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杀无赦
江湖是什么？
置身于朝廷之外，流连于山水之间？
其实不然。
江湖不止有恩怨情仇，也有权术谋策。
入江湖易，退江湖难。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又有谁能做到独善其身呢？
曲凌川是这样想的，待到江南，便与纪晚溪隐退江湖。从此琴弦丝竹，高山流水。
“怀恩，有人在跟踪我们。”
曲凌川只是这样淡淡的说了一句。
“师叔，我去解决掉他们？”
“该来的终究会来，留他们一条性命吧。”
杨怀恩转身离去，片刻后归来。
这一路他们没有再遇到敌人，但是他们清楚，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是无尽杀机。
所以曲凌川他们没有选择入城，而是选择绕开熙熙壤壤的人群。
这日三人行至一片树林，由于昨夜下了雪的缘故，地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今晚的月色很黯淡，晚风很急，正应了那句，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师叔，过了这片树林，我们就到京城了。”
杨怀恩有些兴奋的说道。
曲凌川沉默不语，仿佛嗅到了危机。
万倩抱着青丘白狐说道：“姑父，怀恩，我去那边给它找些野果子吃。”
说罢便向远处一颗果树走去。
二人席地而坐，杨怀恩从怀中拿出一个水壶递给曲凌川。
曲凌川笑着说道：“怀恩，你喝吧，我不渴。”
随后又说道：“怀恩，你这几日，对于太华九剑，又领悟颇深，逍遥御风也运用的挥洒自如，只是战斗经验略显不足。你要谨记，战场之上，以命相博，如果你心怀怜悯，很容易受制于人。”
话音刚落，忽闻远处传来万倩的呼救声。
“姑父，怀恩，救我。”
二人急忙起身向那边跑去。
“嗖嗖嗖嗖嗖”
迎面飞来数百支利箭，二人急忙纵身闪躲。
“杀啊...”
随着一声声喊杀声，埋伏在附近的敌人纷纷现身，人数多达千余人。
曲凌川双手一挥，眨眼之间，数十只利箭便被其牢牢抓在手中，他调转箭尖，将利箭投掷了回去，冲在最前方的敌人，来不及躲闪，哀嚎之声四起。
这边杨怀恩也连忙抽出长剑，将箭矢一一斩落。
随即看向万倩，只见万倩正被一个绳网罩住，悬于半空。
杨怀恩提剑飞去，突然一道人影窜出，将其拦截。
杨怀恩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古稀老者，老者衣着灰袍，须发皆白，手持一根龙头棍。
那老者也不废话，照着杨怀恩的脑袋就是一棍。杨怀恩连忙横剑格挡。
“锵...”
利器相撞，杨怀恩顿时感觉手腕发麻，人也随之极速坠落。
他心中惊讶，暗道一声厉害，这老者一把年纪，力气倒是不小，内力纯厚，自己绝非其对手。
杨怀恩还未站稳，四面八方，刀枪棍棒涌来，他顺势向前一滚，躲过致命一击，随手一式荡千军，斩杀五人。
那老者见杨怀恩仅用了一招就斩杀五人，心中大怒，嗷的一嗓子便提棍向杨怀恩攻去，二人打了不到五十回合，杨怀恩肋下便被龙头棍击中，他嗓子一甜，鲜血差点喷了出来。
“怀恩，你带着万倩先走。”
不知何时，曲凌川已救下万倩，二人冲到杨怀恩身旁。
那老者又一棍袭来，曲凌川右手一握，龙头棍定在空中，任那老者如何用力，也未动分毫。
那老者气的满脸通红，叫骂道：“好你个曲凌川，竟然勾结魔教中人，今日你插翅难逃，若你乖乖交出残玉，我便饶你一命。”
那老者名叫邓九萧，乃丐帮传功长老，使得一根龙头棍，武功深不可测。
邓九萧一掌直奔曲凌川胸口袭来，曲凌川抬掌硬接。
“嘭”的一声，溅起千堆雪。
邓九萧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内力涌来，震的他气血翻涌，心想若再不撤掌，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随即一咬牙，收回掌力，同时手中龙头棍也被夺了过去。
