来,不要吓我们。”

    “是啊,是啊,说出来。我们担心死了。”柳迎打开落地灯,昏黄灯光的暖意顿时填满整间卧室。

    “姐姐,姐姐,你还好吗?”

    陈意吓慌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姐姐哭成泪人。姐姐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刀枪不入的金刚女侠。没想到,金刚女侠也有软弱如棉的时候。

    ”我,心里难受,就哭一哭。”余韵的眼泪鼻涕都擦在李星白胸口处。

    李星白的手轻拍着余韵后背,象哄小孩般温柔地安抚着:“没事了,哭出来就没事了。韵韵,别怕,我们都在。”

    余韵觉得李星白的举动很受用。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小孩子哭着找妈妈的时候,也曾这样依偎在奶奶的怀里,奶奶也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妈妈,会回来的。韵韵不怕,奶奶在。”

    这一刻做回一个小孩子,余韵闭上眼睛,觉得既温暖又安全。

    三个人见余韵情绪安稳下来,都松了口气。柳迎拉着陈意先下楼张罗起晚餐。

    李星白看着怀里的余韵,心里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他说不清,是因为把余韵当作辛湄的回归而高兴,还是余韵本身让他心生爱怜。

    说起来,辛湄和余韵虽容貌相同,但个性迥异。

    话说“俏丽若三春之桃,青素若九秋之菊”的辛湄,是个温温柔柔女子。九岁李星白和六岁辛湄的初遇,在天门派中殿。

    “来,辛湄,拜见你师母和师兄,”天门派掌门李柏寒将一个面目如画的小女孩领到妻儿面前,“香凝,星白,辛湄是我此次外出偶遇的一个孤女,她无亲无故,就入我天门,做个天门弟子吧。”

    “好漂亮的小女孩,我就想要个这样的女儿,可惜没能如愿。”师母王香凝只有独子星白,一眼就喜欢上小辛湄。

    小辛湄怯生生跪地磕头:“谢谢师父师母收留辛湄,辛湄定不忘师父师母的恩德。”

    “好了,快起身,你就做我的小女儿。”王香凝越看越爱,转头对儿子说,“星白,辛湄以后就是你的妹妹,好好照顾她。”

    李星白初见这个异姓妹妹,也心生欢喜,以后就有人陪他玩了。果然,从此,辛湄如同跟屁虫一般,紧粘着李星白。

    天门师兄师姐们都调侃:“星白,你这小小年纪,是养了个小童养媳啊。”

    王香凝听闻此言,觉得甚合心意,对李柏寒道:“辛湄从小看到大,如同我们的女儿。将来嫁于星白,也是喜上加喜。我们都不用为他俩的终身大事操心了。”

    李柏寒对娇妻向来宠爱有加,说一听一,自是同意。因此,李星白的亲事,在孩提时代就顺理成章被父母暗自决定了。当然,即使问李星白本人,他亦不会有任何异议。

    天门上下,几乎所有人都公认李星白和辛湄是天生一对,唯独除了二师兄彦若。

    一滴,一滴,鲜红的血,从彦若的剑尖滴落在地,好似一朵朵红色玫瑰,绽放在皑皑白雪间。星白紧紧搂着满身血污的辛湄,泪眼婆娑乞求道:“湄湄,不要死,我会救你的,不要丢下我一个。”

    辛湄最后的笑容,亦如玫瑰般绝色夺目:“你好好活着,等我,等我再和你相遇。”

    辛湄,你是再次和我相遇了吗?李星白看着怀里的余韵,从灵魂深处发出呼唤。

    柳迎真真是巧手做羹汤,短时间里用冰箱里杂七杂八的菜,麻利地做了一个日式寿喜锅,朗声叫余韵和李星白下楼吃饭。陈意摆好餐具,开了瓶红葡萄酒,斟满四个高脚酒杯。

    余韵肿着脸和眼睛下了楼,李星白一旁好言宽慰着。

    看上去,低垂着一张愁郁包子脸的余韵,就象一个正在闹别扭的青春期叛逆少女,全家人即时都看着她的脸色,围着她转。

    陈意殷勤地拉开椅子,让姐姐入坐。柳迎先替从寿喜锅里挑了余韵喜欢的豆腐和魔芋丝,满满一碗放在她面前。

    “快吃,都晚上八点了。别空着肚子喝葡萄酒,小心酒入愁肠愁更愁。”

