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后路
在蒋川与郑旭强烈要求下，俩人分别在不同的房间泡起了澡。
蒋川一边搓着身上的汗垢，一边与夔牛神识交流着：“老牛，刚刚我是突破了吗？”
“没错，你如今才勉强算得上道家修士。”
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传来的力量，蒋川也有些兴奋。
“那我现在可以单挑李聘了吧？”
“想多了，顶多能坚持三十招不败。”
“不是说我突破了就能不弱于李聘了吗？”
“你那是正经突破？外力强行冲散的气旋，也配算突破？瞧瞧你根基虚浮成什么样了。”
“我也不想这样啊，莫名其妙的就突破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老牛，该怎么解决我的问题？”
“倒也不难，今日且作罢，你好生享受。明日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来帮你调理调理。”
“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这么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
两人洗漱完毕，早有丫鬟在门房外候着，将二人带入了雅间内。看着桌上的菜肴，蒋川喉头疯狂吞咽着口水。蒋川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吃舒服过，没拜师之前没有钱吃，拜师之后整日修炼，师傅又是个酒鬼，今日看到满桌的美味，理智早已被口腹之欲冲昏。
潦草的跟师姐抱了抱拳，拿起筷子就开始往嘴里塞着食物。郑旭倒是要好一些，见过礼后端端正正的坐着等着主人动筷。
见蒋川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饶是贾剑臣也有些不好意思，咬着槽牙低声说道：“孽徒，别给我丢人了”
“嗯嗯嗯。”蒋川点着头，只是筷子夹菜的速度越发迅疾，甚至产生了残影。
“看师弟这模样饿坏了吧，没事儿，在师姐这里没有那些规矩，吃吧吃吧。”
一顿风卷残云，三人还未动筷，桌上七八个菜已经全数进了蒋川的肚子，贾剑臣捏着酒杯的手颤抖不已，感觉一辈子的面子今日被这孽徒给丢了个干净。
吃完后摸了摸肚子，蒋川有些羞涩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穷怕了，往日穷怕了，有些失态，包含，包含哈。”还顺带着拱了拱手。
“没事，师弟若是吃得下，将这栋楼吞了师姐也绝无二话。”老妇大方的挥了挥手，一旁伺候的几位丫鬟利落的将桌上的残留收拾干净。
“真的吗？师姐你太好了，若不是年岁相差太大，我险些觉得你就是我亲姐了。”
“年岁？太大？”老妇听到蒋川的话，原本含着笑意的脸上瞬间乌云密布。
“孽徒休要胡说，你师姐今年不过是二九之数，哪里如你说的那般！”贾剑臣板着脸训斥道。然后拉过蒋川在其耳旁低声解释道：“大师兄一脉所练功法乃是枯木逢春功，平日里所有生机内敛才造成一副苍老的模样，你不可妄语。”
蒋川与郑旭二人听到老妇的年龄无比震惊，闻听贾剑臣的解释后，蒋川恍然大悟，在桌下踢了郑旭一脚，示意其收一收震惊的表情。
冲自己的嘴巴虚打两下，向着老妇赔笑道：“师姐多多包含，我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看师姐的底子也知道是个大美女。不知可有幸知晓师姐的芳名？”
闻听蒋川的话，老妇面色稍霁但依然还是有些冷淡道：“吾名左丘芸，师弟说的也没错，练功练到我这副模样，确实显得老态龙钟。”
“哪里哪里，刚刚是小弟有眼不识美人，再次向师姐道歉了。若是师姐不解气，那小弟唯有以命相赔了。”
“呵呵，师弟这张巧嘴，以后不知要有多少女子为你神魂颠倒。来人，上菜。”
