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落魄的造型师学徒
源器，在武者的世界中，有两类。一种是锻造师用各种材料，锻造出来的，比较常见；另一种是造型师运用元素、元力和各种罕见珍宝创造出来的，相比第一种更为稀有，因为其特殊的使用和储藏方式，以及各有千秋的特色，受到广大武者的欢迎。
而造型师之所有被人们吹捧，除了能够创造源器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面对强敌，造型师们同样有各种各样奇妙的“元技”。
如果说武技由武者修炼，那么元技则是只能被造型师们修得。
……
在摊位上休憩了许久，期间还断断续续进行冥想，在打发时间中修炼，吴曌看起来是在看摊子，实则那颗不安分的心，早已飞离此地，思考着等六套锉刀成功交易出去之后，要如何在集会上游玩，云云。
在出发前往集会的路上，吴曌就打好了算盘：为期两天的集会，一半的时间用来将锉刀卖出，剩下的时间则是自由活动。
吴星儿嘴上不说，但身为哥哥的他很清楚，双腿残废的妹妹和其他少年少女们一样，对热闹的集会充满了憧憬。
所以，他第一次来集会，是肯定要买些女孩子喜欢的饰品带回去的。
一个邋里邋遢，满脸胡渣的男人来到吴曌所在的路口，他戴着一顶风格独特的破旧礼帽，凌乱的眉毛下士一双失去光彩的蓝色眸子。
吴曌所在的区域是两条主干道交叉的地方，是一个通风口。风将男人的披肩吹得鼓动起来，好似有了生命，同时也将那臭烘烘的气味吹得弥漫开来。
处在下风向的吴曌首当其冲，被恶心的味道吹翻在地。
循着气味向路口方向看去，他很快就看到了男人。使劲捂住鼻子，内心吐槽……这人，应该是个把月没有洗澡了吧？赶紧走赶紧走，小爷周围的空气都被污染了！
然而，男人似乎和吴曌过意不去，居然眼神放光，朝着他的摊位走来。
就好像母胎单身遇见了凹凸有致的漂亮娘们。
在吴曌退缩的眼神下，男人在摊子前蹲下，拿起一套锉刀仔细打量起来。许久，他那双蓝色的眸子看向吴曌，这才注意到卖家是一个孩子。
“你就是卖家？快去喊你家大人出来，这可是好东西啊。”
这人，跟个流浪汉是的，也是来买东西的？
“我可以做主，大叔，你可识货？”吴曌不免有些好奇。
这话就好像一记重锤，打在男人的痛处。他颓废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厉色，但几个月来的嘲讽和轻视磨平了他的棱角，很快就变回了原样。
“哼，不要废话。六套锉刀，一套五十银贝，一共三百银贝。卖，还是不卖？”
吴曌本来对男人的态度有些恼火，但一听报价，眼睛顿时就直了——市场上的面值有金银铜三种，逢百进一。
三百银贝，那就是三金贝！
这可比自己想象中的价格高上太多了！
在极夜村，因为人少地广，物资丰富，铁匠铺的面值通常都以铜贝为主，而且是十贝十贝用的。
以小喇叭的说法，当一个人有了金贝，兑换成银贝，一半花，一半扔着玩，此生便可以少努力十年！
落魄男人见少年不做反应，以为是不满意自己的报价。也是，造型师的源器向来有价无市，即使是最低等的玄级，出现在鹰城的市场上也会引起一番轰动。
锉刀本身的价值对他而言接近零，但对在集会上晃悠了几个月的他来说，可以解近渴。
他本是鹰城的一名注名在册的造型师学徒，可实力低微，凭着一个勉强进入低等玄级的源器，才在造型师公会挂上名字。再然后，莫名其妙就被城主府次子驱逐出城，还被抄没了公会分配给他的住宅。
这三百银贝是他当下身上最后的财产了。
若是买不下来，他、他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快要散装的册子，一咬牙，说道：“这是家师年轻游学时，写下有关御元和造型的册子，上边是家师的经验之谈。若是交易可成，这本册子，一同作为资金交于你。如果今后我能走出泥潭，再赎回来。册子放在现在虽然幼稚，但你可将其交给你的老师，他自然知道其中的价值所在。”
对于一位造型师而言，可以参考其他同行们的源器特色，对自身能力的提升大有裨益。
吴曌愣神，还有意外收获？而且，这大叔好像误会了什么，以为六套锉刀的锻造者另有其人，按照惯性思维，带入了老师的角色。
“啊这……”
吴曌有些手足无措，六套锉刀换来的东西比他之前想的多出太多了。在对造型师身份深感激动的同时，也因为这场出乎预料的交易而心生感慨。
当然，更重要的是，有钱！
“大叔，你有钱，怎么不好好收拾下自己？你家中是否有女儿？芳龄几何？可曾婚配？”
男人一怔，怎么就开始唠家常了？
“少说废话，一句话，成，还是不成？”
