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卜筮辞
柴门应声而开，拾盈好奇地往里张望，但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正跪坐蒲团之上，面前木桌摆放着龟甲、蓍草、罗盘等物，乍看之下颇为神秘。
见两人走近，老妪指指对面两个蒲团，示意她们坐在上面，而后一挥手，关上柴门。
待两人坐定，拾盈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阿婆，你邀请我二人前来，是因为那件丢失的贵重之物吗？”
阿婆不答，只坐直身子，左手覆右手上，缓缓叩首至地，稽留多时，面带虔诚道：“老身，拜见栊翠居主。”
阿婆行此礼面向二人中间，显然是对拾盈并余溪一同而行，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双方眸中看到了震惊——
众所周知，东院院长所居之处按定例分配，换作“栊翠居”，故常以“栊翠居主”代称流纹书院东院院长。
拾盈不过一学子耳，余溪更是与流纹书院毫无瓜葛，怎的到阿婆嘴里，她二人竟就成为这“栊翠居主”了呢？
不等拾盈反应过来，余溪已反应过来，抢先一步扶起阿婆。
余溪稍稍平复心情，问：“阿婆何出此言？”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一个契机找到你们二人，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借此来完成我的使命，如今算是得偿所愿了。”
见拾盈余溪二人皆是疑惑不解，阿婆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向柳和望枫那两个孩子把你们保护得太好，重要信息不曾透露半分，反倒会使你们在命运面前无所适从。”
“您说的话我每个字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拾盈挠挠头，“您还是别打哑迷了吧！”
“你这孩子，跟以前一样性急。”阿婆笑骂，“也罢，既然我已经把你们引到了这里，有些话便不得不与你们说清楚。”
“芝兰领域的历史，你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带上桃源村的那份，余溪你来讲讲。”
余溪接过话头，娓娓道来：“相传亿万年前一名大神通者漫游苍茫宇宙间，无意中发现一处被花云环绕的特殊地带，遂于此地开辟辽阔空间，散播仙林花种，并将其命名为芷兰灵域。”
“芷兰灵域以仙林花种衍生万物，形成各地季节常年固定的自然奇景，故依四时将灵域大致划分为四个区域，东方平原为春域、南方园林为夏域、西方山地为秋域、北方雪原为东域，后因受命于天的初代域主出现，又在四域中央交集地带开辟可四时交替的特殊空间，是以将第五区域中央清禁为中域。”
“除五大区域划分以外，各花祖地依四时零星遍布，桃源村便是位于东域的春桃祖地，芷兰灵域以春桃为本源的皆源于桃源村，因其时有落花逐水飘零，故将浣桃溪连带纳入祖地。”
“先世为避时乱，将整个浣桃溪流域以大造化之力收入独立空间中，有难便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千百年来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
“很好，看来望枫在你身边，多少是有点用处的。”阿婆赞许地点点头，“但尔等终究是晚辈，对过往所知有限，不曾接触到族中那些流传久远的秘闻。”
“那段掌故说来话长，起因在于我们族中流传的一个卜辞，据说是浣桃溪流域的守护神鱼仙大人遗留的语句。”阿婆的声音分外苍茫，似乎是陷入了那段遥远的回忆里，“归去来兮，悟情深而缘浅；朝花夕拾，觉今是而昨非。”
“那位大人预言，这段卜辞中蕴含着命运之神的启示，关系到浣桃溪流域百姓们的生死存亡。于是老一辈人接续努力，立志要在结局不可挽回前破译这句话，从而避免悲剧的发生。”
“然而，几百年过去了，破译者们始终不得要领，更可怕的是，这个预言正在被人们所遗忘，他们在安居乐业的生活中逐渐麻痹大意起来，同时也日益忽视了潜在的威胁。”
“直到另一位鱼仙的出现，那段卜辞在她身上得到印证。值得庆幸的是，她做出了对浣桃溪最有利的抉择，但是同时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阿婆说到这里，突然转头看向余溪，“听说你一直对自己与生俱来的鱼仙身份感到奇怪，若说之前是时机未到不便明言的话，那么今天你就可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那名做出巨大牺牲的鱼仙其实就是你自己，而我现在给你讲述的所有，都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或者更确切的来讲，是依照你作为鱼仙时的指示。”
“什么？！”余溪睁大双眼，一副颇为震惊的模样，“我怎么可能会是守护神呢？那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啊！而且我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作为鱼仙的记忆，哪怕是一星半点儿！”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毕竟我可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就算是记忆力大不如前，也断不可能混淆你二人。”
阿婆顿了顿，又说：“至于你为何会失去所有记忆与法力，我推测这有可能就是你所付出的代价，不过这只能说是一种猜测，当年的事众说纷纭，就连我也不能窥其全貌，你虽委托我帮助你想起一切，但是并没有详细交代你的经历。”
“事已至此，那她要如何想起一切呢？”拾盈问道。
“这就是我引你前来的意义所在，唯有你参与这件事，余溪才有可能重回巅峰。”
“我不明白，”拾盈摇头，“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与余溪的交集也只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境和之前达成的帮她寻找丢失物品的共识，我不认为我有能让一个鱼仙恢复记忆与法力的能力。”
“你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东院弟子，或者是一个普通桃花花妖，自然是不可能拥有这种能力的。”阿婆神秘一笑，“但你如果是栊翠居主的转世，再加上桃源村花妖之首呢？”
“你说什么？！”这次轮到拾盈大吃一惊了，“你的意思是，难道我和余溪一样，也有隐藏的传说身份？！”
“那是自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提及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与余溪和浣桃溪都有关联，若你不是此局中人，如何能被牵扯进来？况且这么多年来，你当真不曾对自己的身世产生过疑问吗？”
