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 初战。
白云苍狗煎得岁月短，三月的光阴蒋川在夔牛与贾剑臣的指导下战力飞速提升。今日便是与李郁的擂台战，贾剑臣昨夜特地没有饮酒，一早便从床上将蒋川拎起来。一改往日的书生做派大马金刀的坐在堂前，对着面前歪歪斜斜站着的蒋川开口道：“平日你练功也算刻苦，只是擂台决战不比平日我给你喂招，刹那间便会分出生死。”
“今日是你拜师后第一次对敌，我也没什么要交代的。就一句话，，可以败、可以死、就是不能怂。今日你若有性命之危我自会出手保下你，可连李郁这种成色的废物你都料理不了，今后你还是老老实实的随我当个伴读书童，好歹保你一世富贵。”
蒋川今日换了一身白色武士服，头上扎着发带，脚下一双云纹布靴再配上修长的身材，与渐渐褪去稚嫩的脸庞，端的是一挥斥方遒的少年侠客模样。只是吊儿郎当松松散散的样子败坏了意境。听到师傅的告诫，也只是一句敷衍的知道了。说罢便跃跃欲试催着贾剑臣赶紧去擂台处，好似不是自己的擂台战，而是央求长辈带自己出门看热闹的孩子。
贾剑臣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肚子的交代化成了一声孽障。
两人走出院落，快要行至西院时，贾剑臣顿了顿。喃喃道：“一个个的，没有一个省心的，不相信我吗？”
刚快要接近擂台，就听到院落里呜呜泱泱的人声。一贯没正行的蒋川姿势也不由得僵硬起来。紧张的搓了搓右手的汗水，正欲迈步进去，后脑就挨了一记巴掌。
“紧张个屁，进去之后跟着我，就当台下全是王八。”说罢便先迈步走了进去，蒋川跟着走进去抬头一看，围着擂台方圆三四百米，密密麻麻的挤满了穿着学院制式武士服的学子。
擂台前方的观武台上，也坐了三五位教习，当日跟贾剑臣切磋的山长正当正的坐在中央，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蒋川刚现身，周围的人就开始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还伴随着时不时的指指点点。只是顾忌着身前的贾剑臣，学子们有所收敛，并未有人出言嘲讽，反而主动为这对师徒让出了一条通道。
刚走没两步，远远的就传来李郁那让人糟心的公鸭嗓：“蒋川，我日盼夜盼可算等到了今日，你我恩怨，今日就在这擂台上决出个高低来。”
蒋川也不答话，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师傅缓缓而行，享受着同窗们的注目礼。到这时蒋川混不吝的性子反而起到了作用，些许紧张的情绪早就随着那一巴掌消散。反而淡然的观察起周围的人群，学宫的学子大多都是小子们，偶有几位姑娘家，也是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不与身边的少年为伍。
正想着，二人已经走到了观武台前，贾剑臣示意蒋川自行前往擂台，向山长拱了拱手，便坐在了观武台上，满脸的淡定之色。
贾剑臣如此淡然的模样，惹恼了台上的一位先生。这位已年逾六十的老资格教习忍不住开口嘲讽道：“贾先生，看你这意思，对自己的弟子很有信心呐。不知你教导三月的弟子能在我学生手里撑过几招？”
“撑几招也好，胜负也好。那是我弟子与李郁的事情，你此时开口，是想在我这里讨个威风？”
贾剑臣丝毫不惯着对方，说话的同时双眼也肆意的望着对方的老脸射出阵阵杀意。
眼见场面不好收拾，山长赶忙打着圆场道：“如今尚武成风，学子们切磋一下也是好事，咱们这些做师长的就没必要为此生了龌龊，我对剑臣兄弟的弟子也极为好奇，学武三月便敢与郑先生教导几年的学生约战，好气势，好魄力。”
“胡兄过奖了，无非少年郎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若是吃点亏也是好事。若是占得几分上风，也是我这弟子自身天赋好罢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弟子凭什么占得上风。”郑姓老者听到如此夹枪带棒的话，也只是怏怏的细声嘀咕了一句，显然是摄于刚刚贾剑臣眼中放肆的杀意。
蒋川走上擂台，发现擂台之下还站着两拨人，左边那几位穿着边军军服，领头之人与李郁面容有几分相似，应当是李郁家中的兄长。右边这位身着灰色袍子，整张脸藏在帽兜之下，观之也不像良善之辈，不知是怎么混进学宫的。
对面李郁明显已经等的有些不耐了，只是碍于师长未曾宣布开始，只得恶狠狠的出言嘲讽道：“之前爷爷说的话依然作数，现在答应还来得及，一会被我废了再答应可就晚了。”
