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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观天翀

    观天翀是个看上去才四十多岁实则早就过了大半千年岁的中年人,穿着灰黑色的衣服,一尘不染,黑色的布鞋;头发也梳的一丝不散。

    观天翀:“你这逆子,还知道回来!”

    现在他的眼睛都睁成了一个三角形,看着挺生气的。

    我:“师父,师父,先别生气,注意血压。”

    我跑过去给观天翀顺气,虽然我觉得他没有啥好生气的,我们闹成这样大家都有错。

    但是打心底说,我这师父人确实对我还不错,但这个不妨碍我们之间有冲突。

    观天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观天翀顺下了气,摸着我的头,又恢复了一脸慈祥的样子,一如既往。

    啧。

    所以说人与人的关系真的很复杂。

    观天翀:“走吧。”

    观天翀拉起我的手还不忘瞪一眼林清荷。

    咱就是说,我这师父对自己的儿媳妇应该也是挺不满意的,那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了。

    我:“师父近日可好?”

    观天翀拉着我走,观天棋沉默地跟在后面,再后面跟的是一脸不悦的林清荷。

    观天翀:“没有你们两个小的的烦心事,我会更好。”

    观天翀侧眼刮我一眼。

    我:“……”

    你们不逼我那我能闹吗,能离家出走吗?

    我目前所知是,观天翀从小把我当亲女儿对待,我跟观天棋关系又不错,观天翀就想着如果能结成亲家岂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让观天棋这小子努力一点,当时他们父子的谈话我并没有听到,也是后来观天翀告诉我的。

    可观天棋他不开窍,他以为他爹的意思是我是他的未婚妻,但是我很多地方做的不够,让他努力努力帮我改一改,成为一个合格的儿媳妇。

    而他的处理方式就是啥也不跟我说就开始疯狂的针对我,挑我的刺,然后又碰上我逃课找我那倒霉师兄的那档子事,他就更气了,就更针对我,甚至通过打小报告的方式夸大事实让我师父也就是他亲爹把我关家里,禁足起来。

    我被关的时候对于他们两的想法那是一无所知,就莫名其妙,就开始疯狂修炼,准备跑路。

    第一次我也是啥也没说啥也没问直接跑了,相当于离家出走。我一走,他们就继续针对我师兄,直到我为了保我师兄回来,观天翀这才私聊我把话说开,希望我不要再跑出去漂泊了,留下来。

    那你一边把我师兄关了,一边又希望我回来,观天棋这边又拿着个玉佩逼我,我能答应吗?

    我当场就拒绝了,既然这就是个误会,你为啥不把观天棋一起叫过来,而是私聊?

    观天翀说,因为观天棋处于一个关键阶段,经不起打击,等过段时间他再跟观天棋说清楚,让我先回去。

    紧接着就发生了观天棋想要霸王硬上弓的桥段,那我能留?留个屁,我直接不留。

    也就是因为我跟师父的谈判破裂,导致他不帮我护师兄一把,促成了我跟长老们的赌约。

    原本是五菱峰内部的问题,结果谁也不妥协,逐渐闹到了整个门派里,观天翀脸都丢完了,自然是不可能再公开的偏袒谁,只能各打四十大板,他毕竟还是大长老。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观天翀也没有提醒观天棋那个玉佩的事,有没有婚约他是最清楚的了。

    到了主屋,我很自然的就跟进去了,后面的林清荷正准备迈腿进去,观天翀扭头就瞪,林清荷放下腿。

    观天棋:“爹!”

    观天棋也皱眉,看着观天翀,林清荷在后面拉他一把,摇摇头,观天棋这才沉默不语,观天翀看观天棋又不准备说话了,才转回头进了屋,之后还不忘把门给关了,让林清荷连往里看的机会都没有。

    观天棋:“爹,清荷也算是你的儿媳妇。”

    看着关上的大门,观天棋终于还是开了口。

    观天翀:“哼!这种下作的垃圾也配?!”

    观天翀回怼,气势丝毫不输。

    我:“……”

    看来这又是一摊麻烦事。

    观天棋:“就算不是正妻,我们……”

    观天翀:“那是你没本事才着了她的道!”

    观天翀火气又上来了。

    观天棋:“……”

    观天棋抿了抿嘴,想顶嘴又生生咽回去。

    观天翀:“坐吧。”

    观天翀挥袖。

    毕竟,观天翀是典型的大家长,威严与慈爱并存,严厉与护短共生,控制欲与爱意同根。

    我与观天棋坐在观天翀的左右手边,仆人立刻给上了茶水,而后火速闪人,这些老仆可是。

    观天翀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长舒一口气,这才恢复了往日的神情。

    我看着观天棋,观天棋看着我,谁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哪里说起。

    观天翀:“……你们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就说吧。”

    最先开口的是观天翀,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观天棋:“父亲,我与阿秋的婚约,到底是?”