    柳迎的贤惠,每次都让余韵感叹谁要是娶了这个四川小娘子,真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可惜,柳迎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大学毕业至今,居然一直保持空窗期。

    “乖,快吃。哭也是很消耗体力的。”李星白又夹了自己碗里的一块豆腐,放入余韵碗里。

    “星白哥,豆腐能不能给我,锅里已经没了,我也喜欢吃豆腐的。”陈意忍不住提出抗议。

    李星白撇了陈意一眼,话里有话:“男孩子少吃别人豆腐,不是个好习惯。”

    两周多的刻苦学习,李星白已经汲取了不少现代社会的多方面知识。

    “哈-”,陈意被李星白逗乐了。连余韵哭肿的包子脸,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快开电视,七郎的仙侠剧新作《月之夏》,已经开始十分钟了。”柳迎一直在追看这部电视连续剧。

    陈意赶紧打开电视机,仙侠剧男女主正在一片绿意盎然的竹林中飞行,追赶逃窜的妖魔。四人的目光都被电视剧吸引了。

    余韵不知有多久,没有看过一部完整的电视剧,大学时期,她不是在打工,就是在打工的路上。工作后,几乎全心投入到事业中。她对历史架空的仙侠剧,更是知之甚少。唯一看过的只有,柳迎的处女作即成名作《仙剑路之遥》,也只是看了个大概。说实话,这还是柳迎当初逼她捧的场。

    李星白看这类仙侠剧,有种很不真实的回家感觉。高山流水,竹林清湖,法术咒术,妖魔鬼怪,皆是天门弟子们平常生活。连剧中掌门的台词,都和自己的爹,天门派掌门李柏寒日常训诫雷同。

    恍惚间,李星白似乎又闪回天门山。

    夜色里,李星白站在星湖边静静等待心上人,只见漫天星光落在水里的影,一点一亮,一亮一星,如千万萤火虫聚会,铺满整张水波微漾的湖面。他心若一湖星光,随波荡漾,爱意无限。

    李星白眼前一黑,双眸被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遮蔽,耳边被微甜的气息轻拂而过,惹得他心痒难忍,猛地转身,满怀抱的温香软玉。辛湄小小的恶作剧,常常换来李星白长长久久的拥吻。

    星湖是辛湄最喜欢的地方。辛湄最喜欢和李星白一起,在星湖边看星星。

    “我最喜欢和师兄在星湖看星星。”电视剧里美丽的女主,面对着湖面上点点星光,正对男主说着情话。把李星白拉回现实,一脸迷惑看着似曾相识的剧情。

    “星白,这种很受欢迎的仙侠剧,是不是和你的真实天门派弟子生活很不一样。”柳迎见李星白一脸问号,以为他觉得剧本写得太假。

    “这个编剧怎么知道星湖呢?难道只是巧合?”李星白喃喃自语。

    “这个编剧就是我提到过的大神七郎,她写得仙侠剧收视率都是第一。”柳迎是七郎的骨灰级粉丝。

    “剧本基本真实,所有我很奇怪现代社会的编剧怎么会这么了解我们仙侠界的生活。说实话,在我们那儿,修仙者生活日常对凡人来说,都是神秘莫测。凡人对修道之人,充满敬畏。如果没有亲身经历仙门修炼生活,怎能写的如此真实?”

    李星白的话让大家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凭空臆想的仙侠剧,原来存在于真实可信的仙侠世界中。

    “星白,你这话,那我猜,七郎和你一样,是从古代仙侠世界穿越而来的,否则就没法解释了。”编剧擅长创意,所以柳迎的脑瓜子转得最快。

    “怎么可能?时空又不是自在里的弄堂,就这么容易,让人随随便便可以穿来穿去?那我也想穿越去古代玩玩。李星白刚洗脱骗子的嫌疑,现在又加个大神编剧七郎。”余韵注意力被这个话题吸引。

    “原来你,曾认为我是个骗子。”李星白不满余韵的出言不逊,剑眉一扬。

    “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不想看你脸色。”余韵立刻摆出一副苦哈哈的包子脸。

    这招对李星白果然有用,他放缓脸色和声音,连忙认错道:“是我不好,乖,不生气,不生气。”

