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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春秋大梦!

    老朱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

    朱允炆这招以退为进,不仅让他收获了诚孝的美名,也顺带着让他无法就藩。

    虽然朱元章不愿意恶意地揣测朱允炆的行为,但这件事确实太巧了,正好赶在他下令就藩之前。

    如果朱允炆在其母妃刚刚去世,或者是去年提出这种请求,那就顺理成章了。

    而且,最让他疑心的是,这种计策不像是朱允炆能想出来的!

    老朱吩咐完二虎,就返身回了乾清宫。就在他想找大孙唠唠的时候,却看到小凳上空空如也。

    本来老朱也就是想吓唬一下大孙,就算那逆孙想挨揍,他还嫌弃累手腕子呢。

    然而,自己不过是出去一会儿的工夫,这逆孙竟然敢跑,这可把他给气坏了。

    “那逆孙人呢?”

    秦德顺憋着笑道。

    “回皇爷,皇太孙看您出去,就从偏殿的窗户跑了……”

    老朱闻言莞尔一笑,笑骂一声“逆孙”也就罢了。

    朱允熥逃出乾清宫,听到大本堂那边哭声一片,只感到一阵歉疚。

    若不是自己突然去大本堂,估计这些可怜的娃也不至于挨打吧?

    既然他们因为自己挨了打,那自己这个皇太孙多多少少得有点补偿。

    锦衣卫打完最后一个人,就收起板子找老朱复命去了。

    在锦衣卫走后,大本堂里哭声更大了。

    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受了大委屈,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呀,皇帝凭什么罚他们?

    “陛下责罚辽王也就罢了,凭什么责罚咱们!”

    “咱们是入宫伴读,又不是入宫陪打,哇呜呜呜。”

    秦杰揉着自己肿胀的屁股哇哇直哭,脸上就差写个大大的“冤”字了。

    有了秦杰开腔,大本堂里登时变成诉苦大会。

    蓝玉家的小儿子蓝春也跟着抱怨,埋怨着皇帝处置不公。

    有了这两个人带头,其他皇子、勋贵之子齐声哭诉。只不过他们不敢埋怨皇帝,只是埋怨朱植和朱桂。

    因为墙上那块砖就是朱桂拿凿子凿下来的!

    现在他们所有人都挨了打,就连皇太孙都被皇帝陛下带走责罚,唯独跑了代王朱桂,这让他们怎么能服气?

    相对来说,常继祖和孔彦缙就消停多了,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垂泪。

    锦衣卫负责打板子的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皇帝说打几分熟,他们就能打出几分熟来。

    再加上老朱暗中嘱咐过他们,让他们学着“听声”。因此,不管多扛揍的人,在挨了二十板子都得声嘶力竭地哭嚎。

    要是哭得声小,那就是锦衣卫的板子打轻了!

    常继祖和孔彦缙也疼,只是两人一个不敢抱怨,一个从小被祖父和父亲管教,不管做啥事都得合乎“礼”,不敢大声哭出来而已。

    虽然两人不想惹事,但事总会自己找上门。

    “咱们挨打也就罢了,常继祖那么乖,凭什么也打他?”

    “还有孔彦缙,这可是衍圣公之孙,未来的衍圣公,竟然也挨了板子,实在是有辱斯文!”

    常继祖听到周围的小伙伴替自己鸣不平,心里也是一阵不忿。

    他从来没去扒过墙头,今天纯粹是无妄之灾!

    相对来说孔彦缙就理智多了,见到有人拿自己当幌子,赶忙擦了擦眼泪解释道。

    “诸位,我确实有错,代王殿下凿墙之时,我身为代王殿下同窗,没有尽到劝阻之责。”

    “事后,我又没有告诉先生,又犯了包庇之罪。”

    “刚刚辽王殿下偷窥女卷,我只顾明哲保身,远离是非,并未主动相劝,这也是犯了错。”

    “还有皇太孙殿下……咳咳,这事咱们都有责任,咱们身为伴读,本就有襄助皇太孙,匡正皇太孙的责任。”

    “现在咱们眼看着皇太孙那啥,甚至还怂恿皇太孙,跟古代的佞臣何异?”