转眼间又是一桌佳肴摆满，这次蒋川倒是之礼，等师傅动筷后才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菜过五味，贾剑臣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开口道：“你可知今日我为何要你将郑旭也唤来？”
二人闻言停下进食，看着贾剑臣，蒋川开口道：“不是为了师姐的宝茶吗？”郑旭在一旁连连点头也是深以为然。
“瞧你那点出息，今日叫你二人前来一是你师姐巡视风楼到此地，我带你来认认同门。二是之前蒋三思那档子事儿，估计没那么轻易了解，有心人一查很容易查到他的头上。考虑到你一家子妇孺的安全问题，我打算将她们托付给你大师伯一脉，此次你师姐走得时候就带上她们，你意下如何？”
“问题如此严重吗？当日痕迹不是收拾干净了？”
“现场是处理干净了，可蒋三思那性子，你说呢？”
蒋川咬了咬牙，自己那位所谓的大哥近乎于病态的性子，保不齐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一阵思索后，蒋川冲着左丘芸道：“那便劳烦师姐了，拜托了。”
“不值当师弟如此，大家乃是同门，蒋师叔当年对我也是疼爱有加，况且以风楼现在的能力，照顾几个普通人轻而易举。”
蒋川闻言再度抱拳谢过，师傅此举倒是解决了自己心中的一块心病。
贾剑臣又转脸向郑旭说道：“你平日里与蒋川来往密切，若是有人寻仇找不到蒋川的家人，极大可能会找你。”
话音未落郑旭慌忙表态：“贾先生放心，我与蒋川自幼情同手足，我绝不会出卖蒋川。”
“不，要的就是你出卖蒋川，若是有人寻到你处，你大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包括是风楼带走蒋家妇孺的事情也要说出去。”
“啊？”郑旭闻言一惊，蒋川却在一旁若有所思。
“若是你不说，凭你那当掌班的爹肯定护不住你，再有，从你嘴里说出去也算合适。今日所得且当做你的报酬，回去吧。”
郑旭看了看蒋川，见蒋川不说话，便对着贾剑臣一揖到底，又冲着左丘芸躬身一礼，随后在丫鬟的带领下走出房间。
待郑旭走后，左丘芸一个眼神示意，屋内剩下的丫鬟缓缓退出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贾剑臣闭眼一番感知，确认周遭再无他人，冲着左丘芸点了点头。
后者对着若有所思的蒋川轻笑一声开口道：“师弟，可悟出师叔此番安排的用意？”
“略有所得，请师姐指教。”
“其一，断我后顾之忧，也防敌人将她们擒下威胁于我与师傅。”
“其二，通过郑旭的口说出今日之事，以风楼之势震慑敌人，让其不敢明着对我做出什么事情。”
“其三，顺道也能试探我那大哥蒋三思接下来的动作。”说到此处，蒋川顿了顿。
贾剑臣正露出满意的神情，见蒋川停下了，皱眉道：“没了？”
“其四。”蒋川深吸一口气，虽然不太愿意将郑旭想的太过不堪，但观其今日的表现，也并非是不通心机之人。
“郑旭今日知道的事情回去定会跟他爹说，稍后待李聘几人失踪的消息传来，他们一合计定能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我们通过他们的嘴说出来，多少有些准备，总好过等他日事发被人来个措手不及。若我所猜不错，师傅接下来该安排我了吧。”
啪啪啪啪贾剑臣满意的抚掌而笑：“不错，不错。看来这么多年的书没白读如此心机我倒也放心让你出去闯荡了。芸儿，你跟他说吧。”
左丘芸拿出一块令牌交给蒋川，开口道：“师叔早先已经跟我交代过了，一会儿你回去收拾收拾趁着天色未暗就出城。出城后确认无人跟踪就去南边六十里外的陀山，陀山深处有一石洞，你可先去那里寻你姨娘交代一声，然后去哪里就随你自己心意。各地大小城池中都有风楼的生意，若有什么需要，拿着这枚令牌去随意一处即可。”
说罢又从桌下拿出一件包袱递给蒋川，又说道：“出门在外穿着尽量低调一些，这里面有几件儒生衣物、几瓶丹药、还有一些钱财。丹药我已经在瓶子上贴了用途，你可自行查看。”说罢看向贾剑臣。
“师叔，我先去安排明日带蒋家家眷出城的事情，您与师弟稍座片刻。”