“就你这模样做我家中厨子我都嫌恶心的吃不下饭，你练武多年可是用嘴练的？嘴上功夫倒是不错，要不寻个好男风的良人算了。”
此话引起擂台之下一片笑声，观武台的几位教习也是苦笑着连连摇头，只有贾剑臣一副没脸的模样。
“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请先生下令开始吧。”李郁被此话气的脸色都紫了，一阵蓄力，手中现出一把雁翎刀直指蒋川。
蒋川也是装模作样的一阵捣鼓，将牛角剑召唤至右手，剑尖随意的耷拉在地面。
见二人准备完毕，观武台一位先生起身说道：“今有蒋川、李郁两位学子约战于学宫擂台，我作为此次裁决，告知诸位。”
“双方约战除非一方认输，否则任何人不得插手，违者便是与我学宫为敌。双方不得使用丹药暗器，在对方认输后不得再下杀手。可清楚？”
擂台上二人闻言点了点头。
“那便开始！”
话音刚落，李郁便提着刀疾步冲向蒋川。一个跃起手中雁翎刀便从天而降直直的劈像蒋川的脑袋，蒋川也不硬接，随意的向右侧滑了一步，抬起牛角斩向李郁侧腰。
这李郁不愧是在学宫混了几年的老油子，虽一击落空，但脸上没有一点慌乱，反手一撩刀身回转磕住了长剑。
剑身上传来的力道让蒋川险些有些握不住牛角，往后踉跄了几步。
李郁得势不饶人的一刀快过一刀，刀刀不离要害，所幸蒋川前世经常与老道对练，经验也算丰富，双手持剑左右格挡，虽力气不如人有些狼狈，也勉强将所有攻击挡住。
就在双方魂器又一次碰撞过后，李郁雁翎刀发出咔嚓一声异响，慌忙撤身退后两步，往刀身上一看，大惊失色。
原本光亮的刀刃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米粒大小的豁口，反观蒋川，双臂虽在不住的颤抖，手中长剑寒光依旧，一点痕迹都无。
从未经历过如此情况的李郁有些懵，愣愣的看着自己残破的刀刃。
“愚蠢，你不会用真气吗？”几个军伍汉中一人恨铁不成钢开口道。
见对方出声干扰比武，贾剑臣本欲发作，又想到了什么，终是没开口。
听得场下指教，李郁手中泛起阵阵白光，整个人青筋暴起，白色的真气在刀身上不住的流转，脚下一蹬，速度比原来快了数倍，转瞬便杀到蒋川面门。
蒋川少许有些慌乱，勉强抬起牛角挡住自下而上的刀锋。
“噹”，只是一击，牛角剑脱手而出，打着旋往空中飞去。
见蒋川武器被磕飞，李郁一脸狰狞的扭刀直直的冲着蒋川脖颈劈下。台下众人一阵惊呼，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三弟，小心身后。”
原本被磕飞的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在李郁肩头带出一串血线。李郁捂着受伤的左肩一阵后怕，若不是二哥提醒，只怕自己此时已身首异处。
见有人干扰比试，裁判赶紧叫停双方，眼神中带着询问看向自己山长。
“大衍学宫，山长胡山王，好大的名声。就是如此公平的吗？”灰袍人操着沙哑的声音道。
“阁下放心，学宫自会给你一份交代。”胡山王脸色阴沉，壮硕的手臂一挥，一阵劲气发出。刚刚两度出声的军汉吐出一口鲜血，细看其中还混着两颗槽牙。
扶了扶歪斜的兜鍪，军汉拱手开口道：“李聘多谢胡山长赐教，待报过我家都督，必有答谢。”
“呵，你若再敢开口，就不用回去见张洪涛了。”见李聘不敢再接话，胡山王回首又对贾剑臣说道：“剑臣兄弟，你看这比试还需要继续吗？若是不比了，就算蒋川获胜。”
“比，为何不比。我想看看我三个月到底教出来了怎样的货色。”贾剑臣一脸玩味儿的说道。心里却也是泛起了嘀咕，不知刚刚蒋川那小子使得的是什么法门。
“好，那就接着比试。”说罢便示意比斗继续。
比斗继续，李郁到现在都不知道蒋川使得什么法门，居然可以控制脱手的长剑。面带忌惮的持刀戒备着蒋川，不再主动发起进攻。
蒋川见李郁不攻上来，活动了下发酸的双臂，也想试试自己如今的斤两。心中与夔牛沟通一番，拿回了小指的灵魂。双手持剑指天，嘴里不停的念着口诀，脚下还规律的踏着罡步。
夔牛惊道：“你从何学来的道祖传承秘法？”蒋川继续踏着罡步，并未理会夔牛。
众人哪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步伐，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蒋川。稍许，蒋川爆喝一声：“死来。”携着蕴养了三月的小指灵魂回归与前世师门秘法带来的提升，双手持剑奔着李郁袭去。
