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武学：从御元开始
次日，司晨的雄鸡刚一打鸣，铁匠铺便开张了。
驱散了寒气，阳光透过镂空的构造，洒在铁匠铺锃亮的铁具上。火炉起了火，呼哧呼哧的风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吴家两个男人站在砧子旁，吴良仔细端详着拿在手中的锉刀，一句“不错”令吴曌紧绷的肩膀顿时松懈了下来。
看着老爹打铁的身影，吴曌心中突兀地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不是武者的老爹，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有关自然觉醒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自然觉醒者太过罕见的缘故吧……
吃过早饭，吴曌便告别妹妹，奔向学院，途中遇到小喇叭，一边说着如何将昨夜吴曌在院长家用餐的消息宣传出去，一边讨论着学业，很快就到了学院。
昨夜下了些雨，清晨的校园很是清凉，少年少女们三三两两地，趁着还未开始晨读的间隙，享受着大自然的轻抚。
一心想着御元术，吴曌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自然界的风，不正是元素的一种吗？看不见摸不着，他细细感受着风元素吹在皮肤上……啊……风的感觉……
“曌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
吴曌回过神，风还是那个风，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还是风，没有特殊。
兴致不高的吴曌再也没有兴趣逗留在空地上，丧丧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当然，一点小小的挫折不至于使其失去信心，笑到最后的不一定是赢家，但一定是笑得最好的。
盼望着，盼望着，课业结束了。
吴曌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冲出教室，冲出校门，冲出极夜村，沿着流晶河回溯而上，来到上游上次见到元素石的地方。
流晶河上游很少有人来，此处石头极多，有棱角的尖锐物体也是不少，若非元素石的缘故，吴曌自然也是不想来这种不够安全的地方的。
书上的元素石呈透明色，和偏灰色的石头堆在一起，难以觅见。
由于经常锻造，吴曌养成了很好的耐性，不急不躁地翻找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逼仄的夹缝中找到了一小块元素石。
夹缝进深，吴曌需要趴在地上，使劲往里边伸出手臂，才有可能拿到，而且伴随着的还有石碓塌陷的风险。
但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元素石，吴曌不肯放弃，脸紧贴着石面往下探去，艰难地碰到了一角，然后一把抓住。
就在此时，石碓突然松散，托着吴曌便朝下滚落。
吴曌反应很快，在脚下石块松动的一刹那，迅速跃向一旁，但奈何石碓散落地飞快，使得他卷在其中难以脱身。
完了……
失去身体控制权的吴曌悲剧地被迫往下坠落，伤筋动骨的结局已是可以预见。
当周围的世界不再晃动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还未有任何反应，双脚便着了地，地面厚实的感觉使得其心中涌现出从未有过的踏实之感。
再一想，这世间怎地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这才注意到一名穿着奇异服饰的年轻人站在他的旁边，样貌英俊，身材高挑，可惜长了一副僵尸脸。
吴曌恍然，是眼前的僵尸脸大帅哥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心中甚是感激，连忙道谢。
看着陌生的少年，青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挑着眉毛说道：“你是极夜村的人？村里铁匠还在不在？”
吴曌一怔，极夜村只有一个铁匠铺，听语气难不成是老爹的熟人？还是小心为妙！
“铁匠还在，大哥若是有事，与我说说也无妨。铁匠家的儿子是我的老大，我可为大哥带话。”
不知为何，青年眼色突然一瞬间变得锐利无比，而后正常，语气冷漠地说道：“不用了，今后小心些。时候不早了，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神秘青年离开了，那一身笔挺的黑色劲装，仿佛迷雾一般，笼罩住流晶河上游。
