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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离别

    衡山热闹了整整一天一夜,虽然期间莲思过来闹了一下,但是被莲雪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倒也不影响众人情绪。

    翌日清晨,九夭早早地醒了过来。

    她没有惊动身边熟睡的玄霄,独自走到了外面。

    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看看衡山的日出。

    当年在衡山修炼的日子还历历在目,世事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因为九夭并未使用灵力,徒步来到山巅时,她的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晶莹汗珠。

    此时一道淡金色的朝霞悠悠地飘在天边,朝阳还未从山峦间探出影子。

    “九夭姐姐,你怎么在这?”风允允的声音从九夭身后传来。

    九夭扭头看向她,轻笑道:“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不好好歇着?”

    “哪里有那么金贵。”风允允站到九夭身边,含笑望向明亮的朝霞,“我睡不着,就起来看日出了。”

    “以前我总爱睡懒觉,鲜少能看到衡山的日出,但是感觉日出突然变得好看了。

    若是知道如此惊艳,定会起得早些。”

    九夭看她一身的从容自如,岁月静好,忍不住笑了笑。

    日出从来都没有变,变的是人的心境。

    初遇风允允,还是一袭粉裙,有些任性,但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如今她退去娇嫩的粉裙,换上了最为朴实无华的白裙。

    就如同她的心境,从一个活泼的少女,变成了温柔的妻子。

    “以后常住羽山,莫要太劳累,照顾好自己,凡事多留个心眼。”

    九夭忍不住开口嘱咐道,虽然知道风允允已经是个心里有谱的妖王了,可九夭总觉得她还是那个需要有人照顾的小姑娘。

    “九夭姐姐,为了三界安宁,我会成为一个合格妖王的。”

    风允允神色认真,语气诚恳,似乎在郑重第许下一个承诺。

    “九夭姐姐,对于我们仙族来说,时间过得好像也很快。

    一转眼,我就嫁了人,还有了宝宝,而爹爹呢,也有了属于他自己的新生活。”

    风允允望着薄雾笼罩的山峦间,那轮橘红色的朝阳,若有所思地感叹道。

    九夭轻笑了一声,揽住她的肩膀。

    “想那么多做什么?只管大步往前走去便是。”

    风允允释然一笑,“是呢,不知前方还有什么美妙的经历在等着我。”

    第一次看到萧景修时,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嫁给他。

    只是替他惋惜,如此深情的人,偏偏喜欢上了心有所属的九夭。

    可是行至今日,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就像云该在青天,水该在溪间一般。

    “天凉,我们回去吧,他们也该起来了。”

    九夭挽住风允允的胳膊,并肩往风府走去。

    “噗——”风允允低头一笑,“九夭姐姐,我们刚认识时,我碰你一下都不行呢。”

    九夭怔愣了一下,旋即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所有人都在变,她有一些变化也不足为奇。

    二人回到风府时,那些人果然正准备去找她们。

    “去哪了?”

    玄霄走上前,询问道。

    萧景修扶住风允允,让她在垫了垫子的椅子上坐下。

    “和允允一起去看了日出。”九夭回道。

    风止带着莲雪走过来,看向众人,郑重其事道:“各位,相聚分离都是缘,我和莲雪要取云游四海八荒了。”

    “爹爹,你们何时出发?”

    风允允站起来,看着风止问道。

    “准备今日出发。”风止靠近风允允,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爹爹,等你回来,一定可以看到活蹦乱跳的女儿,和白白胖胖的孙子。”

    风允允隐藏住难过和不舍,咧嘴一笑。

    风止见状,不禁有些心酸。

    若是换做以前,风允允该同他哭闹了。

    玄霄接过齐玉端过来的热茶,朝风止举去,“这么多年,谢谢你对我和九夭的照顾。”

    风止亦端起酒杯,敬向玄霄,“知道就好,记得帮我看好允丫头。”

    “老头儿,你就放心吧,允允有我们在呢。”九夭笑道。

    在逍遥自在风止心里,唯一的牵挂便是风允允了。

    夜无名端着一碗厨娘煮的混沌,一边吃一边走了过来。

    “你们真罗嗦,又不是人族路迢迢山重重的,要走赶紧走,还能多看一处景致。”

    他话虽糙,理却不糙。

    “那我们二人便告辞了,后会有期。”

    莲雪冲众人拱拱手,拉着风止往外走去。

    逍遥四海八荒,这是风止欠了她好几千年的承诺,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看着一白一青,飘然远去,消失在云雾中的身影,九夭脑海里浮现出凡间的一个词——神仙眷侣。

    送走风止和莲雪后,风允允看向玄霄和九夭。

    “玄霄哥哥,九夭姐姐,我和景修也该回羽山了,还有许多事务等着我。”

    九夭点点头,“回吧,我们也要回风花雪月居。”

    几人便一起往风府往走去,因为风止与莲雪还要回来,所以留下了厨娘。

    一来可以让她清扫风府,二来风允允回来时,这里也有人给她准备一碗热汤。

    而且风允允出生时,那个厨娘便在风府时,他们也舍不得让无依无靠的厨娘离开。

    两行人在风府门口停下脚步,风允允和萧景修要赶往羽山,九夭和玄霄要带着其他人回到风花雪月居。

    风允允转身离开时,玄霄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她。

    “允允,你还要和我去一趟地府。”

    风允允想了想,不解道:“为何要去地府?”

    自从九夭和玄霄与地府再无瓜葛后,她便再也没有去过地府了,只是偶尔会怀念孟婆的厨艺。

    “如今你成为了妖王,关在妖域的那些妖族也可以放出来了。

    不过只有你亲自去一趟,我才能保证他们乖顺下来。”

    那些妖怪在妖域关久了,性格都变得暴戾了起来。

    只有风允允前去接他们,他们才会乖乖回到羽山。

    风允允面露感激,朝玄霄拜了一拜,“多谢玄霄哥哥,我替妖族谢谢你了。”

    “不必客气,我只是想给一千多年前的妖族浩劫一个交代。”玄霄淡淡道。

    而且这些妖怪一直关在地府,始终是个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