    “因此,皇帝陛下责罚得对,是咱们该罚!”

    孔彦缙这番大道理一出,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蓝玉家的傻儿子也不敢抱怨了,只是不住地拿眼神瞟孔彦缙,心里暗骂这厮是傻蛋,挨个打都能挨出道理来。

    工部尚书秦逵家的儿子倒是有种恍然大悟之感,他之前确实觉得有点不公,但听了孔彦缙这话,他顿时想起一件事。

    那就是家里其他几个弟弟犯错,母亲都是一起惩罚,绝对不偏不倚。

    比如前几天小弟偷钱买糖吃,自己没跟着参与,但还是被一起赶到院子里罚跪。

    用母亲的话说,自己身为兄长,既然看到弟弟犯错,就应该严厉制止……

    其他入宫伴读的勋贵、文臣之子,不管服不服,嘴上都不敢抱怨了,只是脸上泪痕依旧,显然没几天是缓不过劲来。

    相对来说,宫里的皇子们就自然多了,挨完打就招呼太监给上药,熟练得让人心疼。

    尽管朱植和朱权两兄弟挨了四十板子,其实伤势跟其他人差不多。

    老朱的板子就是吓唬人用的,四十也好,一百也罢,谁还敢真把皇子们打出个好歹呀?

    锦衣卫在打出一定基础伤害值后,剩下的板子就都是用来凑数的。

    再加上朱植和朱权跟皇太孙走得近,锦衣卫爱屋及乌之下,对两人也会手下留情些。

    因此,两人虽然挨了四十板子,但上过药膏就生龙活虎地从地上爬起来,叫嚣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正在两人互相吹嘘,比谁的哭声最小之时,王德领着几个太监走了过来。

    “传皇太孙口谕!”

    “今天诸位王叔、公主、男女伴读受孤牵连,孤深感内疚,特赐所有人文房四宝一套,公主及女伴读,每人赐内造金风玉露香水一套!”

    王德在宣读了朱允熥的口谕后,朱植和朱权等人明显有些错愕,没从王德的话里反应过来。

    因为按照他们以往的经验,他们只收到过父皇“赐”的东西,何曾收过别人所“赐”?

    然而,昔日玩得很好的大侄子,突然说“赐”给他们点东西,他们心里还真有点转不过这个弯。

    相较于几个皇子的愣神,一干陪吃陪喝陪玩的伴读们反应就自然多了。

    别说皇太孙所赐,就是王爷们赠给他们点东西,他们也要拜谢一下。

    因此,众人在孔彦缙的带领下,齐刷刷拜谢了皇太孙的赏赐。

    朱植等人见状,也只好揉着屁股加入拜谢大军。

    王德在男生这边传了一遍,又去女卷那边传了一遍,在收获了两拨感谢后,这才领着几个狗腿子耀武扬威地离去。

    宫里的皇子是不在乎啥文房四宝的,但文官子弟对这个还是很喜欢的。

    孔彦缙更是满怀期待的打开礼盒,见到是京城最有名的风月斋出品的金瓶梅笔墨纸砚套装,当即羞愧的红了脸,赶忙慌里慌张地将盖子盖上。

    秦逵也是偷偷看过金瓶梅的,而且是看的工部尚书秦逵亲自点评的版本。

    因此,在看到是限量版套装,登时开心得手舞足蹈。

    “哇!”

    “据说这东西已经被炒到三百两银子一套了,就这还有价无市呢!”

    “看看这字这画,啧啧,不愧是风月斋出品,比起市面上的小店卖得好多了!”

    一众皇子听秦逵说得这么好,也赶忙打开盒子翻看,然后跟其他人的对比。

    “咦,咱们俩的笔怎么不一样?”

    “你的是红色的,我的竟然是绿色……”

    “还有这砚台,你上边刻的是坐着的侍女,我这里刻着的是荡秋千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据说风月套装共有十二套,现在只出到第三套!”

