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林夫子
本来顾绿水他们院试，沈氏和顾秋桃应该是担心的睡不着觉。
可店里这几日不知怎么的，食客多了好几倍，两人忙的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了，脑海只有该上什么菜。
忙碌一天，到了晚上更没有时间思索，倒头就睡着了。
青竹在家，数着日子，算够三天，便推着顾大河出门。
顾绿水来考时顾大河没来，出来时顾大河是一定要来接的。
贡院门前还是人山人海，青竹看到离贡院不远处铺着的被褥，才知道，有的送考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这三日，日日守在这里。
因为青竹和沈氏他们不是一起来的，贡院门前人又多，青竹和顾大河便没有去寻他们。
在等了半个时辰后，贡院的大门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打开。
考完的学子一涌而出，不过，看起来都不太好，个个都是眼底乌黑，有的刚走出门就晕倒，还有的直接是被抬出来的。
青竹看着眼前的一幕，慌忙的在出来的人群中寻找顾绿水。
蓦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青竹跳起来挥舞双手，“哥哥，这里！在这里！”
顾绿水抬眸，就看到一抹红色在眼前晃，好像还在叫自己。
待看清是青竹后，他快速走过去，“爹，你怎么来了？”
顾大河笑笑，没有回答，只道，“辛苦了！”
“哥哥，哥哥！”
见顾绿水不搭理自己，青竹拉拉他的胳膊。
顾绿水这才侧过头，打量了一圈皱眉道，“你怎么穿一身红？”
从上到下，除了鞋子，全是大红色。
“奶说红色喜庆！”
实际上顾老太是看她闹腾的厉害，起了要笑的心思，说穿红色能带来好运，所以青竹就穿了一身红过来接顾绿水，想让他中榜。
顾绿水听完顾大河的话，揉了揉青竹的头发，“你这么聪明，还信奶说的话。”
一听便是玩笑话，她还当了真。
青竹办了个鬼脸，“你管我！”
顾绿水闻言，又伸出蠢蠢欲动的双手，却听顾大河咳嗽一声，道，“好了，别玩了，知溪和知霖呢？怎么还没出来？”
“不知道，我们没在一块考。”
自进去贡院，他们便分开了，出来也没有看到。
青竹道，“可能去找小姑姑他们了吧。”他们人多，也好找一些。
顾大河点头，“那我们也过去。”
果然，王知溪和王知霖早就找到了王珉他们。
见青竹和顾大河带着顾绿水过来，沈氏明显松了一口气。
久等没见他出来，沈氏急得都想进去寻了。
顾绿水回来，沈氏和顾秋桃又是一顿嘘寒问暖。
青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抬头看道王知霖垂着头，一副没有精气神的模样才想起，他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不过，王珉和顾秋桃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也就放心了。
考完本该是好好休息的，沈氏带他们回了家，让他们先休息，自己又出门去。
出门自是去邀请林夫子。
上次，沈氏还特意问了宋凉星，他们在哪里住着，就等着顾绿水他们考完了。
林夫子知道沈氏来请，原是觉得麻烦沈氏，不肯去做客，道今日便要带着学生们离开。
可学生们考完，都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哪里赶得成路。
最后，沈氏带着他们一行五人回了家。
原来要参考的自然不止他们四人，但因为收雪灾的影响，大多家庭都没有连今年的学费都交不起，更遑论盘缠。
林夫子原想资助，但一个人两个人他可以负担的起，再多他也无能为力。
眼睁睁看着原本可以改变命运的孩子失去机会，林夫子闷闷的，心里有愧疚，更多的是惋惜。
但在尝到沈氏准备的一桌子菜时，他连日来的疲惫与自责都消失不见了。
“沈娘子是如何将如此简单的茄子烧制的如此好吃？”
林夫子赞不绝口，几个不大的少年拘谨的坐着，虽然觉得好吃，却也不敢放开了吃。
沈氏笑着将做法说了一遍，道，“都多吃点，若是不够还有。”又用公筷给他们夹了菜，“考试可是受了不少苦，该多补补！”
见沈氏如此和善，几个少年也少了些拘谨。
本就与顾绿水他们熟识，放开后，桌上便热闹起来了。
王珉与顾大河与林夫子谈论着柳溪镇的近况。
离开柳溪镇快两个月，他们这才知道，柳溪镇已经解决了困境。
本来钦差就未走，得知了灾情后先是上报，后又调了军队护送赈灾的粮食。
林夫子他们过来的时候，雪已经开始化了，用不了多久，柳溪镇就会恢复原貌。