吴曌看了看天色，距离太阳落山还早得很，怎么就“时候不早了”？
找了个阴凉处，用杂草和木柴做了个简易的障碍物。吴曌藏在后边，盘膝而坐，将元素石放在身前，按照书中的方法，在食指上割了一个小口，让血珠滴在上面。
鲜红的血珠仿佛滴入了液体，一下子就丝滑地进入元素石的内部，透明的表面瞬间被红色所侵染。
“好神奇的石头。”吴曌暗暗咂舌。
游离在元素石内部的鲜红就好像墨水，在狭小的空间内自由散开，而后变得混沌，无数根约有头发丝粗细的红色丝线穿引而过。
混乱、破碎、无序的状态骤然间被打破，均匀地铺就成一张大红幕布。
在吴曌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幕布颜色开始被其余颜色浸染……
在御元术的领域中，赤色为火，黄色为土、青色为风、蓝色为水、白色为气……与元素石最后定格的颜色一一对应。
颜色的深浅也是一个考量因素。简单来说，颜色越深，对应元素的亲和力就越高；越接近透明，则说明元素亲和力越低。
吴曌满心期盼着，眼皮子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变换着颜色的幕布。
迈入武学，在此一举了！
幕布的颜色定格了，结果没有让他失望，他有成为造型师的希望！不过……一半蓝一半红是什么情况？
心情激荡的吴曌急忙翻开《御元术与造型术》，循着目录找到对应的章节。书中的解释令他更加激动——
双元天赋！
水火双元！
大多数有御元天赋的天才可御元素只有一个，名曰单元。只有极少数人可御双元，历史上双元造型师罕见至极，一旦出现必将引来各方势力的关注，而此类天之骄子往往也是不负众望，成就一方巨擘。
“我……是天才？”吴曌自语道，有些不敢相信。昨日得知“敌方势力”的老大赵岩自然觉醒，今天自己就成了双元天赋者，如梦似幻的，他掐了一下大腿，疼痛感很真实，不是做梦。
沙沙——
树后走出一个妖艳的少年，满脸不屑：“天才？滑天下之大稽，还好赵岩老大有先见之明，让我跟着你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傻啦吧唧地看你盯着一块破石头又笑又哭的，还以为精神出了毛病呢！”
吴曌很是无语，自动忽视少年那扭来扭去的腰，岳东这小子怎么跟来了？失误失误。
“岳东，你是不是又偷你妈的口红了?”
“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画眼影了？”
吴曌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无语胜似有语。
被撞破了“私密之事”，岳东恼羞成怒：“吴曌，你你你你……”
“禁言！”吴曌耳朵一动，扑向手足无措的岳东，两人顺势扑倒在地上。
“吴曌，你想干嘛？我我我我……”
“闭嘴，有动静。”
吴曌烦不胜烦，这小子话怎么比小喇叭还多。见岳东还要开口，吴曌直接抓起一把杂草塞进他的嘴里。
目光从木柴的缝隙向外看去，吴曌屏住呼吸，听动静不是野兽动物，应该是人，而且不止一个！
岳东终于注意到了吴曌严肃的神色，也老老实实地趴在一旁。他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生气的吴曌可是很可怕的，锻造铁具练出来的腱子肉不是他这种弱鸡能够比的。
远处，七八个穿着奇怪衣服，鼻梁上支着两片黑色的玻璃，步履矫健地路过此地——这让吴曌想起之前那个僵尸脸大帅哥。
总不会还是找老爹的吧？
隐约间，他听到几个怪人的谈话。
“头儿，我们一路从紫都跟到鹰城，木阳到这种穷乡僻壤，有没有可能是假消息？”
“不要废话，宁肯错杀，也不能放过。家族的宗旨忘了？”
“不敢忘。要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中，杨家的教训……”
“闭嘴，上边的事情不要多嘴，做好上边交代下来的任务即可。”
“是！”
声音随着神秘人的远去消散在风中，等人走得远了，确定危险不在后，吴曌站了起来，沉思起来。
“吴曌，刚刚那帮人你认识？看着挺吓人的。”岳东心有余悸，自小生活在极夜村的他哪里见过这般阵仗。
“用你脑子想想，我要是认识会躲起来？好了，回去吧，趁着天色还早，不要让你妈担心。”
……
……
低矮的树丛中，有一方平地。
一位神色冷峻的青年松开紧握的拳头，一撮铜色粉末随风落地。他的身后躺着几个黑衣人，个个眼珠子凸出，或腿或臂都有不同程度的扭曲，有一个人甚至胸腔被洞穿，脏器尽裂。
来了八个人，死了八个人。
“十年了，越活越回去，对付我，那帮老家伙连新式源器都不舍得用。”
青年迈步远去，朝着极夜村反方向离开。
“十年前的那场浩劫，竟然在我没注意的情况下，断了觉醒的可能么……”
“还是太早，再等等吧。”
