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轻谈天下
此时的柳成音，有些后悔了，因为他的本意是不想让人发现自己已经有了三重真气的境界，而且说话也不想太过老气横秋，全是江湖场面话。可是自己就好像被人架空了一样，原本的少年心思在现在这个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似是一位名满天下的侠客正在与几位老友在这亭内畅聊天下，脑袋里那个少年此时已经完全被这位侠客替代，几个人聊得好不热闹。
若是说江湖中有没有少年成名的侠客，那自是有的，柳成音的大姐夫林昊便是，年少成名，十二岁自家枪法已然练的纯熟，踏进江湖中未逢敌手，十五岁入得军营，两年的功夫自创与骑兵大阵融合的钩镰枪法，将林家枪法推上了一个新台阶，此举已令武林哗然，朝野震惊，那时的林昊也不过才十七岁。但无论如何，此时的柳成音绝想不到，在金阳子和护国公的眼中，自己已然是武林中震铄古今的少年奇才。
金阳子这一生几乎都在修炼内息之术，到如今，可说是练气这一门中的泰山北斗，只不过尘世之中并无什么地位罢了。所以柳成音现在得修为再怎么隐藏，也难逃金阳子的法眼，白鹤观的镇馆之宝《阴阳和合经》，乃是自秦汉之时流传下来两部练气绝学《飞云》和《流水》，只不过岁月苍苍，朝代更迭，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飞云》和《流水》合并为了一部经书。但金阳子依靠这部经书，大几十年寒暑不辍的辛勤，时至今日已然有了七重真气于身，放眼练气一门大大小小的洞府，可以说几乎没有对手。要知道练气门中有三重真气于身的，年纪最小也得四十岁左右，还得是身在几千年间流传下来的大门派，从七八岁练气练到四十岁不娶媳妇，才堪堪能练到三重真气，所以金阳子此时简直把柳成音当成了金疙瘩，尘世中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仿佛有了头绪一样，脸上皱纹对垒笑的甚是开心。
护国公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少年，越看越是喜爱，因为柳成音的少年老成与他自己的年轻的时候很是相似，但自己那个时候是在深宫里长大，各种规矩教条从小便学，十几岁时心里年纪自然已经很成熟了，而对于江湖中的武林世家，十几岁的少爷不是飞扬跋扈便是欺软怕硬，那踏踏实实练习武艺继承家业的实是少数，在祖祖辈辈的基业之上再添名望的那简直是寥寥无几。像柳成音这般年级，如此老成练达，话语得体，心胸豁达，身上功夫了得，在护国公朱权眼中柳成音那绝对是后起之辈中的翘楚，可以说是未来武林的扛鼎之人。
“成音，你可愿往那BJ城擂台之上走一走啊？”护国公眼带询问之色看向柳成音。
“将军，我自是想去的，但我年纪尚轻，武功低微，况且还是家里的老小，想必我是没有去的资格。”柳成音说道。
护国公眯着眼笑道：“你的年纪的确尚清，但武功着实不算低微，就凭你掌打解良进，就已经算是少年英雄了，但这三重真气的修为，你想瞒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们二人，哈哈哈哈哈.....”
