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罗闻的手指
顾离听到这，嘴角不禁抽了抽。
世界上有一些人会被称为——霉比。
这种倒霉不是指那人倒霉，而是那人走到哪就会给哪里的人带来霉运。
卢盛和罗闻这两兄弟的运气，也是没谁了。
出门泡妞，却能在晚上的恶梦世界中，和异常原型来上一场约会。
还是俩。
这也太衰了。
卢盛显然是沉浸在了过去的那段时间中，根本没有注意到顾离变化的脸色。
“后来我一看我的脸，他一看他的手，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卢盛有些唏嘘，“只是我俩毕竟是有前科的人，对报警寻求帮助之类的事情，做起来总是有些膈应。
还有那几个妹子，事后居然说自己对那晚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仿佛那恐怖的一晚对她们来说就是一场梦。”
这是正常的，恶梦世界是具有消除记忆的能力的。
普通人即使在恶梦世界中幸存下来，回到现实世界后也会对梦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只有拥有异常力量的人才可以保存下这份记忆。
原因不明。
“但随着时间流逝，我和闻子却都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不可控的变化。
我变得越来越容易发怒，一开始甚至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根本不受控制，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似乎又能控制住自己了。”
卢盛摸着自己左边的半张脸，那也许是一副面具，可材质却是一副人皮面具。
一半人类，一半异常。
但顾离知道，随着时间推移，那半张脸必然会彻底吞噬掉卢盛正常的另一半的脸，完成最终同化。
“闻子也是这样，他不知从何起有了用手指人的习惯。”卢盛有些唏嘘道，“每次他指到别人的时候，我就会感觉到自己愤怒的那半张脸出现了失控的迹象。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催动我的‘怒脸’向被指到人发起攻击。
为此，我们起过很多次争执，他说他没有办法忍受那种冲动，我也多少受到了那张怒脸的影响，情绪有些无法控制。
可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吧，我们之间出现了裂痕。”
催动?
顾离双手环胸，听到这个词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如果卢盛没有说谎并且感知正常的话，那么罗闻同化的那根手指，应该是拥有类似于“带路党”之类的能力。
至于触发条件，应该也是被指到才会触发。
很幸运，这并非是一个拥有直接杀伤力的异常原型。
如果换做是烂头哥来指人的话，那么两个月前的深夜，郊区外就要多出几具尸体了。
但这也并不代表罗闻的手指原型很垃圾。
带路党能够强行催动其他异常原型发起攻击，这本身就是一个有些逆转触发规则的bug效果。
如果使用得当，它适用的场景也许会有很多。
例如强行转移异常原型的攻击目标，将危害过大的异常生物引至别处。
不过这些都是理论上的猜测，那根“引路”的手指究竟能引动多强的异常力量，尚未可知。
“见过这两个人吗?”顾离掏出手机，点开了图片。
那是未被他用手抹去头颅的两名神秘人。
“这……”照片上的二人因为死于异常对抗中，所以死状凄惨，尤其是原本就整张脸溃烂的领头人，整张脸更是狰狞恐怖。
“呕……”卢盛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把早餐全吐了。
他最多也就是混社会的时候打过群架，抽过烟，喝过酒，最多放点狠话。
可是，他没杀过人，更不可能见过这种死法的诡异尸体。
能够感受到，他看向顾离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别激动。”顾离笑了笑，安慰道，“这两个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有他们的照片罢了。”
确实不是他杀的，他只是在旁边打下手罢了。
说着，他滑动屏幕，换了一张图片。
这是由专业人员手绘出那两个人的素描像，观感比先前好上了不知道几个次元。
卢盛强忍着翻滚的胃，凑近来看了看，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没见过。”回答得很干脆。
答案没有超乎顾离的预料。
若是见过的话，可能卢盛就会被人敲晕丢到罗闻家里，然后跟着一把火全部烧掉。
“你和罗闻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顾离道，“他有没有和你说他认识了什么人，还有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最后一次联系……”卢盛摸了摸下巴，“大概是在两个星期前吧。
两个星期，离宁城第一任调查员方珺的遇害时间很近了。
就在那次郊游后没过多久，大概过了半个月吧，我和闻子之间的矛盾似乎越来越多，他就趁我不在的时候，直接在我办公桌上放了张辞职信，然后上面只说他不想干了，要去摆脱‘手指’对自己的控制。”
卢盛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罗闻的辞职信，递给了顾离。
看了一遍，大概内容和卢盛说的差不多。
“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他，吵架归吵架，都是兄弟，又不是娘们儿，有什么话还要藏在心里，不能说开呢？”想到这，卢盛的眼睛又是一红，“只是我打过去，一直没有人接，要么是他把我拉黑了，要么是他直接不用那个号码了。
直到半个月前，他突然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卢盛拿出手机，点开了手机录音功能：“社会混多了，就容易多个心眼，通话录音总是打开的，还好，录下来了。”
录音播放，最先说话的人是卢盛。
“闻子？你咋回事啊？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消息也……”
他的声音被另一头的罗闻突然打断，罗闻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卢哥，你听我说，我已经找到对抗异常原型同化的方法了，我认识了一些人，他们可以帮我们，你等着就行，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去找你。”
“嘟、嘟、嘟。”通话戛然而止。
重新听到罗闻的声音，却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卢盛和罗闻之间早已是天人两隔。
卢盛后悔不已地揉搓着额头。
顾离摸着下巴，他大概已经弄清楚了情况。
罗闻在某处结识了那批神秘人，为了缓解异常原型的同化而与他们达成了合作。
至于罗闻本人在方珺遇难时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那就不清楚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罗闻被那群神秘人当作弃子，甚至连尸体都被“血人”原型同化成了残缺型生物，用以伏击宁城的接任调查员。
真正意义上的，死后都不能安宁。
世界上有一些人会被称为——霉比。