李郁见蒋川没再使用方才的邪法，也不再犹豫，抄刀全力运转功法也向蒋川冲去。
擂台中央两人碰撞在了一起，李郁的刀快力沉，蒋川的剑法精妙无比，一时间双方竟谁也奈何不得谁。
台下学子们看得津津有味，几位先生却一脸凝重。
“我看李郁怕是快达到武士境了吧？贾先生传授这秘术着实厉害，昔年有幸见过天府任家的秘术，也不见得有如此幅度的提升吧？不愧是天衍榜上的天才。”
“......”贾剑臣嘴角抽搐着，心道：“这畜生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就在众人都感叹蒋川的战力的时候，台上两人再度对拼一招后，同时向后弹开。
蒋川此时以剑拄地身体半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白色的武士袍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细小划痕，有些地方已近渗出红色的鲜血。
“废物，招式不错，可惜我已经快步入武士境，就算你挡住了我的兵器，也挡不住我的真气。”
李郁同样也是有微喘，比蒋川却要好不少。
蒋川心知再拖下去自己肯定会失败，自己的秘法顶多再坚持几息的时间。心中泛过一丝苦涩，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但与李郁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几分手段就能填补的。若是刚刚台下之人不开口提醒，或许有几份胜算。
蒋川咬咬牙，看着呼吸渐渐均匀的李郁，心中向夔牛问道：“老牛，若是我一击之后脱力，你可有把握护住我？”
“小子，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单纯的护住你倒也简单。”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既然出了剑，我就只想当赢的那个人。看好了，我给你表演个带劲儿的。”
看着眼前正冲上来的李郁，蒋川收剑而立双目紧闭，看似放弃了抵抗。台下的灰袍人掀开了兜帽，与蒋川七八分相似的脸上尽是焦急，贾剑臣也忽的站起了身手中泛起了雷光。就在二人准备出手救下蒋川时，蒋川睁开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李郁，口中轻轻念到：“斩！”浑身的精气神随着手中的牛角剑挥了出去。
“今日是你拜师后第一次对敌，我也没什么要交代的。就一句话，，可以败、可以死、就是不能怂。今日你若有性命之危我自会出手保下你，可连李郁这种成色的废物你都料理不了，今后你还是老老实实的随我当个伴读书童，好歹保你一世富贵。”
蒋川今日换了一身白色武士服，头上扎着发带，脚下一双云纹布靴再配上修长的身材，与渐渐褪去稚嫩的脸庞，端的是一挥斥方遒的少年侠客模样。只是吊儿郎当松松散散的样子败坏了意境。听到师傅的告诫，也只是一句敷衍的知道了。说罢便跃跃欲试催着贾剑臣赶紧去擂台处，好似不是自己的擂台战，而是央求长辈带自己出门看热闹的孩子。
贾剑臣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肚子的交代化成了一声孽障。
两人走出院落，快要行至西院时，贾剑臣顿了顿。喃喃道：“一个个的，没有一个省心的，不相信我吗？”
刚快要接近擂台，就听到院落里呜呜泱泱的人声。一贯没正行的蒋川姿势也不由得僵硬起来。紧张的搓了搓右手的汗水，正欲迈步进去，后脑就挨了一记巴掌。
“紧张个屁，进去之后跟着我，就当台下全是王八。”说罢便先迈步走了进去，蒋川跟着走进去抬头一看，围着擂台方圆三四百米，密密麻麻的挤满了穿着学院制式武士服的学子。
擂台前方的观武台上，也坐了三五位教习，当日跟贾剑臣切磋的山长正当正的坐在中央，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蒋川刚现身，周围的人就开始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还伴随着时不时的指指点点。只是顾忌着身前的贾剑臣，学子们有所收敛，并未有人出言嘲讽，反而主动为这对师徒让出了一条通道。
刚走没两步，远远的就传来李郁那让人糟心的公鸭嗓：“蒋川，我日盼夜盼可算等到了今日，你我恩怨，今日就在这擂台上决出个高低来。”