见对方陷入沉思，落魄男人那被满目疮痍的心像是挤压了许久的火山。血丝爬上眼白，几个月了，好不容易遇到曙光，自己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可对方居然如此贪婪。
要是实在不行……他看着六套锉刀，腹部升腾起邪火，就抢了吧！
忽然在此刻，负责安保和监督的鹰城人员恰好路过此地，顿时扑灭了那团火焰。
是啊，曾经的他，也是鹰城的体面人，有钱有地位，每天站在镜子前端详一身崭新的衣服，是他最喜欢的事情。
如今，他什么都没了。
可，他还有造型师的骄傲！
他眼睛恢复清明，起身说道：“既然不成，告辞！”
“等等，这场交易很公平，可以成。”等男人抬起头，吴曌说道。“不过，我向来不占人便宜，两百银贝，外加你那本暂时交给我的册子，六套锉刀，就都是你的了。”
男人顿时面露喜色，手颤颤巍巍地将册子和两百银贝递了过去，并说了一句“谢谢”。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吴曌正色道：“大叔，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祝你早日摆脱黑暗，一帆风顺。”
男人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苦笑两声。而后脱下礼帽，向吴曌致意。
“啊，你可真是一个善良的商人。小友，也同样祝福你文道有成，武道昌隆。”
男人离开了，带着尊严。
吴曌收拾好摊位，看小喇叭家那边还有存活没有上新，慷慨地将摊位让给了他们，自己则找到叶旬说明情况，在后者千般叮嘱后，向着集会的正北方向走去。
集会有十一个区域。十个村落各占其一，环绕着中央的官方区域。
炎北村是铁匠铺最多的一个村落，自然售卖的铁具和锻造材料也是最多的。吴曌正要前往的北方正是炎北村的区域。
穿过一个交易小吃点的街道，吴曌手中多了几袋瓜子。
穿过一个交易各种小玩意儿的街道，吴曌包中多了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
当来到一个以交易饰品的区域时，吴曌的包里已经很鼓了。
他在每个摊子前都停脚，细致地询问。给妹妹要买，就要买最好的。
最后，他看中了一个大娘摊位上的一套饰品，三言两语地，很快就讨价还价起来。那大娘面红耳赤，没想到纵横砍价界几十年，在今天倒是遇上了对手。小孩子砍价不狠，但是左一手右一手，一套下来便让她送了很多东西。
忽然，街道上的喧闹声低了一个度。大娘瞧了一眼，也是马上脸色变了变，赶紧给吴曌示意。
远处走来一群打扮光鲜亮丽的人，趾高气扬地，一边走一边指指点点些什么。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颇为好看的女孩，正在对身旁的一个少年叫骂：“孙子归，这就是你说的地方？遍地破烂，也就你孙家才稀罕吧？”
那叫做孙子归的少年淡然一笑，丝毫没有在意女孩带刺的言语。
“莹莹，别看这里简陋，可藏着好东西呢。上次风云宗宗主之女就在此处寻得一支碧水钗，在沙龙上好一番炫耀。若是莹莹你能压她一头，不就等于城主大人压风云宗宗主一头吗？到时候，城主大人想必会很高兴吧！”
女孩顿时高兴起来：“那是当然，父亲最疼爱我了。”
她又骂道：“还愣着干嘛，快散开找啊，找到了重重有赏。”
身后的黑甲侍卫像恶狼出击，在各个摊位上打砸抢，惊得村民畏惧，退到后边的树下，低头不言，敢怒不敢言。
负责这个区域的鹰城人员听闻此事，连忙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恨不得长出第四条腿，然后假装摔了一跤，顺势扑倒在女孩的脚下。
而当女孩吩咐侍卫散开的时候，吴曌眼疾手快，迅速将摊位上的东西收拾好，带着还在愣神的大娘退走。
大娘感激吴曌没有让她今日的努力白费，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把他看中的东西免费赠送。最终吴曌按照他砍后的价格买了饰品，悄悄找了条小路打算离开。
刚走几步，街道上传来异动。
吴曌好奇地看去，下一秒，不知为何，一团莫名的怒火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起来。
那名叫做孙子归的家族子弟将一个女孩逼到墙角，温和地说道：“只要你将那副月形玉佩，我可以做主，赠予你二十银贝，如何？”
