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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啊

    这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雨,格外不寻常,下得久,也下的大。

    好像是在清洗舞台,等待该来的人们粉墨登场。

    “哎,这雨下的我还怎么出门。”

    中年男子看一眼窗外,收回想要去茶楼的脚,悻悻作罢。

    顾望顶着雨,陪祁子衿绕江行了许久,回观里后,天色都快暗了下来。顾望这一行过后,好像感到了些许的头晕,面上泛着红,喷嚏连连。

    祁子衿依然面无表情,但顾望好像从她的眼里看到愧疚,这使他也感到惊奇,之前的祁子衿在他眼中一直都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形象,对万物都是漠不关心,全不在意的。

    看到她好像心存愧疚,顾望一时难免怀疑是否烟火。

    “赶紧去换衣服吧,免的到时候寒气浸体,更是难缠。”程诗诗没好气道。

    她依然清冷,言语却让人暖心,一身黑裙在灯火下有别样的魅力。

    “是。”顾望扮着小斯的模样应道,模样别外有意思。

    程诗诗作势要打,顾望便跑走了。

    此刻室内只剩她与祁子衿两人,依然是黑裙与白衫,就像她们刚见面的样子。

    “那个小女孩呢?”率先打破僵局的居然是祁子衿,

    “把她送回去了,母亲总是会着急的”她解释了一下,接着直直的望着祁子衿道:“我觉得这些日子有些不对劲,特别是妖物出现。”

    说完,祁子衿面色不变,依是平静,就像是冰雕的人像。

    “我也觉的。”

    祁子衿开口,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锋锐。

    二人说完陷入了沉默。

    因为她们也没想好下一步怎么做,现在只是有一点端倪,甚至只能说猜测,难道就直接一走了之,

    那算什么,她可是答应过道长要护他一程的。程诗诗心想。

    “真的有问题,你护他先走。”

    祁子衿突然开口,绝美的容颜依然冷若冰霜,仿佛说话的人不是她自己。

    她虽不谙世事,但也猜得出,程诗诗留在这肯定是有意义的,而她整日教顾望练拳,那无论如何是与他绕不开的。

    自己也差不多,虽说是奉师傅之命来教小师叔练剑的,但自己留走都随心意,真有状况,身为这里的第一人,剑阁的名头,不允许她先退。

    剑阁里什么人都有,潇洒如大师兄,一剑破海千里,只为一口美酒,

    傲气如二师兄,越境向上三境出剑,虽败,却也斩下对方一条手臂,放言:“破境后必取你狗命。”

    要不是师傅及时赶到,他真的要交代在那里了,只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死定了,虽为上三境高手,但与剑阁二师兄的恩怨无解,平日里的道友,岂可为他插手此事。

    就连说好了帮忙劝说一二,但听到是剑阁后,一个个都称病不出,突然闭关,不理世事。

    然而各式各样的人物都有,但没未战先退的!

    她祁子衿更是不能如此!

    ......

    ......

    风雨晦涩,天光昏暗。

    落满黄叶地庭院满是萧瑟,古旧地老井犹如大地上地一直眼睛,默默凝视着一切,雨下的黄叶说不出的寂寞寒冷,一股寒意充斥在这里。

    井口处。

    绿衫下皓白如雪的手腕轻轻拂起,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忽地出现眼前,只有手掌大小,古意盎然,刀身隐然间玄奥的纹路浮现,楚夭儿左手持刀,将刀刃往右手掌心一压,

    横贯掌心的血痕霍然出现,刀身才没入些许,混着金光的血液便缓缓渗出,顺着右手翻起,滴落向深不见底的井口,

    楚夭儿望着漆黑沉默的井口,一言不发,一双杏眼也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珍贵的妖王血滴落井内。

    泛着金光的血液以一种平稳的速度持续滴落井内,不起丝毫动静。

    刚开始,楚夭儿毫无感觉,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楚夭儿的依是平静,

    只是嘴角已经泛白,本是红润的面庞也渐渐失去血色,但她依然坚持。

    又不知过来多久,她已感到浑身乏力,头晕目眩,乏力到连手也快举不起时,还是一无所获。

    楚夭儿费力的睁着眼,看向面前的井,疑问丛生,

    “不是说这里有大能前辈吗?”

    “不是说他可以拯救妖族吗?”

    “怎么至今没有反应?”

    “父王说的难道有错?”

    “这一切都是假的,大仇如何得报?”

    “如何杀了那些虚伪,满口谎言之辈。”

    无数的问题在她的脑海不断重复,它们彼此交错回荡,并且声势越来越大,最后在死寂虚无地空间内响彻!

    胜过所有声音的,只有三个字,

    “不能死”

    “我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在这啊!”

    随着楚夭儿的内心深处的怒吼,不知岁月的昏暗被一道璀璨的光束冲破,她感觉自己好像见到了古籍中描述的祖山,巍峨旷古,比天之高,深抵归墟,一山分天地也。

    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的陈平,望向井口处楚夭儿,脸色深沉,看不出在想什么,一袭白衣飘荡不止。

    就在他准备走向摇摇欲坠的楚夭儿时,楚夭儿脚下一踉跄,直直的栽了下去,一袭绿衫就像落叶般飘落到井里。

    却迟迟听不到任何声响,

    陈平本是平静的脸庞笑意缓缓裂开冰面,最后压抑不止“轰”的冲破一切阻碍。

    他顿足捶胸,狂喜不止,后又蹲在地上,以手捶地,大笑不敛。

    在笑的快要难以呼吸时,才稍稍止住,一把扶起散落的在身前的长发,重新站起,

    对天怒喊道

    “我陈平的机缘也来了,这回中洲的那帮人拿什么跟我斗!”

    一道雷光如银蛇般载铅黑浓密的乌云中闪过,轰然巨响后,雷光照的他本就苍白的面孔更加雪白,他依旧仰天长笑,迎着天上的雨水,状若癫狂。

    寒意刺骨的雨水熄灭不了他狂热的斗志,坚若精铁的决心。

    庭院内,这一切都是他一人的舞台,

    他陈平辛苦谋划十数载,终于要成功了,

    “哦,还有一步,就一步了,就一步了。”

    他忽然开始喃喃道,一张俊秀到无可挑剔的俏脸上,此刻狂喜与冷静交织,癫狂诡异,又带着无声的坚持与毅力。

    低沉的雷声里,树枝上本就不多的枯叶又开时纷纷落地,庭院显得压抑,那一旁深远的墙垣像是上古夸父般挺起胸膛,雨中的青瓦盛着摇散不定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