    在皇子班品评皇太孙的礼物时,公主班的一众女伴读,也在莺莺燕燕地点评着。

    “哇,竟然真是金风玉露呀!”

    “我大姐早就想要一套了,可花了一千两银子都没买到,说是得过两个月才能有货!”

    “开心!”

    “皇太孙真是太大方了!”

    郭倩兮当场打开香水瓶子,在身上喷了喷,跟众人一通吹嘘味道的清雅之类。

    冯宝儿和冯玲儿两姐妹,虽然没当场打开,但也视若珍宝地将东西用纸包好,打算带回家跟爷爷炫耀一番。

    赵盼儿收到礼物后,手指在礼盒上轻轻划弄一下,感受到礼盒精致的纹路,心里暗暗盘算着,若是拿出去卖了不会被人追究吧?

    相对来说,徐妙锦就省事了,命侍女将礼盒收好,自己就躲到一边拿冰帕子冰手去了。

    虽说她武艺高超,但被宫里的姑姑们打了手板,手依然是要肿的呀。

    至于什么金风玉露,她才不稀罕用呢,赶明大姐回来的时候,直接送给大姐好了。

    朱允熥估摸众人收完礼物,该惊喜的也都惊喜差不多了,这才熘熘达达从门外走进来。

    皇子班的人见到皇太孙亲临,自然要当面感谢一番。

    朱允熥又勉励他们几句,让他们好生读书,专心跟师傅们学本事,将来好为国家效力云云。

    朱植听着大侄子这话,在下边吃吃的偷笑。

    别人不知道朱允熥,他可是太知道这孙子了。这一年来,大本堂顶数朱允熥逃课最多。

    朱允熥听到朱植的笑声,瞪了朱植一眼就熘了,熘到公主般勉励一番,顺便正面看看这些小美女。

    总的来说,女伴读们年纪都不大,都属于那种在犯罪边缘徘回的年纪。

    好在朱允熥也不急,他要想成亲,先不管法定年龄的事,光是给朱标守孝就得守三年。

    等两年之后,这里的小丫头们估计也长成大姑娘了。

    只是该选谁呢?

    同样的问题也在陆士原脑海中盘旋。

    金陵证券交易所已经开业几天了,但一直没有正式发售,而是让个人熟悉证券交易流程,并提交购买意向和购买数量等等。

    如此新奇的事物,自然引来不少江南富商围观。陆士原作为镇江陆家当代家主,自然少不了来此地观摩一番。

    然而,让她恼火的是,每人只能买一种。

    因此,他现在正站在金陵煤业和明钢商会的两个牌子前犹豫,到底该买哪个好。

    正在陆士原纠结之时,他身旁的一个俊俏公子嫣然一笑道。

    “爹爹,这有什么好纠结的。”

    “你买一支,我买一支不就齐啦?”

    “皇太孙只说不让一人买两支,可没说不兴买了两支的是一家人呀!”

    陆士原闻言哈哈大笑,对着女儿陆红拂的脸蛋捏了捏。

    “调皮!”

    “皇太孙之所以禁止一人同时买两支,必然有其深层次的考虑,怎能随意破坏这个规矩?”

    “咱们还是买一支好了,随便买个一百万两的玩玩。”

    “若是此物真有皇太孙说的那般好,将来你也多了个傍身之物。”

    “爹爹将来到了九泉之下,也对得起你娘了!”

    “爹!”

    陆红拂听到这话,嗔怪地瞪了爹爹一眼,随即鼓着腮帮子跑开了。

    陆士原见状赶忙给老仆递了个眼色,示意老仆派几个人跟上去,守护好他的宝贝女儿。

    至于他自己,还是继续纠结买那只好。

    陆士原想了一会儿,觉得从短期来看,肯定是明钢商会更合适,几年之内应该会很值钱,分红也很可观。

    可若是追求长期稳定,还是得买金陵煤业的股份。

    因为百姓日用无非就是柴米油盐。

    而且这个“柴”,可是排第一位的!