曲凌川单手持棍，横扫开来，包围而来的敌人，瞬间倒地不起。随后他将龙头棍甩给杨怀恩，大声喊到：“怀恩，用它开路，带着万倩先走，不用管我。”
杨怀恩右手接过龙头棍，左手拉着万倩。可他并不会使棍，空有一身蛮力，抡扫起来，敌人的确无法近身，但是体力消耗巨大。
不一会儿杨怀恩便气喘吁吁，索性将手中龙头棍丢了出去，恰巧砸中了一个倒霉鬼。周围敌人越来越多，他抽出长剑，杀出一条血路。
杨怀恩第一次杀这么多人，曾经他是个连家禽都不敢杀的人，如今却是满身鲜血。他心中感到一阵阵恶心，若是平常，他早就呕吐了出来，可现在是临敌之时，他不敢分心。
“啊，怀恩，我...我脚扭伤了。”
万倩哭着说道。
杨怀恩回头看了眼万倩，只见她浑身发抖，翠绿色的衣裳早已染红，她也是个少女啊，或许她也从未见过如此场面吧。
杨怀恩二话不说，背起万倩，转身向曲凌川的方向看去，只见曲凌川正被邓九萧和另外四名老者包围，五人合攻之下，曲凌川依然游刃有余。
杨怀恩免除心中顾虑，背着万倩再次向前突围。
敌人仿佛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来，杀之不尽。杨怀恩变的麻木了，握剑的手不住的颤抖，眼前这帮人好像疯了。
天空飘起了小雪，纯白的雪，染了红。在这阴冷的夜，格外炸眼。
“杀了他俩，那残玉就在那小娘们身上。”
“谁能拿到残玉，帮主重重有赏，杀啊。”
喊杀之声此起彼伏，杨怀恩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他长剑拄地，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望向不断逼近的人群，一抹苦笑在嘴角浮现。
“怀恩，我们把残玉交给他们吧。”
万倩哭着说道。
“傻妹子，已经走到这步了，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杨怀恩缓了口气，随后身子快速窜了出去。强弩之末的他，已将太华九剑，逍遥御风运用到了极致，没有内力的支撑，外功再好也会力竭。
围上来的人猝不及防，瞬间就有十余人被斩杀，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这小子就快体力不支了，大家伙一起冲啊！”
一个乞丐大声的喊到。
杨怀恩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视线变得清晰，此时围攻的人已不足百人。
杨怀恩感觉自己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他五脏六腑剧痛无比，手臂，大腿，腹部都是剑伤，鲜血流了一地。如果不是强大的信念支撑着他，想必他早已身首异处。
“我...我不能...不能就这样死掉，我死了，万倩...万倩她也会死。”
“我还要，还要跟着师叔，一起，一起去江南。”
“我还...还没有，见李凝芝最后...最后一面。”
想到李凝芝，种种往事浮现，杨怀恩脸上浮现出一种凄惨的笑容，他背着万倩踉跄的向前走去，右手长剑在雪地上划出一道细细的剑痕。
周围数十人不敢靠前，竟慢慢的向后退去。
“他妈的，这小子再装神弄鬼，他已油尽灯枯，大家伙一起上，杀了他！”
一个乞丐大声喊到，随后拔刀向杨怀恩脖子砍去。
杨怀恩反手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随后抽出长剑，脚步不停。
在连续斩杀了三四十人后，剩下的乌合之众，怪叫一声，四散而逃。
杨怀恩用剑支撑着身体，大喘粗气，待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他无力的瘫倒在雪地之上。
“怀恩，怀恩，你别吓唬我，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你醒醒啊。”
万倩抱着杨怀恩无助的痛哭，痛哭的声音与这寂静的夜形成了鲜明对比。
置身于朝廷之外，流连于山水之间？