见两人走近，老妪指指对面两个蒲团，示意她们坐在上面，而后一挥手，关上柴门。
待两人坐定，拾盈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阿婆，你邀请我二人前来，是因为那件丢失的贵重之物吗？”
阿婆不答，只坐直身子，左手覆右手上，缓缓叩首至地，稽留多时，面带虔诚道：“老身，拜见栊翠居主。”
阿婆行此礼面向二人中间，显然是对拾盈并余溪一同而行，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双方眸中看到了震惊——
众所周知，东院院长所居之处按定例分配，换作“栊翠居”，故常以“栊翠居主”代称流纹书院东院院长。
拾盈不过一学子耳，余溪更是与流纹书院毫无瓜葛，怎的到阿婆嘴里，她二人竟就成为这“栊翠居主”了呢？
不等拾盈反应过来，余溪已反应过来，抢先一步扶起阿婆。
余溪稍稍平复心情，问：“阿婆何出此言？”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一个契机找到你们二人，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借此来完成我的使命，如今算是得偿所愿了。”
见拾盈余溪二人皆是疑惑不解，阿婆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向柳和望枫那两个孩子把你们保护得太好，重要信息不曾透露半分，反倒会使你们在命运面前无所适从。”
“您说的话我每个字都认识，可是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拾盈挠挠头，“您还是别打哑迷了吧！”
“你这孩子，跟以前一样性急。”阿婆笑骂，“也罢，既然我已经把你们引到了这里，有些话便不得不与你们说清楚。”
“芝兰领域的历史，你们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带上桃源村的那份，余溪你来讲讲。”
余溪接过话头，娓娓道来：“相传亿万年前一名大神通者漫游苍茫宇宙间，无意中发现一处被花云环绕的特殊地带，遂于此地开辟辽阔空间，散播仙林花种，并将其命名为芷兰灵域。”
“芷兰灵域以仙林花种衍生万物，形成各地季节常年固定的自然奇景，故依四时将灵域大致划分为四个区域，东方平原为春域、南方园林为夏域、西方山地为秋域、北方雪原为东域，后因受命于天的初代域主出现，又在四域中央交集地带开辟可四时交替的特殊空间，是以将第五区域中央清禁为中域。”
“除五大区域划分以外，各花祖地依四时零星遍布，桃源村便是位于东域的春桃祖地，芷兰灵域以春桃为本源的皆源于桃源村，因其时有落花逐水飘零，故将浣桃溪连带纳入祖地。”
“先世为避时乱，将整个浣桃溪流域以大造化之力收入独立空间中，有难便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千百年来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
“很好，看来望枫在你身边，多少是有点用处的。”阿婆赞许地点点头，“但尔等终究是晚辈，对过往所知有限，不曾接触到族中那些流传久远的秘闻。”
“那段掌故说来话长，起因在于我们族中流传的一个卜辞，据说是浣桃溪流域的守护神鱼仙大人遗留的语句。”阿婆的声音分外苍茫，似乎是陷入了那段遥远的回忆里，“归去来兮，悟情深而缘浅；朝花夕拾，觉今是而昨非。”
“那位大人预言，这段卜辞中蕴含着命运之神的启示，关系到浣桃溪流域百姓们的生死存亡。于是老一辈人接续努力，立志要在结局不可挽回前破译这句话，从而避免悲剧的发生。”
“然而，几百年过去了，破译者们始终不得要领，更可怕的是，这个预言正在被人们所遗忘，他们在安居乐业的生活中逐渐麻痹大意起来，同时也日益忽视了潜在的威胁。”
“直到另一位鱼仙的出现，那段卜辞在她身上得到印证。值得庆幸的是，她做出了对浣桃溪最有利的抉择，但是同时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阿婆说到这里，突然转头看向余溪，“听说你一直对自己与生俱来的鱼仙身份感到奇怪，若说之前是时机未到不便明言的话，那么今天你就可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那名做出巨大牺牲的鱼仙其实就是你自己，而我现在给你讲述的所有，都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或者更确切的来讲，是依照你作为鱼仙时的指示。”
“什么？！”余溪睁大双眼，一副颇为震惊的模样，“我怎么可能会是守护神呢？那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啊！而且我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作为鱼仙的记忆，哪怕是一星半点儿！”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毕竟我可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就算是记忆力大不如前，也断不可能混淆你二人。”
阿婆顿了顿，又说：“至于你为何会失去所有记忆与法力，我推测这有可能就是你所付出的代价，不过这只能说是一种猜测，当年的事众说纷纭，就连我也不能窥其全貌，你虽委托我帮助你想起一切，但是并没有详细交代你的经历。”
“事已至此，那她要如何想起一切呢？”拾盈问道。
“这就是我引你前来的意义所在，唯有你参与这件事，余溪才有可能重回巅峰。”
“我不明白，”拾盈摇头，“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与余溪的交集也只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境和之前达成的帮她寻找丢失物品的共识，我不认为我有能让一个鱼仙恢复记忆与法力的能力。”
“你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东院弟子，或者是一个普通桃花花妖，自然是不可能拥有这种能力的。”阿婆神秘一笑，“但你如果是栊翠居主的转世，再加上桃源村花妖之首呢？”
“你说什么？！”这次轮到拾盈大吃一惊了，“你的意思是，难道我和余溪一样，也有隐藏的传说身份？！”
“那是自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提及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与余溪和浣桃溪都有关联，若你不是此局中人，如何能被牵扯进来？况且这么多年来，你当真不曾对自己的身世产生过疑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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