贾剑臣点点头，待左丘芸走后向蒋川问道：“过两日我也会离开，你如今也算有些自保之力，可在外游历三年，三年后我的事情应该也已经办完，到时你可去京都风楼寻我。”
“师傅，人师姐大包小包的给这么多好处，眼见咱俩也要分开了，你就没个表示？”
“孽徒，为师我一向两袖清风，哪里有好处给你。”
“有什么保命的宝贝给我一两件也行呐，我一个孩子出门行走江湖你就这么放心？”
“哪里有你这样奸猾的孩子？去去去，我一件宝贝也无，我这一脉只修自身，从不借助外力，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穷就是穷，还说什么不借外力，你看人大师伯这产业遍布天下，你再看看你，哎。”
“孽障！若不是你今日要出城我定要打断你的狗腿，要宝贝找你姨娘去，她那里宝贝多，但你拿她宝贝之前最好问问来路，免得以后死的不明不白。”
“嘁，看来师门里就我们最穷。”
贾剑臣交代完了事情，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想了很久才缓缓问道：“我知你自小不能习武，心思甚重。今日才明白，你不是心思重，是看的通透。料定郑旭不会帮你死守秘密，心里果真没有想法？”
蒋川一边往嘴里扔着花生一边不在意的说道：“亲兄弟都会算计我，何况只是朋友，若是以他全家性命相逼，或者对他爹许以高位诱惑，他不出卖我才是稀奇事。今日他能忍住打听缘由，我就有八分感激了，若是能在出卖我的时候有点愧疚之意，那我真会十分感激他，算没有白交这个兄弟。”
听到如此通透的话从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口中说出，贾剑臣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连喝了三杯酒，才对蒋川说出了那句影响其一生的话：“信器者终死于器身，贪财者皆葬身铜臭，多情者困于情，认亲者毁于亲。若想得超脱，唯有信己，哪怕最终要死，也要死在自己手中。”
蒋川一边搓着身上的汗垢，一边与夔牛神识交流着：“老牛，刚刚我是突破了吗？”
“没错，你如今才勉强算得上道家修士。”
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传来的力量，蒋川也有些兴奋。
“那我现在可以单挑李聘了吧？”
“想多了，顶多能坚持三十招不败。”
“不是说我突破了就能不弱于李聘了吗？”
“你那是正经突破？外力强行冲散的气旋，也配算突破？瞧瞧你根基虚浮成什么样了。”
“我也不想这样啊，莫名其妙的就突破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老牛，该怎么解决我的问题？”
“倒也不难，今日且作罢，你好生享受。明日找个僻静的地方，我来帮你调理调理。”
“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这么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
两人洗漱完毕，早有丫鬟在门房外候着，将二人带入了雅间内。看着桌上的菜肴，蒋川喉头疯狂吞咽着口水。蒋川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吃舒服过，没拜师之前没有钱吃，拜师之后整日修炼，师傅又是个酒鬼，今日看到满桌的美味，理智早已被口腹之欲冲昏。
潦草的跟师姐抱了抱拳，拿起筷子就开始往嘴里塞着食物。郑旭倒是要好一些，见过礼后端端正正的坐着等着主人动筷。
见蒋川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饶是贾剑臣也有些不好意思，咬着槽牙低声说道：“孽徒，别给我丢人了”
“嗯嗯嗯。”蒋川点着头，只是筷子夹菜的速度越发迅疾，甚至产生了残影。
“看师弟这模样饿坏了吧，没事儿，在师姐这里没有那些规矩，吃吧吃吧。”
