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良苦用心
楚涵到夏伊伊家的时候，她正打算回学校。
这等免费劳动力怎么能轻易放过？于是伊伊愉快地坐上了楚涵的车。
听楚涵说夏海岩近期要回来，伊伊冥思苦想了半天。总归她老爸是回来给她过生日的，要说拦着他回来，也说不过去。
“其实这个事儿吧，局里知道内情的人不多。只要……”伊伊顿了顿，换上一副笑脸看向楚涵，“只要你和医院里那个家伙换个说法，不要把我形容得那么蠢，我老爹就不会大发雷霆。”
楚涵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忙问：“那你赶紧想想，我们怎么说，你爸才不会那么生气？”
伊伊嘟起嘴：“还不知道那人肯不肯配合呢。瞧他今早的架势，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楚涵排着胸脯：“梁衍你交给我，我去跟他说。”
伊伊轻哼一声，似乎一提到梁衍，她就很生气。过了一会儿，又假装不经意地问道：“那个家伙怎么样了？还躺在医院吗？”
“一会儿送完你，我就去看他。”楚涵瞟了眼伊伊，又问，“你要是担心，跟我一起？”
“我才不去呢。”伊伊立刻拒绝，“好心给他送早饭，却被他劈头盖脸地批评了一通，我要是再去看他，岂不是找骂？”
眼看伊伊被气得不轻，楚涵笑着劝道：“他是话重了点，但他也是为你好啊。”
伊伊闷闷不乐：“他哪句是为我好，话里话外都是在责怪我。他要是这么嫌弃我，干脆就不要来救我嘛。”
本来早上楚涵还觉得梁衍对伊伊的态度太差了些，可现在听夏伊伊这么说，他又开始为梁衍抱不平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那么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地去救你。”楚涵说，“他救都救了，又哪会真的怪你。”
楚涵看得出来，梁衍不过是因为担心她。
可她却不懂他的用心良苦，反而误会他是因为自己受伤而迁怒于她。
“伊伊，他在一周前刚受了伤。那天从G区到A区的路程和时间，你也知道。可他是最先找到你的人。还有，他的伤口应该是在找你的路上就已经裂开了。”
楚涵的话只说了一半。
他实在觉得再说下去，就等于明着告诉夏伊伊，那个人真的很在意她。
虽然梁衍没承认，但在楚涵心里，已经认定了他喜欢夏伊伊这个事实。
否则以梁衍的性情，那么高冷又清心寡欲的一个人，哪会轻易为谁乱了分寸？
夏伊伊此刻的内心翻江倒海。
不觉间，已经到了警校门口。
伊伊垂头坐在副驾，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大小姐，到了。”楚涵提醒道。
伊伊闷闷地开口：“楚哥，我是不是真的很不懂事？”
这话深深地惊到了楚涵。
怎么？骄横小姐也有反思自己的时候了？
楚涵这么多年都是哄着她，其实她倒也没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所以楚涵也算实话实说：“还好还好，大小姐嘛，最多是有点任性。”
伊伊嘟起嘴巴，打开车门：“走了，拜拜。”
夜色沉沉，伊伊沉闷地走在校园里，一路伴着盛夏的蝉鸣。
一阵温暖中夹带着茉莉香的微风吹过，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香气。
走着走着，伊伊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在她绝望之时赫然出现的男人。
虽然他偶尔很凶，可是对她也是真的好。
伊伊突然很想见他。
……
楚涵和伊伊分开后，开着车去了医院。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在伺候两个祖宗，偏偏还都不让他省心。
楚涵将两个警员放回家，自己亲自陪护守夜。
梁衍多次表明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楚涵也态度十分坚决地要留下，还主动和他聊起了案子。
梁衍无奈，赶不走他，便与他谈论起来。
随着新局长的到来，局里的形势也有了些变化。宋浩青对重查那些陈年旧案的兴趣并不大，且现在又出了新的案子，局里的工作重点都放在这桩新案件上，也没人再去关注多年前的案子。
因此梁衍和楚涵之前查的医学院失火案，和那个突然出现的杀手汪驰，也都被搁置了。
“我和宋局提过两次，宋局只说让我报上级，也没给别的指示，我跟上面也申请了，一直没回复，这又出了这个变态跟踪杀人案，我们的申请大概一时半会儿都没消息了。”
梁衍静静听着，只答了句：“这案子，等我出院再说。”
聊完了工作，楚涵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到了夏伊伊身上。
“对了，夏局今天打电话，说两天后回来，给伊伊过生日。”楚涵话锋一转，看着梁衍道，“到时你应该也可以出院了，这次的事，我们就不要和夏局说了吧？”
闻言，梁衍抬起头，漆黑的眸子里透着清冷。
“是她让你和我这么说的？”
