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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蜜饯

    “阿燕,我……”

    脸烧的通红,青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她心中,许燕戈是亦师亦友的朋友。

    而且,她也从未考虑过这方面的事。

    “阿竹。”许燕戈摸了摸她的头顶,软软的发丝缠绕指尖,他低声道,“不要拒绝我。”

    “啊。”

    青竹掀起被子将整个人裹住。

    黑暗里,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怎么会这个样子。

    手放在胸前,摸着怦怦跳的心脏,还有一丝丝的悸动,青竹懊恼。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明明只是当朋友的。

    外面,许燕戈还在等着回答。大有青竹不回复就不离开的架势。

    许久,青竹咬着唇,在被子里闷闷道,“阿燕,我知道了。只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实在是太突然了。和…阿燕在一起,做他的新娘,和做梦一样。

    许燕戈本就不期许一次就能成功,他只是想让青竹明白他的心意,不会再误解他,也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所以,听到青竹的话,紧绷着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眼尾挑起,含着笑意,独具特色的清冽嗓音在青竹耳边响起。

    “小阿竹,谢谢你。”谢谢你给我机会。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次,他如此痛快的开心,感受到全身冲击的喜悦。

    “别腻歪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别吓到小竹了!”黎青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许燕戈是满足了,可他却不满意。

    这狗东西哪里配的上他家小竹,面上端的是风清月明,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鬼心思。

    也只有小竹才信他和以前一样,纯良无辜。呸,以前也不纯良无辜。黎青愤然。

    许燕戈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微明,院里干枯的枝丫怯怯的露出几枚新芽,迎风招摇。

    低头看着还跟鹌鹑一样缩起来的青竹,许燕戈轻声道,“阿竹,我先走了。晚间再来寻你。”

    悄悄的掀开被角,漏出一条小缝,青竹道,“嗯,你快走吧,路上小心。若是、若是没有时间,也…也不用…一直来。”

    自动忽略后面的话,许燕戈扬唇,取下腰间的面具带上,道,“阿竹放心,我会小心的。”

    说完,眼风扫过黎青,便大步走出去。

    黎青见状,连忙道,“小竹,你别听他瞎说,我也会来看你的。”说罢就跟了上去。

    今日还要去严国公府,一些账本资料和信件还未整理齐全,时间紧迫的很。若不是此时事关重大,他才不会去提醒许燕戈。

    待两人都走了,王知霖才冲上来。

    “表妹!那是许燕戈啊!!!!他没死!”

    许家的许燕戈,整个燕国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的存在,竟然还活着,还喜欢他表妹!

    这个世界也太玄幻了吧!

    王知霖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青竹闻言,一把掀开被子,盯着他疑问,“谁是许燕戈?”

    “啊,表妹,你是不是傻了?”王知霖伸手要摸她的额头。

    青竹一巴掌打回去。道,“许燕戈要就死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莫不是癔症了。”

    王知霖一呆,随即揉了揉手,“是是是,是我看错了。天色太晚,头晕眼花的,人都能看错,老了看了。”

    青竹的目光转向玉雁菱,玉雁菱立马低头,“我今晚什么都没看到。”

    许燕戈啊,娘亲讲过,许家一门皆死,本是英雄烈骨,满门忠烈,最后只得了个窃国贼的名号。

    而且,京中秘闻,许家手里有能改朝换代的东西。开国帝君专为许家留的保命神器。

    只是没想到,就算有那东西,许家还是灭门,只剩这位许小将军。

    确保他们都不会说,青竹撑着床坐起来。

    “表妹。”许燕戈凑过来,笑嘻嘻道,“舅母老是担心你嫁不出去,还要给你招个上门女婿。若是知道有人同你表心意,怕是要欢喜死了。”

    闻言,青竹垂眸,若是娘知道那人是许燕戈,怕不是要被气晕。

    所以,青竹抬头,威胁道,“今日的事情,不许和家里人说,不然你以后就留在云州巡店吧。”

    “别!”王知霖连忙制止,竖起手指,“我保证不说。”

    留在云州巡店,那不要累死他。还是出门比较方便,能看遍大好河山。

    玉雁菱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出去,又端着药碗回来。

    浓郁苦涩的药味瞬间在房间中弥漫,青竹的脸也倏然垮下,“可不可以不喝药啊。”

    “小姐,这是许公子白日送来的药。”药碗很烫,玉雁菱急忙将药碗放下,又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许公子说,若是小姐不愿意吃药,就让小姐吃些蜜饯儿。”

    言语中的关心,玉雁菱都能感觉出来。

    看来阿娘说的也不全是真的,这个许燕戈,和阿娘口中那个极尽张扬,鲜衣怒马的纨绔子弟,一点也不符合。

    “好吧。”

    青竹接过玉雁菱递过来的蜜饯,挑了颗糖渍梅干放在口中,然后等药温热,一口气喝完。

    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青竹眉头皱起,又吃了几颗梅干才将苦味给压下去。

    “好些了没?”王知霖殷殷切切的问道。

    “好多了。”青竹吐出一口气。王知霖因为出来的急,只穿了薄薄的一层衣服,纵使房间里燃着炭火,他也冻得唇角发白。

    青竹皱眉,“表哥,你回房吧,我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王知霖实在不放心。都能疼昏过去,搁谁身上都不能放心啊。

    “真的没事。”青竹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你再生病了,家里只有菱儿一个小姑娘,那可真的要有事了。”

    先不说玉雁菱是罪臣之后,官奴的身份,就她自己一个人出去买药买菜,青竹都怕她丢了。

    毕竟,她从记事起,就没有和正常是社会接触过。

    王知霖走后,青竹招呼给火盆添炭的玉雁菱。

    “菱儿,过来。”

    “怎么了,小姐?”玉雁菱快步走过来。

    青竹伸手摸了摸她冰凉的手心,道,“你上来暖着吧,别冻坏了。这几日我身子不舒服,咱们就不去莫家了,等好了再去。”

    “这不合规矩,小姐。”玉雁菱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官奴和主人睡一张床,拉出去打死都不为过。