护国公虽不是练气门人，但也在年轻的时候寻山访道，有过仙缘，练过丹田吐纳之法，他虽然没有金阳子内息深厚，也没有如此老辣的目力能发现柳成音已然练成三重真气，但他左手戴着的那枚青玉戒指乃是道门曾经遗失的至宝：唤灵戒，这唤灵戒戴上之后虽说不会对锻炼内息有任何帮助，但却可以更深更远的感知周边灵气涌动。千年之前曾是道门高人用来捕捉珍贵灵兽和采集仙药的宝物，后来失落江湖，到了护国公的手里，护国公朱权本来就喜爱这柳成音，后来越看越不对，柳成音头上似有淡淡彩光隐现，后来运真气感知柳成音的呼吸及丹田脉动，才发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突破了三重真气的境界，护国公实在是咂舌不已，不禁起了爱才之意，若是成音能够在BJ城的擂台上崭露头角，那么元阳子一事、北边战事都可着落与他身，将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也不枉他这一身本领了。
柳成音这时才真叫一个汗颜，自己装了半天没装过去，几斤几两人家老二位早看出来了，只能点头苦笑：“我还道自己已经很好地隐藏了气息，没想到倒是班门弄斧了。”
“你做得对，人在江湖之中，凡事留一条后路总是好的，自己的本事自己知道，这样才会进退有路，左右逢源，不过........“，金阳子话锋一转，看向护国公：”这立擂一事，若是成音参加，以他三重真气的内息，得个先锋官自是不在话下，但这可是武林盛事，与练气一门可并无关系，若是成音以真气之法重创武林中人，恐怕会招引武林与练气两方势力的纠缠，不利于现在的局势啊。但若是只用他本家的鹰爪手，估计是够瞧的。”
“去打擂的话，为何不能用真气之法？如果用了为什么会招引武林与练气之间的祸事啊？还请老仙长明示。”柳成音对于这些江湖的事情还不甚明了。
“我来说吧，这武林中，有六大高手，你可知道都是谁？”护国公接过话茬说道。
“我自然知道，六大高手那是五云山神清洞殷凌殷老爷子、昆仑派冲夷子掌门、少林掌门明靖大师、九峻山八卦门掌门李雁北、青城派掌门白剑云、华山派掌门吴海川这六位。”柳成音如数家珍。
护国公又道：“那你可知道这练气一门中有哪些门派，有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又有什么样的手段神通呢？”
“这个......小子我还真不知道，感觉这练气一门与我们老百姓相隔太远了，只觉得像是神话中的事情。”柳成音笑道。
“不错，练气于武林乃至这尘世之中，都是隔绝的，甚至来说可以算得上两个世界，只皆因练气之人，与凡夫俗子，可谓是云泥之别，我说的云泥之别并不是说练气的就多么高人一等，而是练气之人所练之气乃是天地浩然之灵气，以灵气灌输己身，强壮灵魂，功成身退之日，摆脱俗壳，化身灵气存在与天地之间，取之于天地还之与天地，与天地齐寿，这是我等练气之士的目标。而凡人的世界，名气、钱财、酒色、权利、哪一样都能让多少人穷其一生都甩不开，纵使名利双收、钱财酒色作陪，也是黄粱一梦，到死却只有两手紧攥，空空而已，可怜可叹。”
柳成音听罢只觉丹田之中又开始翻涌不断，一阵阵暖流缓缓走遍四肢，才不至于呼吸困难，他才得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看到柳成音脸上若有所思，护国公接口道：
“所以你来说，如果练气之人将练气所得的神通彰显与世人眼前，并且还打败了武林中辛辛苦苦练武的人，从此后可以说再没有人愿意练武了，这世道就乱了。因为这练气也是练，练武也是练，练武可以保家卫国，而练气说到底确是为了自己，若是没人练武了都去练气的话，军队怎么办，谁去戍边？百姓怎么办，谁去强身健体护佑边邻？朝廷怎么办，谁去镇压边陲小国的嚣张气焰？如今北方军事告急，国家立擂招募的便是那武林豪杰，联合军队我们一起平定叛乱，保卫边界安稳，这是武林中人最大的梦想。”
金阳子说道：“护国公说的不错，放眼这几千年来，练武与练气之间几乎是完全隔绝的，直至南北朝时期，有过一次巨大的祸事，两方势力斗了几十年，偌大一个国家四分五裂，险些被周边小国蚕食殆尽，这是我们需要极力避免的。”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柳成音所认知的俗世已经被彻底颠覆了，他听罢只觉头脑昏沉，混混沌沌，紧张、害怕、憧憬、焦虑、期待一同涌上心头不知道要去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丹田之中飘飘渺渺顺着脊椎骨飘上来一丝凉气，柳成音只觉得脑中顿时清明，浑身清爽，奇怪的那种感觉又占据了他的脑海：
“原来如此，以前我只知世间尊贵莫过帝王，天底下最大的莫过于此了，却未曾想头上还有另一番世界，那如此说来，我们真的是太渺小了，练武为了强身健体，练气为了求得长生，做生意那是将本求利，做朝臣便要为民做主，天下人之间的关系不过如此简单，各司其职罢了。”柳成音此时的脸上一脸淡然，若是此时柳南峥看到似乎要惊掉下巴，因为现在的他绝对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金阳子与护国公对视一眼，都是淡淡一笑，内心明白了，此时的柳成音因为有那三重真气顶着，此时他的做派以及言谈举止已经颇有出尘之意，如此神通在身，此子必能肩负大任。
金阳子先说到：“成音，过几日，你且去我那白鹤观住上几日，你手上的功夫我帮你敲打敲打，想来不出一月，这BJ立擂你也去得。”
“金阳道长愿意点拨与你，想必这头名先锋官，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但是......”护国公话锋一转，认真的看向柳成音，“但是这往后的凶险，可想而知，你的父母，家人，朋友，说不定还会受你的牵连。你可愿入这江湖嘛？”
“我定是愿意的，男儿自有冲天志，这一身武艺能够为国分忧那真是一大幸事，况且您所说的那一番世界，我也是想去看一看的。”柳成音笑道。
“哈哈哈，好，好一个男儿自有冲天志，日后你有困难，尽可去我府上找我，这个你拿着......”
