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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秘境,起风了

    顾望环顾四周,除了面前这条静静流淌的金鳞河,啥也没有了。

    而李却尘神色自若,只见他左手拉着顾望,右手掐印,口唇翕动,

    纵身跃入河中,顾望忍着闭眼的冲动,看到他和李却尘的周围都是辟水的,二人周边几丈之地滴水不沾。

    就这样两人向河底的中央之处行去,途中顾望甚至看到河中的鱼虾之属在他们周遭游曳,

    待到二人至河底中央之时依然是没甚出奇的地方,只有水中生灵罢了,

    却见李却尘从胸中拿出一枚墨色珠子,不过手掌刚好握住的大小,也没什么宝光辉耀,但珠子拿出之后,

    顾望忽地感到天旋地转,四方不分。

    待再睁眼就已到了一处洞府。

    他所处的为正厅,四周环顾一番后,大致排布映入眼底,地方不大,却有静室,书阁,也算是五脏俱全,闭个小关啥的在这里还是挺合适的。

    李却尘在顾望左侧,似是看出了师弟的好奇,就开始向顾望介绍起来。

    “像此类的秘境,皆自成天地,一般不于世间显现,只有特定之物,就如刚才的骊珠才可以打开其门户。而此类的秘境一般为圣人亲自打造,他们截江拔山,再造日月,自成一方天地,再将所造之秘境与天地进行牵连,此一来所造秘境就可长存世间,据传东海蓬莱三山,之所寻而不至,也是因它其为秘境,不显世间,只有有缘之人才可进得。”

    顾望听李却尘的语气,好似对传说中的蓬莱三山亦是很有兴趣。

    不过他不捕捉到一个关键点,秘境一般为圣人所打造,那这秘境的打造者不也是圣人?

    于是顾望问道:“师兄,那此处的秘境是何人所造?”

    “当然是我们自家前辈啊。”李却尘回答道

    听到此回答,顾望心里想着,自家可是有好多前辈啊,看来师兄自己也不太清楚吧,顾望虽然想着,却不至于傻到说出来。

    只不过顾望依然好奇,到底是为什么带他来这祖传秘境。

    于是顾望问道:“那师兄带我来这到底是为何?”

    “这月余师弟的刻苦修行,师傅都看在眼里,原本引气之时,亦是在打磨心性,而师傅说师弟的自有静气,也耐得住性子,就助你一臂之力,秘境之内的灵气从天地而来,可秘境灵之地有限,灵气却不断涌入,自然是灵气充裕,你在此修行,效果绝不逊于名山大川,这里好歹也是仙家洞府。”李却尘说道。

    只是现在的顾望由于见识的原因并没有真正了解“仙家洞府”的含义只是把它与普通的秘境相比。

    听到此处,顾望心中感叹万千,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不加入门派就靠自己那得修到猴年马月,更别谈追上那些青年才俊,修道天才。

    于是怀着感激对李却尘道:“定不负师傅与师兄的期望。”

    就前往静室,开始了潜心修炼。

    金鳞河

    日光打在河面,泛起粼粼波光,细碎的金光融在水面起起伏伏,拍到河岸后又退却,就如这世间的一切,都只是在起伏之间罢了。

    现在它迎来了个不速之客,一个背柴的汉子。

    他长的不高,相貌普通,一眼望去,就好似在人群中见过,粗糙的双手肌肉隆起,看着就是是个吃气力饭的汉子。

    他挑着干柴,脸上和背部都是黄豆大的汗珠,许是实在累了,就在河边停下,抹了把脸,吹了几下凉风,才继续背柴上路。

    他沿河而上,

    那是去青鱼镇的路。

    青鱼镇

    进了镇里,挑着干柴的汉子没有多停留,一路去了西南角的无名观。

    到了门前,嘴里就大声嚷着:“道长要柴火吗?”

    像是专门来送柴火的。

    没有任何响应,汉子神情不变,依然自然的站在门口,看着是不愿轻易离开的。

    又过了一刻钟,观前的汉子身形纹丝不动,稳如山岳。

    而四周在却已无一个生灵经过,连平常吵闹的飞虫,此刻也无了音响。

    好似此地的光影已无法流转,就像是放到一半的皮影戏戛然而止,陷入寂静

    也像是磅礴的山水图瞬时被剥离了色彩,成立黑白。

    而仔细观察,汉子的脸上汗珠不断累积,就在他脸上皱纹的汗珠将要掉落之时—

    门开了

    这一刹,失去声音的回来了,四周的一切开始了运动,庭院的飞虫又开始鸣叫,街旁的吆喝声又传了过来,邻里的叫骂声,一如往昔。

    汉子忍着心间的颤粟,挑着干柴走进了观里,只是这一次,他微颤的手指已出卖了他,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轻松。

    厅内,

    装作樵夫的汉子将柴火放下,正色的向青峰道长拱手行礼,神色恭敬,曰:“拜见观主,此次代殿下而来,恕不能行跪礼。”

    青峰道长不置一言,亦未有动作,端的似八风不动

    汉子看着观主既是受了礼,也未下逐客令,就挺起腰板,壮起胆子往下讲道:

    “今,天下无道,君王昏庸,尽信小人谗言而横征暴敛,置百姓于水深火热。不可谓仁义。而又好大喜功,擅挥兵戈,强征民夫北伐夷蛮,乃至大败,此谓昏庸。楚王殿下不忍祖宗基业毁于一旦,而宗庙社稷无子孙延继。欲登高一呼,号天下英雄共伐不义。”说到此处,汉子神情激动,眼泪几欲流下,右手握拳直欲向上伸展,

    真似一忧心黎民,忠心赤胆之人。

    对于面前神情激动的使者,青峰道长面容沉静,眼睛如幽深的古井,不起一丝涟漪。

    了当的点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文庙何言?”

    汉子的听到问题立马收住表情,郑重回答:“已祀诸圣,君子,未有异象。”

    听到这一句,青峰道长的心境才泛起了丝丝波澜,他虽修了漫长岁月,心境早已是泰山崩而色不变,但只要是还活着,那就做不到无欲无求。

    只不过,他依然未作答复,而是摆手,示意送客。

    自称楚王使者的“樵夫”,径直了当的转身离开。未再发一言。

    厅内,两捆干枯的柴堆在地板上,就似它们一直在这。

    青峰道长看着厅外邻家院中的柿子树,轻声道: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