楚涵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夏局给我打的电话，伊伊还不知道。”
话落，楚涵就对上梁衍探究的目光，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梁衍也没拆穿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伊伊怎么样了？还在生气吗？”
“没有，我劝过她了。”
梁衍微微沉眉。
这两个人，今天分明是见过面的。
楚涵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心思早就被看穿，还在说着：“伊伊年纪小，一时想不通也正常，你大她那么多，就别介意了。”
“嗯，不介意。”梁衍略停顿了下，道：“但是夏局问起来，我会实话实说。”
楚涵脸色一变：“她一个小姑娘，你和她计较什么呀？”
“没计较，如实说而已。夏伊伊年少冲动，自作主张，还不服管，我跟她非亲非故，说不动她，自然要她家人管管。”
楚涵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丝的无奈和苦闷。
过了几秒，楚涵突然笑起来。
“我看你们两个，真像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
此话一出，梁衍的表情变了变。
——
这晚伊伊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忍不住摸出手机，找到和梁衍的聊天页面。
——睡下了吗？
——没有。
他回得很快。
伊伊的眼睛一亮，立刻又问：哪天出院？
他回：十一号。
正是她过生日的那天。
她想了想，鼓起勇气发了一条：梁叔，十一号晚上，陪我过生日吧。
消息发出去，伊伊就紧张得心跳加速，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等他的回复。
大概一分钟后，一条信息跳了进来。
——不生气了？
伊伊手指一顿，梁衍这么记仇的吗？
——你说的都对，我虚心接受你的批评。
她一字一字的敲上去，临发送时还朝着屏幕嘟了嘟嘴。
病房里的梁衍在看到她这条信息的时候，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小丫头，认错道歉一直很有一套，而他每次，都会心软。
——好。
他回。
伊伊盯着屏幕上的这个字，抑制不住的兴奋。
明天她就把学校的社会实践报告写完，然后早早回家！
这等免费劳动力怎么能轻易放过？于是伊伊愉快地坐上了楚涵的车。
听楚涵说夏海岩近期要回来，伊伊冥思苦想了半天。总归她老爸是回来给她过生日的，要说拦着他回来，也说不过去。
“其实这个事儿吧，局里知道内情的人不多。只要……”伊伊顿了顿，换上一副笑脸看向楚涵，“只要你和医院里那个家伙换个说法，不要把我形容得那么蠢，我老爹就不会大发雷霆。”
楚涵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忙问：“那你赶紧想想，我们怎么说，你爸才不会那么生气？”
伊伊嘟起嘴：“还不知道那人肯不肯配合呢。瞧他今早的架势，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楚涵排着胸脯：“梁衍你交给我，我去跟他说。”
伊伊轻哼一声，似乎一提到梁衍，她就很生气。过了一会儿，又假装不经意地问道：“那个家伙怎么样了？还躺在医院吗？”
“一会儿送完你，我就去看他。”楚涵瞟了眼伊伊，又问，“你要是担心，跟我一起？”
“我才不去呢。”伊伊立刻拒绝，“好心给他送早饭，却被他劈头盖脸地批评了一通，我要是再去看他，岂不是找骂？”
眼看伊伊被气得不轻，楚涵笑着劝道：“他是话重了点，但他也是为你好啊。”
伊伊闷闷不乐：“他哪句是为我好，话里话外都是在责怪我。他要是这么嫌弃我，干脆就不要来救我嘛。”
本来早上楚涵还觉得梁衍对伊伊的态度太差了些，可现在听夏伊伊这么说，他又开始为梁衍抱不平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那么危险的时候，奋不顾身地去救你。”楚涵说，“他救都救了，又哪会真的怪你。”
楚涵看得出来，梁衍不过是因为担心她。
可她却不懂他的用心良苦，反而误会他是因为自己受伤而迁怒于她。
“伊伊，他在一周前刚受了伤。那天从G区到A区的路程和时间，你也知道。可他是最先找到你的人。还有，他的伤口应该是在找你的路上就已经裂开了。”
楚涵的话只说了一半。
他实在觉得再说下去，就等于明着告诉夏伊伊，那个人真的很在意她。
虽然梁衍没承认，但在楚涵心里，已经认定了他喜欢夏伊伊这个事实。
否则以梁衍的性情，那么高冷又清心寡欲的一个人，哪会轻易为谁乱了分寸？
夏伊伊此刻的内心翻江倒海。
不觉间，已经到了警校门口。
伊伊垂头坐在副驾，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大小姐，到了。”楚涵提醒道。
伊伊闷闷地开口：“楚哥，我是不是真的很不懂事？”