一顿风卷残云，三人还未动筷，桌上七八个菜已经全数进了蒋川的肚子，贾剑臣捏着酒杯的手颤抖不已，感觉一辈子的面子今日被这孽徒给丢了个干净。
吃完后摸了摸肚子，蒋川有些羞涩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穷怕了，往日穷怕了，有些失态，包含，包含哈。”还顺带着拱了拱手。
“没事，师弟若是吃得下，将这栋楼吞了师姐也绝无二话。”老妇大方的挥了挥手，一旁伺候的几位丫鬟利落的将桌上的残留收拾干净。
“真的吗？师姐你太好了，若不是年岁相差太大，我险些觉得你就是我亲姐了。”
“年岁？太大？”老妇听到蒋川的话，原本含着笑意的脸上瞬间乌云密布。
“孽徒休要胡说，你师姐今年不过是二九之数，哪里如你说的那般！”贾剑臣板着脸训斥道。然后拉过蒋川在其耳旁低声解释道：“大师兄一脉所练功法乃是枯木逢春功，平日里所有生机内敛才造成一副苍老的模样，你不可妄语。”
蒋川与郑旭二人听到老妇的年龄无比震惊，闻听贾剑臣的解释后，蒋川恍然大悟，在桌下踢了郑旭一脚，示意其收一收震惊的表情。
冲自己的嘴巴虚打两下，向着老妇赔笑道：“师姐多多包含，我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看师姐的底子也知道是个大美女。不知可有幸知晓师姐的芳名？”
闻听蒋川的话，老妇面色稍霁但依然还是有些冷淡道：“吾名左丘芸，师弟说的也没错，练功练到我这副模样，确实显得老态龙钟。”
“哪里哪里，刚刚是小弟有眼不识美人，再次向师姐道歉了。若是师姐不解气，那小弟唯有以命相赔了。”
“呵呵，师弟这张巧嘴，以后不知要有多少女子为你神魂颠倒。来人，上菜。”
转眼间又是一桌佳肴摆满，这次蒋川倒是之礼，等师傅动筷后才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菜过五味，贾剑臣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开口道：“你可知今日我为何要你将郑旭也唤来？”
二人闻言停下进食，看着贾剑臣，蒋川开口道：“不是为了师姐的宝茶吗？”郑旭在一旁连连点头也是深以为然。
“瞧你那点出息，今日叫你二人前来一是你师姐巡视风楼到此地，我带你来认认同门。二是之前蒋三思那档子事儿，估计没那么轻易了解，有心人一查很容易查到他的头上。考虑到你一家子妇孺的安全问题，我打算将她们托付给你大师伯一脉，此次你师姐走得时候就带上她们，你意下如何？”
“问题如此严重吗？当日痕迹不是收拾干净了？”
“现场是处理干净了，可蒋三思那性子，你说呢？”
蒋川咬了咬牙，自己那位所谓的大哥近乎于病态的性子，保不齐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一阵思索后，蒋川冲着左丘芸道：“那便劳烦师姐了，拜托了。”
“不值当师弟如此，大家乃是同门，蒋师叔当年对我也是疼爱有加，况且以风楼现在的能力，照顾几个普通人轻而易举。”
蒋川闻言再度抱拳谢过，师傅此举倒是解决了自己心中的一块心病。
贾剑臣又转脸向郑旭说道：“你平日里与蒋川来往密切，若是有人寻仇找不到蒋川的家人，极大可能会找你。”
话音未落郑旭慌忙表态：“贾先生放心，我与蒋川自幼情同手足，我绝不会出卖蒋川。”
“不，要的就是你出卖蒋川，若是有人寻到你处，你大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包括是风楼带走蒋家妇孺的事情也要说出去。”
“啊？”郑旭闻言一惊，蒋川却在一旁若有所思。
“若是你不说，凭你那当掌班的爹肯定护不住你，再有，从你嘴里说出去也算合适。今日所得且当做你的报酬，回去吧。”
郑旭看了看蒋川，见蒋川不说话，便对着贾剑臣一揖到底，又冲着左丘芸躬身一礼，随后在丫鬟的带领下走出房间。
待郑旭走后，左丘芸一个眼神示意，屋内剩下的丫鬟缓缓退出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贾剑臣闭眼一番感知，确认周遭再无他人，冲着左丘芸点了点头。
