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西凉
四人驱马前行，刚出京都边界，只听后面响起一阵急速的马蹄声。
于是，四人勒转马头，望着后面尘烟飞起，马上那人大叫：“黑土哥哥！等等我！”
程子墨见是玉儿，心里喜忧参半。他怕路上艰辛，而且前途莫测，不想让玉儿跟着，但十年分离，刚刚聚首，又不想与玉儿分离。
于是他撇下玉儿，提前离开，又不紧不慢地赶路，把决定权交给了玉儿，不管她跟不跟来，他都能说服自己。
徐贵义看到程子墨阴晴不定，焦急道：“跑不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程子墨诧异：“跑？为什么要跑？”
徐贵义愁道：“哎！你这个人，你不是不想让她跟着？”
程子墨也愁道：“可是，她都已经来了！”
徐贵义一脸嫌弃：“搞不懂你！”
程子墨也一脸嫌弃：“我也搞不懂，你！”
两人斗嘴的功夫，玉儿赶到跟前，杏眼圆睁瞪着程子墨，怒道：“为什么不等我！你说要等我的！”
程子墨赶紧陪笑道：“这不边走边等吗！终于把你等到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徐贵义一听，直撇嘴。
玉儿正要发作，灵儿上前笑道：“玉儿妹妹来了真好，这样我就有伴了。来，咱俩在后面说话，让他们在前面走！”
程子墨闻言，不理会玉儿幽怨的眼神，忙拍马驰奔，余人见状跟上。
一路上晓行夜宿，也不敢耽搁，这样一连走了三日，玉儿大呼受不了，她从来没有骑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今天慢点走嘛！我快要散了！”玉儿嘟着嘴。
程子墨四人也有些累，只是要赶着找归海神龙要解药，都在忍着，见玉儿如此说，灵儿首先响应：“是啊！这么样走法，还没到白驼山，咱们就累死在路上了。”
于是五人慢了下来，聊起了天。
“孙大哥，快到西凉了吧？”一路都是孙尚武在领路。
“快了，像前几天那样走，明天午时就能到。”孙尚武在心里估算过后说道。
“孙师兄，西凉那个国家怎么样？他们的江湖又是什么样的？跟咱们这一样吗？”徐贵义问道。
孙尚武这几年也都藏于深山，对现在的西凉也不甚了解，他摇了摇头看向程子墨。
程子墨微微一笑：“肯定不一样啊！江湖什么样，得看朝廷定什么样的政策！”
徐贵义接着问道：“具体说说，我想听着呢！”
灵儿和玉儿本落在后面说些女孩子家的体己话，听到徐贵义的问话，也是好奇，拍马跟了上去。
程子墨本想吊吊徐贵义胃口，见她俩上前，就说了起来：“既然你想听，我就给你说说！”
徐贵义还有些讶异：“怎么这就说了，我以为你得先损我两句呢？”
众人闻言大笑。
程子墨清了清嗓子，说道：“几百年前，西凉、北燕和咱们大郑，还都只是宣国王朝的一个部分，西凉刚开始只是宣国的凉州，那里沙漠戈壁居多，苦寒之地，人口一直都很少，不像中原土地肥沃，人口也多。
后来中原战乱频发，而凉州却相对比较安定，于是中原大批士族文人迁移至凉州居住。这为以后立国打下了基础。
再后来天下更乱，周氏率先在江城建都立国号为郑，就是现在我们的国家，之后各方势力纷纷独自宣布立国，各个国家互相讨伐吞并，大有恢复春秋战国之势，不过最后三家独大，瓜分了宣国，就是现在的凉、燕、郑。
凉国，我们称西凉，其实跟我们差不了太多，毕竟当初都是一个国家的，当然那些在凉州避难的中原人也发挥了作用。
逃到那里的人都是抗拒打仗的，所以西凉一直重文轻武，直到上一个皇帝李宗阳继位，此人好战，胸怀大志，想恢复以往的大一统的王朝，于是扩军练兵，在十一年前联合北燕共同攻打比较大的郑国。不过由于我们江湖人的介入，郑国战斗力大增，扭转乾坤，打败了西凉和北燕。”
徐贵义急道：“说了这么多，江湖呢，我想听江湖！”
程子墨说道：“别急嘛！下面就到了。西凉大败，总结原因，知是郑国江湖人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所以他们开始重武轻文，跟咱们完全相反，他们鼓励学武，所以到了西凉咱们可能会遇到遍地的高手，随便拉出一个人都是六七段的。”
徐贵义一听遍地高手，大喜：“那好啊！走到哪都能找到人切磋！等回去我都能跟师父打个平手了，西凉真是江湖人的天堂啊！”
程子墨摇摇头：“你想多了，天堂也是西凉武人的，对你个郑国人来说就是地狱。”
众人诧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云泥之别啊，忙问道：“为什么？”
程子墨解释道：“你想！西凉本有一个统一的大好机会，让我们郑国武人给搅合了，他们能不恨我们吗？如果江湖人不帮忙，郑国铁定败了...”
