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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我只是想补偿你

    顾权沉默半晌:“抱歉。”心头愧疚之下,他又道:“市中心的那间商铺我会留给你。”

    “我缺你这点东西?”

    “姣姣,我只是想补偿你。”

    “说是补偿,实际上你只想为自己求一个心安吧?”林姣笑了:“顾权,你真虚伪。”

    “不管你怎么想,该给你的我不会吝啬,只希望……”你别恨我。

    剩下的话,顾权没有说出口。

    他没立场再要求她了。

    “小姑娘,到了。”前排的司机踩下刹车,出声打破了这份沉寂。

    林姣一字未语地摁下挂断键,刚拖着两只行李箱下车,又接到了裴伊澜的电话。

    “姣姣,出来玩吗?”

    “我在搬家,没时间。”

    裴伊澜噌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搬什么家?你跟顾权吵架了?”

    “没吵。”林姣攥紧手机,嘴角扬起的弧度略苦:“我跟他分手了。”

    裴伊澜瞳孔一缩。

    她慌慌张张换好鞋,推门往外跑:“你现在在哪?”

    “明信公馆。”

    “你站着别动,我马上过来。”

    林姣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半个音节,耳边就传来了嘟嘟地声音。

    她叹了口气,只好寻了一个最显眼的地方坐着,方便她看见。

    十分钟后,一辆红色跑车驶来。

    裴伊澜‘砰’地一声甩上车门,携着一身冷意站她面前:“顾权那王八蛋怎么你了?”

    她来得急,鞋子的绑带都松了,就连平时精心打理的头发,也被风吹得乱糟糟的。

    难得见她这副模样,林姣的眼眶没由来地红了:“没怎么。”

    “这还叫没怎么?”裴伊澜指着她膝间的纱布,气得发颤:“他在哪?我找人揍他!”

    “这个跟他没关系。”

    “你别替他说话!”

    “真的。”林姣稳住心神,让汹涌的情绪平复下来:“这是我不小心摔的。”

    裴伊澜与她对视了几秒,确定她没有维护顾权才肯作罢。

    她问:“你们为什么分手?”

    “进去再说吧。”林姣瞥了一眼来来往往的行人,让她先停车:“我在九单元等你。”

    “嗯。”裴伊澜没再追问。

    明信公馆这套房,是林姣的父母在她大一那年,各出一半资金为她购置的。

    她来过两次,故而还算熟悉。

    “叮——”

    电梯停在八楼,林姣拖着箱子往右边走,摸出包里的钥匙:“伊澜,你吃饭了吗?”

    “还没。”裴伊澜跟着她进屋。

    她站在玄关,打量四周:“我怎么感觉你这的陈设变了?”

    “应该是我妈找人改的。”

    “阿姨的品味真好。”

    林姣看着透着温暖气息的客厅,笼罩在头顶的乌云,亦被折射进来的阳光驱散了。

    她随意地窝在沙发上:“的确,我妈在这方面不比设计师差。”

    犹记得,她父母还没离婚的时候,家里的一切都被兰女士打理的井井有条。

    哪怕,当时他们条件并不好,她也能从中感受到温馨及幸福。

    “这幅画好眼熟。”裴伊澜指着墙上的画,若有所思道:“阿姨喜欢这种风格吗?”

    “我爸喜欢。”

    “难怪看着这么不搭。”

    林姣轻笑一声:“习惯就好了。”她点开吃了么App:“你想吃什么?炸鸡还是烤肉?”

    “烤肉吧。”裴伊澜打开行李箱,替她整理略微杂乱的衣物。

    她接连拿出几条裙子,发现都不是顾权喜欢的款,惊诧道:“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什么?”

    “你跟那王八蛋的事。”

    林姣抬眸:“嗯。”她望进裴伊澜担忧的眸子里:“我不会回头。”

    “如果他来找你呢?”

    “不可能。”

    “你就这么确……”定?

    “他爱的人不是我。”

    听完始末的裴伊澜,神情复杂。

    她看着如同没事儿人一般的林姣,不敢去想在这短短一天内,她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姣姣。”裴伊澜抱住她的肩,想安慰她,又怕惹她更伤心:“没事,我会一直在。”

    “我知道。”

    “顾权那王八蛋不懂珍惜就算了,咱们再找一个更好的!”

    听着她哽咽的声音,林姣反而没那么难受了,甚至还有心思说笑。

    “好,明天就找。”她拍了拍裴伊澜的背,指尖在手机上戳了两下。

    “明天不行,太快了。”

    “那后天?”

    “一个月。”裴伊澜颇为认真:“你给我一个月,我肯定给你筛一个最好的优质男!”

    “行。”林姣敷衍地应。

    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更不知晓这声轻应,会带来什么‘麻烦’。

    *

    夜幕低垂,CBD附近的酒吧街裹在隐隐绰绰的雾茫里,犹如仙境。

    皎洁地月光与霓虹灯交织在一起,拉长了映在地面的倒影,又被茂密的树木搅碎。

    林姣踩着斑驳的碎光,被裴伊澜拉进了街道尽头的迟来清吧。

    清吧里坐着一些零零散散的酒客,昏暗光线下,他们的身影如同蒙上了一层浅纱。

    舞台上的驻场抱着吉他轻弹,独特的嗓音从音响传出,抚平她带有愁绪的眉。

    Waiter把她们带到二楼,取走桌上的预留牌:“二位想喝点什么?”

    “一套醉三仙和鹤顶红。”

    “好的,小吃要吗?”

    “随便上几份吧。”裴伊澜把包放到一边,转头开窗:“姣姣,这儿的环境不错吧?”

    “嗯。”林姣拨开肩侧的发,视线环顾四周:“你经常来吗?”

    “没有,我也就来过两次。”

    裴伊澜等点好的酒端上来,从中挑了一杯鹤顶红给她:“你尝尝,这个度数不高。”

    “不高是多高?”

    “十度左右。”

    林姣抿了两口,一抹甜香在口腔内弥漫开来,恰到好处地掩盖了酒精味。

    不得不说,这杯鹤顶红是她喝过的果酒里,味道最好的一个。

    她看着颜色不同的醉三仙,出于好奇又拿起一杯,细细品尝:“这个好像醪糟酒。”

    “它里面加了醪糟。”

    “难怪。”

    裴伊澜喝了四五杯,发现没意思,又让Waiter拿了两个骰盅。

    她左右晃晃:“输家喝一杯?”

    林姣一笑:“好。”她率先开盅,同裴伊澜玩了好几把,不分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