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唤灵者
印着格林拉达斯旗帜的文件几经转手，早先的体检报告也夹在其中。
式神烬拿着那柄剑踏入了真正被称作缔结室的地方。
“……啊。”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式神烬怔了怔。
这地方可比我家乱多了……
单看房间的构造还是相当简单：倒塌的书柜、倾斜的书桌、摆在中间意义不明的石质装置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家伙。
估摸着是工作人员。
“现在是上班时间，小姐。”式神烬悄悄靠近，然后蓄力一拳打在了桌面上。
“？！”睡着的工作人员明显地抖了一下，怔了一会儿才开口用明显没睡醒且饱含起床气的语气说道：“……不知道先敲门吗。”
“上班时间，没多想，牌也没挂，”式神烬靠在墙壁慢悠悠地扯出合理解释，“等会再睡，不然我去隔壁举报了。”
——口嗨谁不会。
对公务员利器。
“！”正在擦脸的工作人员听到举报两字打了个激灵，扭头瞪着式神烬。
但是很快就变成了另一种状态。
“你……有点眼熟。”撂下这句话的工作人员立刻翻起了之前摆在面前的文件。
“？”
“白化病……”这家伙看着体检报告很快就莫名兴奋起来，“你有父母吗？”——然后突然间就这么问了出来。
这啥贴心问候啊。
“至少目前没有。”式神烬多少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这就对了。”
？
“平时和谁生活？”
“……说不上来的关系，挺厉害一人。”
废话，一百三十多级的人呢，这辈子式神烬能有这高度，他不用做梦都能笑出来。
“外貌特征？行为习惯？我有很重要的事。”这家伙绕着圈圈，又试图套出不少东西。
“火系唤灵者，橙色的眼瞳，喜欢喝酒。”式神烬能用语言描述的也就这么多了。
卖就卖了吧。式神烬看着眼前这人不太像是会搞事的样子。
再说搞事这方面提里多少算个内行。
这家伙听完之后想了想，从桌子上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裹。
“回去跟那个人说，欠她的东西在这里，我还顺便送了点东西。”
面前的工作人员办完事后冷静下来。“那么，开始了。”
按照指示，式神烬将剑同剑鞘一起递了过去。
由契约认证者检验唤灵镌刻名称后吟唱契约。
“——”
“……？”
听起来还不错，挺好听，就是听不懂。
听起来有点像格林拉达斯语，但是真按着格林拉达斯的单词来凑合着听的话完全就是精神病院特辑。
等结束了再问。
就在式神烬开始搬个小板凳漫不经心地等待结束的时候，契约认证者倏地从上衣的口袋里翻出一支美工用刀，然后对着左手食指的指尖就是一刀。
“！”
式神烬属实没见过这个操作。
看起来像是在滴血。
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老手，连眼神都没闪动。
“啊啊，只是正常的流程。”像是注意到式神烬的视线，她摆摆手解释道。
上衣口袋上夹着的工作名片晃动着闪烁，式神烬第一次注意到。
【柯诺娜·斯里切克格】
式神烬目不转睛盯着名片，然后——
“这个姓氏……挺有牌面。”
——发出声音点评了一番。
“以前是这样。”柯诺娜没多话，接着办自己的事。
身边的圆球仪器迸出一束白光，柯诺娜见状立刻抓过还在发怔的式神烬的手往上按了下去。
“按稳点。”
见证奇迹的时刻——
仪器毫无征兆地快速升温，然后咔地一声——
陌生的天花板。
头好晕。
式神烬昏昏沉沉地用手肘支棱起身体，扯了扯身上的病号服。
什么情况。
“……”
“——我说你，用这种东西就不会提前打个招呼？那玩意爆炸的时候我差点就躺精神科了！”
“这不是还没躺嘛。”
“！”
柯诺娜和另一个认识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这两人现在是注意到摇摇晃晃的式神烬了。
“契约仪式圆满结束！要不要吃些什么？”
“想喝酒就直说……”
“闭嘴。”
看来一时半会还没我的事情。
“那个啊，关于爆炸的事情，还得多谢提里小姐。那么，我手头上还有工作，以后再会——”
柯诺娜暴扣了一个黑锅给提里，一把推开门就溜了。
“？”
“被多次作为唤灵的武器会累计元素能量，在缔结契约的时候引起反应会高速放热……别看我，我也是才知道，”提里冷淡地俯下身子掀开了式神烬的被子，“送过来的时候医护有稍微检查，没有明显的外伤，等透视报告出来再说吧。”
这家伙就像没事一样自顾自地解释着。
算了，本来也没想知道。
“……”式神烬扯回了被子。
转头看向了窗外，“要不先说下结果。”
“十级灵纹哦，意料之中。”
提里看了看摆在床头柜的、装着先前证件和后来的报告的袋子。
“不过说实话，只要成为唤灵者，一级和十级相差并不大，最多就是你会比其他人稍·微轻松一些。”
提里说着说着，在病房里释放出了自己的唤灵。
“我可是自己试过的，绝对可靠。”