蒋川也不答话，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师傅缓缓而行，享受着同窗们的注目礼。到这时蒋川混不吝的性子反而起到了作用，些许紧张的情绪早就随着那一巴掌消散。反而淡然的观察起周围的人群，学宫的学子大多都是小子们，偶有几位姑娘家，也是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不与身边的少年为伍。
正想着，二人已经走到了观武台前，贾剑臣示意蒋川自行前往擂台，向山长拱了拱手，便坐在了观武台上，满脸的淡定之色。
贾剑臣如此淡然的模样，惹恼了台上的一位先生。这位已年逾六十的老资格教习忍不住开口嘲讽道：“贾先生，看你这意思，对自己的弟子很有信心呐。不知你教导三月的弟子能在我学生手里撑过几招？”
“撑几招也好，胜负也好。那是我弟子与李郁的事情，你此时开口，是想在我这里讨个威风？”
贾剑臣丝毫不惯着对方，说话的同时双眼也肆意的望着对方的老脸射出阵阵杀意。
眼见场面不好收拾，山长赶忙打着圆场道：“如今尚武成风，学子们切磋一下也是好事，咱们这些做师长的就没必要为此生了龌龊，我对剑臣兄弟的弟子也极为好奇，学武三月便敢与郑先生教导几年的学生约战，好气势，好魄力。”
“胡兄过奖了，无非少年郎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若是吃点亏也是好事。若是占得几分上风，也是我这弟子自身天赋好罢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这弟子凭什么占得上风。”郑姓老者听到如此夹枪带棒的话，也只是怏怏的细声嘀咕了一句，显然是摄于刚刚贾剑臣眼中放肆的杀意。
蒋川走上擂台，发现擂台之下还站着两拨人，左边那几位穿着边军军服，领头之人与李郁面容有几分相似，应当是李郁家中的兄长。右边这位身着灰色袍子，整张脸藏在帽兜之下，观之也不像良善之辈，不知是怎么混进学宫的。
对面李郁明显已经等的有些不耐了，只是碍于师长未曾宣布开始，只得恶狠狠的出言嘲讽道：“之前爷爷说的话依然作数，现在答应还来得及，一会被我废了再答应可就晚了。”
“就你这模样做我家中厨子我都嫌恶心的吃不下饭，你练武多年可是用嘴练的？嘴上功夫倒是不错，要不寻个好男风的良人算了。”
此话引起擂台之下一片笑声，观武台的几位教习也是苦笑着连连摇头，只有贾剑臣一副没脸的模样。
“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请先生下令开始吧。”李郁被此话气的脸色都紫了，一阵蓄力，手中现出一把雁翎刀直指蒋川。
蒋川也是装模作样的一阵捣鼓，将牛角剑召唤至右手，剑尖随意的耷拉在地面。
见二人准备完毕，观武台一位先生起身说道：“今有蒋川、李郁两位学子约战于学宫擂台，我作为此次裁决，告知诸位。”
“双方约战除非一方认输，否则任何人不得插手，违者便是与我学宫为敌。双方不得使用丹药暗器，在对方认输后不得再下杀手。可清楚？”
擂台上二人闻言点了点头。
“那便开始！”
话音刚落，李郁便提着刀疾步冲向蒋川。一个跃起手中雁翎刀便从天而降直直的劈像蒋川的脑袋，蒋川也不硬接，随意的向右侧滑了一步，抬起牛角斩向李郁侧腰。
这李郁不愧是在学宫混了几年的老油子，虽一击落空，但脸上没有一点慌乱，反手一撩刀身回转磕住了长剑。
剑身上传来的力道让蒋川险些有些握不住牛角，往后踉跄了几步。
李郁得势不饶人的一刀快过一刀，刀刀不离要害，所幸蒋川前世经常与老道对练，经验也算丰富，双手持剑左右格挡，虽力气不如人有些狼狈，也勉强将所有攻击挡住。
就在双方魂器又一次碰撞过后，李郁雁翎刀发出咔嚓一声异响，慌忙撤身退后两步，往刀身上一看，大惊失色。
原本光亮的刀刃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米粒大小的豁口，反观蒋川，双臂虽在不住的颤抖，手中长剑寒光依旧，一点痕迹都无。
从未经历过如此情况的李郁有些懵，愣愣的看着自己残破的刀刃。
“愚蠢，你不会用真气吗？”几个军伍汉中一人恨铁不成钢开口道。
见对方出声干扰比武，贾剑臣本欲发作，又想到了什么，终是没开口。
听得场下指教，李郁手中泛起阵阵白光，整个人青筋暴起，白色的真气在刀身上不住的流转，脚下一蹬，速度比原来快了数倍，转瞬便杀到蒋川面门。
蒋川少许有些慌乱，勉强抬起牛角挡住自下而上的刀锋。
“噹”，只是一击，牛角剑脱手而出，打着旋往空中飞去。
见蒋川武器被磕飞，李郁一脸狰狞的扭刀直直的冲着蒋川脖颈劈下。台下众人一阵惊呼，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三弟，小心身后。”