玉儿接过话气愤道：“什么叫让我们给搅合了，这是郑国全体人民该做的好不好，他们侵略还有理了，郑国江湖人不帮郑国难道帮他们西凉？”
众人向玉儿投来赞叹的目光，不愧是生于官宦之家，一个女子比一些江湖上的男儿强多了。
徐贵义疑惑道，问程子墨：“这些你怎么知道，你去过西凉？”
“我听师父说的。”程子墨得意道。
“他怎么不跟我说。”徐贵义醋意满满。
“你问了吗？”程子墨笑道。
徐贵义冷哼一声，转而又好奇道：“师父还说啥了？”
“师父说禁武令刚执行的时候，有些江湖人就逃到了西凉。本以为会比国内好，谁知，西凉的人们看到他们，就跟看到仇人一样，特别是西凉的武人。”
“这又是为何？”
“郑国的武人立了功，那自然西凉的武人就有过错。西凉百姓就说西凉武人不如郑国武人，把西凉武人给损的，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他们觉得这都是拜郑国武人所赐，所以发现郑国武人来避难，就追杀他们。这可比官兵追杀凶险多了，那可都是高手，有的还有毒，让人防不胜防。”
说到毒，灵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种好像一万个虫子在体内噬咬的感觉，让她挥之不去，问道：“西凉武人都用毒吗？”
程子墨摆摆手，说道：“那倒不是，但有很多，相比我们那，多多了，而且毒性很大，像什么七虫七草膏，毒雪蛛，千蛛万毒手，生死符等等，都是那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药。有些我从来都没听过。”
孙尚武听罢还好，毕竟行走江湖多年，没见过也听过一些，徐贵义，灵儿和玉儿三人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玉儿皱眉道：“本来我还想去西凉转转呢，我看咱还是绕道走吧，不要跟西凉的江湖人打交道，不然又不知道中什么乱七八糟的毒呢。”
灵儿也道：“就是，直接去白驼山，解完毒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可不想再中这些毒了，难受死了。”
程子墨说道：“师父交待了，让我们少在西凉逗留，让我们解了毒赶快回来，不要去惹事，不过他也说，如果碰到西凉门派惹事，也不能给郑国武人丢脸，该反击反击。”
徐贵义叫道：“师父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明明我是师兄好吧！”
众人大笑。
慢走了半日，众人嫌太慢也是无趣，又拍马赶起路来。
第二天午后时刻，五人出现在两国交界的地方，战役已过十年，现在是和平时期，交界处一片祥和。
孙尚武看到这一景象不禁感慨，笑道：“这还是我十年前来过的地方吗？”
程子墨憧憬道：“如果以后天天如此，那有多好！”
走出郑国地界，来到西凉国，五人感觉就像没出国一样，百姓和善，毫无敌意，服饰和语言都差不多。
五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不禁回头望，是啊，已经进入西凉了呀。
“这边的百姓对我们也没有仇视啊！”徐贵义看着一脸和善的西凉人，疑惑道，“难道师父说错了？”
程子墨说道：“可能是时隔日久，当年的仇恨已经忘却了，师父说的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这样多好！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多好！”
玉儿喜道：“这样多好啊！打来打去的，也是没意思，像一家人一样的不好吗？”
随着深入西凉腹地，五人感觉出不同了，这里和郑国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个武的世界，什么都跟武扯上一点关系，随处可见比武较量的人群，街上比武招亲的擂台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商铺门口赫然写着九段以上者免费，还有公然求师父的，黄金十两求绝技，黄金千两求秘籍...
