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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争吵

    入冬后,各家都备足了炭火,夜里走动的人少,天一黑,原本热闹的城就变了样。

    打更人今日照旧在街头,他提着灯笼路过常府,忽然被里头女人的叫骂声吓个半死。

    “好啊你!你一个负心汉!整日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对那公府千金心思不纯!你还敢…还敢!”

    与叫骂声伴随的是柜子翻倒的声音。

    屋内,常思慕铁青着脸站在角落,紫蔻则散乱着头发站在桌前,发疯似地撕扯着宣纸,上面隐约像是佛经诗集之类的东西。

    “恶心的东西,要不是看你是御医的儿子,我才不嫁给你,你这朝三暮四的负心汉!怪不得人压根瞧不上你!”

    紫蔻的嗓子跟刀剑一样尖利,听得人十分烦躁。

    “两个通房丫头,又娶了人姐姐,现在我也怀了你的孩子,你还想着你那宝贝千金呢!”

    常思慕懒得跟这种女人吵,他往外走,紫蔻也跟着。

    “好啊!你走啊,我跟你走,大伙都一起听听!”

    “哎哟!多痴情的青梅竹马啊!手抄佛经诗集,你来我往,你不要脸她也不要脸是吧!”

    “你闭嘴!”常思慕走得很快,听见她扯到闲月身上,用词又极为难听,立刻刹车,转身吼她!

    “我闭嘴?我凭什么闭嘴!什么高贵的千金,犯得着找有妇之夫?我看是贱骨头痒了,没事找事!”

    “啪!”常思慕伸手一个耳光过去,脸急得发白。

    “你敢打我?你配打我!”说着,紫蔻伸手一爪子就往常思慕脸上抓,两人扭打得不像个样子。

    早就被声音吵醒的奴才们赶紧过来劝阻。

    这一来二去的,有个什么清脆的玩物掉地上,一个仆人不小心踩了一脚,啪嗒,给碎了。

    常思慕立刻停止了动作,众人也愣了,都往地上看去。

    是一个带着流苏的玉簪子。

    紫蔻立马明白过来,夺了那物扬在手里,“看看!还有个什么定情信物了!羞不死人!一个没出阁的姑娘把这种东西随随便便给了男人!”

    “还来!”常思慕怒吼一声。

    所有人被镇住,连紫蔻也被吓了一跳。

    常思慕从地上起来,把碎了一半的簪子抢回来,“这是我送给人家的,人家没收!我警告你,少胡说八道,公府不是你能惹的!”

    紫蔻立刻嗤笑一声,“你也不打听打听,它那温国公府还有几天好日子?”

    常思慕身躯一震,是的,最近一直有人传温国公府要倒了,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倒,只是这样说。

    常思慕把碎簪子紧紧握在手心里,冷笑一声,“那将军府呢?”

    紫蔻一愣。

    “你总不见得,也惹得起将军府吧?”

    说完,常思慕身躯都疲软了。到了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连闲月的名声都保护不了。

    临到头,还得搬出将军府来震慑。

    常思慕仇恨地剜了她一眼,缓慢转身,刚要走,有一个奴才急匆匆地跑进来。

    “不好了,常大人他……”

    常思慕深情一滞,立刻起身跑向常守的院子。

    一侧的紫蔻冷漠地转身,走进屋里去了。

    常思慕跑到常守的院子中,却发现常守一点事都没有,他甚至坐起来,精神气比之前好了很多。

    “父、父亲?”

    “不这样说,你能摆脱那个局面?”