原本被磕飞的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在李郁肩头带出一串血线。李郁捂着受伤的左肩一阵后怕，若不是二哥提醒，只怕自己此时已身首异处。
见有人干扰比试，裁判赶紧叫停双方，眼神中带着询问看向自己山长。
“大衍学宫，山长胡山王，好大的名声。就是如此公平的吗？”灰袍人操着沙哑的声音道。
“阁下放心，学宫自会给你一份交代。”胡山王脸色阴沉，壮硕的手臂一挥，一阵劲气发出。刚刚两度出声的军汉吐出一口鲜血，细看其中还混着两颗槽牙。
扶了扶歪斜的兜鍪，军汉拱手开口道：“李聘多谢胡山长赐教，待报过我家都督，必有答谢。”
“呵，你若再敢开口，就不用回去见张洪涛了。”见李聘不敢再接话，胡山王回首又对贾剑臣说道：“剑臣兄弟，你看这比试还需要继续吗？若是不比了，就算蒋川获胜。”
“比，为何不比。我想看看我三个月到底教出来了怎样的货色。”贾剑臣一脸玩味儿的说道。心里却也是泛起了嘀咕，不知刚刚蒋川那小子使得的是什么法门。
“好，那就接着比试。”说罢便示意比斗继续。
比斗继续，李郁到现在都不知道蒋川使得什么法门，居然可以控制脱手的长剑。面带忌惮的持刀戒备着蒋川，不再主动发起进攻。
蒋川见李郁不攻上来，活动了下发酸的双臂，也想试试自己如今的斤两。心中与夔牛沟通一番，拿回了小指的灵魂。双手持剑指天，嘴里不停的念着口诀，脚下还规律的踏着罡步。
夔牛惊道：“你从何学来的道祖传承秘法？”蒋川继续踏着罡步，并未理会夔牛。
众人哪曾见过如此诡异的步伐，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蒋川。稍许，蒋川爆喝一声：“死来。”携着蕴养了三月的小指灵魂回归与前世师门秘法带来的提升，双手持剑奔着李郁袭去。
李郁见蒋川没再使用方才的邪法，也不再犹豫，抄刀全力运转功法也向蒋川冲去。
擂台中央两人碰撞在了一起，李郁的刀快力沉，蒋川的剑法精妙无比，一时间双方竟谁也奈何不得谁。
台下学子们看得津津有味，几位先生却一脸凝重。
“我看李郁怕是快达到武士境了吧？贾先生传授这秘术着实厉害，昔年有幸见过天府任家的秘术，也不见得有如此幅度的提升吧？不愧是天衍榜上的天才。”
“......”贾剑臣嘴角抽搐着，心道：“这畜生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就在众人都感叹蒋川的战力的时候，台上两人再度对拼一招后，同时向后弹开。
蒋川此时以剑拄地身体半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白色的武士袍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细小划痕，有些地方已近渗出红色的鲜血。
“废物，招式不错，可惜我已经快步入武士境，就算你挡住了我的兵器，也挡不住我的真气。”
李郁同样也是有微喘，比蒋川却要好不少。
蒋川心知再拖下去自己肯定会失败，自己的秘法顶多再坚持几息的时间。心中泛过一丝苦涩，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但与李郁之间的差距并不是几分手段就能填补的。若是刚刚台下之人不开口提醒，或许有几份胜算。
蒋川咬咬牙，看着呼吸渐渐均匀的李郁，心中向夔牛问道：“老牛，若是我一击之后脱力，你可有把握护住我？”
“小子，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单纯的护住你倒也简单。”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既然出了剑，我就只想当赢的那个人。看好了，我给你表演个带劲儿的。”
看着眼前正冲上来的李郁，蒋川收剑而立双目紧闭，看似放弃了抵抗。台下的灰袍人掀开了兜帽，与蒋川七八分相似的脸上尽是焦急，贾剑臣也忽的站起了身手中泛起了雷光。就在二人准备出手救下蒋川时，蒋川睁开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李郁，口中轻轻念到：“斩！”浑身的精气神随着手中的牛角剑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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