“简直是两个世界！对咱们练武的人来说那边可以说是地狱，天天被追着杀，这边好似天堂，只要武功好，吃喝不愁啊！”徐贵义感慨道。
旁边有人凑了过来，仔细打量着五人，眼珠一抬问道：“你们是郑国人，听你刚才说你是练武的？”
徐贵义受不了那人审视的目光，迎上去说道：“我是练武的怎么了？”
只见那人高声呼喊：“大家都过来呀！他们是郑国武人！”
随后那人拉开架势，看向徐贵义说道：“来！比划一下！”
于是，四人勒转马头，望着后面尘烟飞起，马上那人大叫：“黑土哥哥！等等我！”
程子墨见是玉儿，心里喜忧参半。他怕路上艰辛，而且前途莫测，不想让玉儿跟着，但十年分离，刚刚聚首，又不想与玉儿分离。
于是他撇下玉儿，提前离开，又不紧不慢地赶路，把决定权交给了玉儿，不管她跟不跟来，他都能说服自己。
徐贵义看到程子墨阴晴不定，焦急道：“跑不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程子墨诧异：“跑？为什么要跑？”
徐贵义愁道：“哎！你这个人，你不是不想让她跟着？”
程子墨也愁道：“可是，她都已经来了！”
徐贵义一脸嫌弃：“搞不懂你！”
程子墨也一脸嫌弃：“我也搞不懂，你！”
两人斗嘴的功夫，玉儿赶到跟前，杏眼圆睁瞪着程子墨，怒道：“为什么不等我！你说要等我的！”
程子墨赶紧陪笑道：“这不边走边等吗！终于把你等到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徐贵义一听，直撇嘴。
玉儿正要发作，灵儿上前笑道：“玉儿妹妹来了真好，这样我就有伴了。来，咱俩在后面说话，让他们在前面走！”
程子墨闻言，不理会玉儿幽怨的眼神，忙拍马驰奔，余人见状跟上。
一路上晓行夜宿，也不敢耽搁，这样一连走了三日，玉儿大呼受不了，她从来没有骑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身体早就吃不消了。
“今天慢点走嘛！我快要散了！”玉儿嘟着嘴。
程子墨四人也有些累，只是要赶着找归海神龙要解药，都在忍着，见玉儿如此说，灵儿首先响应：“是啊！这么样走法，还没到白驼山，咱们就累死在路上了。”
于是五人慢了下来，聊起了天。
“孙大哥，快到西凉了吧？”一路都是孙尚武在领路。
“快了，像前几天那样走，明天午时就能到。”孙尚武在心里估算过后说道。
“孙师兄，西凉那个国家怎么样？他们的江湖又是什么样的？跟咱们这一样吗？”徐贵义问道。
孙尚武这几年也都藏于深山，对现在的西凉也不甚了解，他摇了摇头看向程子墨。
程子墨微微一笑：“肯定不一样啊！江湖什么样，得看朝廷定什么样的政策！”
徐贵义接着问道：“具体说说，我想听着呢！”
灵儿和玉儿本落在后面说些女孩子家的体己话，听到徐贵义的问话，也是好奇，拍马跟了上去。
程子墨本想吊吊徐贵义胃口，见她俩上前，就说了起来：“既然你想听，我就给你说说！”
徐贵义还有些讶异：“怎么这就说了，我以为你得先损我两句呢？”
众人闻言大笑。
程子墨清了清嗓子，说道：“几百年前，西凉、北燕和咱们大郑，还都只是宣国王朝的一个部分，西凉刚开始只是宣国的凉州，那里沙漠戈壁居多，苦寒之地，人口一直都很少，不像中原土地肥沃，人口也多。
后来中原战乱频发，而凉州却相对比较安定，于是中原大批士族文人迁移至凉州居住。这为以后立国打下了基础。
再后来天下更乱，周氏率先在江城建都立国号为郑，就是现在我们的国家，之后各方势力纷纷独自宣布立国，各个国家互相讨伐吞并，大有恢复春秋战国之势，不过最后三家独大，瓜分了宣国，就是现在的凉、燕、郑。
凉国，我们称西凉，其实跟我们差不了太多，毕竟当初都是一个国家的，当然那些在凉州避难的中原人也发挥了作用。
逃到那里的人都是抗拒打仗的，所以西凉一直重文轻武，直到上一个皇帝李宗阳继位，此人好战，胸怀大志，想恢复以往的大一统的王朝，于是扩军练兵，在十一年前联合北燕共同攻打比较大的郑国。不过由于我们江湖人的介入，郑国战斗力大增，扭转乾坤，打败了西凉和北燕。”
徐贵义急道：“说了这么多，江湖呢，我想听江湖！”
程子墨说道：“别急嘛！下面就到了。西凉大败，总结原因，知是郑国江湖人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所以他们开始重武轻文，跟咱们完全相反，他们鼓励学武，所以到了西凉咱们可能会遇到遍地的高手，随便拉出一个人都是六七段的。”
徐贵义一听遍地高手，大喜：“那好啊！走到哪都能找到人切磋！等回去我都能跟师父打个平手了，西凉真是江湖人的天堂啊！”
程子墨摇摇头：“你想多了，天堂也是西凉武人的，对你个郑国人来说就是地狱。”
众人诧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云泥之别啊，忙问道：“为什么？”
程子墨解释道：“你想！西凉本有一个统一的大好机会，让我们郑国武人给搅合了，他们能不恨我们吗？如果江湖人不帮忙，郑国铁定败了...”
