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千灯节
钟离战察觉到秦忘一直看着自己，转身向秦忘走近，弯腰凑近秦忘的脸，近距离看着眼前女子，突然发觉她好像在看着自己又好像没看着自己，眼神既像清晨的山雾，又像无波的古井，令人捉摸不透。
秦忘向前倾身，吻了一下钟离战的额头。钟离战迅速直起身来，掩饰性的咳了一下。秦忘说：“你的睫毛挺长的。”
钟离战五官硬朗，浓眉朗目，身形健硕，像一轮秋日的午阳，温暖耀眼却不灼热烫人。
晚饭毕，周母与秦忘在屋内说话，丞相与钟离战在庭院中散步闲聊。
“念惜性子孤僻，还请逍遥王多担待。”丞相说，“想必你也知晓念惜来京不过两年，之前跟着祖父住在江南，九岁的时候走失，十四岁时方寻回来，性情有时有些捉摸不定。我们夫妻俩欠她良多，如今他与我们有些生疏，想必你也感觉得出来，若他日念惜有何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将她送回来，我这个做父亲的自会管教。”
“丞相大人言重了，她很好。”钟离战说。
“听你如此说，我也放心些。另外，不要让她一个人发呆太久。”丞相说。
“嗯？”钟离战不解。
“有时候她就在眼前，但就是让人觉得离得很远，就好像不在一个世界。总之，尽量不要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她自己的世界呆太久。”丞相语重心长道。
“小婿记住了。”钟离战说。
晚间，秦忘闺房。
“还记得护国寺你跟我说的话吗？”钟离战问。
“嗯。心愿想好了吗？”秦忘说。
“不是这个，是你说馒头的事。”钟离战说，“我们之前见过？”
“算见过吧。我在边境的一个小镇里遇到过你，不过那会儿我没看清你的样貌，只记得你的声音。”秦忘说。
“那时候你几岁？”钟离战问。
“大概十二岁吧！”秦忘说。
第二日，拜别丞相夫妇，秦忘、钟离战及四位侍卫出发前往边境。
马车内，钟离战取出纸笔，说道：“猫儿，今日的字还未练，昨日落下的，今日一道补上。”秦忘有些欲哭无泪，出门还不忘这茬儿。毕竟是自己答应的，自己认输的，得认。
“我记得武当山的这位掌门不过而立，道法大成，是近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秦忘说。
坐在马车前面的明月补充道：“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据说这位阳素真人一出生就被抱上了山，一说是弃婴被当时的武当掌门给救回去了，一说是武当的长老算到这是武当创派老祖的转世，特地接回去抚养。而这位真人也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掌门，成为武当道法第一人。不过这位真人从没下过山，此次应魔教之邀也不知是为何？”
“第一次下山，你说他会不会迷路，这次比武会如期开始吗？”秦忘问。
“夫人，你这可就多虑了，阳素真人虽然没有下过山，但修道之人心中肯定自有天地，说不定还神游过寰宇呐。”明月自信满满说。
“这么厉害呀！”秦忘故作惊讶道。
“夫人别听明月瞎说。”赶着马车，坐在明月旁边的松照说。
“这小子格外仰慕这位阳素掌门，曾经还偷偷去过武当山，结果门都没进，就给赶回来了。”马车旁边骑马的清泉说。
“为何？”秦忘问道。
“这小子沿途就说这位真人不是人，是神，害的一群百姓上山去拜这位真人，人家都还没羽化成仙呐。还有吵着要见的，据说还有姑娘为这位面都没见过的谪仙真人茶不思，饭不想的，这小子还没上山，便被人家门派弟子给记住了。”马车旁骑马的石流说道。
“怎么不问问这位魔教教主是何许人也？”钟离战问道。
“这人我还真知道。此人可算是一个枭雄，将边境的众多小门小派都给收服了，成立了魔教。当时小门派林立，今天你用毒毒死我，明天我的子孙用蛊虫咬死你，就一个字‘乱’，手法之毒辣、刁钻、阴险，防不胜防，这吴道硬是是给统一起来了。此人已过古稀之年，膝下儿女众多，有亲生的，也有收养的，此番约战道家掌门人莫不是立威？”秦忘看向钟离战。