护国公从手上取下那一枚“唤灵戒”，一脸慈祥的笑着递给柳成音。
柳成音忙站起，躬身一抱拳，说道：“护国公千万不可，小子现在还一事无成，怎敢有颜面收这份大礼。”
“这哪是什么大礼，一枚普通的戒指罢了，护国公他老人家给你，你就拿着。”金阳子朝柳成音笑了一笑。
“您老人家就别跟我开玩笑了，这戒指上隐隐有些飘渺之气，绝对不是凡物，我实在是不敢收下。”柳成音还是躬身行礼，没有抬头。
“没想到你现在竟能看出这枚戒指的灵气，你的修为看样子还不止三重真气，也罢，这样吧，等到你去BJ拿到那头名先锋官之后，你去我府上，我再给你，你有功便可受禄，也算是我给你的江湖之行送上的一份帮助，如何？”护国公看着柳成音，眼光诚挚，慢慢说道。
“这样也好，感谢您老人家。”柳成音重新施礼。“不过我去BJ城，您二位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情。”柳成音坐回位置，笑着说道。
“但说无妨。”护国公说道。
“BJ城这擂台，我自然是要去上的，现如今我有了这真气修为，不为国家做些什么事情实在是说不过去，而且......”柳成音顿了顿，似乎在纠结什么事情，金阳子护国公看向柳成音，都在期待他的后话。
“而且，我父亲前几日对我说过我师爷的往事，但他老人家为何会流落到沧州，当年到底是哪一派门下的我们一概不知，现如今只知道师爷外号叫金头狻猊，以前是少林寺的挂单头陀，他当年可是身怀三重真气，两个人便挑了五毒教的山门，我们一家对师爷感恩戴德，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受了谁的恩惠，父亲一心想认祖归宗，好将师爷的尸骨送回原籍安葬，可是这练武与练气这之间的鸿沟，却让我们家多年无法实现这个愿望。”
柳成音慢慢说起这段往事，父亲那一晚告诉过他这些事情不可对第三个人说起，可是他还是说了，他非常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原委，也想替父亲，替柳家还了这份天大的恩情，同时，他还想借着这件事，能够知道一些练气门中的事情，毕竟这练气的世界他还是一无所知，日后遇到练气的门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也是十分凶险，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眼前这两位老人家，可都是练气修行的大人物，所以他说出这番心里话，是想要好好的了解另外那个世界。
突然金阳子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弹射出去，只一刹那便站在亭子外面，左手拿着刚才喝酒的酒杯，用暗青子的手法甩向一处山腰，接连便听到一声闷哼，亭内三人不知怎么回事，忙追了出来，听着似是打到什么东西了。护国公凝神看了看四周，左手“唤灵戒”光华闪闪，似在感知周围到底有什么东西。柳成音看准方向，朝山腰处掠取，只一个起落便到了一块巨石之后，巨石后面杂草丛生，草稞内有几根羽毛，雪白无暇，另外杂草间似乎有点点血迹，好像刚才是一只鸟在这里盘横，但这草稞却被压扁了一大片，看尺寸绝对像一个人刚才躺卧在这里。
若是说江湖中有没有少年成名的侠客，那自是有的，柳成音的大姐夫林昊便是，年少成名，十二岁自家枪法已然练的纯熟，踏进江湖中未逢敌手，十五岁入得军营，两年的功夫自创与骑兵大阵融合的钩镰枪法，将林家枪法推上了一个新台阶，此举已令武林哗然，朝野震惊，那时的林昊也不过才十七岁。但无论如何，此时的柳成音绝想不到，在金阳子和护国公的眼中，自己已然是武林中震铄古今的少年奇才。
金阳子这一生几乎都在修炼内息之术，到如今，可说是练气这一门中的泰山北斗，只不过尘世之中并无什么地位罢了。所以柳成音现在得修为再怎么隐藏，也难逃金阳子的法眼，白鹤观的镇馆之宝《阴阳和合经》，乃是自秦汉之时流传下来两部练气绝学《飞云》和《流水》，只不过岁月苍苍，朝代更迭，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飞云》和《流水》合并为了一部经书。但金阳子依靠这部经书，大几十年寒暑不辍的辛勤，时至今日已然有了七重真气于身，放眼练气一门大大小小的洞府，可以说几乎没有对手。要知道练气门中有三重真气于身的，年纪最小也得四十岁左右，还得是身在几千年间流传下来的大门派，从七八岁练气练到四十岁不娶媳妇，才堪堪能练到三重真气，所以金阳子此时简直把柳成音当成了金疙瘩，尘世中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仿佛有了头绪一样，脸上皱纹对垒笑的甚是开心。
护国公对于突然出现的这个少年，越看越是喜爱，因为柳成音的少年老成与他自己的年轻的时候很是相似，但自己那个时候是在深宫里长大，各种规矩教条从小便学，十几岁时心里年纪自然已经很成熟了，而对于江湖中的武林世家，十几岁的少爷不是飞扬跋扈便是欺软怕硬，那踏踏实实练习武艺继承家业的实是少数，在祖祖辈辈的基业之上再添名望的那简直是寥寥无几。像柳成音这般年级，如此老成练达，话语得体，心胸豁达，身上功夫了得，在护国公朱权眼中柳成音那绝对是后起之辈中的翘楚，可以说是未来武林的扛鼎之人。
“成音，你可愿往那BJ城擂台之上走一走啊？”护国公眼带询问之色看向柳成音。
“将军，我自是想去的，但我年纪尚轻，武功低微，况且还是家里的老小，想必我是没有去的资格。”柳成音说道。
护国公眯着眼笑道：“你的年纪的确尚清，但武功着实不算低微，就凭你掌打解良进，就已经算是少年英雄了，但这三重真气的修为，你想瞒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们二人，哈哈哈哈哈.....”