这话深深地惊到了楚涵。
怎么？骄横小姐也有反思自己的时候了？
楚涵这么多年都是哄着她，其实她倒也没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所以楚涵也算实话实说：“还好还好，大小姐嘛，最多是有点任性。”
伊伊嘟起嘴巴，打开车门：“走了，拜拜。”
夜色沉沉，伊伊沉闷地走在校园里，一路伴着盛夏的蝉鸣。
一阵温暖中夹带着茉莉香的微风吹过，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香气。
走着走着，伊伊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在她绝望之时赫然出现的男人。
虽然他偶尔很凶，可是对她也是真的好。
伊伊突然很想见他。
……
楚涵和伊伊分开后，开着车去了医院。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在伺候两个祖宗，偏偏还都不让他省心。
楚涵将两个警员放回家，自己亲自陪护守夜。
梁衍多次表明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楚涵也态度十分坚决地要留下，还主动和他聊起了案子。
梁衍无奈，赶不走他，便与他谈论起来。
随着新局长的到来，局里的形势也有了些变化。宋浩青对重查那些陈年旧案的兴趣并不大，且现在又出了新的案子，局里的工作重点都放在这桩新案件上，也没人再去关注多年前的案子。
因此梁衍和楚涵之前查的医学院失火案，和那个突然出现的杀手汪驰，也都被搁置了。
“我和宋局提过两次，宋局只说让我报上级，也没给别的指示，我跟上面也申请了，一直没回复，这又出了这个变态跟踪杀人案，我们的申请大概一时半会儿都没消息了。”
梁衍静静听着，只答了句：“这案子，等我出院再说。”
聊完了工作，楚涵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到了夏伊伊身上。
“对了，夏局今天打电话，说两天后回来，给伊伊过生日。”楚涵话锋一转，看着梁衍道，“到时你应该也可以出院了，这次的事，我们就不要和夏局说了吧？”
闻言，梁衍抬起头，漆黑的眸子里透着清冷。
“是她让你和我这么说的？”
楚涵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夏局给我打的电话，伊伊还不知道。”
话落，楚涵就对上梁衍探究的目光，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梁衍也没拆穿他，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伊伊怎么样了？还在生气吗？”
“没有，我劝过她了。”
梁衍微微沉眉。
这两个人，今天分明是见过面的。
楚涵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心思早就被看穿，还在说着：“伊伊年纪小，一时想不通也正常，你大她那么多，就别介意了。”
“嗯，不介意。”梁衍略停顿了下，道：“但是夏局问起来，我会实话实说。”
楚涵脸色一变：“她一个小姑娘，你和她计较什么呀？”
“没计较，如实说而已。夏伊伊年少冲动，自作主张，还不服管，我跟她非亲非故，说不动她，自然要她家人管管。”
楚涵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丝的无奈和苦闷。
过了几秒，楚涵突然笑起来。
“我看你们两个，真像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
此话一出，梁衍的表情变了变。
——
这晚伊伊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忍不住摸出手机，找到和梁衍的聊天页面。
——睡下了吗？
——没有。
他回得很快。
伊伊的眼睛一亮，立刻又问：哪天出院？
他回：十一号。
正是她过生日的那天。
她想了想，鼓起勇气发了一条：梁叔，十一号晚上，陪我过生日吧。
消息发出去，伊伊就紧张得心跳加速，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等他的回复。
大概一分钟后，一条信息跳了进来。
——不生气了？
伊伊手指一顿，梁衍这么记仇的吗？
——你说的都对，我虚心接受你的批评。
她一字一字的敲上去，临发送时还朝着屏幕嘟了嘟嘴。
病房里的梁衍在看到她这条信息的时候，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小丫头，认错道歉一直很有一套，而他每次，都会心软。
——好。
他回。
伊伊盯着屏幕上的这个字，抑制不住的兴奋。
明天她就把学校的社会实践报告写完，然后早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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