“杨家，不会消亡。”
驱散了寒气，阳光透过镂空的构造，洒在铁匠铺锃亮的铁具上。火炉起了火，呼哧呼哧的风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吴家两个男人站在砧子旁，吴良仔细端详着拿在手中的锉刀，一句“不错”令吴曌紧绷的肩膀顿时松懈了下来。
看着老爹打铁的身影，吴曌心中突兀地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不是武者的老爹，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有关自然觉醒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自然觉醒者太过罕见的缘故吧……
吃过早饭，吴曌便告别妹妹，奔向学院，途中遇到小喇叭，一边说着如何将昨夜吴曌在院长家用餐的消息宣传出去，一边讨论着学业，很快就到了学院。
昨夜下了些雨，清晨的校园很是清凉，少年少女们三三两两地，趁着还未开始晨读的间隙，享受着大自然的轻抚。
一心想着御元术，吴曌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自然界的风，不正是元素的一种吗？看不见摸不着，他细细感受着风元素吹在皮肤上……啊……风的感觉……
“曌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
吴曌回过神，风还是那个风，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还是风，没有特殊。
兴致不高的吴曌再也没有兴趣逗留在空地上，丧丧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当然，一点小小的挫折不至于使其失去信心，笑到最后的不一定是赢家，但一定是笑得最好的。
盼望着，盼望着，课业结束了。
吴曌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冲出教室，冲出校门，冲出极夜村，沿着流晶河回溯而上，来到上游上次见到元素石的地方。
流晶河上游很少有人来，此处石头极多，有棱角的尖锐物体也是不少，若非元素石的缘故，吴曌自然也是不想来这种不够安全的地方的。
书上的元素石呈透明色，和偏灰色的石头堆在一起，难以觅见。
由于经常锻造，吴曌养成了很好的耐性，不急不躁地翻找着。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逼仄的夹缝中找到了一小块元素石。
夹缝进深，吴曌需要趴在地上，使劲往里边伸出手臂，才有可能拿到，而且伴随着的还有石碓塌陷的风险。
但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元素石，吴曌不肯放弃，脸紧贴着石面往下探去，艰难地碰到了一角，然后一把抓住。
就在此时，石碓突然松散，托着吴曌便朝下滚落。
吴曌反应很快，在脚下石块松动的一刹那，迅速跃向一旁，但奈何石碓散落地飞快，使得他卷在其中难以脱身。
完了……
失去身体控制权的吴曌悲剧地被迫往下坠落，伤筋动骨的结局已是可以预见。
当周围的世界不再晃动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还未有任何反应，双脚便着了地，地面厚实的感觉使得其心中涌现出从未有过的踏实之感。
再一想，这世间怎地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这才注意到一名穿着奇异服饰的年轻人站在他的旁边，样貌英俊，身材高挑，可惜长了一副僵尸脸。
吴曌恍然，是眼前的僵尸脸大帅哥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心中甚是感激，连忙道谢。
看着陌生的少年，青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挑着眉毛说道：“你是极夜村的人？村里铁匠还在不在？”
吴曌一怔，极夜村只有一个铁匠铺，听语气难不成是老爹的熟人？还是小心为妙！
“铁匠还在，大哥若是有事，与我说说也无妨。铁匠家的儿子是我的老大，我可为大哥带话。”
不知为何，青年眼色突然一瞬间变得锐利无比，而后正常，语气冷漠地说道：“不用了，今后小心些。时候不早了，不要让家里人担心。”
神秘青年离开了，那一身笔挺的黑色劲装，仿佛迷雾一般，笼罩住流晶河上游。
吴曌看了看天色，距离太阳落山还早得很，怎么就“时候不早了”？
找了个阴凉处，用杂草和木柴做了个简易的障碍物。吴曌藏在后边，盘膝而坐，将元素石放在身前，按照书中的方法，在食指上割了一个小口，让血珠滴在上面。
