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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四章:无理取闹

    凌晨三点半到早上八点,不眠不休终于赶到了。

    “伯伯。”

    席彻拍了拍身上的灰,迎上前去。那个中年男人穿着戎装,正附身听席老爷子讲话,钢铁化为柔情。

    “阿彻来了。”

    男人高兴得合不拢嘴,但没有要陪席彻去研究院的意思。他和席老爷子有说有笑,席彻也不好打扰,靠在一旁小憩。

    这两天没睡好,现在困意袭来,他靠在柱子上就睡着了。

    “牧景那孩子心高气盛,让人磨磨他的性子也好,这件事推一推。”

    “那怎么和彻儿交代?”

    话已经说出口了,现在反悔他这个做伯伯的还怎么出现在人家面前。

    “你现在就走,等彻儿醒了,我和他解释。”

    席彻总不能生他这个爷爷的气。

    男人看着疲惫的席彻,又看了看老爷子,终究是拗不过他,心里默默说了几百遍希望席彻不要怪罪他。

    “长官,您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他们还以为要再等上几个小时,本想休息的他们瞌睡立即跑了。

    “先回去。”

    “是!”

    他们不敢有疑问,两人轮流负责开车,实在他们这几天的训练强度太大了,几乎是脚不沾地,已经很少睡八个小时了。

    男人到底还是心疼,觉得操之过急,“回去告诉你们营的人,今天不用训练了,好好休息半天。”

    “是!谢谢长官。”

    他们像打了鸡血,恨不得飞过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看他们这般开心,男人也跟着笑了笑,果然是年轻,一点小甜头就能高兴。

    他看了眼腕表,九点了,想来席彻那小子已经醒了,他甚至能想象到席彻现在是一副怎样的臭脸。

    “伯伯呢?”

    他四处寻找,可这里只剩下他和席老爷子,不好的预感占据他的心脏,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席老爷子,希望不是心中的那个猜想。

    “我知道你想找牧景那小子,可以你现在的身份,根本不能将他带出来,还会惹自己一身骚。彻儿,你是个好孩子,应该懂爷爷的心思。”

    席彻退后一步,始终不敢相信。

    “爷爷,他也是您看着长大的啊。”

    席老爷子用力将茶杯砸在石桌上,茶水四溅。他的脸冷了下来,“爷爷自然见不得他受苦,可他现在是沈家的掌权人,这个苦不及他以后的十分之一。席彻,你也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心酸。爷爷不过是早些锻炼他的心性罢了。”

    “我知道了,爷爷。”

    他不能和爷爷争论,他争论不过,而爷爷是最亲近的人,他实在不忍对爷爷说重话。

    见他妥协,席老爷子放轻声音,“我看你应该这几天没好好休息,先去睡一觉。牧景那边我有分寸。”

    “好。”

    席彻上了楼,站在落地窗前看席老爷子,他的头发似乎又花白了些,没有早几年的意气风发,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代价就是抹去曾经的自己。

    而席彻在以后,不可避免会成为这样,没有一个人能逃过岁月蹉跎。

    席老爷子坐了许久,最后拄着拐棍进去。

    现在只是深秋,但席老爷子身上穿着棉袄,笨拙固执要自己进去。

    他抬头看时,席彻已经拉好窗帘,入目所及是一片深蓝。满是皱纹的脸已经无法辨别他是否在皱眉,他迈着苍老的步伐,在席彻门外踌躇。

    他方才说话是不是太重了,等他走了,也是席彻和沈牧景在商场上互相扶持。

    只是,又想着他可能早已睡下,扬起的手又缓缓放下。算了,等吃午饭再说也不迟。

    席彻的确睡着了,不过他沉浸在梦境中,手脚抽搐。

    他看见一个女人在向他招手,他看不清她的模样,隐约之间觉得是程双,可又觉得不是。

    他靠近一分,那人就远离一分。他摸不着,只能远远看着。

    那个人好像在说话,可一阵风吹过,她的声音消散在风中,最终化作一声声叹息。

    他追寻着风,快要掀下她的面纱时,粗矿的声音打破所有幻想。

    “彻儿,彻儿,你终于回来了,妈妈可想你了。”

    林芳苑抱着自己的儿子,全然不顾他在睡觉。在她看来,他回来了,就是原谅她了。

    席彻捏着眉心,眼前的大脸让他连连后退,“妈,这是我房间,你怎么能不打一声招呼就进来!”

    “你房间我怎么就不能进来了,这是我家,我想去哪个房间就去哪个房间。”

    明明想要和好,可一开口就是争论。

    席彻愈发厌恶她,如果他没穿衣服,如果他在做别的事,她就这样闯进来算什么。

    “既然是你的房子,那我就不多留了。”

    说着席彻起身,却被林芳苑一把抓住手腕,哭天喊地,“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知道妈妈这几天多想你吗?你就因为妈妈进你的房间就要离开,你对得起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吗?我不求你回报我,但我也不想养一只白眼狼啊。”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似席彻做了什么无恶不赦的事。这样的母亲让他窒息,有时候他恨不得亲手掐死她。只是理智占了上风,所以他无比痛苦。

    林芳苑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更加悲愤地控诉,程双回来之后,他是如何无视她的,甚至她进牢房都不管不顾。

    “那是你活该。”

    席彻已经不屑用您,那让他恶心。

    “你说什么!”

    林芳苑尖叫起身,指着席彻悲痛欲绝,尖锐的嗓音要刺破他的耳膜。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现在胳膊肘往外拐,翅膀硬了是不是。”

    “够了!”席彻瞪着她,退一步她得寸进尺,进一步她如一只炸毛的猫,无论说什么,在她这里讨不到任何好处。

    席彻捏着她的手腕,力道很大,“你这张嘴多积点德,省的下去没有富太太的身份,被人唾骂。”

    “席彻,你说什么!”

    平心静气下来的他不愿与她纠缠,“妈,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荣华富贵是我给你的,不是席穆禾。而且,把我拉扯大的是爷爷奶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