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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合欢帐

    送饭食的侍女都端着餐盘,放下就走,这姑娘倒两手空空,直奔他而来。

    绥之无语,秦湍这是压根没仔细瞧她,还是完全没料到她会这样穿?

    她眨着无辜的桃花眼:“不是先生说,‘切勿妄动,还需共议’么?”

    秦湍恰对上她面纱之上翦水泛波的一双美眸,莫名呼吸一滞。

    他拼命克制着眼底快要按捺不住的惊艳,连忙松开她。

    不料绥之一个站不稳,软软的身子又晃了过来,他只好紧张地扶住她肩,故作轻松地微笑道:“殿下来找我的方式真是,出乎意料。”

    “先生欢迎我的方式也是,出乎意料。”

    绥之软得快要伏在他怀里:“方才是什么香?我感觉要站不住了。”

    “……是软筋香。”秦湍一时不知该懊恼还是暗自庆幸。

    绥之想扯他的袖,无力之下却像是虚攀了他一把:“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解药。”

    “好,”秦湍一手揽着她,一手从袖袋中翻出解药递过去,“解药生效还需片刻。”

    绥之的目光落在他握着瓷瓶的、比白瓷更纤美的指节,无奈道:“我动不了。”

    秦湍又要扶她,又要拿药,一时腾不开手:“抱殿下去榻上靠着?”

    “嗯。”绥之垂眸,脸颊添绯。

    秦湍极其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这是第一回,在她意识清醒着的时候。

    怀中的姑娘衣料轻薄如蝉翼,腰肢滑腻若凝脂,正略显羞涩地埋首于他胸前,还小心翼翼地攥着他的月白衣襟。

    她倒是胆大,为了出屋子,竟穿着风月女子的衣裳过来,就不怕被他瞧出端倪吗?

    虽然自从在青陵山上的私汤发现了她的秘密,秦湍就已然将她视作一个小姑娘,但她平日里骑装策马、锦衫捭阖,这般依人姿态可真真是太少见了。

    看一眼少一眼,秦湍这样想着,不觉胆子大了些,缱绻目光又落在她绰约有致的身姿上。

    真是宛若雕琢,寸寸美得心惊。

    他喉头微动,终于将绥之放在缎面柔软的榻上,叠了两个软枕给她靠着,俯身凑近道:“殿下的腰很细。”

    他说着,指腹划过她腰间嫩滑的香肌,而她惊诧地往后缩了缩,一言未发。

    秦湍的掌向下滑去,正好触上她裙端的结扣,作势欲挑。他抬眼观察着绥之强装淡定的神色,复又意味不明道:“不害怕么?”

    绥之可算知道心乱如麻是何滋味了!

    她深吸口气,闭眼摇了摇头,又觉实在心虚,索性以一双纯粹清浅的美目不闪不避地瞧着他。

    好吧,还是个小姑娘,秦湍心道。

    他收起玩弄的心思,刚想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未料听她毫无底气地来了一句:“你又不是断袖。”

    断袖?

    秦湍差点笑出来:“我还不能知道是吗,殿下?”

    她都敢穿成这样来找他了,难道不算一种暗示的坦白?

    绥之一言不发地打量着他,眸色迷茫,猜不透在琢磨什么。

    “罢了,”秦湍揭开她覆面的轻纱,将解药喂到她唇边,“先吃药。”

    那柔软的唇瓣不点而朱,被他不着痕迹地摩挲过指腹。

    合欢帐上,流苏垂坠,香灯半卷,两道极近极亲的人影却在暧昧模糊的帷幔间很快疏远。

    秦湍问她:“感觉如何?”

    绥之顺了顺气:“好像手能使上点劲了。”

    她终于因力量的恢复找回些底气,将事情梳理给他听:“熠如也在此处,现下被我迷晕在楼下房中,我们需带她一起走。”

    “我方才在阁中走动时留意到,知颜阁南北两面临街,东面走廊尽处栏杆外,是一片湖。”

    “这湖是死水还是活水,还未可知。但熠如说,这条街的东面有座桥,若这水是活水,便可一直往东游了。”

    秦湍瞬间明了:“你想跳湖。”

    “对,”绥之坐直了些,“我们没法指望沧城护军及时赶到,唯有用这个办法争取时间,逃入城尹府。”

    “你们都会水吗?”

    绥之朝他微笑了一下:“在宫中长大的人不会水,是很容易失足淹死的。”

    “很好,”秦湍又道,“城尹府的方位有数吗?”

    绥之推开软枕:“愿闻指教。”

    秦湍将她牵下床,推开一丝窗缝:“城尹府在知颜阁的东北方向,若我们成功逃出,要留意位置,及时上岸往北跑。”

    “好,”绥之努力站稳,没再倚着他,“先生的右臂好了吗?”

    “方才都能抱你呢,还能没好吗?”秦湍浅笑着抬了抬手,“我这里解药很多的。”

    “那便好,待我出门,先生估摸着时间便跑出来吧。熠如打晕了穿我这身衣裳的侍女,不知有没有被发现,我们得赶紧了。”

    绥之一個旋身转到门边,紫色的纱裙如蝶舞摇曳:“我便不锁门了,先生一会儿稍抵下门,怕被吹开。”

    秦湍应道:“好,殿下且去。”

    *

    绥之端着小步沿梯而下,敌方盯梢在每个廊柱之后,正警惕地打量着她。

    她消失得有些久。

    身穿樱草色衣裙的姑娘像是联想到了什么,目瞪口呆地快步离开,似乎急着去汇报。

    完蛋了!绥之手心微湿,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二楼包间,三两下将衣裙除了,套上原本的花青色骑装。

    熠如还昏厥着,绥之连忙给她喂下解药,加以点穴醒神。

    “熠如,快醒来!”

    绥之直接拽过尚且迷蒙着的熠如,破门而出。

    熠如再困也被这动静吓醒了,浑身一个激灵:“二哥!方才……”

    “别问!先跑!”

    熠如再不敢多言,跟着她向东面奔去。

    这层走廊上安插了四个蒙面姑娘,见她二人要逃,纷纷捏起银针,便要袭来!

    绥之剑已出鞘,熠如腰间抽鞭,浑然守势。这节骨眼上,最好是避免一切打斗,攻击能受便受着,脱身才最为紧要。

    二人拔腿若逐风,时偏时仰,躲过好几轮银针飞射。而楼下的姑娘们群聚上来,渐成围攻之势。

    “啊!”

    绥之回过头去,只见熠如的小腿上插着一根银针。

    太要命了。

    熠如支着地板,奋力挣扎数次也没爬起来。她像是下了决心:“二哥,你们走吧!我不会没命的!”

    “真的,快走!”

    绥之猛力拽起她,表情凉如霜雪:“起来!不带你走,岂不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