——133级火元素爆发型高级唤灵者，提里·斯里切克格。
剑身上镌刻着的是象征着3-4级初始等级的灰色灵纹。
挺不可思议，但是就摆在面前的低开高走。
【永夜、谜尘、日蚀、辉耀、血月、极光，对应着唤灵者初始等级的1-10级，对应的灵纹色就是黑、银、白、金、赤、青。】
“总之就是这样——啊，报告出来了，”提里似乎注意到走廊上医护人员异样的目光，立刻回收了唤灵，然后看起了透视报告。
“唔……一切正常，可以准备走了。”
“……”
伊卢利萨特，格林拉达斯英雄广场。
“…..在1984年特尔特瑞尔联邦进攻伊卢利萨特的战争中，格林拉达斯共产党作为反抗主力军，在一年零五个月的战争中极大地延缓了特尔特瑞尔的侵略速度，这也导致格林拉达斯共产党在2003年特区建立之时仅有197位在册党员，”提里注视着广场的军队塑像，“2007年特区政府不顾联邦政府的反对修建了格林拉达斯英雄广场，又名格林拉达斯红场。”
——式神烬早些时候看的，某个自媒体的介绍。
“你的父亲那时候作为格林拉达斯在特尔特瑞尔的情报人员也参与其中，但是很遗憾，现在的你还不能知道更多，我只能告诉你他没有看到帝国的毁灭。”
提里总是喜欢在这种地方提起两人都不爱听的陈年旧事。
“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一直都知道。”
提起过不少次了。
面对着几乎算是素未谋面的至亲，在没能做出什么之前，式神烬也很难有什么感情。
血缘关系失去了交流，只不过是个枷锁。
“所以呢，既然你选择走上这条道路，就应当做好随时会死掉的觉悟，”提里就这么目视着那座巨大的军队塑像。
“否则就会像我一样，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也会抱憾终身吧。”
“……”
“哎呀，又是和之前一样。不想这些了，我们走吧。”
……
前后在伊卢利萨特停留了五天左右，其中以参观遗址和博物馆之类的居多。
“已经好几年没有来过这里看看了。”
——因为提里这么说着才陪着她看了快四天的各类纪念馆。
只不过看完这些回到特罗斯科特后，这家伙就开始买醉，并且比平时都猛得多。
提里在那几天都没怎么说过话，式神烬早就有预感会出问题。
“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式神烬发现证件袋里还夹着一张柯诺娜的名片，于是试着拍了几张提里和酒瓶的合照发送给了名片上的电话。
以上就是对方对于此事的评价，看起来并不太感到意外。
“这家伙一直这样，我也没办法和你解释，多照顾照顾她吧。”
式神烬拿着那柄剑踏入了真正被称作缔结室的地方。
“……啊。”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式神烬怔了怔。
这地方可比我家乱多了……
单看房间的构造还是相当简单：倒塌的书柜、倾斜的书桌、摆在中间意义不明的石质装置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家伙。
估摸着是工作人员。
“现在是上班时间，小姐。”式神烬悄悄靠近，然后蓄力一拳打在了桌面上。
“？！”睡着的工作人员明显地抖了一下，怔了一会儿才开口用明显没睡醒且饱含起床气的语气说道：“……不知道先敲门吗。”
“上班时间，没多想，牌也没挂，”式神烬靠在墙壁慢悠悠地扯出合理解释，“等会再睡，不然我去隔壁举报了。”
——口嗨谁不会。
对公务员利器。
“！”正在擦脸的工作人员听到举报两字打了个激灵，扭头瞪着式神烬。
但是很快就变成了另一种状态。
“你……有点眼熟。”撂下这句话的工作人员立刻翻起了之前摆在面前的文件。
“？”
“白化病……”这家伙看着体检报告很快就莫名兴奋起来，“你有父母吗？”——然后突然间就这么问了出来。
这啥贴心问候啊。
“至少目前没有。”式神烬多少要给自己留条退路。
“这就对了。”
？
“平时和谁生活？”
“……说不上来的关系，挺厉害一人。”
废话，一百三十多级的人呢，这辈子式神烬能有这高度，他不用做梦都能笑出来。
“外貌特征？行为习惯？我有很重要的事。”这家伙绕着圈圈，又试图套出不少东西。
“火系唤灵者，橙色的眼瞳，喜欢喝酒。”式神烬能用语言描述的也就这么多了。
卖就卖了吧。式神烬看着眼前这人不太像是会搞事的样子。
再说搞事这方面提里多少算个内行。
这家伙听完之后想了想，从桌子上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裹。
“回去跟那个人说，欠她的东西在这里，我还顺便送了点东西。”
面前的工作人员办完事后冷静下来。“那么，开始了。”
按照指示，式神烬将剑同剑鞘一起递了过去。
由契约认证者检验唤灵镌刻名称后吟唱契约。
“——”
“……？”
听起来还不错，挺好听，就是听不懂。
听起来有点像格林拉达斯语，但是真按着格林拉达斯的单词来凑合着听的话完全就是精神病院特辑。
等结束了再问。
