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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修行容易,飞升难啊

    小雨停后,远处的青山被笼在白雾之中,山顶在云雾里若隐若现,山麓也是半被遮掩。山下的花草却是经过酥雨昂首而立,生机勃勃。

    近处的小镇也是处在江南的烟雨中,可见披着蓑笠的汉子卷起裤脚挑着扁担走在石街上,而一些老人则坐在自家屋檐下,默默抽着水烟。

    细雨顺着黛瓦而下,点滴落在了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洒落万千。

    顾望行在街上,用自身的灵气护着躯体,自是在避雨,也是在防着水气。

    只是以他那点微末灵气,还未行到一半,便力有不逮。只好寻一处屋檐避雨之地。

    而此刻一扎着辫子的少女拿着把油纸伞走来。

    “道长,伞。”

    顾望有点疑惑,对面大概只有十六七的少女,穿着淡蓝色的衣裙,面容清秀,身姿绰约,话语间带着软糯的乡音。

    “道长,我家是常去观里上香的”见顾望不说话,继续说着,并把伞塞到了顾望的手上,“这把伞道长拿着。”

    说完就匆匆向远处跑去。

    雨滴打在淡灰的伞面又随之落下,顾望抬头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撑着伞匆匆回了观里。

    刚回观里,将伞放下,青峰道长便把他叫至身前坐下,

    仔细打量一番,见顾望已吐浊引清,呼吸绵长后,不禁感到欣慰,勉励道“这些时日修行也算勤勉刻苦了,修行月余便入了门,已不算慢的。”

    顾望恭敬回答:“弟子只是修为低微,不敢懈怠。”

    青峰道长见他仍是谦谨自然,抚须叹道:“本门自祖师太清真人留下传承飞升,至今也有三千多年,其间又有真明,玄微二位真人,一门三仙人,已是盛况,如今有了你与青山,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对于青峰道长所说的,顾望很是清楚,这些天看的书中就有本门的记录。

    三千年前,太清祖师悟得大道,留下洋洋五千言,便飞升而去,其后一至人从中参透修行之法,并将之传于天下,道门才正式出现。虽分支万千,但共尊太清祖师,无名观也是如此,只是这一门,先后又有两位真人飞升而去,较于其他门派,自是不同。

    只是本门一直人数较少,不如龙虎山,人数众多,名满天下。

    青峰道长说完这些,微微停顿才说:“去过秘境之后作何感想?”

    “弟子自觉秘境之中灵气更为精纯,炼之容易,只是怕日后渐起懒怠之心而丧刻苦之意。”顾望如实回答,在自家师傅面前,他一向诚实。

    “嗯,能做此想,殊为不易。”说着便给了顾望一个黑色宝珠,顾望低头一看,圆润墨黑,正是先前在李却尘手上那个,“你师如今兄外出游历了,靠着此珠你便可在方圆十里之内进入秘境。”说着还感叹道:“你师兄这些年只知道修,现如今虽然小成,但对世事,对人心依是有所欠缺,正好趁现在补上这一环。”

    远在出海口的某人,正迎着海风,欣赏美景,

    船上许多穿着清凉的女子见他气度不凡,便主动向前搭讪,霎时间,李却尘身旁就以莺燕环绕,他一边疑惑为何人们如此热情,一边却感到隐隐不适,好似有谁在背后说他,但起卦后却不见任何端倪,只得作罢。专心于前来搭讪的女子。

    之后青峰道长就对顾望讲起了修行功法,经典秘籍信手拈来,其中关窍,精髓更是一一解析,讲的深入浅出,通俗易懂,而听的顾望如痴如醉,醍醐灌顶,比往日师兄讲的却是好了太多。

    待青峰道长最后一句结束,却已是夕阳西下。

    这是顾望才忽地发现已讲了四五个时辰。真是修行不知岁月啊。

    青峰道长一手找来茶杯,轻抿一口过后,便意犹未竟的对顾望说道,:“回去好生参悟,且不可骄傲自满。”

    顾望躬身行礼:“弟子省得。”往望自己房间走去。

    青峰道长看着顾望的背影,俯颌捻须:“君不见,大道之难,三千载,飞升都不见!”

    顾望回房后,忽地想到,

    秘境依托天地,攫取灵气,但却只进不出,只吞不吐,这不就是貔貅吗,长此以往所在的天地岂不要被秘境榨干?于处,顾望隐隐想到了什么,但又说不出,其后他便放弃了思索,能造秘境的都是斡旋乾坤,再造山河的圣人,而他此刻只是一个小小的炼气境小成的小虾米,多想无益,还是勤加修炼把。

    于是跌坐在床上,双目微闭,调匀呼吸后,便将心神一沉,默念起来口诀。

    周遭的清灵之气随之便开始涌动,随着顾望的呼吸,开始游离在他的周围,其中丝缕便被引入顾望的身躯,随着功法的牵引,渗入四肢百骸,其后顾望便感到清凉之感化成了一股暖流,就像是人被置于温泉之中,浑身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最关键的是还可以隐隐感到生命的层次发生的进化,这是最让人着迷的,比起罂粟更让人痴狂。

    难怪许多修士都是山中不知岁月,一次出关就是几度春秋了。

    夕阳西下,

    落日的余晖染红了云霞,一行飞燕掠过,徒留哀鸣,云痕。

    江边的杨柳枝条随风而舞,枝叶在空中翩翩,划出道道轨迹。

    街上,爽朗的汉子,头戴斗笠,卷着裤脚,哼着乡间小调,走在归家的路上。

    门前,妇人一声喊叫,浑身沾满泥浆的孩子不知从哪跑了出来,奔向家中,在母亲的呵斥下,笑容依旧灿烂。

    楼上地程诗诗透过窗户,将这人间烟火纳入了眼底,低垂眼眸,状若沉思。

    而在她旁边地一户人家,一个壮硕地汉子回来了,他从身后突然掏出了裹着晶莹糖衣的糖葫芦,他面前的小女孩,看到这个,对着他的脸一阵猛亲,而汉子脸上都充满了口水,也依旧毫不在意,脸上都是憨厚的笑容。

    程诗诗看到这此番景象后,把头别过,乌黑的发丝垂落身前,恰好遮住了眼眸,也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