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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爷的造型术

    御元术根据习得的深度,划分为四个等级。

    入门、进阶、熟练、精通。

    御元者只要能够调动起元素,就算是入门了。但要是想进阶,则必须付出巨大的努力,至少达到如臂挥使的程度,才算进阶。

    而当御元者达到进阶的时候,就可以尝试去学习造型术,成为一名光荣的造型师。

    吴曌拥有水火双元天赋,资质极好,轻松跨过入门阶段,晋级半步进阶。

    他打算在月末集会之前,将御元的熟练度提升至进阶,然后开始学习造型术。考虑到老爹的任务,他看能否凭借着造型术赚得人生第一桶金,完成任务。

    一天的课业结束后,吴曌奔出极夜村,在流晶河畔找好一个隐蔽的位置,着手开始练习御水元。在极夜村方圆几里地的范围内,只有流晶河有水元素丰沛的地方。

    将背包放到一旁的石头后边,吴曌盘膝坐在河道相对宽阔的河岸,感受着四周游离的水元素,有一种特别的亲近之感。

    “小爷从今天正式开始修炼。”

    缓缓闭上双眼,在黑暗中感知跳跃的光亮。

    在他的感知中,意识中有一条璀璨的银河,自远处来,向远处去,围绕主观意识相接成一个环。

    在《御元术与造型术》一书中,曹格先生描述古代有一哲人,名曰泰勒斯,其认为水是万物本源,大地就漂浮在水上,万物因水而生,因水可触可见,故万物可触可见,无论鬼神。

    还记载,有一国度名曰米斯尔,曾有祭祀宣称大地自海底抬升。

    还记载,有一贤者名曰管仲,曾言“水者,地之血气,如经脉之流通者。”

    吴曌脑海中回忆着书上记载的种种,这些言论有不当之处,亦有可取之处。若真如泰勒斯所言,那人类岂不是成了“水货”?

    那悬浮在空中的银河,分出无数的支流,在广袤的黑暗大地上奔腾、流淌,最终消失在望不到尽头的深渊之中。

    端坐在黑暗中的吴曌宛如垂钓者,在他自己的意识世界中,视角自由地改变,化作一只钓鱼竿,甩进那最大的支流当中。

    和上次在铁匠铺分离火元素不同,由于银河的水元素很是丰沛,再加上吴曌御元的熟练度上升,轻而易举就从支流中取出一团头颅大小的光团。

    意识中的光,在现实世界中就是元素。

    流晶河畔,吴曌缓缓睁开眼睛,满意地看着漂浮在手掌上的水团,就好像被赋予了生命般,绕着吴曌转动。

    接下来的时光,吴曌一直练习对水元素的掌控力,以精神力驾驭水元素。精神力萎靡后,休息片刻,再训练,再休息,如此循环往复,持续到夜色稍晚才结束了今天御水元的修炼。

    天赋异禀之人,有时候需要付出的努力也要比寻常人多好几倍。

    御水元只是吴曌一天练习任务的一半,当皓月当空之时,他还要在铁匠铺练习御火元。

    而拥有一座大火炉的铁匠铺就是一个很适合练习御火元的地方。

    而且,这天晚上有老爹亲自教导,安全系数也有保证。

    吴良站在吴曌身旁,让后者重现昨日的锻造方式。

    火炉在吴曌的意识世界中是一个矮小的火山,无数光团在火山里翻涌,虽然数量比不上白天的银河,但对当前的吴曌来说绰绰有余。

    他按照记忆,将火元素附着在铁坯上,使其震动的频率和锤子敲击铁坯的频率保持一致。

    “以元素之力代替部分人力,从而尽可能补齐自身的短板,达到续航的效果。再加上火元素的特性,此方式确实要比传统的人力锻造更胜一筹。”

    吴良有着丰富的锻造经验,看到吴曌的操作,顿时眼前一亮,眼含欣慰。

    “很聪明的方式,不过,你刚接触御元术,不要急于求成,未至进阶,不要冒进。”

    被命令停止的吴曌此时感觉对御元术有了更深的理解,同时进行两种元素的练习,掌控力提升地很快。

    “老爹,我可以。现在的我,距离进阶仅有一步之遥。此锻造方式有助于我进一步突破,今夜之后,我就能进阶。”

    “!”