    观天棋问出了一个他早就该问,而观天翀也早就该告诉他的事。

    观天翀:“……”

    观天翀沉默,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观天棋。

    我:“如果师父难以启齿,那就我来说了。”

    我看着观天翀并不想开口的样子,出声引来了观天棋的目光。

    我:“我们之间并无婚约,那个玉佩也不过是平凡之物,并无特殊意义,是你误会了,本来师父还有告知真相的余裕,但你的步步紧逼加上时间的错杂而使得在你得知真相之前就已经把这件事当成束缚我外出的工具而公布于众了。”

    观天棋之前为了阻止我外出,阻止我跟师兄见面就在没有询问观天翀的意见下四处散布了我们有婚约的消息,将舆论的压力压向我。

    当时师父正在为期两个月的闭关中,是观天棋自作主张。

    而后这个事弄的五菱峰人尽皆知,观天翀出关后为了观家的面子,观天棋的前程,选择了沉默,放任不管,这就更加坚定了观天棋的认知。

    观天棋皱着眉。

    观天棋:“如果真的是我理解错了,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我当时被你们囚禁在观家,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恐惧之中,生怕你们一个不高兴把我给嘎了,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个婚约是不是真的。要不是溜出去以后碰到了兰姨,后面又跟观天翀有私聊,解开了真相,我自己都不能确定这婚约到底是真是假。

    我:“你真的不明白?”

    我虽然是观天翀的养女,但是跟观家大公子,未来的观家家主比,跟观家的名誉比,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况且当时我只是一个类似于吉祥物的存在,自身强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看起来就很像可以轻易拿捏的样子。

    如果我一直贫弱,就是用强权顺水推舟地强迫我们完婚也未尝不可。对于观天翀来说他一开始就是在默认,不可能为了我的名誉去放弃观天棋的名誉与威信,他站出来澄清让别人怎么看待观天棋这种做法?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包括后来他也确实顺着观天棋的意思把我完全软禁起来。

    或许在观天翀的心中也是纠结的,但是现实的竞争是残酷的,观天棋是观家的唯一继承人,在他能力范围内要尽量少留下污点。

    最后,他为了包庇观天棋最后也是选择了,沉默与纵容。

    观天棋沉默,望向观天翀。

    观天翀啜一口茶,继续选择了默认。

    观天棋也绷不住,皱着眉。

    但实话说,自从观天棋认为我是他未婚妻后,性格就变了,我第二次回来时,他已经变的越发的喜怒无常。

    观天棋:“这算什么?!你就一直沉默了事吗?!”

    观天棋突然大怒,咬牙切齿。

    观天翀:“……,一切都是命啊。”

    观天翀面对自己的儿子的愤怒,也只能长叹一声,而后续续道来实情,从他跟观天棋的那场谈话开始。

    观天翀:“最初我也只是拿那玉佩打作比喻,说你们情同兄妹,宛若天成,不成想你理解错了意思……”

    而后就是为了家族的荣誉,只能一错到底,也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为别人口中蛮不讲理,强抢民女的人。

    观天棋:“啧,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也不说?”

    观天棋把怒火投向我。

    第二次回来的时候我确实有机会说明原委,但……

    观天翀:“是我让她不要说的,你也不想想你当时是个什么样!”

    我第二次回来处理师兄的事的时候,观天棋处于将破未破的瓶颈期,马上就要有所突破,观天翀让我不要刺激观天棋。

    但是从现在的对话来看,好像并非如此。

    观天棋恐怕承担着我难以估计的压力,而施压的人正是观天翀。

    观天棋:“我,我是什么样子?”

    观天翀:“你是我观家的独子,也是千年不遇的奇才,可你却为了女人乱了分寸,修为停滞不前……”

    观天棋:“那还不是你逼的!”

    观天棋嘶吼着打断,两个人对上了眼,就要吵起来了了。

    我:“观叔叔也不要全怪观哥哥,你不过也是没能看到想要的结局罢了。”

    观天棋曾经修为上压死我一头,但是后来为了逃命我追的太狠了让他们都有了压力。

    观天翀好歹也是一个大家长,他的打算原本应该是两头做好人。如同期望那样,观天棋控制着我,他再在中间调解,以好人的姿态卡在中间让我们各退一步。

    最好的情况下,观天棋为自己激进的行为道歉,我也为把事情闹的太大而愧疚,最后他来和事,顺水推舟。

    现在这件事已经闹成这样了,你们都是我心爱的孩子,不如就怎么怎么的,算了,大家还是一家人,何必撕破脸。

    这样我们就按照了他的意愿去行动。

    观天翀盯着我。

    我:“不是吗?”