后者对着若有所思的蒋川轻笑一声开口道：“师弟，可悟出师叔此番安排的用意？”
“略有所得，请师姐指教。”
“其一，断我后顾之忧，也防敌人将她们擒下威胁于我与师傅。”
“其二，通过郑旭的口说出今日之事，以风楼之势震慑敌人，让其不敢明着对我做出什么事情。”
“其三，顺道也能试探我那大哥蒋三思接下来的动作。”说到此处，蒋川顿了顿。
贾剑臣正露出满意的神情，见蒋川停下了，皱眉道：“没了？”
“其四。”蒋川深吸一口气，虽然不太愿意将郑旭想的太过不堪，但观其今日的表现，也并非是不通心机之人。
“郑旭今日知道的事情回去定会跟他爹说，稍后待李聘几人失踪的消息传来，他们一合计定能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我们通过他们的嘴说出来，多少有些准备，总好过等他日事发被人来个措手不及。若我所猜不错，师傅接下来该安排我了吧。”
啪啪啪啪贾剑臣满意的抚掌而笑：“不错，不错。看来这么多年的书没白读如此心机我倒也放心让你出去闯荡了。芸儿，你跟他说吧。”
左丘芸拿出一块令牌交给蒋川，开口道：“师叔早先已经跟我交代过了，一会儿你回去收拾收拾趁着天色未暗就出城。出城后确认无人跟踪就去南边六十里外的陀山，陀山深处有一石洞，你可先去那里寻你姨娘交代一声，然后去哪里就随你自己心意。各地大小城池中都有风楼的生意，若有什么需要，拿着这枚令牌去随意一处即可。”
说罢又从桌下拿出一件包袱递给蒋川，又说道：“出门在外穿着尽量低调一些，这里面有几件儒生衣物、几瓶丹药、还有一些钱财。丹药我已经在瓶子上贴了用途，你可自行查看。”说罢看向贾剑臣。
“师叔，我先去安排明日带蒋家家眷出城的事情，您与师弟稍座片刻。”
贾剑臣点点头，待左丘芸走后向蒋川问道：“过两日我也会离开，你如今也算有些自保之力，可在外游历三年，三年后我的事情应该也已经办完，到时你可去京都风楼寻我。”
“师傅，人师姐大包小包的给这么多好处，眼见咱俩也要分开了，你就没个表示？”
“孽徒，为师我一向两袖清风，哪里有好处给你。”
“有什么保命的宝贝给我一两件也行呐，我一个孩子出门行走江湖你就这么放心？”
“哪里有你这样奸猾的孩子？去去去，我一件宝贝也无，我这一脉只修自身，从不借助外力，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穷就是穷，还说什么不借外力，你看人大师伯这产业遍布天下，你再看看你，哎。”
“孽障！若不是你今日要出城我定要打断你的狗腿，要宝贝找你姨娘去，她那里宝贝多，但你拿她宝贝之前最好问问来路，免得以后死的不明不白。”
“嘁，看来师门里就我们最穷。”
贾剑臣交代完了事情，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想了很久才缓缓问道：“我知你自小不能习武，心思甚重。今日才明白，你不是心思重，是看的通透。料定郑旭不会帮你死守秘密，心里果真没有想法？”
蒋川一边往嘴里扔着花生一边不在意的说道：“亲兄弟都会算计我，何况只是朋友，若是以他全家性命相逼，或者对他爹许以高位诱惑，他不出卖我才是稀奇事。今日他能忍住打听缘由，我就有八分感激了，若是能在出卖我的时候有点愧疚之意，那我真会十分感激他，算没有白交这个兄弟。”
听到如此通透的话从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口中说出，贾剑臣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连喝了三杯酒，才对蒋川说出了那句影响其一生的话：“信器者终死于器身，贪财者皆葬身铜臭，多情者困于情，认亲者毁于亲。若想得超脱，唯有信己，哪怕最终要死，也要死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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