    陆士原在交易所的柜台领了一张表格,写下自己的购买意向和数量,就递给里边的伙计了。

    伙计拿过去一看,见对方选的是金陵煤业,脸上并未露出意外之色。

    事实上,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选金陵煤业,只有年轻点的商人才会选择钢铁之类。

    只是当他看到购买数量时大吃一惊。

    一万股?

    这人是谁啊,竟然敢夸下这般大的海口?

    虽说他们这个意向只是参考,并不代表他们最终会买这么多。但他能写下一万股,也充分表明了他的自信和底气。

    如果没有百万以上的身家,断然不敢行此险招。

    殊不知,这一百万两银子,对于陆士原来说,都只是玩玩而已。

    要知道陆家号称江南首富,他家每次跟海外番商贸易,其货物总值都是在千万两级别。

    朱元章看不上海贸,觉得海贸劳民伤财不说,还收不到多少税,竟被海上那些不知名的小国打秋风了。

    殊不知,南宋就是靠着海贸,跟金国、蒙古有来有回地打了一百多年。

    哪怕是大元朝,在海贸方面每年也有几百万两银子的税收,远不是老朱想的那般少。

    至于为啥老朱收不上来税,觉得海贸无利可图,那自然是有人不想让他收税了。

    陆士原在随手写下购买意向后,就出了交易所,去了隔壁的银行。

    虽说银行和交易所是同时诞生,但他对于银行是一万个不信任的,总觉得这东西是骗子。

    因此,他只存了十万两在里边玩玩,混了个所谓的贵宾客户的身份就完事了。

    反正这是皇太孙的产业,就算将来皇太孙不给他们发利息,总能把本金退给他们吧?

    就算皇太孙连本金都不给,那对于陆士原来说也无所谓,权当是给老朱家交税了。

    毕竟这些年的海贸,他们家还没交过一文钱的税呢。

    在陆士原借着贵宾客户的身份,查看银行的经营手册时,陆红拂则领着人重新杀回交易所,找柜台里的伙计要了一张表格填写起来。

    她这人有点小执拗,父亲越不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明钢商会!”

    “一万股!”

    柜台里的伙计看到陆红拂的表格都惊呆了,今天是咋回事,咋一个个口气都这么大哩?

    就算吹牛不上税,也不是这么个吹法呀!

    陆红拂在偷偷写下自己的购买意向后,就出去找父亲了。可管家却告诉他,父亲正在和江南的其他几家商人,在镇江会馆开会。

    陆红拂一听到这话就有点恼怒,因为按照商会的规矩,她是没资格参加的。

    只能领着两个傻丫环,守在外边吃果子点心!

    即使如此,陆红拂还是悻悻地赶了过去,坐在外间等父亲开完会一起回家。

    然而,她刚坐下没多久,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就走了进来。

    “咦,这不是堂妹呢,怎么不进去呀,坐在这儿干嘛?”

    陆红拂见是自己最讨厌的几个堂兄,当即冷哼一声将脸转向别处。

    “哼!”

    陆宗秀见状哈哈一笑,拍了拍两个弟弟的肩膀道。

    “你俩就别刺激她了。”

    “咱们商会开会是不让女卷参加的,红拂妹妹正坐这儿生闷气呢!”

    陆红拂见状朝着几个堂兄伸出小拳头抗议。

    “谁说女子不如男的!”

    “我管的桑田、和织布厂,哪个不比你们强!”

    陆宗秀、陆宗达、陆宗俊三兄弟听到这话,脸上立马露出讪讪的笑容。

    因为他们三个负责的生意,基本上都挺惨澹的。尤其是最近几年,全靠大伯家的产业撑着,这才没让他们几个上街要饭。

    但陆红拂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一点不留情面地说出来,还是让他们感觉有点难堪。

    “哼!”

    “你再能又如何,将来继承陆家家业的还不是我们?”

    陆红拂不甘示弱的道。

    “呸!”

    “我招个上门女婿,照样可以继承家业!”

    “你们几个想惦记我家的产业,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