就在式神烬开始搬个小板凳漫不经心地等待结束的时候，契约认证者倏地从上衣的口袋里翻出一支美工用刀，然后对着左手食指的指尖就是一刀。
“！”
式神烬属实没见过这个操作。
看起来像是在滴血。
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老手，连眼神都没闪动。
“啊啊，只是正常的流程。”像是注意到式神烬的视线，她摆摆手解释道。
上衣口袋上夹着的工作名片晃动着闪烁，式神烬第一次注意到。
【柯诺娜·斯里切克格】
式神烬目不转睛盯着名片，然后——
“这个姓氏……挺有牌面。”
——发出声音点评了一番。
“以前是这样。”柯诺娜没多话，接着办自己的事。
身边的圆球仪器迸出一束白光，柯诺娜见状立刻抓过还在发怔的式神烬的手往上按了下去。
“按稳点。”
见证奇迹的时刻——
仪器毫无征兆地快速升温，然后咔地一声——
陌生的天花板。
头好晕。
式神烬昏昏沉沉地用手肘支棱起身体，扯了扯身上的病号服。
什么情况。
“……”
“——我说你，用这种东西就不会提前打个招呼？那玩意爆炸的时候我差点就躺精神科了！”
“这不是还没躺嘛。”
“！”
柯诺娜和另一个认识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这两人现在是注意到摇摇晃晃的式神烬了。
“契约仪式圆满结束！要不要吃些什么？”
“想喝酒就直说……”
“闭嘴。”
看来一时半会还没我的事情。
“那个啊，关于爆炸的事情，还得多谢提里小姐。那么，我手头上还有工作，以后再会——”
柯诺娜暴扣了一个黑锅给提里，一把推开门就溜了。
“？”
“被多次作为唤灵的武器会累计元素能量，在缔结契约的时候引起反应会高速放热……别看我，我也是才知道，”提里冷淡地俯下身子掀开了式神烬的被子，“送过来的时候医护有稍微检查，没有明显的外伤，等透视报告出来再说吧。”
这家伙就像没事一样自顾自地解释着。
算了，本来也没想知道。
“……”式神烬扯回了被子。
转头看向了窗外，“要不先说下结果。”
“十级灵纹哦，意料之中。”
提里看了看摆在床头柜的、装着先前证件和后来的报告的袋子。
“不过说实话，只要成为唤灵者，一级和十级相差并不大，最多就是你会比其他人稍·微轻松一些。”
提里说着说着，在病房里释放出了自己的唤灵。
“我可是自己试过的，绝对可靠。”
——133级火元素爆发型高级唤灵者，提里·斯里切克格。
剑身上镌刻着的是象征着3-4级初始等级的灰色灵纹。
挺不可思议，但是就摆在面前的低开高走。
【永夜、谜尘、日蚀、辉耀、血月、极光，对应着唤灵者初始等级的1-10级，对应的灵纹色就是黑、银、白、金、赤、青。】
“总之就是这样——啊，报告出来了，”提里似乎注意到走廊上医护人员异样的目光，立刻回收了唤灵，然后看起了透视报告。
“唔……一切正常，可以准备走了。”
“……”
伊卢利萨特，格林拉达斯英雄广场。
“…..在1984年特尔特瑞尔联邦进攻伊卢利萨特的战争中，格林拉达斯共产党作为反抗主力军，在一年零五个月的战争中极大地延缓了特尔特瑞尔的侵略速度，这也导致格林拉达斯共产党在2003年特区建立之时仅有197位在册党员，”提里注视着广场的军队塑像，“2007年特区政府不顾联邦政府的反对修建了格林拉达斯英雄广场，又名格林拉达斯红场。”
——式神烬早些时候看的，某个自媒体的介绍。
“你的父亲那时候作为格林拉达斯在特尔特瑞尔的情报人员也参与其中，但是很遗憾，现在的你还不能知道更多，我只能告诉你他没有看到帝国的毁灭。”
提里总是喜欢在这种地方提起两人都不爱听的陈年旧事。
“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一直都知道。”
提起过不少次了。
面对着几乎算是素未谋面的至亲，在没能做出什么之前，式神烬也很难有什么感情。
血缘关系失去了交流，只不过是个枷锁。
“所以呢，既然你选择走上这条道路，就应当做好随时会死掉的觉悟，”提里就这么目视着那座巨大的军队塑像。
“否则就会像我一样，即使侥幸活了下来，也会抱憾终身吧。”
“……”
“哎呀，又是和之前一样。不想这些了，我们走吧。”
……
前后在伊卢利萨特停留了五天左右，其中以参观遗址和博物馆之类的居多。
“已经好几年没有来过这里看看了。”
——因为提里这么说着才陪着她看了快四天的各类纪念馆。
只不过看完这些回到特罗斯科特后，这家伙就开始买醉，并且比平时都猛得多。
提里在那几天都没怎么说过话，式神烬早就有预感会出问题。
“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
式神烬发现证件袋里还夹着一张柯诺娜的名片，于是试着拍了几张提里和酒瓶的合照发送给了名片上的电话。
以上就是对方对于此事的评价，看起来并不太感到意外。
“这家伙一直这样，我也没办法和你解释，多照顾照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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