“有可能。吴道年事已高，他那些个儿女部下有几个是省油的灯。边境这几年不太平，也是时候该重新整顿一番了。”钟离战说。
“哎，吴道统一边境，朝廷插手了吗？”秦忘问。
“你说呢？”钟离战道。
想来定是插手了，不然几百年都没统一的边境，怎么会不过十年就统一了。还是这么个在当时并不算厉害的小门派头头。
马不停蹄行了五六日，到了江南，打算在五柳镇歇上一日。去看看祖父祖母的坟。
“这坟就这么埋在院子里？”明月问。石流随即一巴掌拍在明月的后脑上。
“上上辈人的爱情。”秦忘并没有那么多的感伤，半开玩笑道。
院落有些老旧，落满了灰，并未收拾，只是扫了扫墓，清理清理坟边的杂草，祭拜过后，去寻了处客栈落脚。
今晚有千灯节，是属于所有人的节日。
秦忘不喜人声嘈杂，与钟离战在高耸的楼顶之上看着万家灯火，流动的河流上星火明灭，寄托着思念；夜空中的孔明灯飘向高空，寄托着人们的祈愿；地上的年轻儿女，互赠花灯表答爱意。
“这个给你。”秦忘递给钟离战一柄短刀。
“镇里的百姓都送花灯表明爱意，你怎么送我一把刀啊？”钟离战问。
“把我的命给你。”秦忘说。
“那我可得收好，随身带着。”钟离战说。
“还有这个。”秦忘递给钟离战一个香囊，嘱咐道，“这个随身带着。”
“好。我也有东西给你。”钟离战取出一条银质链子，上面坠着月亮、小猫和铃铛。
“你是我心中的月，怀中的猫，每走一步，都想（响）我。今日给你带上，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总之，无论哪辈子，你都不能离开我。”钟离战将细链缠于秦忘的脚踝。
“难为你了，还会说情话。我还以为你就只会说——‘你挺好’、‘你很好’。”秦忘说道。
“哼。”钟离战颇为傲娇得将脸偏向一侧，却将人揽入怀中。
“其实你挺吃亏的，脸红了都瞧不见。”秦忘打趣道。
“你是不是喜欢小白脸？”钟离战问。
“只喜欢你，红的、白的、黑的都喜欢，只要是你。”秦忘说。
秦忘向前倾身，吻了一下钟离战的额头。钟离战迅速直起身来，掩饰性的咳了一下。秦忘说：“你的睫毛挺长的。”
钟离战五官硬朗，浓眉朗目，身形健硕，像一轮秋日的午阳，温暖耀眼却不灼热烫人。
晚饭毕，周母与秦忘在屋内说话，丞相与钟离战在庭院中散步闲聊。
“念惜性子孤僻，还请逍遥王多担待。”丞相说，“想必你也知晓念惜来京不过两年，之前跟着祖父住在江南，九岁的时候走失，十四岁时方寻回来，性情有时有些捉摸不定。我们夫妻俩欠她良多，如今他与我们有些生疏，想必你也感觉得出来，若他日念惜有何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将她送回来，我这个做父亲的自会管教。”
“丞相大人言重了，她很好。”钟离战说。
“听你如此说，我也放心些。另外，不要让她一个人发呆太久。”丞相说。
“嗯？”钟离战不解。
“有时候她就在眼前，但就是让人觉得离得很远，就好像不在一个世界。总之，尽量不要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她自己的世界呆太久。”丞相语重心长道。
“小婿记住了。”钟离战说。
晚间，秦忘闺房。
“还记得护国寺你跟我说的话吗？”钟离战问。
“嗯。心愿想好了吗？”秦忘说。
“不是这个，是你说馒头的事。”钟离战说，“我们之前见过？”
“算见过吧。我在边境的一个小镇里遇到过你，不过那会儿我没看清你的样貌，只记得你的声音。”秦忘说。
“那时候你几岁？”钟离战问。
“大概十二岁吧！”秦忘说。
第二日，拜别丞相夫妇，秦忘、钟离战及四位侍卫出发前往边境。
马车内，钟离战取出纸笔，说道：“猫儿，今日的字还未练，昨日落下的，今日一道补上。”秦忘有些欲哭无泪，出门还不忘这茬儿。毕竟是自己答应的，自己认输的，得认。
“我记得武当山的这位掌门不过而立，道法大成，是近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秦忘说。