护国公虽不是练气门人，但也在年轻的时候寻山访道，有过仙缘，练过丹田吐纳之法，他虽然没有金阳子内息深厚，也没有如此老辣的目力能发现柳成音已然练成三重真气，但他左手戴着的那枚青玉戒指乃是道门曾经遗失的至宝：唤灵戒，这唤灵戒戴上之后虽说不会对锻炼内息有任何帮助，但却可以更深更远的感知周边灵气涌动。千年之前曾是道门高人用来捕捉珍贵灵兽和采集仙药的宝物，后来失落江湖，到了护国公的手里，护国公朱权本来就喜爱这柳成音，后来越看越不对，柳成音头上似有淡淡彩光隐现，后来运真气感知柳成音的呼吸及丹田脉动，才发现眼前这个少年竟然突破了三重真气的境界，护国公实在是咂舌不已，不禁起了爱才之意，若是成音能够在BJ城的擂台上崭露头角，那么元阳子一事、北边战事都可着落与他身，将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也不枉他这一身本领了。
柳成音这时才真叫一个汗颜，自己装了半天没装过去，几斤几两人家老二位早看出来了，只能点头苦笑：“我还道自己已经很好地隐藏了气息，没想到倒是班门弄斧了。”
“你做得对，人在江湖之中，凡事留一条后路总是好的，自己的本事自己知道，这样才会进退有路，左右逢源，不过........“，金阳子话锋一转，看向护国公：”这立擂一事，若是成音参加，以他三重真气的内息，得个先锋官自是不在话下，但这可是武林盛事，与练气一门可并无关系，若是成音以真气之法重创武林中人，恐怕会招引武林与练气两方势力的纠缠，不利于现在的局势啊。但若是只用他本家的鹰爪手，估计是够瞧的。”
“去打擂的话，为何不能用真气之法？如果用了为什么会招引武林与练气之间的祸事啊？还请老仙长明示。”柳成音对于这些江湖的事情还不甚明了。
“我来说吧，这武林中，有六大高手，你可知道都是谁？”护国公接过话茬说道。
“我自然知道，六大高手那是五云山神清洞殷凌殷老爷子、昆仑派冲夷子掌门、少林掌门明靖大师、九峻山八卦门掌门李雁北、青城派掌门白剑云、华山派掌门吴海川这六位。”柳成音如数家珍。
护国公又道：“那你可知道这练气一门中有哪些门派，有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又有什么样的手段神通呢？”
“这个......小子我还真不知道，感觉这练气一门与我们老百姓相隔太远了，只觉得像是神话中的事情。”柳成音笑道。
“不错，练气于武林乃至这尘世之中，都是隔绝的，甚至来说可以算得上两个世界，只皆因练气之人，与凡夫俗子，可谓是云泥之别，我说的云泥之别并不是说练气的就多么高人一等，而是练气之人所练之气乃是天地浩然之灵气，以灵气灌输己身，强壮灵魂，功成身退之日，摆脱俗壳，化身灵气存在与天地之间，取之于天地还之与天地，与天地齐寿，这是我等练气之士的目标。而凡人的世界，名气、钱财、酒色、权利、哪一样都能让多少人穷其一生都甩不开，纵使名利双收、钱财酒色作陪，也是黄粱一梦，到死却只有两手紧攥，空空而已，可怜可叹。”