其实不然。
江湖不止有恩怨情仇，也有权术谋策。
入江湖易，退江湖难。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又有谁能做到独善其身呢？
曲凌川是这样想的，待到江南，便与纪晚溪隐退江湖。从此琴弦丝竹，高山流水。
“怀恩，有人在跟踪我们。”
曲凌川只是这样淡淡的说了一句。
“师叔，我去解决掉他们？”
“该来的终究会来，留他们一条性命吧。”
杨怀恩转身离去，片刻后归来。
这一路他们没有再遇到敌人，但是他们清楚，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的是无尽杀机。
所以曲凌川他们没有选择入城，而是选择绕开熙熙壤壤的人群。
这日三人行至一片树林，由于昨夜下了雪的缘故，地面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今晚的月色很黯淡，晚风很急，正应了那句，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师叔，过了这片树林，我们就到京城了。”
杨怀恩有些兴奋的说道。
曲凌川沉默不语，仿佛嗅到了危机。
万倩抱着青丘白狐说道：“姑父，怀恩，我去那边给它找些野果子吃。”
说罢便向远处一颗果树走去。
二人席地而坐，杨怀恩从怀中拿出一个水壶递给曲凌川。
曲凌川笑着说道：“怀恩，你喝吧，我不渴。”
随后又说道：“怀恩，你这几日，对于太华九剑，又领悟颇深，逍遥御风也运用的挥洒自如，只是战斗经验略显不足。你要谨记，战场之上，以命相博，如果你心怀怜悯，很容易受制于人。”
话音刚落，忽闻远处传来万倩的呼救声。
“姑父，怀恩，救我。”
二人急忙起身向那边跑去。
“嗖嗖嗖嗖嗖”
迎面飞来数百支利箭，二人急忙纵身闪躲。
“杀啊...”
随着一声声喊杀声，埋伏在附近的敌人纷纷现身，人数多达千余人。
曲凌川双手一挥，眨眼之间，数十只利箭便被其牢牢抓在手中，他调转箭尖，将利箭投掷了回去，冲在最前方的敌人，来不及躲闪，哀嚎之声四起。
这边杨怀恩也连忙抽出长剑，将箭矢一一斩落。
随即看向万倩，只见万倩正被一个绳网罩住，悬于半空。
杨怀恩提剑飞去，突然一道人影窜出，将其拦截。
杨怀恩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古稀老者，老者衣着灰袍，须发皆白，手持一根龙头棍。
那老者也不废话，照着杨怀恩的脑袋就是一棍。杨怀恩连忙横剑格挡。
“锵...”
利器相撞，杨怀恩顿时感觉手腕发麻，人也随之极速坠落。
他心中惊讶，暗道一声厉害，这老者一把年纪，力气倒是不小，内力纯厚，自己绝非其对手。
杨怀恩还未站稳，四面八方，刀枪棍棒涌来，他顺势向前一滚，躲过致命一击，随手一式荡千军，斩杀五人。
那老者见杨怀恩仅用了一招就斩杀五人，心中大怒，嗷的一嗓子便提棍向杨怀恩攻去，二人打了不到五十回合，杨怀恩肋下便被龙头棍击中，他嗓子一甜，鲜血差点喷了出来。
“怀恩，你带着万倩先走。”
不知何时，曲凌川已救下万倩，二人冲到杨怀恩身旁。
那老者又一棍袭来，曲凌川右手一握，龙头棍定在空中，任那老者如何用力，也未动分毫。
那老者气的满脸通红，叫骂道：“好你个曲凌川，竟然勾结魔教中人，今日你插翅难逃，若你乖乖交出残玉，我便饶你一命。”
那老者名叫邓九萧，乃丐帮传功长老，使得一根龙头棍，武功深不可测。
邓九萧一掌直奔曲凌川胸口袭来，曲凌川抬掌硬接。
“嘭”的一声，溅起千堆雪。
邓九萧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内力涌来，震的他气血翻涌，心想若再不撤掌，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随即一咬牙，收回掌力，同时手中龙头棍也被夺了过去。
曲凌川单手持棍，横扫开来，包围而来的敌人，瞬间倒地不起。随后他将龙头棍甩给杨怀恩，大声喊到：“怀恩，用它开路，带着万倩先走，不用管我。”