这种倒霉不是指那人倒霉，而是那人走到哪就会给哪里的人带来霉运。
卢盛和罗闻这两兄弟的运气，也是没谁了。
出门泡妞，却能在晚上的恶梦世界中，和异常原型来上一场约会。
还是俩。
这也太衰了。
卢盛显然是沉浸在了过去的那段时间中，根本没有注意到顾离变化的脸色。
“后来我一看我的脸，他一看他的手，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卢盛有些唏嘘，“只是我俩毕竟是有前科的人，对报警寻求帮助之类的事情，做起来总是有些膈应。
还有那几个妹子，事后居然说自己对那晚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仿佛那恐怖的一晚对她们来说就是一场梦。”
这是正常的，恶梦世界是具有消除记忆的能力的。
普通人即使在恶梦世界中幸存下来，回到现实世界后也会对梦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只有拥有异常力量的人才可以保存下这份记忆。
原因不明。
“但随着时间流逝，我和闻子却都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不可控的变化。
我变得越来越容易发怒，一开始甚至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根本不受控制，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似乎又能控制住自己了。”
卢盛摸着自己左边的半张脸，那也许是一副面具，可材质却是一副人皮面具。
一半人类，一半异常。
但顾离知道，随着时间推移，那半张脸必然会彻底吞噬掉卢盛正常的另一半的脸，完成最终同化。
“闻子也是这样，他不知从何起有了用手指人的习惯。”卢盛有些唏嘘道，“每次他指到别人的时候，我就会感觉到自己愤怒的那半张脸出现了失控的迹象。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催动我的‘怒脸’向被指到人发起攻击。
为此，我们起过很多次争执，他说他没有办法忍受那种冲动，我也多少受到了那张怒脸的影响，情绪有些无法控制。
可能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吧，我们之间出现了裂痕。”
催动?
顾离双手环胸，听到这个词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如果卢盛没有说谎并且感知正常的话，那么罗闻同化的那根手指，应该是拥有类似于“带路党”之类的能力。
至于触发条件，应该也是被指到才会触发。
很幸运，这并非是一个拥有直接杀伤力的异常原型。
如果换做是烂头哥来指人的话，那么两个月前的深夜，郊区外就要多出几具尸体了。
但这也并不代表罗闻的手指原型很垃圾。
带路党能够强行催动其他异常原型发起攻击，这本身就是一个有些逆转触发规则的bug效果。
如果使用得当，它适用的场景也许会有很多。
例如强行转移异常原型的攻击目标，将危害过大的异常生物引至别处。
不过这些都是理论上的猜测，那根“引路”的手指究竟能引动多强的异常力量，尚未可知。
“见过这两个人吗?”顾离掏出手机，点开了图片。
那是未被他用手抹去头颅的两名神秘人。
“这……”照片上的二人因为死于异常对抗中，所以死状凄惨，尤其是原本就整张脸溃烂的领头人，整张脸更是狰狞恐怖。
“呕……”卢盛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塑料袋，把早餐全吐了。
他最多也就是混社会的时候打过群架，抽过烟，喝过酒，最多放点狠话。
可是，他没杀过人，更不可能见过这种死法的诡异尸体。
能够感受到，他看向顾离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
“别激动。”顾离笑了笑，安慰道，“这两个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有他们的照片罢了。”
确实不是他杀的，他只是在旁边打下手罢了。
说着，他滑动屏幕，换了一张图片。
这是由专业人员手绘出那两个人的素描像，观感比先前好上了不知道几个次元。
卢盛强忍着翻滚的胃，凑近来看了看，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没见过。”回答得很干脆。
答案没有超乎顾离的预料。
若是见过的话，可能卢盛就会被人敲晕丢到罗闻家里，然后跟着一把火全部烧掉。
“你和罗闻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顾离道，“他有没有和你说他认识了什么人，还有他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最后一次联系……”卢盛摸了摸下巴，“大概是在两个星期前吧。
两个星期，离宁城第一任调查员方珺的遇害时间很近了。
就在那次郊游后没过多久，大概过了半个月吧，我和闻子之间的矛盾似乎越来越多，他就趁我不在的时候，直接在我办公桌上放了张辞职信，然后上面只说他不想干了，要去摆脱‘手指’对自己的控制。”
卢盛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了罗闻的辞职信，递给了顾离。
看了一遍，大概内容和卢盛说的差不多。
“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他，吵架归吵架，都是兄弟，又不是娘们儿，有什么话还要藏在心里，不能说开呢？”想到这，卢盛的眼睛又是一红，“只是我打过去，一直没有人接，要么是他把我拉黑了，要么是他直接不用那个号码了。
直到半个月前，他突然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卢盛拿出手机，点开了手机录音功能：“社会混多了，就容易多个心眼，通话录音总是打开的，还好，录下来了。”
录音播放，最先说话的人是卢盛。
“闻子？你咋回事啊？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消息也……”
他的声音被另一头的罗闻突然打断，罗闻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卢哥，你听我说，我已经找到对抗异常原型同化的方法了，我认识了一些人，他们可以帮我们，你等着就行，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去找你。”
“嘟、嘟、嘟。”通话戛然而止。
重新听到罗闻的声音，却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卢盛和罗闻之间早已是天人两隔。
卢盛后悔不已地揉搓着额头。
顾离摸着下巴，他大概已经弄清楚了情况。
罗闻在某处结识了那批神秘人，为了缓解异常原型的同化而与他们达成了合作。
至于罗闻本人在方珺遇难时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那就不清楚了。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罗闻被那群神秘人当作弃子，甚至连尸体都被“血人”原型同化成了残缺型生物，用以伏击宁城的接任调查员。
真正意义上的，死后都不能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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