女孩有两条羊角辫，上边还系着一对雪白铃铛，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
“五十银贝，玉佩给你。”
女孩说道。
而造型师之所有被人们吹捧，除了能够创造源器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面对强敌，造型师们同样有各种各样奇妙的“元技”。
如果说武技由武者修炼，那么元技则是只能被造型师们修得。
……
在摊位上休憩了许久，期间还断断续续进行冥想，在打发时间中修炼，吴曌看起来是在看摊子，实则那颗不安分的心，早已飞离此地，思考着等六套锉刀成功交易出去之后，要如何在集会上游玩，云云。
在出发前往集会的路上，吴曌就打好了算盘：为期两天的集会，一半的时间用来将锉刀卖出，剩下的时间则是自由活动。
吴星儿嘴上不说，但身为哥哥的他很清楚，双腿残废的妹妹和其他少年少女们一样，对热闹的集会充满了憧憬。
所以，他第一次来集会，是肯定要买些女孩子喜欢的饰品带回去的。
一个邋里邋遢，满脸胡渣的男人来到吴曌所在的路口，他戴着一顶风格独特的破旧礼帽，凌乱的眉毛下士一双失去光彩的蓝色眸子。
吴曌所在的区域是两条主干道交叉的地方，是一个通风口。风将男人的披肩吹得鼓动起来，好似有了生命，同时也将那臭烘烘的气味吹得弥漫开来。
处在下风向的吴曌首当其冲，被恶心的味道吹翻在地。
循着气味向路口方向看去，他很快就看到了男人。使劲捂住鼻子，内心吐槽……这人，应该是个把月没有洗澡了吧？赶紧走赶紧走，小爷周围的空气都被污染了！
然而，男人似乎和吴曌过意不去，居然眼神放光，朝着他的摊位走来。
就好像母胎单身遇见了凹凸有致的漂亮娘们。
在吴曌退缩的眼神下，男人在摊子前蹲下，拿起一套锉刀仔细打量起来。许久，他那双蓝色的眸子看向吴曌，这才注意到卖家是一个孩子。
“你就是卖家？快去喊你家大人出来，这可是好东西啊。”
这人，跟个流浪汉是的，也是来买东西的？
“我可以做主，大叔，你可识货？”吴曌不免有些好奇。
这话就好像一记重锤，打在男人的痛处。他颓废的眼睛瞬间闪过一丝厉色，但几个月来的嘲讽和轻视磨平了他的棱角，很快就变回了原样。
“哼，不要废话。六套锉刀，一套五十银贝，一共三百银贝。卖，还是不卖？”
吴曌本来对男人的态度有些恼火，但一听报价，眼睛顿时就直了——市场上的面值有金银铜三种，逢百进一。
三百银贝，那就是三金贝！
这可比自己想象中的价格高上太多了！
在极夜村，因为人少地广，物资丰富，铁匠铺的面值通常都以铜贝为主，而且是十贝十贝用的。
以小喇叭的说法，当一个人有了金贝，兑换成银贝，一半花，一半扔着玩，此生便可以少努力十年！
落魄男人见少年不做反应，以为是不满意自己的报价。也是，造型师的源器向来有价无市，即使是最低等的玄级，出现在鹰城的市场上也会引起一番轰动。
锉刀本身的价值对他而言接近零，但对在集会上晃悠了几个月的他来说，可以解近渴。
他本是鹰城的一名注名在册的造型师学徒，可实力低微，凭着一个勉强进入低等玄级的源器，才在造型师公会挂上名字。再然后，莫名其妙就被城主府次子驱逐出城，还被抄没了公会分配给他的住宅。
这三百银贝是他当下身上最后的财产了。
若是买不下来，他、他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快要散装的册子，一咬牙，说道：“这是家师年轻游学时，写下有关御元和造型的册子，上边是家师的经验之谈。若是交易可成，这本册子，一同作为资金交于你。如果今后我能走出泥潭，再赎回来。册子放在现在虽然幼稚，但你可将其交给你的老师，他自然知道其中的价值所在。”
对于一位造型师而言，可以参考其他同行们的源器特色，对自身能力的提升大有裨益。
吴曌愣神，还有意外收获？而且，这大叔好像误会了什么，以为六套锉刀的锻造者另有其人，按照惯性思维，带入了老师的角色。
“啊这……”
吴曌有些手足无措，六套锉刀换来的东西比他之前想的多出太多了。在对造型师身份深感激动的同时，也因为这场出乎预料的交易而心生感慨。
当然，更重要的是，有钱！
“大叔，你有钱，怎么不好好收拾下自己？你家中是否有女儿？芳龄几何？可曾婚配？”
男人一怔，怎么就开始唠家常了？
“少说废话，一句话，成，还是不成？”
见对方陷入沉思，落魄男人那被满目疮痍的心像是挤压了许久的火山。血丝爬上眼白，几个月了，好不容易遇到曙光，自己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可对方居然如此贪婪。
要是实在不行……他看着六套锉刀，腹部升腾起邪火，就抢了吧！