    吴良暗暗心惊,双元天赋强悍如斯,不过两天的功夫就有如此巨大的进步,此等成绩,若是让那些多年修炼御元术的人得知,估计要嫉妒得半死。

    想到吴曌一半血脉的来源,他也就心安了,不再劝诫,任由其在这条道路上继续迈步。

    火炉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这百家灯火尽数熄灭的寂静夜晚,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随着锤子的起落,影影绰绰。

    一夜流逝而去,充满希望的耀阳升起,照进铁匠铺,笼罩住那个盘坐在床上的坚毅少年。

    “进阶了……”

    满脸喜色的吴曌一跃而起,吃过早饭就向学院飞奔而去,迎着凉爽的清风,对今天即将做的事情满怀期待。

    ——造型术,我来了!

    熬过学院课业,他飞奔到练习御水元的流晶河河畔,将《御元术与造型术》平铺在一块石头上。

    做好准备,吴曌调动起一团拳头大的水元。考虑到初学造型术,稳妥起见,他控制住水元素的数量,将更多的精力放到造型术上。

    造型和锻造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通过一定的流程产出器具。

    不过后者使用铁具,前者使用自然界中的“元”。

    造型有六个步骤,分别是御元、解构、塑型、纳元、铸魂、成器。

    成为一名合格造型师的标准,是成功锻造出一柄“源器”。

    吴曌神色严肃,从体内涌现出一股蓝色的光晕,聚集在右手食指,在虚空中画出线条,此为“塑型”。

    实际上,在吴曌御元术达到进阶之时,他就拥有了所谓的元气。元气是个体觉醒后,使用超凡力量的基础单位。但一名进阶的御元者也能产生元气,只是初始量比之觉醒者,更为稀薄。

    造型的解构步骤需要元气——这也是修炼造型术需要御元者达到进阶的原因。

    个体调动元气,按照所要造型的源器模样,在空中画出线条,线条首尾相连,最后成为一个立体的框架。

    此刻,吴曌正要做的,正是解构出一个框架。他选择的是最为熟悉的锉刀。

    锉刀扁平,解构起来较为容易。如果是复杂的源器,解构这个步骤就需要更多的细节了。

    吴曌坚持日日练习锻造,这时就发挥出巨大的作用,他很快就完成了“解构”。

    空中,蓝色线条交相辉映,一个扁平的锉刀框架成型。

    就像绘画,画师用线条勾勒出一个大致的框架,再在此框架上进行拓展,最后成画。

    造型亦是如此。在“解构”之后便是“塑型”。

    吴曌元气和水元并用,在锉刀的框架上扩展细节,比如纹路、锯齿、手柄。精神力充沛的造型师还会在上边加上自己的创意和特色,让其打上自己的烙印。

    “塑型”出来的造物,叫做“模具”。

    没有时间休息,吴曌精神集中,将事先准备好的水元小心谨慎地填充模具。当模具被蓝色水元充实,他再用元力将溢出模具的水元剔除,把密度不够均匀的地方完善。

    此过程,名曰“纳元”。

    最后的“铸魂”和“成器”,书中说得含糊。简而言之,此步骤是决定源器品质的关键步骤,与元素品质、元力特性、元力品质、元素亲和力、和精神力契合程度、元素和元力之间的关系等诸多因素相关。

    吴曌的锻造基础很好,再者,锉刀的锻造更是轻车熟路,加上解构相对简单,第一次造型居然顺利完成,这使得少年狂喜万分。

    精神力过度使用,以至于脸色苍白的吴曌目不转睛地看着湛蓝色的锉刀悬浮在空中,因为接下来的收尾部分是他极其关心的。

    ——检验品质。

    造型师所造的源器和锻造出的源器品质等级划分一样,以玄级为始,黄级次之,地、天等级别排其后。

    造型的第一柄源器不出意外,必是最低等的玄级。原因无他,是造者实力尚浅的缘故。

    可少年对自己的第一柄源器万分期待,毕竟是亲手所创,和他是实实在在的“父子”关系啊!

    九道蓝色闪光从锉刀内部喷涌而出,绕着锉刀转动,就像是繁星拱卫明月。

    九道!

    吴曌狂喜,九道是玄级最高一层次的标志!

    源器每个级别有三个小等级,作为同一级别品质好坏的划分,每高一个小等级就多三道闪光,九道闪光是玄级里边最高的。

    只要再多一道,就进入黄阶了。

    人生的第一柄源器,就能达到三等玄级,足以令诸多修士捶胸顿足,吐血半尺。

    瘫倒在地上,碧空如洗的天空映入吴曌的黑眸,他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向着苍穹大喊。

    “我是造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