坐在马车前面的明月补充道：“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据说这位阳素真人一出生就被抱上了山，一说是弃婴被当时的武当掌门给救回去了，一说是武当的长老算到这是武当创派老祖的转世，特地接回去抚养。而这位真人也不负众望，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掌门，成为武当道法第一人。不过这位真人从没下过山，此次应魔教之邀也不知是为何？”
“第一次下山，你说他会不会迷路，这次比武会如期开始吗？”秦忘问。
“夫人，你这可就多虑了，阳素真人虽然没有下过山，但修道之人心中肯定自有天地，说不定还神游过寰宇呐。”明月自信满满说。
“这么厉害呀！”秦忘故作惊讶道。
“夫人别听明月瞎说。”赶着马车，坐在明月旁边的松照说。
“这小子格外仰慕这位阳素掌门，曾经还偷偷去过武当山，结果门都没进，就给赶回来了。”马车旁边骑马的清泉说。
“为何？”秦忘问道。
“这小子沿途就说这位真人不是人，是神，害的一群百姓上山去拜这位真人，人家都还没羽化成仙呐。还有吵着要见的，据说还有姑娘为这位面都没见过的谪仙真人茶不思，饭不想的，这小子还没上山，便被人家门派弟子给记住了。”马车旁骑马的石流说道。
“怎么不问问这位魔教教主是何许人也？”钟离战问道。
“这人我还真知道。此人可算是一个枭雄，将边境的众多小门小派都给收服了，成立了魔教。当时小门派林立，今天你用毒毒死我，明天我的子孙用蛊虫咬死你，就一个字‘乱’，手法之毒辣、刁钻、阴险，防不胜防，这吴道硬是是给统一起来了。此人已过古稀之年，膝下儿女众多，有亲生的，也有收养的，此番约战道家掌门人莫不是立威？”秦忘看向钟离战。
“有可能。吴道年事已高，他那些个儿女部下有几个是省油的灯。边境这几年不太平，也是时候该重新整顿一番了。”钟离战说。
“哎，吴道统一边境，朝廷插手了吗？”秦忘问。
“你说呢？”钟离战道。
想来定是插手了，不然几百年都没统一的边境，怎么会不过十年就统一了。还是这么个在当时并不算厉害的小门派头头。
马不停蹄行了五六日，到了江南，打算在五柳镇歇上一日。去看看祖父祖母的坟。
“这坟就这么埋在院子里？”明月问。石流随即一巴掌拍在明月的后脑上。
“上上辈人的爱情。”秦忘并没有那么多的感伤，半开玩笑道。
院落有些老旧，落满了灰，并未收拾，只是扫了扫墓，清理清理坟边的杂草，祭拜过后，去寻了处客栈落脚。
今晚有千灯节，是属于所有人的节日。
秦忘不喜人声嘈杂，与钟离战在高耸的楼顶之上看着万家灯火，流动的河流上星火明灭，寄托着思念；夜空中的孔明灯飘向高空，寄托着人们的祈愿；地上的年轻儿女，互赠花灯表答爱意。
“这个给你。”秦忘递给钟离战一柄短刀。
“镇里的百姓都送花灯表明爱意，你怎么送我一把刀啊？”钟离战问。
“把我的命给你。”秦忘说。
“那我可得收好，随身带着。”钟离战说。
“还有这个。”秦忘递给钟离战一个香囊，嘱咐道，“这个随身带着。”
“好。我也有东西给你。”钟离战取出一条银质链子，上面坠着月亮、小猫和铃铛。
“你是我心中的月，怀中的猫，每走一步，都想（响）我。今日给你带上，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总之，无论哪辈子，你都不能离开我。”钟离战将细链缠于秦忘的脚踝。
“难为你了，还会说情话。我还以为你就只会说——‘你挺好’、‘你很好’。”秦忘说道。
“哼。”钟离战颇为傲娇得将脸偏向一侧，却将人揽入怀中。
“其实你挺吃亏的，脸红了都瞧不见。”秦忘打趣道。
“你是不是喜欢小白脸？”钟离战问。
“只喜欢你，红的、白的、黑的都喜欢，只要是你。”秦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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