柳成音听罢只觉丹田之中又开始翻涌不断，一阵阵暖流缓缓走遍四肢，才不至于呼吸困难，他才得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看到柳成音脸上若有所思，护国公接口道：
“所以你来说，如果练气之人将练气所得的神通彰显与世人眼前，并且还打败了武林中辛辛苦苦练武的人，从此后可以说再没有人愿意练武了，这世道就乱了。因为这练气也是练，练武也是练，练武可以保家卫国，而练气说到底确是为了自己，若是没人练武了都去练气的话，军队怎么办，谁去戍边？百姓怎么办，谁去强身健体护佑边邻？朝廷怎么办，谁去镇压边陲小国的嚣张气焰？如今北方军事告急，国家立擂招募的便是那武林豪杰，联合军队我们一起平定叛乱，保卫边界安稳，这是武林中人最大的梦想。”
金阳子说道：“护国公说的不错，放眼这几千年来，练武与练气之间几乎是完全隔绝的，直至南北朝时期，有过一次巨大的祸事，两方势力斗了几十年，偌大一个国家四分五裂，险些被周边小国蚕食殆尽，这是我们需要极力避免的。”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柳成音所认知的俗世已经被彻底颠覆了，他听罢只觉头脑昏沉，混混沌沌，紧张、害怕、憧憬、焦虑、期待一同涌上心头不知道要去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丹田之中飘飘渺渺顺着脊椎骨飘上来一丝凉气，柳成音只觉得脑中顿时清明，浑身清爽，奇怪的那种感觉又占据了他的脑海：
“原来如此，以前我只知世间尊贵莫过帝王，天底下最大的莫过于此了，却未曾想头上还有另一番世界，那如此说来，我们真的是太渺小了，练武为了强身健体，练气为了求得长生，做生意那是将本求利，做朝臣便要为民做主，天下人之间的关系不过如此简单，各司其职罢了。”柳成音此时的脸上一脸淡然，若是此时柳南峥看到似乎要惊掉下巴，因为现在的他绝对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金阳子与护国公对视一眼，都是淡淡一笑，内心明白了，此时的柳成音因为有那三重真气顶着，此时他的做派以及言谈举止已经颇有出尘之意，如此神通在身，此子必能肩负大任。
金阳子先说到：“成音，过几日，你且去我那白鹤观住上几日，你手上的功夫我帮你敲打敲打，想来不出一月，这BJ立擂你也去得。”
“金阳道长愿意点拨与你，想必这头名先锋官，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但是......”护国公话锋一转，认真的看向柳成音，“但是这往后的凶险，可想而知，你的父母，家人，朋友，说不定还会受你的牵连。你可愿入这江湖嘛？”
“我定是愿意的，男儿自有冲天志，这一身武艺能够为国分忧那真是一大幸事，况且您所说的那一番世界，我也是想去看一看的。”柳成音笑道。
“哈哈哈，好，好一个男儿自有冲天志，日后你有困难，尽可去我府上找我，这个你拿着......”