玉儿接过话气愤道：“什么叫让我们给搅合了，这是郑国全体人民该做的好不好，他们侵略还有理了，郑国江湖人不帮郑国难道帮他们西凉？”
众人向玉儿投来赞叹的目光，不愧是生于官宦之家，一个女子比一些江湖上的男儿强多了。
徐贵义疑惑道，问程子墨：“这些你怎么知道，你去过西凉？”
“我听师父说的。”程子墨得意道。
“他怎么不跟我说。”徐贵义醋意满满。
“你问了吗？”程子墨笑道。
徐贵义冷哼一声，转而又好奇道：“师父还说啥了？”
“师父说禁武令刚执行的时候，有些江湖人就逃到了西凉。本以为会比国内好，谁知，西凉的人们看到他们，就跟看到仇人一样，特别是西凉的武人。”
“这又是为何？”
“郑国的武人立了功，那自然西凉的武人就有过错。西凉百姓就说西凉武人不如郑国武人，把西凉武人给损的，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他们觉得这都是拜郑国武人所赐，所以发现郑国武人来避难，就追杀他们。这可比官兵追杀凶险多了，那可都是高手，有的还有毒，让人防不胜防。”
说到毒，灵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那种好像一万个虫子在体内噬咬的感觉，让她挥之不去，问道：“西凉武人都用毒吗？”
程子墨摆摆手，说道：“那倒不是，但有很多，相比我们那，多多了，而且毒性很大，像什么七虫七草膏，毒雪蛛，千蛛万毒手，生死符等等，都是那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药。有些我从来都没听过。”
孙尚武听罢还好，毕竟行走江湖多年，没见过也听过一些，徐贵义，灵儿和玉儿三人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玉儿皱眉道：“本来我还想去西凉转转呢，我看咱还是绕道走吧，不要跟西凉的江湖人打交道，不然又不知道中什么乱七八糟的毒呢。”
灵儿也道：“就是，直接去白驼山，解完毒得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可不想再中这些毒了，难受死了。”
程子墨说道：“师父交待了，让我们少在西凉逗留，让我们解了毒赶快回来，不要去惹事，不过他也说，如果碰到西凉门派惹事，也不能给郑国武人丢脸，该反击反击。”
徐贵义叫道：“师父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明明我是师兄好吧！”
众人大笑。
慢走了半日，众人嫌太慢也是无趣，又拍马赶起路来。
第二天午后时刻，五人出现在两国交界的地方，战役已过十年，现在是和平时期，交界处一片祥和。
孙尚武看到这一景象不禁感慨，笑道：“这还是我十年前来过的地方吗？”
程子墨憧憬道：“如果以后天天如此，那有多好！”
走出郑国地界，来到西凉国，五人感觉就像没出国一样，百姓和善，毫无敌意，服饰和语言都差不多。
五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不禁回头望，是啊，已经进入西凉了呀。
“这边的百姓对我们也没有仇视啊！”徐贵义看着一脸和善的西凉人，疑惑道，“难道师父说错了？”
程子墨说道：“可能是时隔日久，当年的仇恨已经忘却了，师父说的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这样多好！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多好！”
玉儿喜道：“这样多好啊！打来打去的，也是没意思，像一家人一样的不好吗？”
随着深入西凉腹地，五人感觉出不同了，这里和郑国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个武的世界，什么都跟武扯上一点关系，随处可见比武较量的人群，街上比武招亲的擂台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商铺门口赫然写着九段以上者免费，还有公然求师父的，黄金十两求绝技，黄金千两求秘籍...
“简直是两个世界！对咱们练武的人来说那边可以说是地狱，天天被追着杀，这边好似天堂，只要武功好，吃喝不愁啊！”徐贵义感慨道。
旁边有人凑了过来，仔细打量着五人，眼珠一抬问道：“你们是郑国人，听你刚才说你是练武的？”
徐贵义受不了那人审视的目光，迎上去说道：“我是练武的怎么了？”
只见那人高声呼喊：“大家都过来呀！他们是郑国武人！”
随后那人拉开架势，看向徐贵义说道：“来！比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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