    经过调理,他这个冬天好多了,没了紫蔻天天在自己跟前闹,反倒苦了儿子。

    常守也不知道当初让他娶这个女人,到底是对是错。

    “你刚刚也听说了吧,温国公府到了紧要的关头。”

    服侍常守的人很少,只有几个贴心的奴才跟着。屋里很安静,比起刚刚的大闹一场,此刻这里倒叫人心宁许多。

    “父亲,公府真的……”

    常守低着脑袋,烛火光微弱,隔着帘子落在他早已布满皱纹的脸上。

    “最近,不少人到公府去借钱。说是借,其实是闹罢了。都知道奉云不在府中,捡软柿子捏而已。”

    常思慕慎重地思索片刻,他原本疲软的身躯便更倦了。

    他的父亲是个很沉默寡言的人,医学世家的出身,宫中御医,太医院之首。行坐高位至今,未曾出过差错。

    常思慕知道,即使面对自己的儿子,他说话时仍滴水不漏。

    可刚刚那个态度,倒像是没否认外面的猜想。

    “那…那闲月她一个人在府里……”常思慕一着急,刚脱口要说什么,就对上父亲的双眼。

    “你什么也不用做,管好你的家事。西雁临盆在即,你更应该牵挂她。至于紫蔻那边,我会叫人看好她。你不要再生事,给公府那边添乱了。”

    常守的目光坚定,有一股不可反驳的气势。

    常思慕轻声应了句好,缓缓起身行礼,退出房间。

    他在院中驻足片刻,转而朝姜西雁的屋子去。

    西雁这边就更冷清了,府里的开支一向节俭,每位主子身边伺候的人不过五位。

    自打姜西雁入府,她去掉了自己身边的奴才,只要了当初陪嫁的丫头们伺候。

    常思慕的到来,给这院子添了不少生气。

    这会儿姜西雁还没睡呢,顶着个小油灯在缝补什么,认真的劲儿连常思慕进屋都没有发觉。

    “西雁。”他轻唤道。

    姜西雁猛抬头,眼睛像是瞧见什么宝贝瞬间就亮了几度。

    “你、你怎么来了?”她赶紧起身,有些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把碎发勾在耳后,她的肚子已经显怀,下榻都很不方便。

    常思慕摆了摆手,然后走过去,同她坐在一个软榻上。

    “听说你近来吃得少,是身体不舒服?”

    姜西雁傻笑了几下,道:“怀着孩子都是这样吧。”

    常思慕打量几眼房中摆设,她很节俭,连蜡烛都舍不得多点,房里冷气森森的,总觉得没有生气。

    “你…你早点睡。”常思慕半天憋出这句话,然后起身往外走去。

    姜西雁一愣,赶紧起来,“喝点茶吗?你上次说我这儿的茶烫得蛮好的。”

    说完,她就脸红了。

    这个点,叫人喝茶,夜里怎么睡觉?

    常思慕又折回来,说:“也好,喝点暖暖身。”

    于是大半夜的,姜西雁又爬起来煮茶,她不让奴才们伺候,非要自己亲手烹。

    常思慕习惯了,也没有拦她。

    二人本来就没什么共同的语言,以前能说上话,多是和公府有关系,和闲月有关系。

    屋里安静得让人受不了,只有一壶水咕噜咕噜地叫。

    “闲月还好吧?”姜西雁忽然问。

    常思慕瞧了她一眼,“这些天我没去公府,也不曾差人过去。”

    烛光摇曳,姜西雁抱着茶缸,深情有些动容,“她每隔一段时间就叫人送不少补品来,很是记挂我。”

    常思慕点点头,想说她一向如此,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不妥。

    “刚刚听见吵闹了,紫蔻她…是又不高兴了吗?”

    说到这儿,常思慕叹了口气,“她说怀着孩子辛苦,要这要那的,我叫医馆的小二捡了最好的药来,她却瞧不上,非要……”

    说着说着,他打住了不说。

    西雁便明白了,于是叫了外头守夜的丫鬟。

    “正好,闲月总是送来那些补品,我也吃不完,身体也消受不下,便送去给她吧。”

    “那怎么行!”

    “行的,你别跟闲月说就行。”西雁吩咐人去库房拿。

    常思慕看得有些火大,便甩了一句:“你倒是慷慨,却不知道你妹妹还有几日这般对你好!”

    说完,两个人都愣了。

    姜西雁没见过他发火,也不曾听他说这么严厉的话,一时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