    陈意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巧打了个恶心。

    “柳柳姐,麻烦再给我一杯葡萄酒压压惊。”陈意自嘲着打岔。

    “那个七郎真的是天赋异禀。天门山也有个星湖,正巧。”李星白疑惑甚深。

    天门星湖,是李星白至死都不会忘怀,和十六岁辛湄的定情之地。

    谁都不晓得怎么回答李星白的问题,于是冷场了。只有荧幕上的剧情继续热烈地展开着,调动着已入戏四个人的情绪。

    周六一早七点,正准备出门晨跑的李星白和陈意,出乎意料见到出名的“懒觉女王”余韵,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餐。

    事出反常,必有妖。

    “姐,你怎么做勤劳的小蜜蜂了?”陈意小心翼翼问,看看余韵外表似乎如常无恙。

    “难得早起,也要为你们服务一次。去跑步吧,等下一起吃早餐。”余韵淡定自若地回答。黑黑的眼圈出卖了余韵,她一夜辗转反侧,无法成眠。

    李星白和陈意都一眼看见余韵明显的熊猫眼,明白余韵内心的暴风雨远没有过境。

    “下周我休假,可以天天做早餐。”余韵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工作这么多年,我都没休过假,这次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恨不得全年无休,以赚钱为己任的劳模,居然休假一周。陈意才不会被余韵的假象蒙蔽。姐姐在公司里肯定出事了,又准备谁也不说独自扛下来。陈意觉得姐姐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犟脾气,有时真让人受不了。

    陈意换了一种软糯的语气说:“美丽的姐姐,你今天和我去玩吧。你很久没带我出去玩了。”

    童年的陈意就是这样发着嗲,缠着忙碌的余韵带他去游乐园。每次回想起这些温馨的童年往事,总让余韵禁不住感叹时光飞逝,一眨眼,弟弟已经长大成人,却还总喜欢时不时抱着她发嗲提要求。

    陈意又给余韵来了个后背抱,下巴在姐姐的头顶蹭来蹭去:“去吧,去吧。今天我们大学汉服社举办’汉服节’,一起去玩,还有柳柳和星白哥。”

    “我同意。”李星白一见陈意和余韵亲呢举止,就会醋意勃发。

    他只能强化自我心理建设,如法术咒语默念温习:“这个男人是她亲弟弟,可以例外,无需介意。”

    “陈意,竟敢叫我柳柳,姐丢哪儿去了?胆大包天敢不尊老。被我当场抓住了吧。”柳迎打着哈欠,顶着蓬乱的鸡窝头走下楼。

    陈意两面派的行径,被柳迎当面点破,立马嬉皮笑脸道:“柳柳姐,你是小仙女。你再逆生长下去,我都要叫你妹妹了。我们去跑步啦,说定了一起去我的大学参加汉服节。”说完,一溜烟拉着李星白跑出门。

    “汉服节,难道还要穿汉服参加?”余韵大学四年只顾打工,从未参加各类学社活动,因此知之甚少。

    ”当然,我有很多戏服。星白反正自带服饰,我们去亮亮相,让那些小孩子惊艳下。”柳迎的一双丹凤眼特别适合古装,很有妩媚入骨的万种风情。

    余韵歉疚对柳迎说:“我昨晚吵你了吧。害你也没睡好,这么早起。”

    “你呀,有事就喜欢放在心里。”柳迎也不喜欢余韵这个缺点,“昨晚实在难受得憋不住了吧,才大哭一场。你到底发生什么事?”

    余韵简单将在公司被绯闻被诬告的前后事由,都告诉了柳迎。但隐瞒了母亲陈依依将三婚李逍遥,这件家丑,让她觉得颜面尽失,实在难以启齿。

    柳迎一听,气得柳眉倒竖:“黄平,肯定就是黄平。竞争不过,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和古代有什么两样,故意污名一个女子的清白,让她百口莫辩,万劫不复。”

    柳迎在剧本里写过这样的苦情戏桥段。

    余韵叹了口气:“上海公司这边,估计人人心里都明白。可是,美国总部天高皇帝远,董事长和几个董事都收到这封匿名邮件,生怕会影响公司对外形象和企业文化。暂时让我休假等待调查,我也说不出什么。即便我去澄清说这是无中生有的诽谤,公司也不会听我一面之词。等待调查吧,目前我的确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这种事关私生活的个人情感,的确很难举证澄清。即便最终澄清了,丑闻早已先行一万步,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黄平正是清楚这点,才会在这上面大做桃色文章。

    “这么看来,时代根本没有进步。古今相同,女子的名节总被认为是可以一击即中的软肋。”余韵点点头,十分同意余韵的观点。

    谣言没有成本,却能杀人,更能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