    观天翀虽然爱我们,同时也有着与之相应的掌控欲,他对我们的未来都有这打算与规划。

    曾经一直如此,观天棋谦逊有礼,待人接物都十分有分寸,修行也是出类拔萃。我虽然修行上一塌糊涂,但是与众人的关系却也不错。

    一切的失控,就从他的撮合与观天棋的误会开始。

    一切的纵容,只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还能兜底,无论是保护观家的名誉也好,指引观天棋前进也好,亦或是那份随时能将我们拿捏的强大,都曾是他的底气。

    无论我们的事怎么出现变数,也出不了这五菱峰,出不了他这五指山。

    直到我真的冲破结界,跑入下界,再到二回师门,一切才脱离观天翀的完全掌控。

    观天翀:“……”

    观天翀沉眸,算是默认了。

    观天棋:“……”

    观天棋也沉默了,跌坐回座位,而后咻的一下站起,拔腿就冲了出去。

    观天翀:“天棋!”

    观天翀看着观天棋的背影,大声呵斥,却换不回观天棋的回头。

    我:“师父,你是不是给他太多压力了?”

    之前我就想问了,观天棋的性格变的很差劲,情绪也时常不是很稳定。

    观天翀:“哼!太多压力?他是我的长子,这么一点压力都承受不了。”

    我侧身看着观天翀,观天翀望着我。

    观天翀:“不过是让他去追青梅竹马而已,如此简单的事也办的一塌糊涂,修为也完全不精进。”

    观天翀垂下视线,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你把他的目标定在谁身上了?”

    观天翀:“他是你的义兄,虽然小你哥哥一点,但也应当以你哥哥为目标,难道有错吗?”

    我:“……”

    哥哥对标哥哥,听着没啥毛病对吧,但那是沈家的人啊,虽然有点自吹自擂的意思,但是我们沈家人这方面已经算是有顶尖的天赋了,几乎可以说是代代都能出战神。

    大白话说就是,我们一家都是天赋异禀的怪物,以我们为目标注定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观天翀:“你的大哥自不必说,就连你也能短时间内压他一头,难道他不应该好好反省一下吗?还有那个什么林清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野女人。”

    短时间,其实也不是很短,下山到二回师门之间也有大几十年了。

    我:“她不是你的弟子吗?”

    观天翀:“我教不出那种下三滥的玩意儿!”

    观天翀气的把茶杯都摔了,而后揉着疼痛的太阳穴。

    我:“……”

    我收回视线。

    现在还是不继续问林清荷到底干了什么事为好。

    我:“观叔叔也是修行者,应当明白,非己所有,莫要强求。”

    观天翀:“……,不过都是些小目标而已。”

    我:“观叔叔是什么时候修得法身的?又可能与我的大哥相比?”

    至少在我上次离开前,观天翀的法身依旧不算是完善,还在雏形阶段。

    谁都希望自己的下一代比自己强,比自己能干,很多自己都办不到的事被理所应当的强加给了下一代。

    观天棋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应该也是因为这些压力变的性格古怪扭曲起来。

    观天翀:“……,我错了吗?”

    我:“难道你觉得对了吗?”

    观天翀:“……,若是松懈,他将变的更加散漫退步。”

    我:“强压之下,您又得到了什么呢?”

    观天翀思索着,疲惫地靠进了座椅。

    我:“我知道修者之间的竞争是激烈的,权利之间的争夺是残酷的,为了不被后来者超越,为了权利能够握实,为了荣耀能够延续……”

    我走过去轻揉着观天翀的太阳穴。

    观天翀:“哼,你也学会说漂亮话了。”

    观天翀打断我的圣经吟唱。

    我:“不,我只是想说,在我们完成接力棒的交接之前,能不能让我们多做做您膝下无忧无虑的孩子?趁着还能在您面前撒娇的年纪。”

    生活的重担总有一天会压过来。

    在观天翀还能把控权利的时代,多让观天棋喘息一会也不是不行,大概。

    现在的观天翀可是实力最鼎盛的时期,多庇护一下大概率也不是不行。

    观天翀:“你这是在撒娇吗?”

    我:“嗯?我是啊!”

    我只不过是换一个说法而已,观天棋又不像我和我哥一样经历了生死一步步走来,本质还是温室里的花朵,指望他能与我们齐头并进指定是会压死他的。

    我们这些死里逃生的人,哪个不是有点绝活在身上的,不然就已经嘎了。

    观天翀:“……”

    观天翀似乎是心里已经有了谱,拍拍我的手。

    所以说,当父母太强势时,不如试试撒娇叫苦,有的时候或许会有出其不意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