杨怀恩右手接过龙头棍，左手拉着万倩。可他并不会使棍，空有一身蛮力，抡扫起来，敌人的确无法近身，但是体力消耗巨大。
不一会儿杨怀恩便气喘吁吁，索性将手中龙头棍丢了出去，恰巧砸中了一个倒霉鬼。周围敌人越来越多，他抽出长剑，杀出一条血路。
杨怀恩第一次杀这么多人，曾经他是个连家禽都不敢杀的人，如今却是满身鲜血。他心中感到一阵阵恶心，若是平常，他早就呕吐了出来，可现在是临敌之时，他不敢分心。
“啊，怀恩，我...我脚扭伤了。”
万倩哭着说道。
杨怀恩回头看了眼万倩，只见她浑身发抖，翠绿色的衣裳早已染红，她也是个少女啊，或许她也从未见过如此场面吧。
杨怀恩二话不说，背起万倩，转身向曲凌川的方向看去，只见曲凌川正被邓九萧和另外四名老者包围，五人合攻之下，曲凌川依然游刃有余。
杨怀恩免除心中顾虑，背着万倩再次向前突围。
敌人仿佛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来，杀之不尽。杨怀恩变的麻木了，握剑的手不住的颤抖，眼前这帮人好像疯了。
天空飘起了小雪，纯白的雪，染了红。在这阴冷的夜，格外炸眼。
“杀了他俩，那残玉就在那小娘们身上。”
“谁能拿到残玉，帮主重重有赏，杀啊。”
喊杀之声此起彼伏，杨怀恩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他长剑拄地，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望向不断逼近的人群，一抹苦笑在嘴角浮现。
“怀恩，我们把残玉交给他们吧。”
万倩哭着说道。
“傻妹子，已经走到这步了，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杨怀恩缓了口气，随后身子快速窜了出去。强弩之末的他，已将太华九剑，逍遥御风运用到了极致，没有内力的支撑，外功再好也会力竭。
围上来的人猝不及防，瞬间就有十余人被斩杀，地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这小子就快体力不支了，大家伙一起冲啊！”
一个乞丐大声的喊到。
杨怀恩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视线变得清晰，此时围攻的人已不足百人。
杨怀恩感觉自己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他五脏六腑剧痛无比，手臂，大腿，腹部都是剑伤，鲜血流了一地。如果不是强大的信念支撑着他，想必他早已身首异处。
“我...我不能...不能就这样死掉，我死了，万倩...万倩她也会死。”
“我还要，还要跟着师叔，一起，一起去江南。”
“我还...还没有，见李凝芝最后...最后一面。”
想到李凝芝，种种往事浮现，杨怀恩脸上浮现出一种凄惨的笑容，他背着万倩踉跄的向前走去，右手长剑在雪地上划出一道细细的剑痕。
周围数十人不敢靠前，竟慢慢的向后退去。
“他妈的，这小子再装神弄鬼，他已油尽灯枯，大家伙一起上，杀了他！”
一个乞丐大声喊到，随后拔刀向杨怀恩脖子砍去。
杨怀恩反手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随后抽出长剑，脚步不停。
在连续斩杀了三四十人后，剩下的乌合之众，怪叫一声，四散而逃。
杨怀恩用剑支撑着身体，大喘粗气，待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他无力的瘫倒在雪地之上。
“怀恩，怀恩，你别吓唬我，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你醒醒啊。”
万倩抱着杨怀恩无助的痛哭，痛哭的声音与这寂静的夜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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