得知这个消息，顾大河是高兴的，就算走的再远，家还是要回的。
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宋凉星。
此时，吃饱喝足的少年们都离了桌，到街市上看衙门放的烟火去了。
没了人，林夫子也不在顾忌，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凉星是我见过天赋最高的学生，他的水平已经超过我了，我从未教给他什么，我有预感他能在院试中取得不菲的成绩，可他虽看着温和，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与追求。若是生在富足人家，他地面会官运亨通，造福万民，可他偏偏无权无势……”
王珉看着明显喝醉的林夫子，道，“凉星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左相明雾开始不也是寒门子弟，现在咱们燕朝谁人不尊重他，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夫子只需相信他便可。”
顾大河沉默不语。
林夫子闻言迷迷糊糊的点头，“明先生为万千学子的榜样！”
明雾是所有学子心中神一样的人物。
林夫子也一直以他为榜样。
沈氏进来，听到他们说话，坐下道，“凉星那孩子我也不错，平时对小绿也帮助不少，林夫子放心，若是凉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能帮的自然会帮！更何况，我们还是一个村子！”
林夫子闻言，愣了一下，站起来，郑重的对沈氏作揖，“沈娘子心善，我便替凉星谢谢沈娘子。”
一餐宾主尽欢，待收拾好残藉，顾大河不解道，“你为何要主动提及？”
沈氏看了他一眼，翻身上床，“林夫子平时文雅稳重，为何会与你提及这些，只是想为凉星拉着后盾，我们与凉星同村，小绿与凉星关系有好，现在也不缺钱，不正是一个现成的。”
没有权势，不会欺压，风评还好。
而且，凉星还能帮着小绿。
若说宋凉星在林夫子心里排第一，顾绿水便排第二，顾绿水虽也天资聪颖，但在一些方面还是不去宋凉星。
林夫子这一盘棋，将他最疼爱的两个学生都顾及到了。
沈氏的父亲也曾教过书，虽没有林夫子不顾名节为学生谋划，但也曾对学生掏心掏肺过，这种心情她理解。
若不是后来堕落，沈氏或许也能又个娘家。
可店里这几日不知怎么的，食客多了好几倍，两人忙的连思索的时间都没有了，脑海只有该上什么菜。
忙碌一天，到了晚上更没有时间思索，倒头就睡着了。
青竹在家，数着日子，算够三天，便推着顾大河出门。
顾绿水来考时顾大河没来，出来时顾大河是一定要来接的。
贡院门前还是人山人海，青竹看到离贡院不远处铺着的被褥，才知道，有的送考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这三日，日日守在这里。
因为青竹和沈氏他们不是一起来的，贡院门前人又多，青竹和顾大河便没有去寻他们。
在等了半个时辰后，贡院的大门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打开。
考完的学子一涌而出，不过，看起来都不太好，个个都是眼底乌黑，有的刚走出门就晕倒，还有的直接是被抬出来的。
青竹看着眼前的一幕，慌忙的在出来的人群中寻找顾绿水。
蓦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青竹跳起来挥舞双手，“哥哥，这里！在这里！”
顾绿水抬眸，就看到一抹红色在眼前晃，好像还在叫自己。
待看清是青竹后，他快速走过去，“爹，你怎么来了？”
顾大河笑笑，没有回答，只道，“辛苦了！”
“哥哥，哥哥！”
见顾绿水不搭理自己，青竹拉拉他的胳膊。
顾绿水这才侧过头，打量了一圈皱眉道，“你怎么穿一身红？”
从上到下，除了鞋子，全是大红色。
“奶说红色喜庆！”
实际上顾老太是看她闹腾的厉害，起了要笑的心思，说穿红色能带来好运，所以青竹就穿了一身红过来接顾绿水，想让他中榜。
顾绿水听完顾大河的话，揉了揉青竹的头发，“你这么聪明，还信奶说的话。”
一听便是玩笑话，她还当了真。
青竹办了个鬼脸，“你管我！”
顾绿水闻言，又伸出蠢蠢欲动的双手，却听顾大河咳嗽一声，道，“好了，别玩了，知溪和知霖呢？怎么还没出来？”
“不知道，我们没在一块考。”
自进去贡院，他们便分开了，出来也没有看到。
青竹道，“可能去找小姑姑他们了吧。”他们人多，也好找一些。
顾大河点头，“那我们也过去。”
果然，王知溪和王知霖早就找到了王珉他们。
见青竹和顾大河带着顾绿水过来，沈氏明显松了一口气。