鲜红的血珠仿佛滴入了液体，一下子就丝滑地进入元素石的内部，透明的表面瞬间被红色所侵染。
“好神奇的石头。”吴曌暗暗咂舌。
游离在元素石内部的鲜红就好像墨水，在狭小的空间内自由散开，而后变得混沌，无数根约有头发丝粗细的红色丝线穿引而过。
混乱、破碎、无序的状态骤然间被打破，均匀地铺就成一张大红幕布。
在吴曌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幕布颜色开始被其余颜色浸染……
在御元术的领域中，赤色为火，黄色为土、青色为风、蓝色为水、白色为气……与元素石最后定格的颜色一一对应。
颜色的深浅也是一个考量因素。简单来说，颜色越深，对应元素的亲和力就越高；越接近透明，则说明元素亲和力越低。
吴曌满心期盼着，眼皮子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变换着颜色的幕布。
迈入武学，在此一举了！
幕布的颜色定格了，结果没有让他失望，他有成为造型师的希望！不过……一半蓝一半红是什么情况？
心情激荡的吴曌急忙翻开《御元术与造型术》，循着目录找到对应的章节。书中的解释令他更加激动——
双元天赋！
水火双元！
大多数有御元天赋的天才可御元素只有一个，名曰单元。只有极少数人可御双元，历史上双元造型师罕见至极，一旦出现必将引来各方势力的关注，而此类天之骄子往往也是不负众望，成就一方巨擘。
“我……是天才？”吴曌自语道，有些不敢相信。昨日得知“敌方势力”的老大赵岩自然觉醒，今天自己就成了双元天赋者，如梦似幻的，他掐了一下大腿，疼痛感很真实，不是做梦。
沙沙——
树后走出一个妖艳的少年，满脸不屑：“天才？滑天下之大稽，还好赵岩老大有先见之明，让我跟着你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傻啦吧唧地看你盯着一块破石头又笑又哭的，还以为精神出了毛病呢！”
吴曌很是无语，自动忽视少年那扭来扭去的腰，岳东这小子怎么跟来了？失误失误。
“岳东，你是不是又偷你妈的口红了?”
“胡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画眼影了？”
吴曌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无语胜似有语。
被撞破了“私密之事”，岳东恼羞成怒：“吴曌，你你你你……”
“禁言！”吴曌耳朵一动，扑向手足无措的岳东，两人顺势扑倒在地上。
“吴曌，你想干嘛？我我我我……”
“闭嘴，有动静。”
吴曌烦不胜烦，这小子话怎么比小喇叭还多。见岳东还要开口，吴曌直接抓起一把杂草塞进他的嘴里。
目光从木柴的缝隙向外看去，吴曌屏住呼吸，听动静不是野兽动物，应该是人，而且不止一个！
岳东终于注意到了吴曌严肃的神色，也老老实实地趴在一旁。他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生气的吴曌可是很可怕的，锻造铁具练出来的腱子肉不是他这种弱鸡能够比的。
远处，七八个穿着奇怪衣服，鼻梁上支着两片黑色的玻璃，步履矫健地路过此地——这让吴曌想起之前那个僵尸脸大帅哥。
总不会还是找老爹的吧？
隐约间，他听到几个怪人的谈话。
“头儿，我们一路从紫都跟到鹰城，木阳到这种穷乡僻壤，有没有可能是假消息？”
“不要废话，宁肯错杀，也不能放过。家族的宗旨忘了？”
“不敢忘。要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中，杨家的教训……”
“闭嘴，上边的事情不要多嘴，做好上边交代下来的任务即可。”
“是！”
声音随着神秘人的远去消散在风中，等人走得远了，确定危险不在后，吴曌站了起来，沉思起来。
“吴曌，刚刚那帮人你认识？看着挺吓人的。”岳东心有余悸，自小生活在极夜村的他哪里见过这般阵仗。
“用你脑子想想，我要是认识会躲起来？好了，回去吧，趁着天色还早，不要让你妈担心。”
……
……
低矮的树丛中，有一方平地。
一位神色冷峻的青年松开紧握的拳头，一撮铜色粉末随风落地。他的身后躺着几个黑衣人，个个眼珠子凸出，或腿或臂都有不同程度的扭曲，有一个人甚至胸腔被洞穿，脏器尽裂。
来了八个人，死了八个人。
“十年了，越活越回去，对付我，那帮老家伙连新式源器都不舍得用。”
青年迈步远去，朝着极夜村反方向离开。
“十年前的那场浩劫，竟然在我没注意的情况下，断了觉醒的可能么……”
“还是太早，再等等吧。”
“杨家，不会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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