护国公从手上取下那一枚“唤灵戒”，一脸慈祥的笑着递给柳成音。
柳成音忙站起，躬身一抱拳，说道：“护国公千万不可，小子现在还一事无成，怎敢有颜面收这份大礼。”
“这哪是什么大礼，一枚普通的戒指罢了，护国公他老人家给你，你就拿着。”金阳子朝柳成音笑了一笑。
“您老人家就别跟我开玩笑了，这戒指上隐隐有些飘渺之气，绝对不是凡物，我实在是不敢收下。”柳成音还是躬身行礼，没有抬头。
“没想到你现在竟能看出这枚戒指的灵气，你的修为看样子还不止三重真气，也罢，这样吧，等到你去BJ拿到那头名先锋官之后，你去我府上，我再给你，你有功便可受禄，也算是我给你的江湖之行送上的一份帮助，如何？”护国公看着柳成音，眼光诚挚，慢慢说道。
“这样也好，感谢您老人家。”柳成音重新施礼。“不过我去BJ城，您二位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情。”柳成音坐回位置，笑着说道。
“但说无妨。”护国公说道。
“BJ城这擂台，我自然是要去上的，现如今我有了这真气修为，不为国家做些什么事情实在是说不过去，而且......”柳成音顿了顿，似乎在纠结什么事情，金阳子护国公看向柳成音，都在期待他的后话。
“而且，我父亲前几日对我说过我师爷的往事，但他老人家为何会流落到沧州，当年到底是哪一派门下的我们一概不知，现如今只知道师爷外号叫金头狻猊，以前是少林寺的挂单头陀，他当年可是身怀三重真气，两个人便挑了五毒教的山门，我们一家对师爷感恩戴德，可是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受了谁的恩惠，父亲一心想认祖归宗，好将师爷的尸骨送回原籍安葬，可是这练武与练气这之间的鸿沟，却让我们家多年无法实现这个愿望。”
柳成音慢慢说起这段往事，父亲那一晚告诉过他这些事情不可对第三个人说起，可是他还是说了，他非常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原委，也想替父亲，替柳家还了这份天大的恩情，同时，他还想借着这件事，能够知道一些练气门中的事情，毕竟这练气的世界他还是一无所知，日后遇到练气的门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也是十分凶险，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眼前这两位老人家，可都是练气修行的大人物，所以他说出这番心里话，是想要好好的了解另外那个世界。
突然金阳子身体如离弦之箭一般，弹射出去，只一刹那便站在亭子外面，左手拿着刚才喝酒的酒杯，用暗青子的手法甩向一处山腰，接连便听到一声闷哼，亭内三人不知怎么回事，忙追了出来，听着似是打到什么东西了。护国公凝神看了看四周，左手“唤灵戒”光华闪闪，似在感知周围到底有什么东西。柳成音看准方向，朝山腰处掠取，只一个起落便到了一块巨石之后，巨石后面杂草丛生，草稞内有几根羽毛，雪白无暇，另外杂草间似乎有点点血迹，好像刚才是一只鸟在这里盘横，但这草稞却被压扁了一大片，看尺寸绝对像一个人刚才躺卧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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