久等没见他出来，沈氏急得都想进去寻了。
顾绿水回来，沈氏和顾秋桃又是一顿嘘寒问暖。
青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抬头看道王知霖垂着头，一副没有精气神的模样才想起，他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不过，王珉和顾秋桃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她也就放心了。
考完本该是好好休息的，沈氏带他们回了家，让他们先休息，自己又出门去。
出门自是去邀请林夫子。
上次，沈氏还特意问了宋凉星，他们在哪里住着，就等着顾绿水他们考完了。
林夫子知道沈氏来请，原是觉得麻烦沈氏，不肯去做客，道今日便要带着学生们离开。
可学生们考完，都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哪里赶得成路。
最后，沈氏带着他们一行五人回了家。
原来要参考的自然不止他们四人，但因为收雪灾的影响，大多家庭都没有连今年的学费都交不起，更遑论盘缠。
林夫子原想资助，但一个人两个人他可以负担的起，再多他也无能为力。
眼睁睁看着原本可以改变命运的孩子失去机会，林夫子闷闷的，心里有愧疚，更多的是惋惜。
但在尝到沈氏准备的一桌子菜时，他连日来的疲惫与自责都消失不见了。
“沈娘子是如何将如此简单的茄子烧制的如此好吃？”
林夫子赞不绝口，几个不大的少年拘谨的坐着，虽然觉得好吃，却也不敢放开了吃。
沈氏笑着将做法说了一遍，道，“都多吃点，若是不够还有。”又用公筷给他们夹了菜，“考试可是受了不少苦，该多补补！”
见沈氏如此和善，几个少年也少了些拘谨。
本就与顾绿水他们熟识，放开后，桌上便热闹起来了。
王珉与顾大河与林夫子谈论着柳溪镇的近况。
离开柳溪镇快两个月，他们这才知道，柳溪镇已经解决了困境。
本来钦差就未走，得知了灾情后先是上报，后又调了军队护送赈灾的粮食。
林夫子他们过来的时候，雪已经开始化了，用不了多久，柳溪镇就会恢复原貌。
得知这个消息，顾大河是高兴的，就算走的再远，家还是要回的。
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宋凉星。
此时，吃饱喝足的少年们都离了桌，到街市上看衙门放的烟火去了。
没了人，林夫子也不在顾忌，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凉星是我见过天赋最高的学生，他的水平已经超过我了，我从未教给他什么，我有预感他能在院试中取得不菲的成绩，可他虽看着温和，心里却有自己的想法与追求。若是生在富足人家，他地面会官运亨通，造福万民，可他偏偏无权无势……”
王珉看着明显喝醉的林夫子，道，“凉星那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左相明雾开始不也是寒门子弟，现在咱们燕朝谁人不尊重他，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夫子只需相信他便可。”
顾大河沉默不语。
林夫子闻言迷迷糊糊的点头，“明先生为万千学子的榜样！”
明雾是所有学子心中神一样的人物。
林夫子也一直以他为榜样。
沈氏进来，听到他们说话，坐下道，“凉星那孩子我也不错，平时对小绿也帮助不少，林夫子放心，若是凉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能帮的自然会帮！更何况，我们还是一个村子！”
林夫子闻言，愣了一下，站起来，郑重的对沈氏作揖，“沈娘子心善，我便替凉星谢谢沈娘子。”
一餐宾主尽欢，待收拾好残藉，顾大河不解道，“你为何要主动提及？”
沈氏看了他一眼，翻身上床，“林夫子平时文雅稳重，为何会与你提及这些，只是想为凉星拉着后盾，我们与凉星同村，小绿与凉星关系有好，现在也不缺钱，不正是一个现成的。”
没有权势，不会欺压，风评还好。
而且，凉星还能帮着小绿。
若说宋凉星在林夫子心里排第一，顾绿水便排第二，顾绿水虽也天资聪颖，但在一些方面还是不去宋凉星。
林夫子这一盘棋，将他最疼爱的两个学生都顾及到了。
沈氏的父亲也曾教过书，虽没有林夫子不顾名节为学生谋划，但也曾对学生掏心掏肺过，这种心情她理解。
若不是后来堕落，沈氏或许也能又个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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