忽然在此刻，负责安保和监督的鹰城人员恰好路过此地，顿时扑灭了那团火焰。
是啊，曾经的他，也是鹰城的体面人，有钱有地位，每天站在镜子前端详一身崭新的衣服，是他最喜欢的事情。
如今，他什么都没了。
可，他还有造型师的骄傲！
他眼睛恢复清明，起身说道：“既然不成，告辞！”
“等等，这场交易很公平，可以成。”等男人抬起头，吴曌说道。“不过，我向来不占人便宜，两百银贝，外加你那本暂时交给我的册子，六套锉刀，就都是你的了。”
男人顿时面露喜色，手颤颤巍巍地将册子和两百银贝递了过去，并说了一句“谢谢”。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吴曌正色道：“大叔，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祝你早日摆脱黑暗，一帆风顺。”
男人的眼眶瞬间湿润了，他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苦笑两声。而后脱下礼帽，向吴曌致意。
“啊，你可真是一个善良的商人。小友，也同样祝福你文道有成，武道昌隆。”
男人离开了，带着尊严。
吴曌收拾好摊位，看小喇叭家那边还有存活没有上新，慷慨地将摊位让给了他们，自己则找到叶旬说明情况，在后者千般叮嘱后，向着集会的正北方向走去。
集会有十一个区域。十个村落各占其一，环绕着中央的官方区域。
炎北村是铁匠铺最多的一个村落，自然售卖的铁具和锻造材料也是最多的。吴曌正要前往的北方正是炎北村的区域。
穿过一个交易小吃点的街道，吴曌手中多了几袋瓜子。
穿过一个交易各种小玩意儿的街道，吴曌包中多了些奇形怪状的东西。
……
当来到一个以交易饰品的区域时，吴曌的包里已经很鼓了。
他在每个摊子前都停脚，细致地询问。给妹妹要买，就要买最好的。
最后，他看中了一个大娘摊位上的一套饰品，三言两语地，很快就讨价还价起来。那大娘面红耳赤，没想到纵横砍价界几十年，在今天倒是遇上了对手。小孩子砍价不狠，但是左一手右一手，一套下来便让她送了很多东西。
忽然，街道上的喧闹声低了一个度。大娘瞧了一眼，也是马上脸色变了变，赶紧给吴曌示意。
远处走来一群打扮光鲜亮丽的人，趾高气扬地，一边走一边指指点点些什么。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颇为好看的女孩，正在对身旁的一个少年叫骂：“孙子归，这就是你说的地方？遍地破烂，也就你孙家才稀罕吧？”
那叫做孙子归的少年淡然一笑，丝毫没有在意女孩带刺的言语。
“莹莹，别看这里简陋，可藏着好东西呢。上次风云宗宗主之女就在此处寻得一支碧水钗，在沙龙上好一番炫耀。若是莹莹你能压她一头，不就等于城主大人压风云宗宗主一头吗？到时候，城主大人想必会很高兴吧！”
女孩顿时高兴起来：“那是当然，父亲最疼爱我了。”
她又骂道：“还愣着干嘛，快散开找啊，找到了重重有赏。”
身后的黑甲侍卫像恶狼出击，在各个摊位上打砸抢，惊得村民畏惧，退到后边的树下，低头不言，敢怒不敢言。
负责这个区域的鹰城人员听闻此事，连忙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恨不得长出第四条腿，然后假装摔了一跤，顺势扑倒在女孩的脚下。
而当女孩吩咐侍卫散开的时候，吴曌眼疾手快，迅速将摊位上的东西收拾好，带着还在愣神的大娘退走。
大娘感激吴曌没有让她今日的努力白费，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把他看中的东西免费赠送。最终吴曌按照他砍后的价格买了饰品，悄悄找了条小路打算离开。
刚走几步，街道上传来异动。
吴曌好奇地看去，下一秒，不知为何，一团莫名的怒火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起来。
那名叫做孙子归的家族子弟将一个女孩逼到墙角，温和地说道：“只要你将那副月形玉佩，我可以做主，赠予你二十银贝，如何？”
女孩有两条羊角辫，上边还系着一对雪白铃铛，无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
“五十银贝，玉佩给你。”
女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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